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

    “谁说我不会拒绝的?”

    “谁说他不会拒绝的?”

    陆倾泽和季芫的声音同时在门口响起,叫御书房里的二人皆是一愣。

    盛王看向御书房门前的位置,招了招手:“进来进来。”

    二人点点头,走进御书房后,陆倾泽迎着盛王的目光在曲阳候身边站定,拱了拱手:“见过官家。”

    “父皇!”季芫此时也跑到了盛王的身边,不满道,“您不能给陆倾泽赐婚!!”

    盛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没规矩!”

    说罢,他看向陆倾泽,慢悠悠地说道:“此事是千俞的大事,朕还是想听听千俞的想法。”

    “官家,臣不愿,原因……您是知晓的。”陆倾泽淡淡道。

    “嗯。”盛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就是,陆倾泽才不会同意呢!”季芫也晃了晃脑袋,附和道。

    见状,盛王皱了皱眉头,板着脸瞪着季芫:“没个正形!”

    季芫悻悻一笑,连忙站好。

    曲阳候脸色白了白,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此,臣也不会强人所难。”

    “只是千俞得空了能否去给泠泠说一下,叫她死了这条心。”曲阳候又将目光转向陆倾泽,说道。

    闻言,陆倾泽愣了一下,迟疑道:“既如此,我会抽空去的。”

    曲阳候点点头,便冲着盛王拱了拱手:“那官家,老臣便先退下了。”

    盛王应了一声。

    待曲阳候走后,季芫不满地说道:“父皇,您得管管陆倾泽,他凶儿臣!他还威胁儿臣!”

    “哦?”盛王轻笑一声,耐着性子道,“那你说说,他做什么了?”

    季芫哼了一声,说道:“他一大早就跑来儿臣的宫殿,让儿臣不许欺负宋夷光,不然就要让父皇给儿臣随便找个人嫁了!!”

    “那你欺负她了?”盛王笑着问道。

    “儿臣……才没有呢!”

    盛王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千俞,你放心,朕会找人看着小五的。”

    “多谢官家,那臣先告退了。”说着,陆倾泽就离开了御书房。

    季芫瞪大了双眼,不满道:“父皇!您偏心!!”

    “小五,你不许欺负那位宋娘子。”盛王警告道,“她于千俞有救命之恩啊!”

    “什么?”季芫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盛王,“于陆倾泽有救命之恩的不就是那个……”

    她愣了一下,看着盛王笑眯眯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父皇的意思是,宋夷光就是那个人?!”

    盛王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真的?!!”季芫睁大了双眼,脸上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

    陆倾泽找了那多年的人,原来就是她?!

    “现在,你可后悔之前针对她了?”盛王笑着问。

    季芫悻悻一笑:“儿臣……不知者无罪嘛!之后儿臣是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她的!!”

    “还有一事。”盛王不满地看着季芫,“你宫里养的戏子也够多了,不许再添新人了,否则朕当真就如千俞所说,将你嫁出去,找个驸马来好好管教管教你!!”

    “父皇!”季芫不悦道,“儿臣还小,还不想那么早离开父皇呢!儿臣还要在父皇面前尽孝呢,父皇怎么舍得将儿臣嫁出去?!”

    盛王叹了一口气:“千俞这才回京,朕也不想让他太累,上次南国的使者前来便就是同朕商量和亲一事,你若是再没个正形,朕就将你送去和亲!”

    “和……和亲?!!”季芫瞪大了双眼,撒泼道,“父皇!儿臣才不要去和亲!儿臣一定听父皇的话,以后好好孝敬父皇!!”

    盛王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随后又浮上了愁容:“哎,这和亲的人选还未定下来,朕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见状,季芫眨了眨眼睛,思索一番后开口道:“父皇,不如让小九去?”

    “小九?”盛王皱了皱眉头,似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了。

    “就是季泠啊,横竖父皇你也不喜欢她,她自己被关在宫里也闷,不如就将她送出去,至于往后过得好不好便看她的造化了。”季芫说道。

    闻言,盛王皱眉点了点头:“倒是有理。”

    从御书房离开后,季芫便回了揽云宫,也不知下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春桃一脸凝重地走到了季芫的身边,低声道:“殿下,虞妺……”

    “嗯?”季芫挑了挑眉,“出城了?”

