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星海光来醒了。

    再接着不敢相信地倒回枕头上。

    昨晚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有过多少头昏脑热的想法,这是一目了然的。星海光来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运动内裤,手掌心自动归位般搂着怀中女人的芊腰——在星海光来身旁熟睡的女人名叫白鸟游,他的现任女友,初恋女友。

    自我攻略的星海光来脑子要爆炸了。

    白鸟游刚睁眼便看到蒸汽火车状态的星海光来,她揉了揉眼睛,不在意地笑道:“早上好哦,光来君。”

    “早。”星海光来迟疑地回应小女友的事后问安,坐在原位,无动于衷地看着白鸟游起身伸展脊骨。

    他找不到话题,为缓解尴尬才突然问:“你还好吗?”

    似乎是每个男生在结束人生中珍贵的第一次都会说的话,星海光来需要安慰的急救药。

    白鸟游的手臂缠住他的脖颈,她依偎在他的颈窝,低声反问:“为什么不好?”

    “光来昨晚不管做什么都一学就会,我认为你超厉害的哦。”她多少是想调戏星海光来现在还不成熟的心。

    白鸟游□□地在星海光来眼前晃来晃去,她还在起疑那件睡衣去了哪里,找到平时穿的衣服,她在客厅换上一次性的内衣裤。

    星海光来在她抬起脚的时候走出卧室,他哑然地等待白鸟游转身。

    白鸟游定不负星海光来的期望,她这个人本身是像捉摸不透的迷雾,那双惹人关注的蓝眼睛里蕴含着孤独的黑色沉淀物。女孩转身眯眼笑了笑,倏忽之间勾住星海光来的灵魂:

    “我待会要回新宿了哦,因为今天是周日,明天得在学校上课。”

    “好。”他讷讷地点头回应。

    白鸟游找到那天穿的衣服,凑合着穿上,她一旦决定了要怎么发展事情的走向,不会轻易回头。

    “小游。”星海光来把她叫住了。

    “我周一晚上在多摩区的主场有一场比赛。”星海光来怕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抬头特意强调地起反应。“这次是首秀!”他不安心地说,“就是,就是说,来看吗?我是说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星海光来的多愁善感在这些年来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到。

    他不想等太久,答案越早越好。

    ——“一定去啦。”

    白鸟游拉开房门,回头招手:“笨蛋光来。”

    星海光来迟迟不肯从那副美好的画面脱身,他动情地摸上公寓的门,回味刚刚离别之人对自己的热爱。他怎么不蠢,他就是深信不疑白鸟游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尽头。

    随便出现一个人来嘱托这个不再是少女的独行者吧。不论是日本的东京都,长野,还是于世界而言十分渺小的鸥台高校里都有一个不知天为何物的星海光来持续□□着白鸟游。

    新干线到站的电子提示音拖着白鸟游困倦的身躯下车,她喜欢苦苦支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的丑陋和不堪。出了车站,商业街走道的墙壁贴着广告招牌,上面写着祝你今天心情好的祝福语,白鸟游随意勾起嘴角回应归途的祝福。

    回到公寓时秋崎甜她们都在。

    作为前辈的秋崎甜显然知道这几天白鸟游去了哪里,她合上手中的资料书,询问道:“你回来了?”

    白鸟游对前辈的尊敬不减分毫,她微微躬身回应:“嗯,那几天麻烦秋崎前辈们挂心了。”

    秋崎甜从某段时间开始成为抚慰人心的角色,足够可靠,她上前抱了抱白鸟游,温声道:“还好你提前和我说了一声这段时间不会回来公寓,不然瑞拉就得开始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吵着要去拯救你了。”

    任何东西都有相反的一面,二十岁的秋崎甜可以告诉所有人,天童觉和她是无比相似又互补的两面。

    他们都懂对方,开始无意模仿对方。

    一个人的体贴能分后天和先天,秋崎甜的体贴是被先天性的家伙带出来的。

    “北蜀还好吗?”白鸟游应下秋崎甜的话。白鸟游和魏北蜀同样住公寓的第二层,又是同级生,自然关心些。

    “她去附近书店买东西了,现在还没回来,不要紧的,十分钟前出去的。”瑞拉解释完,继秋崎甜之后再度抱住白鸟游,抱得力气比注意分寸的秋崎甜要大许多,时不时摇动身体的行为能把情感强烈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小白鸟有男朋友的事情居然不和我说!超级难过!”

