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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莫兰迪灰

    苏印完全恢复后回到了工作室。

    外包项目陆陆续续做完后,工作室一行人就全力以赴埋头做《山海》,在江焕一手引导下,也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时值《屈原》上映两周年,工作室组织了一场聚会,顺便欢迎她的回归,苏印以茶代酒感谢了大家:“感谢你们的牵挂,你们发给我的祝福我都有听到,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大家看着生了一场病还胖了一圈的苏印,觉得她不是生病了,而是去度假了。

    “老大,我们等你很久了。”丸子眼眶通红。

    其他老员工无一例外。

    自她生病后《破晓》的进度几乎处于暂停状态,江焕招了一些新的血液,他们都知道工作室有一张桌子空着,是一个大佬的位置,老人们都在等她回来。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他们也在老人们嘴里听得一二事迹,知道这位老大不仅是《屈原》的监督,《破晓》的副导,还是他们工作室的老板。

    只是看着,也太年轻了。

    “想说什么?”苏印端起水杯喝水,挑眼看着田田。

    “男神音跟你求婚了?”

    “咳咳……”苏印一口水呛在嗓子眼,“你在说什么?”

    “没有嘛?看来他行动能力不太行……”田田话说一半闭了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田田疯狂摇头。

    苏印自然不信:“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见事情败露,田田只好承认,说的小心翼翼:“给我录独家俞州起床闹铃。”

    “……”

    苏印扶额,腐女姐妹组嗑的那对cp的男主之一,看来上次广播剧后遗症就是让面前这位同学也沦陷了,别人出卖色相,他出卖声音,东西不一样,但性质相同。

    “你放心,除了你的感情生活,其他的我什么都没透露。”田田举着三指对天发誓。

    “什么时候的事?”

    “男神音第一次来的时候。”

    苏印:“……”

    “你别光说我,小妖也有一份!”

    突然被点名,小妖惊慌失措:“学姐我错了!但是不止我,还有阿梨!”

    一圈指认,工作室几人被爆了个差不多,苏印扶额,全员内鬼也是少见。

    空闲太久,即便在家里练了这半年,但也没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毕竟中间空了一年多,画画这件事三天不练手生,还有一个掐着表看她画画的人,苏印还需要再磨合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指导上面。

    新来的小朋友都很聪明还很勤奋,更难得的是有耐心,苏印第一次的管理工作还算顺利。

    《山海》的剧本打磨已经到了尾声,设定差不多也敲定了,正式进入制作环节,《破晓》的tv版预计在秋天上线,时间已经不多,苏印公司驻扎了两天均已失败告终,家里还有一只小祖宗,以及时不时发来慰问的某人。

    郑祈不愧是业界著名的大佬,遇到的问题几下跟他讨论后,很快就有了解决方案,破晓的动作镜头也得到了解决,虞霖也对调整后的版本很满意,工作有条不紊的推进中。

    苏印这下算放心了。

    -

    苏印恢复作息后被男人拉着早起运动,每天运动,在屋里画画久了就拉着她出去转转,苏印有时候正画上头,郕归一来,她就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这人就坐在她旁边看她画。

    “你画的什么?”

    “线歪了。”

    “怎么又撤回?”

    “我觉得这个颜色不好看。”

    “你什么时候画完?”

    “你这个是画给谁的?”

    “你又接了新的私单?”

    “……”

    这个人话多的离谱。

    网友们众口相传的高冷禁欲大叔呢?

    苏印被折磨的不耐烦,拉着他往门外推,这人反手将门关了,看着她:“你今天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男人说完,又补上一句,“不要穿裙子。”

    苏印被他一句不要穿裙子懵了一瞬,似乎反应过来,郕归一似乎想跟她约会,可是又不让她穿裙子。

    画完画,她打开衣柜看了一圈,选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把穿着最舒服的运动鞋也拿了出来。

    收拾好不久,郕归一就发来了消息,说已经在楼下了。

    苏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收拾的当,想了想又提了一个小包。

    见到郕归一的时候,他正靠在车窗边看手机,男人今天专门打理过自己,头发去做了发型,身上穿的正式又不呆板,带了一点点日常,但是还是有些过于庄重了。

    听见响动,他抬起头。

    苏印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有些窘迫的上前:“怎么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郕归一把手机随手塞进裤兜,站直身子,仔细打量她,笑道:“你真是出乎我意料。”

    “我以为你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会比较重视,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苏印红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真的很……普通吗?”

