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秋崎甜的恋人叫做天童觉,白鸟游那天晚上之后才知道这个名字。如果说星海光来是白鸟游的救世主,那么天童觉就是秋崎甜抛开一切都要守护的对象。天童觉在法国留学的消息也是出自秋崎甜之口,他们谁都没有失去谁,相隔万里的生活不会令彼此灰心沮丧,放弃是最对不起这段情感的行为。

    白鸟游很羡慕秋崎甜的觉悟,换做是她,她绝不可能忍受自己的思绪飘向远方。白鸟游对星海光来的感情在这段时间内没有更进一步的深化,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无比喜欢。可怕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她这个人身上,白鸟游下定决心要牢牢抓住自己的命运。

    如星海光来所说春季极度适合发呆走神,白鸟游自动在脑中翻译大学老师在课堂上讲的理论知识,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眨动。白鸟游心不在焉的学习模式非比寻常,她想要努力静下心却没有办法平复心情。

    干燥的唇,无论润湿多少次都是干的。

    青春期的躁动来得太晚了。不能和星海光来见面的日子里,白鸟游少不了低声叹气,她的内心缺少被慰藉的满足感。哪怕一个月见一面也好,白鸟游看着空荡荡的邮箱,烦躁难耐地刷新Line的聊天界面。

    转眼已经到了四月中下旬,入学半月以来星海光来没有发一条信息给白鸟游。白鸟游选择体谅为事业奋斗的星海光来,她每次想要分享日常生活时总会考虑那时的他有没有时间阅读回复手机的信息。显然,星海光来连一条社交动态都没有发。脸书推特一类的社交软件没有更新的音讯,白鸟游把手机扣在教室的桌面上。要不是白鸟游拥有星海光来的女朋友这层关系,她都要以为自己是那种惹人嫌的变态偷窥狂了。早大上午的课已经结束,此刻她还留在寂静无声的教室。白鸟游魂不守宅地继续保持沉默,途中发生了什么,周围有没有进来学生也不知道。

    由远到近移动到白鸟游面前的魏北蜀小心翼翼地问:“Sweet前辈叫我来问你,待会要一起吃午饭吗?”

    “可以的!”白鸟游迅速反应过来点头,她对眼前黑发黑瞳的女孩礼貌微笑,离开座位后顺理成章地挽住魏北蜀的手臂,“我差点忘了小北和我都在新宿校区诶,以前一次都没有找你回公寓,抱歉啊。”

    早稻田大学分有不同校区,除了本校区还有其余九个校区。白鸟游和魏北蜀都是新宿本校区的学部。至于秋崎和瑞拉选择的运动研究部和人类科学部都在琦玉县的所泽校区。

    琦玉到新宿一程大概要四十分钟。

    魏北蜀不擅长交流,和其他人说话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历练。单纯善良的女孩接受白鸟游的亲近,她又轻又缓地摇头,声音绵软,“没有…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叫我白鸟就好了,喊名字也可以。”白鸟游亲切地回答魏北蜀说的话,她的伪装更胜一筹,在交际上更加有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你是中国北京人吗?”

    白鸟游对外国文化留有好奇心。她这辈子暂时还没有去过中国,不过询问真正的中国人一些简单的文化问题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是上海的。”魏北蜀语气不咸不淡地解释。

    “有机会的话,我也好想去那里啊。”白鸟游羡慕远方的风景,她认为没有被挖掘的美景足够新鲜,“说不定小北到时候能带我参观,在这之前我可以和你交换电话号码吗?”

    “嗯,好啊。”魏北蜀露出暖暖的笑容,掏出手机和白鸟游交换电话号码。她接着心满意足地向白发蓝眼睛的女人解释秋崎甜约饭的地点是哪里,“Sweet前辈想去新宿一家西式餐厅尝尝鲜,正好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她和白鸟游走出英语科的教室,在校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新宿是高消费地段,有着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房价不低廉。白鸟游思量要不要在读大学期间找几份兼职,忙忙碌碌的生活可能交不到朋友。她习以为常了,现阶段只是在考虑影响学习会到哪种程度。

    餐厅由于在西新宿内部,白鸟游和魏北蜀率会先到达门口,没几分钟也从琦玉回来的两个学姐领着她们进门。法式装潢的西餐厅主□□红色调,秋崎甜订了一个能容得下四个人的位置。

    “秋崎前辈很喜欢西餐吗?”白鸟游看着家庭料理似的菜单名称,随手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心里明白反正是AA制,不需要遮遮掩掩地客气。

    “男朋友推荐的,他说回来也想吃一次这里的法式餐点。”秋崎甜把周围的环境逐一拍下来,手头的键盘忙得快起火了。她认为在家吃和在外面吃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次是天童觉的想法,她愿意去做。

    “噫,恩爱的异国恋夫妻。”瑞拉调侃时不忘快速地敲击手机键盘打字,一气呵成地拍下完美角度的自拍照。

    “我和他还没打算结婚哦。”秋崎回忆这个称呼的根源,她合上手机,想起远在异国他乡的各类友人,感叹聚少离多的人生,“我和他都以个人生活为重。”

    白鸟游把夜景发给星海光来,抱着手机附和瑞拉的好意:“真好啊。”

    “嗯嗯。”魏北蜀专注地看着菜单,点头参与四个人的聊天。

    “你又在和相野前辈聊天啊。”秋崎瞄了一眼瑞拉的手机屏幕,在瑞拉没有启用防御模式时知道和她聊天的对象是谁,“对他有意思?”