    “我以为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白鸟游再度接触这种无法预料的热情,她抿唇后解释。

    秋崎甜上前,撵走瑞拉死缠烂打在白鸟游脖颈的手臂,眼帘微动:“你让后辈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回学校。”

    秋崎甜认为自己可以吃很多苦,可见不得还有人像她一样。

    瑞拉的手像触电般弹跳远离,她怪不好意思地说:“噢,不好意思啊小白鸟!”

    “其实和前辈们说话很有意思,没关系的。”白鸟游真心实意地回答,这个人何尝不享受新的生活,她爱死现在的一切了。

    “人类会把令其愉悦的对象称作同伴,朋友,或者是更深层次的配偶和家人。”

    瑞拉能在九月份通过留学途径进入早稻田大学说明她不是平庸之辈,她在说完上一句时把头偏向白鸟游的方向,明明对对方一点都不了解,却想发自内心地笑:

    “我啊,真的很期待小白鸟把我或者是我们归类成家人呢。”

    2014年,早稻田大学附近的独栋公寓居住了四个人。她们拥有迥然不同的人生,带来过五彩缤纷的故事,最爱做的事情是闭上自己的嘴唇,让美妙音色沉寂在浩瀚夜空。

    第二天是星海光来口中的周一,白鸟游没忘记首秀的观赛邀请,只是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见自己欣赏的对象。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喜欢的人。放下面子做的事情,星海光来和白鸟游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完。

    “你今晚要去多摩区啊。”秋崎甜正在调弄血压计,她对实验不感兴趣,只是因为老师今日布置的作业。

    这里是早稻田的分校区,运动医学和人类研究学科部门所在处。

    “瑞拉,你跑完了吗?把数据记录好,我们就可以放学吃饭喽……”

    秋崎甜手里夹着一支按动笔,她拿着数据报告夹板,印刷新鲜的白纸上有不少待填写的空格。正在原地疾跑的瑞拉无暇搭理这些问句,她没事找事地剧烈运动还不是为了帮助秋崎甜写实验报告。

    快速地扫过血压计的数值,她依次填入实验数据表格,在瑞拉不断抖腿的动作催促下叹了声气:“好好,请各位稍等,我马上了……”

    运动医学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作用不小,白鸟游不知道秋崎甜选择这一学科作为专业的原因,她了解过如果作为医生在现代生存,工资相较于其他职业来说优越一截,受人尊重。

    秋崎甜收拾好实验仪器,物归原位后关上活动室的大门。她看向两个交换爱好和照片的女人,舒心一笑:“你们想去哪里吃晚饭?”

    谁都没有说话的情况,身为主动提出者应当继续发展故事,延伸自己说过的话。

    “多摩区的餐厅我还没去过,我们一起吧,游。”秋崎甜是有同意陪她去看星海光来的首秀的意思,她拉住白鸟游的手臂,亲切地说。

    “谢谢前辈!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不必对我有过多的谢意,倒是我很庆幸能从你和你的恋人身上找到以前的感觉。”秋崎甜解释自己和白鸟游同行的用意,她比天童觉本人更后悔没有以排球为生。

    “我的恋人,以前也是打排球的。”

    秋崎甜在想,如果天童觉还在日本的话,如果没有放弃用那双手成就最强的猜测拦网,一定也会进入职业俱乐部。

    天童觉,差一点就能成为日本最鲜艳的绯色。

    现实不分对错,他选择了自己的本心。

    “其实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会吸引前辈的目光。”白鸟游听了那么多关于秋崎甜恋人的事情,最让她好奇的还是天童觉的为人。

    “要是浪漫一点来讲,被一个人吸引不需要理由,硬要说当初被吸引的原因,我想一定是他出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秋崎甜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她和天童觉的事情,她如今认为这些感受都是鲜活的。

    “要是你不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出现了呢?”白鸟游有些钻牛角尖。

    瑞拉好奇地附和:“我也想知道!”