    郕归一没有否认。

    “那……要不我回去换一下?”

    郕归一笑着拉过她的手,打开车门:“不用了,你给了我新的灵感。”

    郕归一是很会享受生活的那种人,苏印早就知道,可是看到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束再看看自己,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给苏家丢人了。

    好歹家族百年基业,她也是个有钱人家出来的。

    但是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其实,我这衣服都是大师设计的当季新品那种,只是品牌有些小众,看起来比较普通。”

    郕归一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笑道:“我知道,almost新款,确实是小众且大师手笔,恕我眼拙。”

    苏□□里放松了不少,因为她本人喜欢这种看着朴素简单的衣服,而且棉质穿着舒服,就是穿久了容易打皱。

    “我们去哪里?”

    郕归一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变道,准备下高架:“科技馆。”

    苏印眼中放光,当时她一直没去,现在不是人多的时期。

    门口一个大的张衡地动仪,两人进了科技馆,看了哈勃望远镜的起源,玩了哈哈镜,然后去看切片玻璃。

    “小心点,你站这里看。”

    苏印很怕地面玻璃,有种失重感,即便是很矮的玻璃她都怕,一路踩着木制边缘往前走,郕归一体贴的拉着她的手,耐心的扶着她站在台子上。

    “这个角度这个载玻片,就是完整的作品。”

    两人去了剧场排队,讲述水土流失,然后两人去看了声波震动,看着上面的简介,还有高压电通了之后两个相邻很近的线之间产生电流。

    大家都很喜欢玩静电,那里排队最多,苏印看了看还是算了,她不想自己的头全部炸起来。

    然后两人去按了那个发光的球,当手触及那个球面,有一束蓝紫色的带子从中心连到指尖,苏印好奇的摁在上面,郕归一也把手摁在上面。

    看着他好看的手,苏印灵机一动:“等一下!”

    她掏出手机,将两人的手拍下来。

    然后去骑了高空自行车。

    苏印本就怕失重,郕归一怂恿她去玩,“很好玩的,就当挑战自己,很多你没试过的事情,去试一试,以后回忆的时候会觉得很值得。”

    苏印稀里糊涂就被洗脑站在了高台上,被工作人员系上了安全带,她看着空中的两根钢索,哭丧着脸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郕归一:“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别怕,你要觉得不行了我就让工作人员把你拉回来。”

    苏印点点头,壮士断腕般慷慨就义的上了自行车,整个腿都是抖得,她没什么力气,顺着惯性骑了一半便再也无法向前。

    “继续往前骑。”工作人员在后面喊道。

    苏印看着底下还有人经过,她盯着绳子,感觉身子左摇右摆,她带着哭腔:“不行了,我骑不动了……”

    很快工作人员将她拉了回来。

    她下了车腿一软扑在了郕归一怀里:“我刚刚好紧张。”

    “好了好了,结束了,我们以后都不玩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玩了。”郕归一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了她的背,安抚道,“你已经很勇敢了,刚刚敢上去就已经很勇敢了。”

    苏印仰头肯定自己,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很勇敢!”

