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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安镇

    谈及丰收,乡民们总滔滔不绝。

    春收稻、秋收果,一年两季,唯盼风调雨顺,攒得仓廪满。

    王端端和妤冬都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着,妤冬虽不能言语,但手舞足蹈间也已将喜悦表达得淋漓尽致。

    那大妈瞧见妤冬不能说话,有些怜悯,指着自己的嘴问:“这姑娘,这里是不能说话吗?”

    许是怕自己的话有些冒犯,大妈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大爷赶紧拉了拉自家娘们,陪着笑,说:“你们城里头的姑娘,别和她一个乡野妇女计较啊”。

    妤冬习惯了别人对她另眼相待,所以并不在意,她摆着手,淡淡地笑着。

    这时走过来一个福气满满的小女娃,头上扎着红头绳,脸蛋红通通地,她直接拉起妤冬的手,奶呼呼地声音,嘤嘤而语:“阿姐姐是观音菩萨”。

    那大妈应也是认识这小女娃,弓下腰,眯着眼逗她,问:“福娃,你是不是见姐姐长得好看,就说姐姐是观音菩萨啊?”

    福娃的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哼着气说:“前面寺庙里的观音菩萨都不说话”。

    众人都很惊奇于小女娃的话,不过也没错了,这观音菩萨泥塑身贴金箔,自然不可能说话,她将妤冬和观音菩萨联系到一处,倒让妤冬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妤冬低下身,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如果可以出声,她很想说句“谢谢”。

    此时,旁边玩耍的一群小孩子中,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孩儿却站起身,大声反驳说:“胡说,观音菩萨会说话,我就听到过观音菩萨说话”。

    旁边的女孩站起身来反驳,说:“观音菩萨才不会说话呢”。

    “观音菩萨会说话”,男孩提高音量,说得十分确定。

    “不会,不会,不会!”有其他的小孩子也陆续加入到辩论之中。

    “会,会,会,就是会!”男孩儿虽寡不敌众,但并不屈服。

    只是他一人抵挡四五个,见气势压不住,急得嗷嗷直哭。

    “诶,好了好了”,王端端站到小孩子中间说到:“观音菩萨的事情我们晚点再议,现在我和这位姐姐要去镇上的福鑫客栈,有没有哪位小朋友可以帮我们带带路啊?”

    “我,我,我......”孩子们十分踊跃,七嘴八舌地跳跃着举手,他们总是愿意有助于他人,并乐此不疲。

    唯那小男孩还在因为别人不信他的话而闷气,王端端弯下腰,向他伸出手,问:“那你愿意给我提供帮助吗?”

    小男孩的脸上立马阴转晴,骄傲地道:“这边我最熟啦,跟我走”,说完他便如脱缰的马,迅速地往前跑,其他孩子见状,也毫不示弱,你追我赶,笑闹声与蛙叫,招来了晚霞,为此间天地调色。

    王端端和妤冬快步跟在后面,险些追赶不上。

    良安镇,原本是个普通的乡镇,后因城中人经常来往雾丘踏春赏秋而逐渐聚集人气,茶肆酒楼、画舫客栈,逐渐形成规模。

    地方虽小,却应有尽有,颇具韵味。

    王端端给领路的孩子们买了糖葫芦,孩子们蹦蹦跳跳,欢喜地往回家跑。

    ~

    郡城里,因为妤冬没有按时去司南苑汇报,延吉便派晓蓉过来问问,看是什么事情耽误了。

    刚到百贺楼,便看见莲生兴致恹恹地从里面出来,晓蓉十分欣喜,唤了一声:“郎君”。

    莲生看清来人,立马换了副和煦春风般的笑脸,回礼问道:“姑娘,原来不是这里的呀”。

    晓蓉便以为他是专程来这里寻自己的,刚才的失落莫不是因为没有寻到自己,晓蓉心中窃喜,便如实解释说:“上回太着急,没来得及告诉郎君,我只是......与这楼里的姑娘相熟,时常来往”。

    莲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但并未被晓蓉察觉,她只觉得眼前人文雅端正,是不是觉得自己与青楼女子多有交往有些不体面,正要解释,却被刚刚出门的尼莫姑姑打断。

    “诶,可不巧了吗?晓蓉姑娘”,尼莫姑姑将帮王端端传话的小厮送出门,打赏了银钱,道:“她便是司南苑的,话不用你去传了,回吧”。

    小厮领过赏钱,开心地跑走,唯有莲生,盯住了他离开的方向。

    “尼莫姑姑”,晓蓉福身作礼,问道:“他是?”

    “哦,他是来帮小端传话的,说今晚会宿在良安镇,明早方回。我里面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尼莫见一旁静立的男子气度不凡,便多瞧了两眼,莲生自然能秉持住那种温文尔雅的淑人君子做派。

    点头微笑,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晓蓉得了这话,这趟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听旁边的莲生问起:“小端是?”

