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

    魏清愁轻皱眉头,环顾忽然闯进来的几人,暗自在掌心蓄力,面上却是满脸无辜道:“展护卫何出此言?我承蒙晓凤搭救,一心倾慕于她,怎会别有目的?”

    李莲花伸手搭在展云飞持剑的胳膊上,微微向下用力,示意他放下剑。展云飞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但不知为何并未反抗,顺着他的力道放下了剑。

    李莲花面向魏清愁:“两仪仙子,在下李莲花。我的一个好友救下了琵公子,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您在逃离龙王棺后赶赴天机山庄,要将您夫君四象青尊的罗摩天冰,托付给何堂主保管。”

    何晓惠骤然听到琵公子三个字,“琵师兄?他怎么会……”

    魏清愁,也就是两仪仙子心中一颤,脱口而出:“琵公子还活着?”

    得到李莲花肯定的答复,且所说之话全然不错,两仪当即坦白自己的身份,面向何晓惠道:“何堂主,琵公子有恩于我们夫妇,我逃离龙王棺之前,他嘱咐我一定要将罗摩天冰交到你手中。”

    何晓惠不解道:“琵师兄十几年来音讯全无,怎么会在龙王棺?”

    “琵公子离开天机堂后,曾遭人暗算,双腿残废。得百川院佛彼白石相救,所以最终决定替百川院镇守第一百八十八牢得最后一牢龙王棺,从此再未涉足江湖。”

    “我与夫君四象青尊虽多年来被困于龙王棺中,但夫君生前身患旧伤,曾多次得琵公子相助。不知为何,金鸳盟得知了龙王棺的位置,前来攻打。琵公子知道金鸳盟是为了天冰而来,又无法破除它,所以嘱托我一定要带着罗摩天冰赶赴天机山庄,交到何堂主手中。”

    两仪走到床榻边,看着晓凤恬静的睡颜,目露愧疚,“我虽侥幸逃脱,却一直被角丽谯的人追杀,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运转雕龙画凤变作男人。因为伤势太重,被晓凤所救。可是何堂主一直不在庄内,我不敢假手于人,所以答应了晓凤成亲之事。”

    她从何晓凤贴身携带的香囊中,拿出那枚罗摩天冰,递给何晓惠,道:“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本将天冰放于天机堂旧时机关锦盒,藏于众多贺礼之中。打算等何堂主发现天冰,我便趁机离开。偏偏此时,我发现天机山庄出现了角丽谯的人,我觉得山庄中已混入细作,不够安全,所以只得先将天冰拿走。”

    “今日我与晓凤进入婚房时,我发现喜酒中被人下了药,便断定今夜会有一场恶战,所以先令晓凤昏睡,再行打算。”

    李莲花沉声道:“既然角丽谯的人已经出现在天机山庄,万圣道很快便会来。”

    骆诗行手指微动,其他三枚罗摩天冰便滑入掌心。何晓惠手中的那一枚受莫名的力道牵扯,与另外三枚汇聚在一起。一时间,四枚天冰悬浮于空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勾勒出复杂难辨的南胤文字。

    何晓惠看到四枚罗摩天冰齐聚,心里一紧,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她看向李莲花:“今日宾客众多,我这便请他们尽快离开。”

    见李莲花点头后,何晓惠对方多病道:“小宝,等宾客离开,你立刻去开启山庄大阵。”

    接着转向一旁的展云飞:“展护卫,请你即刻召集天机堂所有人,严阵以待。”

    方多病和展云飞同时应是,一起出门做准备。

    李莲花向何晓惠抱拳,“一切就有劳何堂主了。”

    见何晓惠匆匆离开,骆诗行转身为两仪仙子探脉。运转雕龙画凤及其损耗内力,如今她表面上并无大碍,其实早就到了几乎油尽灯枯的地步。

    骆诗行为两仪灌注内力,并用扬州慢缓缓修复她受伤的经脉。至纯至阳的内力甫一入体,便有枯木逢春之感。两仪顾不上凝心打坐,眼神中闪过惊疑不定。

    “这是扬州慢心法?”两仪看向李莲花,乍一看并不觉得,此时却越看越觉得他的眉眼格外熟悉。她颤抖着唇问道:“难道您是,李门主?”

    李莲花看着当年曾有几面之缘的两仪仙子,嘴角掠过一抹笑,默认了两仪的称呼。

    骆诗行收回掌,内力尽敛。两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经脉都跳动着勃勃生机。她站起身,拱手俯首:“两仪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我夫君临终前,曾绣了一幅图案在我背后,上载克制业火痋之法。”

    婚房正有文房四宝,可供两仪复刻背上的雕青图案。李莲花从两仪手中接过那幅图,只见纹路复杂,全无规律可循。

    两仪遗憾道:“可惜,我并不解其意,夫君只留下两句诗让我牢记。”

    “遗形得极乐,升仙上玉京。”

    ——————

    宾客熙熙攘攘地离去。山庄大阵被缓缓打开,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四散开来,在山庄各处戒备。

    展云飞提着剑守在大门必经之路上。

    李莲花向他走去。展云飞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无锋剑瞬间出鞘,直指李莲花。

    可展云飞的敌人却像虚影浮云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刺中,反而被李莲花凌空一脚击得倒退数步。

    展云飞败了,却露出笑意。他收剑入鞘,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破不了你的婆娑步。”

    李莲花轻笑,“展兄,别来无恙啊。”

    展云飞看着李莲花与当年截然不同,但浑身透着松弛轻快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很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很开心。”

    李莲花眼中笑意更盛,“你也不错嘛,若是把头发扎起来,那就更好了。”

    展云飞瞥了一眼散落在胸前的长发,语气郑重:“与故人一诺,说到做到。”

    李莲花回想起当年自己以比武炫技为乐,一时轻狂定下了展云飞再不梳头的赌约,若是因此坏了他的姻缘,那可就是罪过了。他语重心长劝道:“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啊,要是有了心爱的姑娘,她怎么能看得上你啊。”

    “当年那个一人一剑,浪迹天涯的你,如今却愿意守在这样的一片天地。我劝你,还是早点啊把你这个头发梳起来,二堂主看了,必然赏心悦目。”

    展云飞不自在地垂眸,心中已经在思索如何找一条合适的头巾。

    方多病抱胸立在廊下,远远看二人叙旧,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骆诗行瞧见他,走到方多病身后,道:“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方多病从胸口挤出哼的一声,“李莲花又碰见故人了。我可得好好看看是哪种故人,是人家笛飞声那种,还是李神医给人看过跌打损伤那种,我好提前躲远点。”

    骆诗行:哟,好大的醋味。

    轰隆——

    方多病目光一凛:“是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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