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回到客栈用了泰来加以调节,几日之后身体不仅恢复如初,内力也相比之前增长了不少。

    有机会还得当面对乔婉娩道个谢。

    而这几日李莲花与方多病一直在着手调查南胤后人的事情,整日早出晚归,平日里基本上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这天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多带了一个人,笛飞声。

    只是笛飞声昏迷不醒,问了才知道他竟然记忆全无,被刘瞎子在河里捞上来还差点配了冥婚,那刘瞎子向他们二人要了整整一千两才肯放人。而方多病说起这,就一副心痛的样子。

    等到大家熟睡,我来到笛飞声房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心里窃喜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

    我拔出短刀,一步步靠近床榻,正要一刀刺下去,手腕突然被握住,竟然是李莲花。

    “李莲花,你这是做什么!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要拦我?”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李莲花说到。

    李莲花说:“当年你父亲遇害之事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但我肯定与他无关,他当时已然身受重伤不说,即便他没受伤他也是不屑于去劫镖的。”

    “就算如此,那也没办法抹灭他是大魔头的事实,这世上因他而死的人多了去了!”

    “可你想过没有,金鸳盟只有笛飞声才镇得住,若是他死了恐怕到时候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想为我那些枉死的人报仇!你让开!”我使劲拽了拽手,李莲花依旧死握着不放。

    “你若是执意要杀他,便先杀了我。”李莲花随后将我放开,低下眸子不再看我。

    我不可置信,看着对方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手拿着短刀悬在空中,向前一步便是李莲花的胸膛。

    “李莲花,你是真觉得我不敢吗!”

    “我并非要逼你,只是不想你杀错了人。”对方依旧皱眉低着眸子。

    我一股火窜上脑门,心一狠便要刺下去,却又在即将伤到对方时不得不停下。

    李莲花呀李莲花,论拿捏人心,还得数你。

    我最终妥协,转身跑出客栈。

    夜里的风有些刺骨,让我情绪渐渐平复。

    其实我也知道父亲的那件事还有隐情,但当我见到笛飞声时我还是没办法克制心中的愤恨,毕竟角丽谯曾经亲口承认。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我不能把角丽谯怎样,只能将所有的罪业推到笛飞声身上,毕竟角丽谯所行也都是为了他。

    第二日,方多病急匆匆找到我,说之前我托他去百川院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当年云雾山之案说到底是为了一颗天元丹,不过当时据金鸳盟线人所说,他们当时翻遍了整个镖队也没有找到东西,而之后,传闻这天元丹不知为何竟然到了万圣道手中,其中缘故无从得知。”方多病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我的神色,生怕又触动到我的伤心处。

    我摆了摆手让他放心,他这才松了口气,说:“这依我看,当年你父亲的镖队里根本就没有天元丹这个东西,金鸳盟恐怕是消息有误,这才阴差阳错造成那件祸事。”

    方多病的说法不无可能,但这还真是可笑,仅仅一个错误的消息,就要搭上整个镖队整整二十三条人命。

    但是当初我回到镖局,颜伯伯的确也说起过清水观的天元丹,证明当初镖局的确是接过这单子的。

    可为什么,天元丹并不在护送镖队里,后来还出现在万圣道手里?

    这其中,恐怕还是需要我回去远威镖局一趟才能弄清楚。

    至于我拜托方多病的另一件事,他也查到了一些线索。

    当年笛飞声上逍遥门挑战,江湖切磋胜败本是常事,门主被笛飞声打败后受了重伤,可最后其门主却是死于中毒,逍遥门的人自然就认为是笛飞声的手笔,这才带人上金鸳盟讨要说法,谁成想反被金鸳盟围剿。

    这听来,倒像是有人知道笛飞声与逍遥门门主约战,而从中做了手脚故意挑起两大门派之间的事端。

    看来逍遥门的事情,也并非像它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傍晚约了乔婉娩在酒楼用饭,算是正式答谢她借我宝物助我疗伤,如今身体无碍,也是时候将宝物归还了。

    出门前遇到了戴着面具的笛飞声,他与李莲花刚从外面回来。

    李莲花见到我一愣,想开口说什么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笛飞声果然失忆了,见到李莲花对我的反应对身边的人问:“这又是谁?你相好的?”

    李莲花白了身旁人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呢!”

    笛飞声撇撇嘴说:“不是你相好的,你干嘛见了一副走不动道的样子。”

    “你少说几句吧!”