    郕归一在她嘴上印上一吻,拉着她下了楼梯。

    两人玩了一天,很是开心,一起散步,走在上次走过的路上,苏□□情放松。

    走到路灯下。

    “苏印。”男人停下脚步。

    “嗯?”她回头。

    “做我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说话,虽然是询问,但是被他说的笃定。

    两人在一起还是她在拉萨问了一句,然后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处,两年来,没有给对方任何身份的限制,也没有任何契约,就这样平静的生活。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男人看着她,眸中满是无奈,她还想说些什么,他径直以吻封箴。

    苏印瞪大了眸子,男人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夏日温度很热,她能够清晰地闻到男人清冽的味道。

    唇畔相依,纠缠斯磨,齿关被撬开,掠过唇齿,“你可以考虑,我也可以直接上位。”

    苏印最终是挣脱开的。

    男人看着她,她红了脸,不知道是热红的还是羞红的,她不好意思的轻声开口:“我……我们快点回去吧。”

    郕归一看着她,没说话,似乎在判断她是否生气。

    苏印又补了一句,快要哭出来,扭捏着身子,委屈至极:“我被蚊子咬了。”

    郕归一不由得笑了出来。

    -

    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天自然是要一起看电影的,两个人吃过饭,就窝在床上,投影仪自看不见后就一直停用,直到现在启用,两人折腾了很久,才完成播放。

    郕归一拉着她窝在床上,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爱乐之城》怎么样?”

    “好。”

    女主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跳舞的时候,苏印伸脚勾了勾郕归一的脚趾头,他盯着电影,无动于衷,她再接再厉,将他交叉的双脚蹭开,然后把自己的脚放近他的双脚之间,仰头看他。

    郕归一感受到她的视线,低头,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一触即分。

    苏印安分的窝在她怀里继续看电影。

    男女主心意相通的感觉很暖,就像他们站在拉萨的景观台上的那一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情绪,一切不用说,就已经知晓。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放在她小腹上,摩挲着她的指头,划着她的指尖,偶尔捏一捏。

    电影还没结束,他将她往上提了提,揽在怀中,她原本一条腿夹在他腿间,如今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了,她再次往后扬起头,他低头吻向她的唇,一双手顺着衣服下摆探了进去,熟练的解开她身后的扣子。

    苏印趁着间隙,转身面对面坐在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眸光晶亮,略带狡黠的看着他:“电影还看嘛。”

    郕归一笑着环住她的腰:“看。”

    说完把她拢在怀里,这明摆着就没打算继续看。

    最后不知道电影的结局是什么,苏印只记得那首《City of stars》很好听。

    “Just ohing everybody wants

    There in the bars

    And through the smokes of the crowded restaurants

    It\'s love

    Yes all we\'re looking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

    A rush、A glaouce

    A look in somebody\'s eyes

    To light up the skies

    ……”

    每个人翘首以盼的

    就是那热闹的酒吧中

    以及雾气袅袅的嘈杂餐馆里

    名叫爱的东西

    是的人人都想从某个同样孤单的灵魂里找到爱

    也许是匆匆擦肩的某一刻

    或某个抬眼的一瞬间

    也许是不经意的轻轻触碰

    激荡起的雀跃欣喜的灵魂

    从某个人眼中看到的光

    足以将夜空都点亮

    -

    电话铃声陡然响起,苏印起身往前走,找着手机的下落,谁知地毯边缘鼓起,一脚上一脚下,吓得她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被绊一跤。

    她惊魂未定,躺在床上的骨头却被她吓到,一个翻滚,倒栽葱下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她,还没反映过开。

    “哈哈哈啊哈哈哈——”

    苏印笑得直不起腰,看着傻猫一脸无辜又一脸气愤的表情,她实在是忍不住,接通了电话还在笑。

    电话另一头的郕归一听着她爽朗的笑声,不由得弯起了嘴角:“你又怎么它了?”

    苏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描述,郕归一弯起了嘴角。

    这几天,苏印忙着赶稿,每次试图熬夜的时候,骨头就在家里跑酷,她只好关灯睡觉。

    “你把易摔的东西收起来。”郕归一提示。

    “我收了!但是它刨我的多肉!”苏印和骨头各自盘踞沙发一头,谁也不放心谁。

    “你把多肉放进房间,门关上。”

    “它晚上非要跟我睡,关不了。”

    郕归一沉默。

    “你还要多久回来?”她气呼呼的看着猫。

    郕归一揉了揉额角:“应该到月底了。”

