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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好几天魏擎都很忙,早上她看到人走,晚上看不到人回来。

    也是这段时间,坤新想见见宁初,便把她叫了过去。

    坤新看上去30来岁,穿着很干净,宁初紧张地站在他面前,坤新问一句她答一句。

    问到没的问的时候坤新请她帮忙,请她给受伤的兄弟治伤。

    这时,楼上下来一个女孩,她穿着白色棉布连衣裙,脸色苍白,脖子下面有很多吻痕,胳膊上也有青紫的地方。

    坤新给宁初介绍:“她叫白茶,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无聊可以来找她说话。”

    坤新又看向白茶,说:“去吧,和她去玩会儿。”

    白茶“嗯”了一声跟着宁初去给人包扎伤口。

    宁初开口:“你好,我叫宁初。”

    她看着白茶身上的伤欲言又止。

    白茶却淡淡地开口:“这都是他做的。我是他的玩具,他高兴了拿我发泄欲望,不高兴了拿我发泄怒气,死了就换下一个。我是被他们抓回来的,我住在云南。”

    听完白茶这一番波澜不惊的话,宁初消化了很久,问:“我帮你上点药吧。”

    白茶摇了摇头,说:“不用,他看见了会不高兴。我们去给那些人包扎吧。”

    白茶在一边看着宁初给那些毒贩包扎伤口,没有任何抵触和不乐意的情绪,问:“你也是从外面来的吧。”

    宁初点点头。

    白茶趁着一个伤员包扎完的空档问她:“他们是毒贩,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呢。听说魏擎对你挺好的,你不乐意,坤新不会计较。”

    宁初反问她:“你知道希波克拉底誓言吗?”

    白茶“嗯”了一声。

    “我对病患负责,不因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治或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生命从受胎时起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

    “在我眼里,他们只是病人。”宁初说完接着给下一个人包扎。

    给那些人包扎完,经过坤新的同意,白茶带着宁初去了外面的百花海。

    百花海顾名思义当然都是花,只不过是罂粟花。

    宁初并未觉得漂亮,反而觉得那艳丽的颜色很诡异。

    百花海不能久留,白茶又带着她到一边的树林里找了木桩坐下,她和宁初谈起魏擎。

    白茶说:“那个魏擎,我了解得少,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听说7年前坤新还只是个毛头小子魏擎就跟在他身边了,两人是很好的兄弟。按理说做这一行的,关系再好也会有所提防,可坤新很信任他,把他当成家人。对了,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魏擎并非善恶不分,窝里斗的他从不插手,直接交给手下人去做,那些被抓来的无辜的人他会想办法偷偷放走。”

    良久,白茶看了宁初一眼:“尽管他听起来像个好人,但他毕竟是个毒贩。宁初,你不属于这里,不应该和他有瓜葛。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

    宁初笑了笑:“可我觉得我一辈子都要在这里过了。”

    白茶摇摇头:“不,直觉告诉我,你会离开。”宁初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她能离开这里....

    想到离开,她就想到了魏擎,好像她…舍不得魏擎。

    宁初不敢再细想。

    两个人坐到很晚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魏擎。

    魏擎微微皱了一下眉,几不可察,他说:“怎么这么晚。”

    “今天认识了白茶,很高兴,多聊了几句。”宁初解释道。

    魏擎又对白茶说:“你先回去吧,坤新不在。”白茶点点头。

    宁初和魏擎慢悠悠地溜达回去。

    魏擎:“明天我要去个地方,你去吗?”

    宁初说“好”。

    第二天九点魏擎带着宁初上了山。

    山上有一块墓碑立着,很显眼。

    魏擎带她走上前,说:“这是我妈,她死在缅甸我就把她埋在了缅甸。我爸的墓在京津。”

    魏擎道:“你和她说几句话吧。”

    宁初点点头,蹲下去,看着墓碑说:“阿姨您好,我叫宁初,是魏擎的……朋友。他过得不错,您不用担心。”

    宁初起身看着他,想起白茶说的话。

    他不杀好人,她还观察到,他不吸毒,他身边也没有莺莺燕燕,宁初把白茶昨天告诉她的话抛之脑后,对魏擎改观。

    之后又过了好多天宁初才见到白茶。

    她的胳膊上都是伤,比之前的严重很多,宁初问她,她只是一笔带过,说坤新在床上向来如此,她和宁初说话时仍保持着微笑。

    看白茶确实和上次没什么两样,宁初没有再追问。

    没过几天,白茶死了,死在笼子里。

    一开始宁初并不知道,魏擎知道她和白茶很聊得来,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宁初跑过去时看到笼子里的白茶。

    女孩双眼睁着,白色棉布裙被撕烂,散落在笼子里,女孩儿就那样赤身裸体地躺在笼子里,身上没一处能看。

    宁初抱起笼子里的白茶哭出声,她的眼泪不断地掉在白茶的脸上,白茶脸上的血化成血水沾到宁初的T恤上。

    哭够了,宁初回去找了一件衣服给白茶穿上,仔细地把她的脸擦干净,她让魏擎把她埋在一个好地方,离云南近一点,离她的家乡近一点。

    白茶惹恼了坤新,被坤新丢进笼子里让其他人享受,白茶被活活折磨死。

    晚上宁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回想她和白茶认识的短短几天。

    魏擎推门进来,宁初抬头看向他,眼泪再也止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哭出来。

    魏擎双臂抬着,无处安放,被宁初的动作搞得愣住了神。

    宁初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人渣没人制裁……凭什么…别人的命又算什么……”

    魏擎缓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头,轻轻说:“会的,他们不会得意多久。”

    第二天魏擎见宁初心情依旧不怎么好,帮她去缅甸集市逛一逛。

    街上的人不多,只有一些摆摊的人坐在摊位前扇着风,嗑着瓜子。

    魏擎带她去了当地的小餐馆,两人坐在外面吃饭。

    几个小孩跑过扬起一阵尘土。

    过了一会儿食物端上餐桌。

    发酵茶叶沙拉,掸式米饭,咖喱,魏擎一一给宁初介绍着。

    魏整问:“好吃吗。”

    宁初点点头:“米饭和咖喱不错,这个沙拉味道有点怪。”

    魏擎笑了,说:“正常,毕竟你不是当地人。”

    “那你呢?”宁初问。

    魏擎:“什么?”