    “他出现的时机只是我喜欢上他的因素之一。”

    秋崎甜不厌其烦地回答这些自讨没趣的问题。她当年和天童觉心跳混杂时从没有审问过自己:天童觉的优点是什么?自己的优点是什么?

    “我到底是死不悔改的,喜欢他的话没有放弃一说,要就要最久,最遥远。”

    他们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好呢?一段再也没有人打扰的恋情悄无声息地感染世界。

    融入人海的感情,既不盲目,也不短暂。

    白鸟游把自己和星海光来的恋情当做对照组,她这种类型的人绝对接受不了喜欢的人远在千里之外。多摩区和新宿区的距离已经够远了,二三十分钟的车程足够试探两人相恋的热烈,思想颇偏的女人只敢接受如今的安定。

    她很爱伪装,把自己变得谁也不像。

    “前辈们结婚时记得邀请我啊。”

    “我,很期待的。”

    于是,自认无依无靠的女人短暂地羡慕他人。

    首秀定在多摩区最大的体育馆,挑战者每一次站上舞台都是荣誉的加冕进行时,这里的灯光比春季高中联赛的场地要光亮许多,年轻气盛的运动员换了一批又一批。

    白鸟游早已没了少年时期的激情澎湃,她静静地站在高台上,像等待拯救的公主,俯视心目中最期盼的勇者。

    在等待,在仔细数星海光来的发球和得分数。

    星海光来不少有进球欢呼的时刻,结束欢呼后转眼就去凝视观众席的白鸟游,他的每一眼都定格在女人脖颈处闪耀纯净的吊坠。这段恋情集结的爱意尽数斟入不知满足的锋芒雪花,正因不可融化,星海光来在后来总会惦念长野的冬天。

    高中时期的星海光来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们当时你看一眼,我看一眼的,连旁人都能猜得出来星海光来有什么心思,可他当时能接收到的只有白鸟游一次又一次的唇语。

    这次也是。

    施怀登·阿德勒第五局获胜,以4:1的压倒性实力证明这是能被大众认可,V联盟中不容置疑的队伍。星海光来的大脑被胜利冲刷,他忘了高中三年的胜负输赢。

    他再次相信——就日本的这片天空而言,星海光来是最强的。

    星海光来闭眼握拳欢呼后,在比赛结束的哨声末看向观众席站起身的女孩。

    白鸟游内心平静,她的手放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直视着这时候只属于自己的星海光来。

    ‘恭喜你,又赢了。’白鸟游用密不透风的唇语诉说自己的祝福,她心里忘不掉的画面更多了。

    以后,容易回想起的事情全都关于星海光来。

    他们的人生道路以不可思议的趋势发展着,又无厘头地纠缠在一起。

    白鸟游不完全是以前懵懵懂懂的调皮精,她固然纯真执着。要说在哪方面变了?星海光来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可他不去相信这种微妙的直觉,他要做的就是握住胜利。选择爱谁的自由尽在手中,这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已经麻痹了理智这根弦。同频共振的两颗心脏是互相追赶而形成的格局,当速度失调,其中一颗必定疯狂凌乱。

    星海光来比赛结束的凌晨还在马路口徘徊,他牵着爱人的手,被拉向更深的黑夜。

    “我说,小游可以再说一句那个吗?”

    “哪个呀?”

    “就是,我只是…想再听一次那句话。”

    白鸟游憋不住逗弄恋人时会有的笑意,她揽着星海光来的臂膀,将脸埋向男人。

    “我爱你,光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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