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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湘暗门

    “涛涛、福宝他们都不跟我去,但我不怕”,元元昂着脸,从他的话中,王端端东拼西凑地理清楚了大致的情况。

    黄果树树心有一树洞,洞口被落叶掩蔽,极少被人发现,元元喜欢爬树,一次雨后树干湿滑,他没踩稳掉进了树洞,树洞倒是不深,但他掉到底后,发现背侧面有亮光,好奇心驱使下,朝光亮处往前爬。

    不知道爬了多远,树道越来越宽敞,元元抬起头,便见一座神殿,殿中供奉着几尊菩萨。王端端猜想,应该就是财神殿供奉的那几座神明像,至于说话嘛,很可能是有人藏身在佛像其中,让元元以为是塑像在说话。

    黄果树和豁云寺中间隔的小山丘,是以前良安镇的先辈去寺庙的近路,后因设军事禁区而封闭,但却有人,从黄果树树心挖了一条隐蔽的道,通往豁云寺,又掩起洞口,不想被发现。

    财神殿因为要修缮,是近来才打围的,这洞或许也是为了配合行事,近期才挖的?

    “元元,你可有听清楚菩萨说什么了?”

    元元摇摇头,他听见菩萨说话都快吓死了,便赶紧往回爬,还好并未被发现。

    “那你前日遇见莲生,是因为你又去了那条树道吗?”

    “嗯,他们都笑话我,我想跟他们证明菩萨就是会说话的”,元元嘟着嘴,信誓旦旦。

    莲生为何会去黄果树?除非那条道本身就与他有关,那他因为元元发现了那条道而抓了他,倒是不足为怪了。

    会说话的菩萨,会不会就是她遇见荼妩一行五人的那次?他们躲在财神殿下,说话的声音被元元听到了,出来的时候又被自己遇见了?

    可那一天,同样遇见的还有公子承,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呢?。

    王端端心中很是不安,若公子承与暗门有勾连,那元元和自己的被绑会不会和他有关系,她不得而知。可若公子承不能期盼,她.......并不敢再想下去。

    “元元,你听阿姐跟你说,这里有一位姨姨,特别喜欢小孩子,如果你遇见她,你不要害怕,知道吗?”

    淮湘暗门收养稚子练为影士,却明令不许伤害小孩子,那么元元在这儿暂时是安全的了。

    王端端深知自己离开了黑水狱,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被圈进,反而这个孩子,大家对他的防备不强,若是她猜测没错,荼妩说不定很快便会召见元元。

    果然,他们刚用完饭不久,就来了一个侍女,说荼妩门主要见元元。

    元元有些害怕地不愿意去,但王端端鼓励他,“你记得阿姐的话,姨姨不会不喜欢你的”。

    东南隅的静雅院子,被花树和林荫环绕,细碎的阳关洒在院中的凤竹竹尖,荼妩在阴凉处,逗弄着一只雪白的小狗,见元元过来,向他招了招手:“快,快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元元牵着侍女的手,小步子走得很慢,侍女将他领到荼妩的面前后,退到了一边。

    “是小狗”,总归是小孩子心性,很快便被新鲜可爱的小狗吸引过去了。

    “喜欢吗?”荼妩一脸的慈爱。

    元元点了点头,蹲在地上,鼓起勇气去摸小狗的头。

    燕青和萧啸刚从外面回来,正要向荼妩汇报,竟听到院中传出来小孩子嬉闹玩耍的声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俱是狐疑,默默地站在门外静候侍女的通传。

    “这次的事情,是我办砸的,进去后,你不要多说话”,燕青叮嘱着萧啸。

    萧啸不以为然,斜靠着红墙,双手环抱着剑,神思游移出外,想着上次那顿酒没有喝明白,等再找个时间去趟百贺楼。

    侍女这时出来叫他二人进去,萧啸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把你缴存了十年的刘伶醉给我留两坛就好”。

    燕青自然懂他的意思,两坛刘伶醉换萧啸替她来担这次的责。

    果然,萧啸进去后将事情的全部责任拦在了自己身上,意外的是,荼妩只淡淡地问了句:“他不肯配合?”

    “是,现在的行运总长杜如,先前与我有过过节,我将他扔到房顶上吓唬吓唬,谁知这人胆小如鼠,怕得至今连面都不肯再见”,萧啸如是轻描淡写地说到。

    这个杜如倒不似前任曹阳那般淫威在外,而总是一副贤良方正的模样,对燕青一直也礼遇有加,他欣赏燕青,一直也并无半点越矩,直到某次饮酒后,才试探着,稍微表露了点爱慕之心。可杜如吧,身形矮小长相奇异,性子嘛,也总有些小家子气,与燕青实在不相匹配。

    原本婉言谢绝就好,可谁知,燕青话刚一出口,这杜如便如换了一个人般,哭着闹着说什么自小自卑,没人看得上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话,激得燕青便也说了几句重话。

    杜如便从此记下了仇,加之,萧啸过来接燕青,他那身板与杜如一对比,杜如更是自卑,便骂燕青:“你们女人俱是这般肤浅,只看表面,哼,我倒要等着看,这个小白脸能待你多好”。

    萧啸听人说自己是小白脸,可不就得给他展示下小白脸的本事嘛,于是便将他抓起来扔到房顶上吓唬了一回,自此他就更是记上了仇。

    “还是这般鲁莽!”荼妩轻声斥语,“那均输官姚政,如今可还管用?”