    就意味着她还要和骨头磨合半个月。

    “你别过来啊!”苏印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着对面的猫。

    一人一猫对峙,猫有些懒散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顺便搓了搓脸,苏印带着帽子,双手缩进袖口里,借着长长的袖子,将自己的手包裹严实,她手上还有几道抓痕。

    郕归一也没办法,苏印看不见的时候摸不着猫,视力好了之后抓着猛搓,骨头没见过她这么热情,直接抓了她两道,手贱没法治,最后只能叮嘱她:“你多保重。”

    “还不睡?”郕归一脸色有些疲惫,眸中带着一点点柔软。

    “在画稿子,我的手它不听话。”苏印活动了一下手腕,最近练的狠,一时间有些不熟悉。

    “小心熬夜秃头。”

    苏印闻言,撸起额前的头发,信誓旦旦:“我头发茂盛,不担心!”

    郕归一诧异了一瞬,弯起嘴角:“你们女生有很多黑科技,p图,视频滤镜什么的,不可信,还是眼睛亲自确认比较靠谱。”

    苏印被噎住:“你连这都知道?”

    郕归一脸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苏小姐,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年龄不是问题这句话的意思。”

    苏印讪讪一笑:“行吧,您与时俱进。”

    她敷衍的语气,郕归一闷着,突然笑出声。

    两人贫了一会儿嘴,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缓和了好一会儿,她翻身爬起来,拿出当时在日本画的画,一张男人轮廓清晰坚毅,线条分明的侧脸跃然纸上,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画,想起那天的画面,只能回忆起一丝危险的感觉,那时的他像一个悬崖,一边是无可攀附的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极度致命。

    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寒意的危险,令她打了个冷战,伸手想要将纸揉掉,可看到那一双淡然无波的眼眸,手下微顿,思绪回转。

    另一边,助理看着自家boss处理着手上的文件,一边瞟着电脑,一边打电话,电话挂了嘴角还挂着一抹笑,真难得。

    半个月后郕归一出差回来,刚开门,就看见苏印蹲在地上,和骨头大眼瞪小眼,“两只猫”僵持着,贯彻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无声地笑了笑,将外套脱下挂在玄关。

    苏印上次的画稿被骨头挠了个稀烂,一气之下,发脾气扔拖鞋,本来只想吓唬吓唬,没想到刚好砸中了它,吓得骨头最近对她敌意颇深,她一动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直接窜了过来。

    这两天已经勾坏了她几件衣服,挠出好几道血印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郕归一走进。

    苏印没回头:“我们在谈判!”

    他伸手抓起散落的纸,眉头一挑,走到猫身边,伸手摸了摸。

    苏印控诉道:“你快好好教育他!真的太坏了!”

    他笑着抱起猫,仿佛没听见:“干得不错,走,给你加餐!”

    “……”

    苏印收拾稿子,被咬坏的肯定只能扔了,拍了几张还算不错的画,剩下的全要进垃圾桶,扔之前,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画。

    从上学时到前年,画技从拙劣到精致,她的成长史。

    直到某一张,熟悉的眉眼,她的心瞬间被抚平,角落写着张扬肆意的字体:做你自己,我来爱你。

    她感觉到心被触动。

    那时她旧伤未愈,不敢向前,曾经的她不敢奢望太多,也无法放下过去,现在不一样了。

    “我怎么感觉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胖了?”郕归一吃完饭抱着她一起看电视,“偷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苏印闻言就一肚子火,盯着在他腿边一个劲儿蹭的骨头:“还不是你的猫干的好事!”

    “只要我运动,它就来打扰我!”