    瑞拉和相野恭介在同一个学部,她把消息发完转头对身侧的秋崎甜纠正:“怎么可能啦,他除了给我发扣学分的通知就没有其他的话说了。”

    “那你还给他发自拍?”

    “只是想让他知道我的生活很如意,过得比他好而已嘛。”

    白鸟游脑子里充满天马行空,切肉的刀叉,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她的思绪从近到远。互不打扰的日子,她又知道星海光来的生活几分?

    装满回忆的三年在凌晨三点全都忆起,东京多摩区内高端大气的现代化体育馆还未熄灯,门外的壁身挂上了施怀登阿德勒的标志横幅,被力推向高空的排球弹起滚落。

    星海光来站起身,振臂高呼短短半个月更上一层楼的接应技术,他对下个月的首秀胜券在握。

    索库洛夫尊人作为被拜托的对象很看好这个新人主攻手,毕竟现在的星海光来很像年轻气盛的自己。索库洛夫明白这个特点才选择深更半天还答应他的请求。

    尊人不紧不慢地走到星海光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该休息了,明天还得晨练。星海,你要是伤坏了身体,我可不会在朱雀教练那里帮你背锅。”

    “知道了,我不会的!”星海光来擦掉额前的汗,利落地收拾场地上滚落各处的排球和毛巾,处理这些杂事后帮忙熄灯。

    他和尊人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星海光来认为自己和队友住在不同的地方未尝不是好事。

    回家之前他打开手机去查看成员寥寥无几的社交通讯录,星海光来不在意,一心去找那个备注小游的聊天界面。

    他和白鸟游的上次联系截止在三月底。白鸟游发送了那张在LOVE标志附近拍摄的照片,顺带夸了几句星海光来很适合去扮演纯情男高中生,无论哪个年龄段。想起她的笑容,星海光来心里甜甜的。

    -你睡了…

    星海光来打到一半的字被理智阻拦。

    他这个人最明白了,星海光来和白鸟游不一样。白鸟游如愿以偿步入大学的生活肯定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自己也不必时刻监视或者窥探白鸟游的生活。

    一味地忍着不去联系,说到底,他和白鸟游的顾虑太多余了。

    首秀的三天前是星期五,东京都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二十六个行政区无一幸免。星海光来知道自己作为主攻手不应该天天熬夜加练,他醒目地在月底开始调整时差,十一点一到便回家了。

    他是在回家路上被雨淋湿的,好不容易走到一家便利店却发现已经收店关门了。星海光来正想冲进雨里赶回家,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一身便利店员工服的白鸟游映入他的眼帘。星海光来不明白为什么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在东京多摩区。

    星海光来滑去积攒在面部轮廓最低点的水珠,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你怎么在这里?”

    “打小时工……”白鸟游说出周末在多摩区的蹩脚理由,她躲闪的眼神是撒谎的最有力证明,“先不说这个,你衣服都湿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啊,嗯。”星海光来点头答应白鸟游的提议。

    他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四月到五月初的说话次数为零。这段人尽皆知的感情有无数可能性,未来取决于两人之手。光辉散在春季迟暮前,他们会介意彼此身上与生俱来的特点,没有责怪对方是深深的喜欢凝聚着一层保护膜。

    星海光来租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公寓单人间,钥匙从浸湿的裤带拿出来,冰凉凉的触感和手心同种温度。他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抓住白鸟游较近的手,慌乱时得到对方配合而五指相扣。

    星海光来把放置许久的果盘清洗干净,从冰箱拿出新鲜的水果盛满整个盘子,端到白鸟游面对的桌前。

    “我先去洗个澡。”星海光来摸了摸她的发顶,冷不伶仃地通知。

    他本想一进客厅就脱掉沾湿的上衣,可白鸟游还在好奇地观察自己租的房子,现在才安安分分地坐在餐桌前。星海光来没有办法应对顽皮小女生看到他脱衣服后打奇奇怪怪的鬼主意去调戏他。

    “嗯,等你哦光来。”白鸟游朝他抛了一个可疑的飞吻。

    他配合白鸟游的动作,伸手抓住无形的飞吻唇印,“你是想等我收拾你吧。”

    晚上十一点多了,此刻把白鸟游送去车站也不实际。打开花洒时世界静音,星海光来的身体从上到下被打湿,他撩起塌掉的头发,长吁短叹时突然感觉背后发麻。

    星海光来回头,张目结舌地扯下置物架的浴巾。

    “白鸟游!你在大学里都学了什么!”

