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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长公主

    长公主的寿宴,徐家只有徐怀慈从乐安郡主那收到了请帖。

    这天,徐怀慈带着秋雁去到长公主府,给司门小厮验过请帖后,跟着接引的使女来到了宴会举行的地方。

    这是一处依墙而设的“回”字形回廊,四面墙壁各开一扇角门供人出入,一进门便可以看到回廊中央的水面,这是引活水建造的湖泊,湖水清晰可见。在水面正中央立着一巨大的方形石台,可供乐人演奏,此时石台上并没有人,只放了一只用锁链捆着的大木箱。

    等宾客都到齐了,永昭长公主才在众使女的拥簇下走到了上首坐下。

    徐怀慈是第一次见到永昭长公主:永昭长公主今日梳了一丛髻,头上簪着各式宝钿金钗,看起来雍容华贵,只是她左脸上戴着一银制的镂空缀珍珠眼罩,把左眼到颧骨的地方都遮住了,给她整个人添上了一丝神秘,这种神秘和她通身的高调形成了一种矛盾,让人感到一丝不和谐。

    “前些日子,有人给本宫送了一有趣儿的玩意,不长鱼鳃,却能在水下来去自由,今日在此设宴便是要让大家也来看看,那人说的是真是假。”永昭长公主说完,拍了拍手,立马有人押着一黑不溜秋的人形物体上前。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他怎么不穿衣衫。”

    “好像是个人。”

    ……

    大家见了被押上来的人,都纷纷小声讨论起来。

    “昆仑奴?”徐怀慈脑海中闪过一个词,面前的人皮肤黝黑,头发短而卷曲,听永昭长公主刚才的描述,他还善泅水,和书中所描写的“昆仑奴”别无二致,很显然永昭长公主所说的玩意儿就是一个昆仑奴。

    “这是我新得的昆仑奴。”永昭长公主抬眼示意随从把人拉到石台上,“我准备了一个宝箱,待会儿我会把它沉入湖中,让这小小昆仑奴下湖寻宝,”她挥了一下衣袖,侍立在宾客身后的使女立马上前递上一张红纸,“大家可以猜一下昆仑奴成功拿到宝藏后回到水面上的时间,把所用时间写在纸上,最接近的人将会得到宝藏。”

    “若是没有成功该怎么办呢?”席间有人发问。

    永昭长公主笑道:“自然是归还本宫了。”

    “那昆仑奴怎么办?”

    “小猫小狗的玩意儿,扫了大家的兴,溺死又何妨。”长公主垂下眼帘,涂了蔻丹的手指拈起一块酥糖放入口中。

    说话间,随从已把船划到了石台边儿,把昆仑奴押上了石台。

    被众人看着,昆仑奴显得有些惶恐,他尽量地把身体贴近那个抓着他的仆人,肩膀耷拉着有些驼背,双手放在身前时而松开,时而绞在一起,不知如何摆放,两只黑白分明的眼不安地往两边游移,显得非常无措。

    他的脸正对着徐怀慈的方向,四目相对时,徐怀慈突然感觉到胃部抽搐,泛起一阵轻微的疼痛。她忍不住错开眼睛,望向其他地方,周围的人好像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张着笑脸,把写好的红纸递还给使女,徐怀慈抿紧嘴唇,稍微躬起了腰,觉得疼痛越来越严重了。

    “娘子。”身旁的使女柔声催促了一下。

    徐怀慈重新集中好注意力,正想提笔随意写一个数,突然发现被递上来的红纸有些厚,她用手搓开,竟然是两张!一张是空白的,另一张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凶”字,她倏地望向使女。

    使女温温柔柔地看着她,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俯身替徐怀慈斟了杯酒,起身时却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快跑。”

    徐怀慈只觉得头皮发麻,快速地在空白的红纸上写了一个数,递给了使女,把写有“凶”字的红纸揉成一团藏进袖中。

    这是恶作剧?还是有人特意提醒?

    徐怀慈开始偷偷观察四周的环境,寻找场内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可除了放在角门上的四个大鼓,她实在看不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秋雁,”她招来秋雁,低声询问,“你说,这些钟鼓乐器怎么都放在角门旁边呢?”

    秋雁恭敬道:“可能是怕沾了水弄坏吧。”

    很合理!这个她唯一察觉到的地方也没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她把视线落到刚才跟她说话的那个使女身上,此时,她正俯身和对岸的一位蓝衣贵女说话。徐怀慈刮了刮手指,心道:“或许只是恶作剧……”这种可能性很小,徐怀慈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

    蓝衣女子似有察觉,抬头和徐怀慈对上了眼,微笑颔首,徐怀慈也向她颔首回礼。

    “她是谁?”徐怀慈问秋雁。

    “是中书令姚大人的千金,姚二娘子。”秋雁回道。

    “三娘!”乐安郡主不知何时从上首走了下来,她绕到徐怀慈身旁,打断了两人的会话。

    徐怀慈起身行礼:“郡主万福。”

    “不必多礼。”乐安郡主扶起徐怀慈,挨着她坐下,望向徐怀慈刚才的方向,看清对岸的人后,撇了撇嘴,“姚二娘?你看她作什么!”

    这姚二娘总是带头笑话她,在京中这些贵女之中,她最讨厌的人就是姚二娘了!

    “你回京时间不长,不知道她的为人!”乐安郡主想起以前吃过的亏,言辞逐渐激烈起来,“你别看她温温柔柔的,心肠可黑了!前些日子,她才打死两个奴婢。”

    “这是为何?”徐怀慈问。

    “她就是纯坏!你离她远点就对了。”乐安郡主垂下眼,在食桌上挑挑拣拣,也没挑到想吃的。“左不过是些阴私事,他们姚府隔三差五就会抬人出来,”她夹起一块荔枝肉放入口中,咽下后继续说道,“我也是从母亲那知道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红纸上的”凶“字和使女的叮嘱萦回在徐怀慈脑海中,她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徐怀慈悄悄指了指姚二娘身旁的使女:“郡主可认得那人?”

    乐安郡主抬头看了一眼,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看着面生,大概是新来的吧。”

    听到答案后,徐怀慈悚起一身寒毛,新来的人!

    徐怀慈咽了口唾沫,看向水面上的石台:“不知今日除了这出‘湖底寻宝’外,还有什么新奇的节目呢?“

    “我母亲的生辰,自然是越隆重越好!”乐安郡主昂起头,自豪地说道,“保证你看了之后永生难忘!”她抬手指了指放在角门的钟鼓,“除了教坊司的乐人,还请了醉仙楼的花娘。”她又指了一下系在廊柱和石台四角临时支起的木桩上,交错相叠,悬在空中的彩绸,“这可是为了绮梦流连的花娘准备的,她们新编了一个舞蹈,托我的福,你今日可大饱眼福了。”

    徐怀慈拎起两边的嘴角笑道:“真是让人期待!”

    也就是说,今日至少有五十个生人混入了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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