    想起这件事,她就十分哀怨,本来就是易胖体质,节食和运动齐头并进,可是如今每天靠外卖,也不运动,腰粗了一圈,脸也大了一圈。

    郕归一推开猫的手一顿,顺手捞起骨头,把它抱在怀里,十分肯定的说:“干得好。”

    揉了揉骨头,她转头对她说:“你之前太瘦了,不好好吃饭,过度节食减肥,加上过量运动,看着不健康,就像是饥荒难民,一熬夜就没什么精神,现在胖了一点,反而可爱了点,有了点朝气。”

    苏印准备控诉的话卡在了喉咙。

    小时候那些被伤害的记忆虽然不深刻,但也不至于完全忘记,这么多年控糖控脂控热量,还坚持运动保持体形,如今有人说她胖了可爱。

    在拉萨她听到的那一句做自己,时至今日,他都这样做。

    “我给你带了吃的,在桌上。”

    苏印没想出反驳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听他这么说,将视线转移到桌子上,随意看了一眼,是泡芙,高热量。

    她瞬间两眼放光,只是一瞬,她收回了视线。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郕归一抬起头,迎上她探究的目光:“上次路过那家面包店,我看你盯着泡芙蛋糕盯了好久,明明很想吃,但是一直到结束都没碰。”

    苏印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网上有人说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其中一条是把她看过三十秒以上的东西买给女朋友。

    宋聿给她怂礼物,也不过是一个比一个贵的首饰化妆品,当季新款,热销爆款等等,可是她堂堂苏家大小姐,不缺钱不缺首饰。

    她不得不承认,他从来不知道她要什么,即便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

    她自律的锻炼身体,就是为了保持身材,她属于易胖体质,控制不住就会长胖,所以严格饮食,控糖控油,所以当时选择去旅行就是去长胖,治疗自愈。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明天我休息,不去公司。”

    郕归一闻言,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

    郕归一这一行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苏印陪着他睡了很久。

    第二天郕归一睡醒时,眼前朦朦胧胧的一个身影。

    他困极,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画面逐渐清晰,他撑着身体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

    “睡好了?”苏印一边擦头发一边回头。

    “嗯。”

    郕归一笑着看她,白皙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你胡子没剃!”苏印惊呼。

    她越是叫,郕归一越是拿下巴到处乱蹭,苏印被扎的痒了蜷缩在他怀里,感受到身下的炙热,背后的人不动了。

    “怎么了?”她回头。

    郕归一将下巴塞进她颈窝,沿着她的下颌线落下一个个吻:“你刚刚站在那里擦头发,像极了《维纳斯的诞生》。”

    吻落在耳垂上,手上也没停。

    苏印瑟缩了一下就感觉背后的人也脱掉了衣服。

    “干、干什么?”

    “补昨晚落下的事情。”

    吻随着言语落在肩头。

    苏印挣扎着:“你还没刷牙!”

    -

    《山海》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预计明年年底就能上映,苏印忙的死去活来,郕归一也接了不少活,两人太久没见。

    苏印把小练习画完上传了微博,又玩了会儿,摄影师更新了微博。

    发了一张照片——the past。

    是一片断崖,他站在悬崖边,逆着光,安静的站着。

    苏印看着照片,莫名感觉到一阵悲伤。

    下一张——the sunrise。

    是一张在海面初升的红日。

    再下一张是那朵很早以前见过的小雏菊——the bright。

    一般人都会说light,象征着明亮灯塔的意思,他这个用词让苏印有些搞不懂,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

    学画画的人对light和bright的认知会有一些细微的区别,调色时,颜色越亮,越趋近于本身色相的亮度叫做light,而在黑白里,越偏向白色的那一边越亮,被称作bright。

    以拍黑白光影照而为大家熟知。

    苏印的心陡然砰砰跳,说不上来的激动。

    网友很给力,很快冲进ins,都在评论:

    【fall in love?】

    【married?】

    甚至有人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its a sad news。】

    刷了好几条,苏印看到有人说——【看这个账号,有惊喜】

    后面缀了一条链接,苏印犹豫许久还是点击。

    苏印点开ins,把对方主页全部看了一遍。

    划到去年的某一天。

    她有点懵。

    顺手给郕归一截了图。

    【这是你的账号?】

    不一会儿对方就回了消息。

    【嗯】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对面没有正在输入,径直打了电话过来。

    “我在日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谁,直到你出现在拍卖会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通过听筒传来,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你有找主办方提前沟通过,表示自己是这幅画的原作者,希望能够得到通融,并表明了目的,我有幸听得一二。”

    “那你怎么确认是我。”

    “你记得有一次我问你logo的事情吗?”