    “前任行运总长曹阳是他的外侄,曹阳下马后,这个杜如上任后,与姚政,多有分歧,似乎不是一条心。”

    “行运这块肥肉,公子承即然在初至杳庵郡时便先拿曹行运开刀,便就会再把行运权交回姚政了”,荼妩一遍分析,可目光还是未离开院中和小狗赛跑的元元。

    所以公子承安排了一个小气且十分记仇的杜如担任行运总长,虽然行运归均输官姚政的管理,但因为杜如出仕前,曾被姚政羞辱过,所以他不可能再被姚政收买了去。

    还有一个的原因,那便是这个杜如,虽然小气敏感,但也因为这样,他十分看中别人对自己的评价,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影响了自己的声誉,所以在任期间,是兢兢业业,慎始敬终。

    “罢了,既然公子承应了我们,行运的事就交给他吧。”

    本来到这儿,燕青和萧啸就该退下的,可没办成事,荼妩就这么放过他们也太不寻常了吧。

    “还有事?”荼妩见二人并未退下,便问道。

    “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这日元元回来,王端端拉着他,仔仔细细地问了好久,他去了哪里,看见些什么人,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那你可跟姨姨说了你想听故事?”

    “嗯”,元元玩着带回来的小狗,回答道。

    “姨姨跟你讲故事了吗?”

    “嗯......我忘了”,元元完全忘记了王端端叮嘱他,要他让荼妩给他讲《走马记》的故事了。

    元元有些愧疚,王端端摸着他的头,安慰到:“没有关系,姐姐今晚继续给你讲这个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

    次日,侍女又来领走了元元,荼妩见元元有些垂头丧气,便问:“今日怎么不开心啊?可是谁惹你了,姨姨帮你出气”。

    “没有,是阿姐给元元讲的故事,元元忘记了。”

    “没关系,是什么样的故事,姨姨说给你听好不好?”

    “是说,有个商人,爹娘很疼爱,可是被坏人害了,杀了他的父兄姊妹,这个商人就,就......”元元使劲儿抠着脑袋,想不起后面的故事发展。

    “后来,这个商人,是不是就找到机会,杀了仇人,报仇雪恨了?”荼妩猜想这戏本子上的故事走向不都是如此。

    “不对,不是”,元元摇了摇头。

    “那元元知道,这个故事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马儿......”

    得名字也记不清楚了,眼见元元就要哭着闹起来了:“我要回去,找阿姐”。

    荼妩赶紧安慰到:“好啦,好啦,姨姨这就去帮你问”,这才暂时安抚好他。

    要说最简单的方法,肯定是派人去找王端端问一下就清楚了,可这哪里有什么趣味呢,一个乏善可陈,听到前头就知道结尾的故事。

    于是,荼妩让人召集门中去过郡城的弟子,问大家有没有听过类似的故事,有听过的,便叫上前来,讲述一遍给元元听。

    元元倒是听到了许多曲折离奇的故事,可一圈下来,竟没有一个与王端端和他说的一致。

    底下有人小声议论:“这门主,怎么让我们逗一个小孩儿玩儿”。

    “小声点吧,门主的心思,别猜”,与他并立的同伴赶紧劝阻。

    “可这商人被奸人灭了全家,最后难道不都是改头换面,回归复仇嘛,戏折子不都是这么编的。”

    “就是啊,最多就是报仇雪恨的方式不一致,中间再穿插些爱恨情仇之类的。”

    元元听了一圈并未听到一样的故事,但这些人七七八八的罗织,也勾起了他的记忆,就听他欢呼了一声,道:“哦,我知道了,那个商人后来也被奸人给害了”。

    这......谁家给孩子讲这种故事啊,家破人亡、遭遇陷害,都等着主角厉兵秣马,卧薪尝胆,将贼人斩于刀下才叫痛快。却就这么被害了?任谁听来,都是激愤不平啊。

    荼妩也有些奇怪,问:“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喜欢听这种故事?”

    “阿姐说,贼人既然能灭他们全家,就必定有能力杀了商人,不会留他独活的。”

    稚子的话,说起来本无半点阴暗之意,可厅中的影士,个个刀林剑雨地走过来,他们都深知,若是他们要灭谁的口,是无论如何都会灭干净的。

    故事毕竟只是故事,是义愤之人虚构的,希望天理昭昭能容沉冤得雪。可若天就是那个刽子手,他也不会允许真相被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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