    “你吃得惯吗,好吃吗?”宁初问。

    魏擎:“还好,说不上好吃。”

    魏擎又带着宁初去了这里的寺庙,香火很旺,宁初没进去,她看着院中央的大树上面系着的红色祁福带,经风吹拂飘起来。

    宁初问:“你写吗?”

    “你写吧。”魏擎说。

    宁初写好自己系到了树上,没有让魏擎看到。她写的是:“希望魏擎回归本心,做一个好人。”

    两人没有逛多久就回去了,魏擎去了坤新那里。

    魏擎刚一进屋,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坤新明显动了怒,他提高音量:“过去这么久还能出事!我要你们是干什么的!”

    魏擎淡淡地问:“怎么了。”

    坤新的语气恢复正常:“上次你们去送的那批货出事了,猪老八被缅警捕了。”

    魏擎问:“咱们的人有事吗?”

    “被抓了12个小的。”坤新说完拿了个茶杯沏了茶抿了一口。

    魏擎道:“我一会儿叫人去处理。”

    坤新笑了:“还好有你,阿擎。”

    魏擎回去的时候宁初正靠着床看那本《三国演义》。

    宁初抬头,问:“回来了?”

    魏擎“嗯”了一声,推开推门到了外面。

    他站着沉默地抽完两支烟又多站了一会儿吹风,回屋时宁初还在看书。

    魏擎说:“怎么不睡。”

    “等你。”宁初说完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她躺下和魏擎说了一句“晚安”就翻身睡觉了。魏擎也说:“晚安。”

    宁初一夜无眠,硬是把心中的一个问题想得透彻。

    隔天晚上魏擎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和烟草味,宁初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面色泛江的魏擎愣了一瞬。

    魏擎坐到床边盯着宁初看。

    宁初还没说话,魏擎先出声,他的声音有些哑:“你过来点儿。”

    宁初往前坐了坐。

    魏擎:“再过来点。”

    宁初又往前挪了挪。

    宁初有些疑感,还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她刚说一个字:“怎……”

    剩下的字就被迫吞回去。

    魏擎顺势吻上她的嘴唇。

    魏擎左手扶着宁初的手臂,宁初感受到他手心滚烫的温度,还有此时嘴里的酒味和烟味。

    亲吻很短暂,魏擎起身去洗澡,留宁初一个人呆呆地愣着。

    魏警回来时很快上床入睡,宁初却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魏擎醒来,回想起刚才的事,双手狠狠地搓了把脸。

    他拿了烟盒和打火机推开推门到外面抽烟。

    宁初刚睡着一会儿,迷迷糊糊醒来穿上拖鞋,推开推门坐到魏擎身边。

    “怎么喝酒了?”她问。

    “有点心事。”魏擎说。

    说完,魏擎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烟圈。

    宁初左手撑着木地板侧过身去蜻蜓点水般地亲了魏擎一下。

    魏擎扭过头来看她,他熄灭手中的烟,再度亲上去。

    宁初有些喘不上气,魏擎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他说:“我会帮你报白茶的仇,放心。”

    “一个月,你再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带你回京津市。我放弃所有,我们回去好好在一起好好生活。”他说。

    魏擎的唇再度覆上去,两人从外面辗转到床边,宁初倒在床上,她看见魏擎双手交叉脱掉衣服,朝她压下来。

    不知是因为什么,宁初觉得很热,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不断地□□。魏擎也出了汗,汗珠滚落滴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魏擎带宁初去山上,他的手紧紧地牵着宁初的手,他看着墓碑笑着说:“妈,宁初是我女朋友了。再过段时间我们就回京津了,以后就不能来看您了。”

    把宁初送回去后,魏警去了首饰店,他买了一条项链,很贵,却也很适合宁初。

    项链中间的坠饰可以打开,这也是他会挑选这条项链的原因。

    之后他有任务在身,连续几天都没回来。

    晚上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时,宁初仍坐在床上看那本《三国演义》。

    魏擎笑了,问:“怎么还在看这个?”

    宁初也笑了:“看完了无聊。”

    宁初把书放到一边,和魏擎聊天。

    宁初盘腿坐在床上说:“你是不是好多年没用过手机了,我看这里的人都没有手机。”

    魏擎拉住她的手说:“嗯,7年了。”

    宁初说:“回去之后我要给你挑一个好手机,然后教你怎么用。”

    魏擎笑着说“好”。

    宁初又穿上拖鞋蹦蹦跳跳地下床去找纸和笔,她在纸上写了两句诗,她拿着纸坐在魏擎的身边读给他听。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宁初问他:“你还记得那天挂祈福带吗,我觉得和这句诗很配,还有这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宁初盯着他看,说:“这句说明,我很想你。”

    魏擎的唇覆上宁初的唇,他的手掌覆在宁初的后脑勺上,宁初顺势躺下,衣服被甩到地上。

    半夜一点宁初筋疲力尽,魏擎从地上捡起裤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戴在宁初的手上,他亲了亲宁初的手背,说:“这是我爸送给我妈的。等回去给你买最大的,最好看的。”

    他将宁初搂入怀中。

    之后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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