    “不是。”春桃抿了抿嘴唇,“虞妺去了二皇子府,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闻言,季芫皱了皱眉头:“什么?难不成季琰还要违抗父皇的命令将她留在京都??”

    春桃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见状,季芫眼眸微眯,咬了一口手上的果子,淡淡道:“看样子咱们还得想法子去查探一番。”

    *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鸟啼声,金辉色的阳光洒在官道上,使原本青灰色的道路显得不再那么冰冷,前方树荫下的一个人影吸引了陆倾泽的注意。

    “柳伯父?”陆倾泽瞧见在树荫下站着的曲阳候,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走了过去。

    曲阳候点点头,道:“千俞,伯父呢,与你父亲是多年的好兄弟,伯父就拖个大,有些事情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伯父您说便是。”

    二人并肩往宫门的方向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伯父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但也不能将自己困在过去的回忆里,往后还有这么多年呢,莫要虚度光阴。”曲阳候慢悠悠地说道。

    陆倾泽哪能不知晓他的意思,自己因为那件事情……确实,惦记了八年,不只是昭昭,也有他父母的死亡。

    “千俞明白。”

    只是……他忘不了,也不能忘。

    一日查不到真凶,他的心就一日难安。

    告别曲阳候后,陆倾泽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府,他并未同往常一般去书房,而是径直去了棠院。

    此时的宋夷光正躺在软榻上,睁着一双布满水雾的双眼迷茫地看着房梁处。

    她昨夜不是在船上吗?何时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她皱了皱眉头,记忆中似乎出现了陆倾泽的身影。

    是他吗?

    这时,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陆倾泽大步走了进来,见她躺在榻上发呆,好笑道:“醒了怎么不起身?”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转头茫然地看着陆倾泽,没有吭声。

    见状,陆倾泽颇为无奈地走过去在榻边坐下,将她拽了起来,轻声道:“头还晕吗?”

    “嗯……有点儿。”宋夷光嗓子还有些哑,娇声应道。

    陆倾泽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早晨让人又去热了一遍暖好了的醒酒汤。

    温热的。

    他将醒酒汤端了过来,递到了宋夷光的面前:“将醒酒汤喝了。”

    宋夷光点点头,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小口,倒是……甜甜的,似是加了蜜饯。

    想到这儿,宋夷光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笑意,将汤喝完后,陆倾泽很是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了瓷碗,放回了桌上。

    “往后出门都必须带着人,还有,莫要跟裴安待在一起。”陆倾泽板着脸说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宋夷光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嗯……为何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陆倾泽愣了一下,气道:“你说为何?昨日的事儿你都忘了?”

    “昨日……”宋夷光抿了抿嘴唇,出声道,“昨日是五公主将昭昭叫出去的,昭昭不知裴安阿兄也在,又不敢忤逆公主,所以……”

    陆倾泽眼皮子跳了跳,不忍怪她,但心里却又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搅得他心烦意乱的。

    “那你同我说说,后来呢?”

    “后来五公主就带我们上了船,然后喝酒,再然后……昭昭就不记得了。”说着,宋夷光微微低下了头。

    陆倾泽挑了挑眉:“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宋夷光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昨日可是将军带昭昭回府的?辛苦将军了。”

    见状,陆倾泽紧绷着脸,越想越气。

    “你……你日后不许同裴安走动。”

    “为何?”宋夷光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

    陆倾泽深吸了一口气,不满道:“他昨夜想……”

    “嗯?”

    “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企图在船上轻薄于你,你怎能忘了?!”

    闻言,宋夷光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对我?”

    “嗯,所以,你不许再同他接触,可明白?”陆倾泽冷着脸道。

    宋夷光懵懵地点了点头:“那将军,我……我该不会……”

    说着,她试图掀开自己的被子,却又犹豫不决。

    “没有。”陆倾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将你带回来了。”

    “哦……”宋夷光松了一口气,顿了一下,“多谢将军。”

    陆倾泽摆摆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昨晚回府后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见陆倾泽这么问,宋夷光眨了眨眼睛,皱着小脸仔细想了想,半晌才迟疑道:“昭昭……不记得了。”

    陆倾泽沉默了一会儿,不死心道:“你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包括那些幔帐里的旖旎和肌肤间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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