    苏印在久远的记忆里找到他说的件事:“所以呢?”

    “你告诉我以前你的东西都喜欢画那个印记,后来起了名字,就改了,那时候我才确认。”

    “那你后来为什么还假装不认识我?”

    郕归一变了语调,语气透出认真:“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第二次你态度冷漠,后来得知你订婚在即,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不喜欢和无关紧要的人有太多的来往。”

    是了,这就是他。

    我的心意如何,与你无关。

    “我还有半小时就进小区了。”

    “好,我在家等你。”

    -

    苏印将照片一一翻阅。

    那空白的三年,是他缱绻的思念,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她有幸参与其中。

    那幅画,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了他身边。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又重新打开ins把他的主页认真翻了一遍,直到在日本的那天,平日都是九宫格,只有那天,单独的一张图,配了四个字母:mine。

    底下的评论都说模特好看,说意境到了,在东京天桥上,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偶然入镜。

    郕归一在缺失的三年就在ins里,以他另一个名字的方式,重新展开,苏印去看了他的主页,翻了几页,她察觉到了不对劲,想了想以倒叙的方式去看。

    以正常的时间线去看他的生活,这一看,她沉浸在里面,一下午,心情复杂。

    直到郕归一回来。

    “你没说过你那几年的生活,”苏印语气平静,想着怎么说话才能不那么刻意,引得他不那么反感。

    郕归一反而一笑。

    “你记得你那幅朝阳吗?”

    苏印点头,他们的缘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当年从外面回来,我精神状态不太好……”

    苏印静静听着,看眼前的人是如何将创伤后遗症说的轻松。

    “我作为战地摄影师,多次生死一线,走在炮火的最前沿,看到的不止战争的残酷,也看到太多人性的黑暗,无下限的残忍……”

    “那时候年轻敢冲,不计后果,后来一次意外,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回来后常常夜半惊醒,总觉得炮火声就在耳边,每次醒来都一身冷汗,然后是彻夜的失眠,连雷声也害怕,对外界一切美好和平产生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走在悬崖边,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后来,我了去疗养院,很长一段时间有些自暴自弃,直到我偶然一次义卖展览,看到这幅画。看到太阳从冰冷的水底靠着自身的光和热挣扎起身,突然有一瞬感觉那曙光洒到了我的心底。”

    她忽然就想起看日照金山的那个凌晨,当时的他经历过多少夜晚,才换得那一个破晓。

    郕归一说的很平静,苏印全程盯着他的反应,越听越心惊,几次试图阻止他说下去,可看着他平静的眸子,苏印伸手抱住他。

    “你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的画喜欢你的,而且你眼中的是一个能够发现生活真善美的人,那种心中有爱,一心向阳的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苏印抬头。

    “当时你信誓旦旦的站在我面前说要离他的作品近一点,离他的生活远一点,我怕毁了你心中的形象。”

    苏印一愣,那只是随口一说,他竟然记得清楚,似乎她说过的话,他有意无意都会记得,他永远都会有回音。

    两人一起翻看着旧照片,郕归一还带她去了那扇一直没打开过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他的暗房,平时在洗照片,所以不怎么打开。

    在那里她看到了她被拍的照片的实体,夹在绳子上。

    “原来,你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留意我了。”

    郕归一纠正她的说法:“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布下圈套,开始狩猎。”

    -

    后来,有人扒出郕归一的社交账号,发现了他在《国家地理杂志》的作品,将和郕归一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配文——【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苏印转发这条微博:【你们的国民男神音,不仅拥有男神音,还拥有宝藏】

    郕归一,战地记者数十载,把最好的年华赋予在战争前线,我们不是活在和平年代,我们是活在和平国家。

    见识过诸多生死离别,他精神崩溃,辗转经年,配音界新秀出现,再无战场上那个程陌,只有配音界的程归一。

    在她年少时一门心思的追着另一个人的脚步,而他已经走过大大小小的战场,见过无数的生死离别,他仁慈,善良。

    他心中有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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