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木非晚也无所谓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既然他这么想加入敢死队,那就如他所愿。

    就算她智商跟着颜值走吧…

    而且看师兄师姐的架势,她拒绝也是无效。

    “当然可以同意你加入,前提是不要拖累我们。”木非晚笑。

    大师兄一向还算靠谱,获他首肯已是不易。

    既然答应,必定已经细细考虑思量。想必不会出现什么烂摊子。

    柳柔柔也没把赵怀璟当外人:“大师兄,师父让我们找的第一件宝物是什么?”

    此行青云师父只与大师兄细细叙说,她和木非晚并不清楚。

    当然,一个是师父不想讲,一个是根本懒得问。

    乔向行回应道:“不愁木,又叫帝休。”

    柳柔柔有所耳闻:“听说人吃了心情平复,不发怒,不忧愁。”

    木非晚嘴角抽搐,她怎么觉得那老头每天乐呵呵的不怎么需要呢。不过既然答应了就找吧。

    她根本没听说过,只当是一种植物,于是询问道:“长什么样子?种在哪?”

    乔向行道:“师父只说在定王元朗手里。”

    赵怀璟凝眉,轻声询问:“乔兄确定吗?”

    乔向行点头。

    木非晚笑睨赵怀璟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是他吗?”赵怀璟墨黑的眸子静静看着下面街道。

    只见窗户下正对着街道上一个买糖葫芦的摊子边有一个男子负手而立,着一袭柔软的蓝色锦袍,只觉年轻,却看不太清容貌。

    “你认识?”木非晚狐疑地凑到窗户旁边。

    定王是皇亲国戚,又不是大众脸。

    赵怀璟摇摇头,温润一笑:“只是猜测,要随我下去看看吗?”

    ——

    “元朗,我想吃。”齐真出来慌忙,身上没带银子。

    看着眼前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元朗故作严肃:“这俗物有什么可吃的。”作势便要走。

    齐真只当他自小锦衣玉食瞧不上市井之物,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我只给王妃买。”元朗在她耳边低声道。

    “好了好了,我嫁你还不行嘛。”齐真挽住他的手,表面瞪他,心下却甜蜜。

    “那我过几天去府上提亲。”元朗笑地温雅,心下满意地给她买下所有的糖葫芦。

    “真甜啊,那老者手艺真好…”她絮絮叨叨,把糖葫芦递到他的唇边:“朗哥哥,你尝尝。”

    “还好。”他眉心微蹙,这样道。

    齐真莫名地看他一眼,啧啧:“明明就很甜。”

    “你看什么呢?”齐真看着他忽然回眸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不解询问道。

    “没什么。”元朗回过头。

    应该是错觉吧。怎么感觉有人在跟踪他呢。

    就在刚刚,站在离二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木非晚和赵怀璟用了传音符,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楚。

    木非晚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踮起脚,奖励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元朗…原来真的是他,多亏你了!”

    “他不是定王。”赵怀璟止住她因兴奋而作乱的手,双眸微微一沉。

    “你又知道了?何出此言?”木非晚一言难尽地接受了这个反转,静静听他解释。

    赵怀璟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低头看她,微笑:“刚刚不是都听到了?”

    “他要逼婚。”他语气懒懒,慢悠悠道。

    逼婚和定王的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木非晚继续用疑惑的小眼神看着他。

    赵怀璟无奈,简直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他掩饰地很好,逼婚是有所图谋。”

    “他是皇室中人,从这姑娘身上图谋不到什么吧。”

    赵怀璟眼神闪烁。

    “如若他不是呢?”

    ——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客栈。

    说书人兀自在一楼讲着八卦吸引着食客们的注意:“别看如今这定王与齐三姑娘神仙眷侣,好不快意…”

    听到有关目标人物的话题,木非晚和赵怀璟也随意寻了一处坐下听八卦。

    “定王也曾有一段风流韵事…”

    “定王幼时曾与齐真的姐姐,也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齐悦是青梅竹马。”

    “齐悦小姐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闺秀。”

    “一来二去地定王和齐大小姐便日久生情。据知情人透露,到了适宜婚龄,定王便亲自去求圣上指婚…”

    说书人说地有鼻子有眼,仿佛当时身临其境。

    “这齐二小姐呢,则一直被汉王当做妹妹看待。二小姐苦恋无果,只把感情深藏心底。”

    木非晚单手支着侧脸,散漫地听着,听闻此言,与赵怀璟对视一眼,皆是若有所思。

    “当时边疆战事吃紧,圣上便先派定王领兵作战。一朝班师回朝——”

    玉堂金马,正年少归来,风流如画。

    “定王却已变心,心悦于二小姐…”

