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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太阳,我是水星

    婚礼的前一天,所有的搭建接近尾声。代表杨芝的“Y”字型花瓣通道,明天新娘和新郎将从上面走过,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舞台上被鲜花装饰满当当的巨型“J”字,寓意着:结婚和俱俊杰每个字都由“J”打头,两边的嘉宾座椅背后都布满了鲜花......

    古尔盯着现场的搭建。

    “古小姐,你现在能去一下礼宾部吗?和经理再对一下流程,等会要彩排。”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问古尔。

    古尔环顾了一圈,找不到马丽,她思绪了一会:“好的,走吧。”

    工作人员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她打开门,向古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退出去了。

    古尔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正装留着波浪卷发的女人,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上。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来者不善。那女人等到工作人员关上门,才慢慢转过身。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古特派员?古——大姐?还是——弟——媳?”女人声音带着挑衅和戏虐。

    是刘思思。

    古尔始终一言不发,她不记得和这个刘思思有过什么交集。但从她的话语中,大概明白了她哪来的敌意。

    古尔散漫随意的走到刘思思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非得要有个称呼吗?那我觉得“您”字,比较适合。”古尔看着刘思思,眼神毫无波澜。

    刘思思咬紧牙关,对方这样的凝视,让她莫名感到无形的压力,眼神不住的向两边躲闪。她匆忙从包里拿出烟,给自己点上。

    “抽吗?”她举着烟盒,问古尔。

    古尔点点头,接过烟,取出一根,点燃。细支万宝路,有股香精味,古尔不喜欢。但她没说什么,慢慢等着刘思思先开口。

    “我本来早放弃了,我们这层关系,不可能再有什么。可是!”刘思思低着头声音有点颤,情绪比刚刚激动了很多。“可是他怎么能找一个,离过婚,比我老的人?”

    “凭什么?!你凭什么?”刘思思抬头看向古尔,眼神充满愤恨。

    古尔被她的愤怒程度感到吃惊,她怀疑这个刘思思有点精神问题。

    古尔面对刘思思犀利的质问,耸了耸肩。好像对方说的什么和都她无关一样。

    刘思思冷哼一声,“居然这么无所谓,你根本不知道,你得到了什么!他是那么完美的人。这么大的集团,你以为他无足轻重,实际他拿捏着每一个人。你以为他是一个奢靡享受的富二代,实际集团背靠着他和他父亲,才能接触到国家最先进的项目,你以为......”

    “你直接说找我什么目的,我还忙着呢。”古尔用夹着烟的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打断了刘思思。

    ......

    “离开他,不要成为他人生的污点。”刘思思缓缓地开口。

    “然后呢?”古尔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刘思思想过这场对峙会是什么样,古尔可能盛气凌人,可能恼羞成怒,却没料到她的态度始终置身事外。

    “然后.......然后他愿意的话,我,可以离婚,我真的可以离婚!什么都不要!”

    古尔灭掉烟,边点头边吐出最后一口烟,“你说到了关键——他!你好像找错人了,不过看在一支烟的交情上,你的意愿我会帮你转达,至于我,我的所有事,我要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古尔起身向门外走。

    刘思思:“我知道辛叔叔在哪。”

    古尔站住了,停顿了一会儿,回了一句话。

    “不关我的事。”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她都没有再回头。

    彩排很快结束,只彩了誓词等仪式的内容,其他都是第二天临场发挥。古尔一直没有见到辛脉,他们陪俱俊杰去过最后的单身夜,据说这是最受欢迎的环节,任何女人不允许打扰,哪怕是你妈妈。

    “俱想与芝杰婚”

    天空像蓝丝绒一样美丽,它绵延千里,没有一丝白云,与蔚蓝海岸绵软相拥,绿地与花瓣互生将浪漫演绎的淋漓尽致,一对佳人站在这片天地上宣誓着地久天长与天涯海角。

    古尔身穿一袭青绿旗袍,旗袍上印有颜色更深的绿色(三星堆人)图腾,她端坐在第一排嘉宾席上,与甘露相邻,显得遗世而独立。

    神圣而感动的宣誓之后,俱俊杰带着最帅伴郎团顶着烈阳唱跳了三首歌,原来疯狂的单身夜,他们一直在练习唱歌跳舞,最高的辛脉站在边上,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努力跟上节奏,看的出来,他为了朋友的幸福也是豁出去了,不过他确实能武不能舞。

    亲朋好友全部起立欢呼呐喊,剩下古尔独坐。

    “你是杨芝的妹妹?注意你很久了,没想到那小嫂子身边还有这样的绝色。”

    古尔闻声向后看,戴景阳劲椎骨折没有痊愈还带着项圈,衬衣领口大开,尽显公子哥的放浪。

    古尔看着他的脖子,微乎其微的笑了一下。

    “你应该听说过我吧。”戴景阳仰着脖子,坐在了古尔旁边。

    “戴维集团的戴景阳,接下来准备请我喝一杯?”古尔目视着舞台。

    戴景阳脖子动不了,只能整个身体转向古尔,他上下打量着,“你......平平无奇?杨过?好好好,见到厉害的狠角色了。”他靠回座位,举起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了。

    这个时候,刚刚跳完舞的俱俊杰喘着气说:“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谢谢大家!”他向台下杨芝连续几个飞吻,“媳妇,我爱你!还有,我特别感谢我师弟,下面由他独唱一首,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

    辛脉被其他几个伴郎拉到舞台中央,他还没站稳,音乐已经响起了。

    .......

    “如果有一天

    我回到从前

    回到最原始的我

    .....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

    当你喝可乐当你吵

    ......”

    辛脉的嗓音很迷人,他用低沉悦耳的声音演唱了一首王心凌的《当你》,认识古尔的人,都知道这首歌肯定是唱个她听的。

    ......