    被发现的白鸟游迅速合上浴室门,得意地小跑回到餐桌的座位,吃了一口盘子里水嫩的桃子。

    姗姗来迟的星海光来想好几十种收拾白鸟游的办法,在被白鸟游投喂一口桃子后这些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你不说点什么吗?”兴师问罪的星海光来坐在白鸟游身侧的位置,他拧着眉,怪搞不懂她的。

    假装惊讶的白鸟游捂住嘴,“光来的脸和桃子皮一样红。”

    “喂!”星海光来无可奈何地喊了一声,强调正经。

    “那我不开玩笑了。”白鸟游拿他没辙。

    “你在多摩区打小时工就很奇怪了吧。”星海光来一只手撑在桌上,侧着看白鸟游,内心在新宿区上学的白鸟游跑到多摩区的理由。

    白鸟游伸出手指去戳星海光来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撒娇道:“我想见男朋友嘛。”

    “你又不给我发信息……”星海光来半埋怨地移开视线,他不确定白鸟游说的每一句话有多少心意是真的。

    凭本能甘愿付出除底线以外的所有。

    “怕打扰你。”白鸟游站起身,难为情地说出心里话,她的膝盖抵在星海光来的双腿之间放置,轻柔吻上唇,“人尽皆知的,我最喜欢你了,光来。”

    “那你,你为什么要打小时工。”已经伪装不了的星海光来尽可能地躲避直率热烈的视线,他快融化了,像艳阳下的雪人。

    “因为学费呀。何况以后我可能会在东京工作,也得有点积蓄……”

    “我可以给你钱,什么都可以。”星海光来的这句话不包含冲动,他的眼神坚定,像锋芒毕露的刀刃,直击人心。

    他和施怀登·阿德勒签约时教练给星海光来的签字费开了五百万日元的价钱。星海光来认为自己说一定得当主攻手的要求够任性了,可教练还是不依不饶地把整整五百万打进他的银行卡账户。

    “别太辛苦自己…我想你开开心心地上学就好了。”

    白鸟游退回自己的座位,她知道星海光来没多少心眼,眼睛朝向别处想了想,刹那间直直看向星海光来,一本正经地说着大实话:“光来要是没有遇上我,现在就是很容易被坏女人欺骗的类型。”

    星海光来松了松眉:“还好是你,我相信小游。”

    誓言算什么,承诺是什么,他不知道这些语言存在的意义。

    一句信任就够了,星海光来能记很久让他说出这句话的人。

    寂静的午夜,白鸟游和公寓的几人报平安以后安适地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后她打算清楚,睁开眼睛开了那盏床头夜灯。

    “放女孩子一个人在床上待着真的好吗——光来,我好寂寞哦——”

    星海光来刚开始打算装死,比赛在即,赛前须知的通知单清清楚楚地写上禁欲两个字。爱很浪漫,可他真心不想耽误白鸟游的学业。

    他被白鸟游的呼唤牵引,上了这张弹簧软床,感受更沉后女孩心满意足地转身靠近星海光来的怀中。白鸟游犹豫了几分钟,收敛的手臂开始乱动,从上往下撩起星海光来新换的干燥衬衣。海盐味散得很开,神经紧绷,他的胡思乱想哪能停留在被喜爱之人接触的治愈感。

    “光来,肌肉放松点。”白鸟游抬头去看他紧闭双眼,一脸不好受的样子。心里还纳闷只是腹部被摸了,光来反应真大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星海光来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他被女孩摸得不自在,伸手搂着她的腰,总算迈出第一步,道:“你手…好凉……”

    白鸟游的头顶蹭了蹭星海光来的下巴,她继续去看停留在衬衣的那只手,“那——你现在想解开运动裤系绳了吗?”

    星海光来难忍生理反应,他尽量避免自己发出可疑的声音,出言推辞时手还虚晃一枪去抓白鸟游的手:“等等…就是,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白鸟游压低声音,将手拿出来,“光来先把上衣脱了吧,顺便开空调。”她伸手,用大拇指抚了抚星海光来的脸颊,想不明白头昏脑胀是因为什么,有气无力地说:“我和你明明都十九岁了,可以睁开眼睛的,光来。”

    性,意味今后将要负起全责。

    星海光来不确定这是爱在捣鬼。

    “小游,你好心急。”他睁眼起身,脊背靠着质量不错的床板。星海光来的脸憋得涨红,胸腔起伏明显,跟气短似的。

    “那多给你一点时间好了。”

    白鸟游整个人都在星海光来的怀里,她正面向着他,慢慢往下退,轻松解开运动裤的白色裤头绳。

    “在这之前,至少得让你知道这种事情的好处吧。”

    “光来。”

    她示意星海光来做点什么。

    例如,主动点,不让女孩子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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