    “不日定王或将上门提亲了。”那说书人最后摇了摇扇子。

    ——

    “晚妹,你是说现在的汉王已被妖物夺舍?”乔向行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木非晚悠悠打了个呵欠:“多半如此。”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夺取到不愁木岂非难上加难。”柳柔柔急得团团转,紧张道。

    木非晚挑眉:“夺取?不妨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心甘情愿?晚妹,你有办法?”乔向行的眼睛立刻亮了。

    师妹如今果真是长大了。乔向行很欣慰。

    “那是自然。”

    她当然没有什么想法,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木非晚泰然自若地瞥向赵怀璟,反手就将问题推给他,语气公事公办:“赵公子,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

    四目相接。赵怀璟并不意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妨从齐悦小姐下手。”

    “对,自己的恋人掉了包,她没道理一无所知。”

    ——

    听闻齐大小姐深居简出,木非晚等人便决定主动出击。

    柳柔柔和乔向行二人继续留在客栈探听消息。

    木非晚本打算一人前去,快去快回。一是方便接触,二就是好心想让赵怀璟这伤患好好养伤。

    奈何对方声称自己已无大碍,想跟来看看情况。木非晚只好如他所愿。

    恰好见到有丫鬟打道回府,木非晚立刻走到她面前:“请问姑娘能否帮我告知齐悦小姐几句话?”

    丁香看着忽然冒出的两个人,被吓一跳,眼睛眨啊眨,轻声道:“你们…认识我家小姐?”

    “不认识。”赵怀璟道。

    “只是受人所托,传信罢了。”

    木非晚看着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丫头,道:“麻烦姑娘告诉你家小姐,定王想见她。”

    “哦哦,好。”

    丁香走后。

    木非晚开始数起天边的云朵:“哎,你说她会见咱们吗?”

    总觉得他胸有成竹,似乎胜券在握。

    岂料他自顾自地收集着狗尾巴草,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

    “小姐,外面有两个人,让我告知你,汉王想见你。”

    悠扬的琴声一顿。

    “让他们进来。”

    ……

    “二位寻我何事?”女子黑发如云,柳眉弯弯,朱唇皓齿,双颊粉嫩如花,神态悠闲,如九天仙子般优雅端庄。

    见他们来了,拨琴的双手却未停,如一座温润的秀骨清像。

    木非晚和赵怀璟皆未作声。

    齐悦手指轻勾素弦,琴声悦耳流畅,低声细语地轻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

    饶是木非晚这个听不懂曲中意的外行人也觉得甚好。

    一曲已毕,木非晚只觉意犹未尽。

    “我不懂雅乐,只觉弹得真好。若同箫合奏,可能更加动人。”木非晚总觉得缺点什么,试探道。

    齐悦弯了眉眼,屏退左右,对她微微一笑:“从前我们二人曾合奏过这曲子,姑且还算动听。”

    “只是今后…不会再有了。”

    没有人知晓她的内心流泪如河。

    “没想到齐姑娘早就知道。”赵怀璟眼神闪烁,不无感慨。

    虽然顶着深爱的人的模样,却还是触不到皮囊下的那颗真心。

    齐悦眉眼淡淡,语气平静:“是,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家伙。”

    “想听我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动别的心思。”

    “因为只会是枉费心机。”沉吟片刻,她道。

    ——

    十四岁之前,齐悦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家闺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仿佛是定制过的,循规蹈矩。

    相比只比她小半岁的活泼可爱的小妹齐真,她身上缺了丝生气。

    美则美矣,但似一棵枯木,毫无灵魂。

    她曾经想过,如果不是遇到元朗,她的日子也会波澜不惊地过下去,寻一个官宦之家的男子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儿女双全。

    可遇到了对的人,一切命定的轨迹便有了不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说的不是她和元朗,而是齐真和元朗。

    她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道:“恐怕不是齐真强烈要求,我甚至从不会被他们邀请玩耍。”

    只因几个孩子在一起交际玩耍,齐悦永远是最安静的一个,不吵也不闹,冰冷而不肯近人,沉默而压抑,仿若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元朗自小好动,性子注定无拘无束,因着齐真的缘故,经常去丞相府走动。

    两小无猜,他们一起西郊策马,一起吟唱歌谣,一起闲逛集市…

    齐真总在低头诉说,元朗总在侧耳倾听。

    虽是自小相识,她和元朗之间说过的话却实在没有几句,且大多是问候礼仪。

    齐悦也曾某天不小心听到元朗对齐真说:“你姐姐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你…”

    后面的话她没勇气听完,也不想听。

    无疑就是大家都那么说的,为什么不像齐真那样活泼开朗,讨人喜欢。

    齐悦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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