    “哦,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位姑娘,她本命叫王端端,只是在百贺楼取了的‘寿喜安’的花名”。

    “这样啊,你们关系很要好吗?”

    “还......行吧,她......”,晓蓉知道公子承和王端端的事情不可多与外人说,便转移话题,道:“天色已晚,郎君......”

    “哦,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莲生匆匆而去,晓蓉的心情却并未受影响,垫着步子开心地往回走。

    ~

    原是要好好睡一觉的,却刚熄了灯,木质门就被敲得咣当直响。

    王端端和妤冬披上外衣,打开房门,屋外围挤着不少村民,其中两三位看着脸熟,应是白日里见过的。

    就听一个青年说:“就是她们,傍晚时分就是她们路过,哄骗元元给带路到镇上的”。

    王端端还有些懵,人群里突然冲过来一个妇女,拉着她二人的手,哭求:“你们把我的元元带到哪里去了,求求你们,我就这一个孩子,你们还给我好不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地,王端端将妇女拉起来,温声说:“阿姐,你先起来,有话咱坐下好好说”。

    “说什么说!你把人家儿子骗到哪里去了?”人群中一个声音很是激愤。

    “什么儿子?”她目光坦率而凌厉,直视着那人,带着几分压迫感。

    那人的气势削弱,嘟囔:“装什么蒜啊,人家儿子都找不见了”。

    这时,之前在稻田上遇见那位大爷站出来,好心提醒她,说:“下午的时候,你让那些孩子带你来客栈。结果,盛家娘子的儿子元元,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王端端这才明白过来,便也不计较他们的莽撞,安慰着:“阿姐,你先听我说,若我真是人牙子,拐骗了元元,我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在客栈住着,等你们来抓呢,你说是不”。

    “谁晓得你们是不是骗了一个不够,还想再骗第二个”,人群中总少不了拱火的人。

    盛家娘子儿子丢了,慌乱无主,一时不知道该信谁。

    王端端并不理会人群里的议论,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孩子,便问盛家娘子:“盛家阿姐,有人最后一次见元元是在什么时候?”

    “这......”盛家娘子脑子慌乱,这时才想起来,在人群里找了找,看到被阿爹牵着的福宝,将她拉过来,问:“福宝,你俩是最爱一起玩的,你有看见元元哥哥吗?”

    小女孩有些被这阵仗吓到,抱着阿爹的大腿直哭。

    王端端蹲下来,摸着她的圆脑袋,声音轻柔,安慰着:“福宝,不怕不怕哦。你还记得我们吗?”随后又指向妤冬,提示福宝:“她啊,观音菩萨”。

    福宝这才缓缓止住了哭声,即便泪珠还在啪嗒啪嗒地落,但还是看向了王端端。

    “姐姐问你,元元哥哥是不是和你们一起吃了糖葫芦,一起回家的啊?”

    小女孩点了点头。

    王端端又问:“那你们一起回去的时候,是在哪里分开的呢?”

    “元元哥哥把我送回了家。”

    听此,元元的阿爹有些激动,一是因为终于有了点线索,二是这线索与自己孩子有关,他拉扯着自己孩子,语气略有责备之意:“福宝,元元哥哥把你送回家后,往哪儿走了?”

    “黄,黄果树那边,元元哥哥说要去看会说话的菩萨”,福宝见自己阿爹这般,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抽抽噎噎地不敢哭。

    王端端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安慰说:“福宝真棒,福宝记得哥哥离开的方向,等哥哥回来,一定会好好谢谢福宝的”,说完,便又使了个眼色,让她阿爹将她带走。

    “盛家阿姐,如今最紧要的是先找到人。这样,我们先去找里长,请他安排人,一起找孩子,人多力量大,现在月黑风高的,若是孩子贪玩在哪里迷了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盛家娘子见王端端似乎是个能主事的,便点了点头,可新任的里长,月前才上任,他是什么秉性,她们拿不准。

    “若是老里长,自然也就办了,可这个新上任的就......”人群里有人说出了这种担忧。

    “不管老的,新的,他任了这个职,就要担起这个责任,走!”王端端领头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里长的府院门紧闭,盛家阿姐紧促地拍打着门,过了许久,才出来一个懒懒散散的看门小厮,小厮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主家已经睡了,有时明日再说”。

    “我家孩子不见了,请里长大人帮帮忙。”

    “孩子不见了就去找孩子,去,去,去......”小厮说罢,就要关门,王端端趁机上前,一脚踢开,小厮没有防备,重重地摔倒在地,还没等站起身,就看见她提起裙角闯了进来,随后又乌泱泱跟着一群人,小厮不敢上前阻拦,只好从旁边小道先溜进院子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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