    “好喜欢你”

    后面的歌词是“知不知道”,杨芝、丁丁、马丽还有那几个伴郎几乎是对着古尔发问式的大合唱!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古尔这边,古尔很淡定的顺势看向旁边的戴景阳......不清楚状况的人,以为辛脉在给戴景阳告白。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戴景阳脖子动不了,只能生无可恋的斜眼看着古尔。

    “你们打情骂俏,不能总不顾别人的死活。”

    在台上一脸严肃深情的辛脉,也终于笑了,他边唱边无奈的摇摇头,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古尔,他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一曲过后,现场嘉宾的目光还是没有从戴景阳的身上移开,不时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轮到我们的新娘上场,杨芝美艳极了,她行动还是很小心翼翼的,郑棣川就在离她的不远处,默默的守候着。

    “伴郎很帅,但是呢,我的姐妹更美,下面有请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拉丁舞后——古尔上台,为大家献舞一首!”

    古尔扶额,知道这次逃不掉了,她抬起头对着杨芝挤了挤笑容,然后从容的走向舞台。

    “今天穿的旗袍确实跳不了,我就不嫌丑了!唱首《水星记》,希望大家能听下去。”

    “着迷于你眼睛

    银河有迹可寻

    ......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有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

    要怎么探寻

    要多么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

    至少可以

    陪着你”

    古尔并不是演唱高手,但她犹如讲故事般徐徐道来歌词,充满了无奈与孤寂的感情层层递进,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像是入了迷一样,被她的歌声带入到了一个爱而不得的悲痛中,连古尔自己都不分不清她唱的是水云霄还是辛脉,过去的寻不到,眼前的不敢要......

    婚礼进行到最后的派对时间,驻唱歌手纵情连唱,新郎新娘被拉去和嘉宾合影留念。

    古尔躲在无人的角落。

    “眼神在搜索谁呢?我今天替你成了绯闻女主角,你是不是要赔偿一下?”戴景阳仰着头,好像在用鼻孔和古尔说话。

    “那你应该找绯闻男主角。”

    “呵......不是混一个圈的,惹得让人瞧不起,有什么意思?”

    古尔看了一眼戴景阳,其实这人也没有那么讨厌,“你是什么圈?他是什么圈?”

    戴景阳一饮而尽手里的酒,“他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国家栋梁,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我连少先队都没能进去,你说什么圈?就像你唱的:高攀不起。”

    古尔点点头,她脑海里又想起了刘思思的话。

    “你的男主角来了,记住,你欠我的。”戴景阳和辛脉擦肩而过,姿态一副高傲的样子根本不看辛脉一眼。

    辛脉也没有过多的理会,直径走过来,含笑对古尔说:“歌不错,不过总感觉应该我唱给你听。”

    “这么说,你觉得我是唱给你听的?别忘了歌名。”

    辛脉目如星河的看着古尔,缓缓地点点头,“我非常确定。《水星记》,水星离太阳最近的恒星,我就是那颗水星,你就是那明艳的太阳。”

    古尔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两人对视了几秒。

    “你......在找你爸爸?或者说你爹地失踪了?”

    辛脉立马收敛了目光,仿佛古尔拨响了他脑海里的警钟。

    “你的嫂子昨天找我,说了一些胡话,最后她说了一句:她知道辛叔叔在哪。我昨天没有见到你,听说更不能打扰你们,所以.......”

    “她还在吗?”

    “我不知道,你问问,她的电话,你应该有吧,反正我没有。”

    “知道了,我去找她,走了。”辛脉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那个......我想找你好好谈一下,明天我去找你。”他说完边打电话边向酒店方向走去。

    直到辛脉的身影淡出了视野,古尔才发现不远处的郑棣川,他在静静地注视自己,好像已经看了很久很久。

    古尔跑过去。

    “棣川,对不起,你来帮我,这几天我都没有陪你到处转转。”

    “说什么傻话呢,我又不是小白鼠,我不喜欢转。只要你越来越好,我别无他求。只是,你刚唱的歌,怎么还是顾虑重重?辛脉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古尔单手捂脸,“你也觉得我是唱给他听的?”

    “难道不是吗?古尔,我迟早要离开的,我思前想后,觉得辛脉是最适合你的人选,他在你身边,我还算放心。还有,他能陪伴你的时间长久一些,过去的事情,你要学会放下,很多事情,你我都无可奈何.......”

    “棣川,你在说什么啊?你要离开?去哪里?”

    “我.......回老家,不是现在,只是还有点不放心你。好了,那个以后再说。杨芝找你,在休息室,我不能离开她时间太长。”

    古尔听完舒缓了紧张的神情,“你吓死我了,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走吧。”

    杨芝脱了高跟鞋,靠在沙发上休息。看见古尔进来,张开双手要抱抱。古尔弯下腰抱住她。

    “真是上岁数了,上次结婚我能结个三天三夜,现在不到半天,我已经不行了。没想到啊,结个婚这么累。”

    “累了就休息,你的任务已经完美完成。”古尔温柔的摸着杨芝的头发。

    “你怎么这么好?我一直担心这样幸福热闹的日子,会让幸福的人更幸福,让孤单的人更孤独.......你不该让自己孤单的,让朋友担心。”

    “我知道,放心吧。除了我,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还有甘露。今晚你陪她,行吗?这孩子看上去很懂事,实际她很敏感、脆弱!这次她过于冷静了,更让我担心。”

    “嗯,我本来就打算今晚陪她的,我能理解她,今晚她想干嘛我就陪她干嘛,你不要干预,就算真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我担着。让她好好释放一下情绪,那么懂事干嘛?你又不给她发奖章!”

    “行行行!不打扰!不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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