    二人的低语清清楚楚地传入到我的耳朵里,我还是装作没听到的模样走近,李莲花有些尴尬,问我这是去哪里。

    我因为昨晚李莲花为笛飞声出头的事还有些不平,所以刻意将语气放得冷淡些,简单回了两个字,“喝酒。”

    随后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酒楼。

    在酒楼坐了一会儿,乔婉娩便到了。

    我唤来小二上了酒楼最好的酒菜,上菜间我将泰来双手奉上归还,并郑重道了一声谢。

    乔婉娩接过泰来,笑着说:“杨姑娘客气了,宝物当有用途才能称为宝物,它本来就是为了疗伤而生的。更何况李先生于我有恩,既是他所求,我必然会竭力相助。”

    “他是他,我是我,怎么也是我自己的事。今日我便借此机会好好感谢乔姑娘恩情。这一杯,我先干为敬!”我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过这酒不愧为酒楼招牌,喝下去只觉喉咙如火烧一般,一路烧到了肚子里,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实在搞不懂,这酒究竟有什么好,引得那么多人为之倾倒。

    乔婉娩看似柔弱,也是二话不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火烧云,我也有些年头没尝过了,口味还是这般浓烈。”乔婉娩手握着杯子,望着有些出神。

    我有些好奇,问:“乔姑娘,之前经常来喝吗?”

    乔婉娩摇摇头,说:“不是我,是之前四顾门每逢庆祝,便会买这家的火烧云。”

    原来是又想起之前的旧事,她还真是念旧。

    乔婉娩见我没说话,像是意识到什么,说:“杨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喝到这酒,有些情不自禁。”

    我笑了笑说:“无妨,念旧乃常情。”

    乔婉娩看了看我,说:“那日紫衿对你多有得罪,还希望你不要怪罪于他,他只是一时糊涂。”

    我说:“你对他,倒还真是情深一片。”

    乔婉娩苦笑,摸着手腕上萧紫衿送他的家传玉镯,说:“你都能看出来,他却只道我对别人偏心。”

    我说:“自古都是当局者迷嘛。不过论起道歉,我还应当与你说一声抱歉才是,那日是我言辞激烈了一些,还请你不要见怪。”

    乔婉娩只是笑了笑说:“我明白你的情绪。其实你那日说的并没有错,我既然接受了紫衿的爱意,就没有资格再去质问相……李先生,我只是有些不甘罢了。不过我很庆幸他可以遇到你,你是个懂他的好姑娘。”

    我轻叹了一声,说:“要是他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你没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吗?”乔婉娩问。

    我摇了摇头,双手撑着下巴,心想他倒是能给我机会与他说,每次一说起相关的事情他就会与我打起太极来。

    乔婉娩笑了笑说:“我想,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我疑惑:“什么?”

    只见乔婉娩指了指楼下,我顺着她所指的位置望过去,竟然在楼下的茶馆里看到了李莲花,他正独自坐在靠街的位置,慢悠悠地喝着茶。

    乔婉娩说:“我方才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以为他是在等什么人呢?不是吗?”

    我望地出神,不舍得收回目光,心里生起了一丝美好的期待。

    不过嘴里仍是倔强地说:“才不是,也许碰巧而已。”

    又心不在焉地敬了乔婉娩几杯酒后,二人皆红着小脸走出了酒楼。

    目送着乔婉娩离开后,我也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只是才多喝了两杯,步态已经有些不稳了,但意识还很清醒。

    觉察到身后有人跟上,我一时兴起,便摇晃着身体进了一处巷子,而后歪在了墙边,假意睡了过去。

    随后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带着几分焦急,最终在我身前停下。

    对方轻叹了一声,正要将我拉上背,不料眼前的人突然睁开眼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说:“你跟着我干嘛!”

    李莲花拍了拍胸脯,说:“哎呀,吓死我了!”

    我不由他岔开话题,追问到:“你跟了我一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你干嘛跟着我!”

    “我只是碰巧在茶馆喝茶,见到你醉醺醺地从酒楼出来,我怕你遇到危险自然就跟上来了。你说你,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李莲花皱眉说道。

    “坏人?”

    “对啊,会把你关起来天天做苦力,你怕不怕?”

    “坏人才不是那个样子!”

    李莲花苦笑,说:“那你说是什么样子?”

    我嘿嘿一笑,冲着他勾了勾手指。李莲花不明所以,颇为无奈的样子,将耳朵凑过来。

    我靠过去,轻声说:“坏人,是我这样的。”

    我说完,猛的凑近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

    对方愣住,眼睛瞪的锃亮,像是当场被点了穴道一样。

    “李莲花,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像是有些生气了一样,嗔怪道:“你要是没醉,就赶紧自己走回去!”

    他说完,立马站起身便要离开,我立马叫道:“李莲花!你别走!”

    他停下步子,像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后又走回来,在我面前蹲下,我见势径直扑了上去。

    趴在李莲花背上,本想再继续追问,他却说:“你要再说胡话,我可就自己回去了。”

    于是我只好乖乖闭了嘴。

    李莲花的背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竟然让我无比安心,没过一会儿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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