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

    清晨刚刚才亮了一点点,没见太阳。

    卡卡西看她躲在矮桌的小角落里,头也不抬,不远处放着那长到拖地的袍子,大概还是抗拒。

    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设,他低头准备着早饭和午间的便当,想着说不定会有个蹭饭的来就多拿了个便当盒。

    不过没想到先来的是鸣人以及自来也。

    自来也说要带弟弟出去边旅行边修炼,无论是把鸣人当作目标的晓还是将佐助当作自己所有物的大蛇丸都需要准备两年以上,大蛇丸的据点变了又变想抓到也不是简单的事。

    而晓,那群人太危险,每一个都是能以一己之力攻破一个国家的危险份子,关于带土的事情她出于私心还是将此事瞒下,止水也尊重她的意愿抹去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这个顾问任命的亚历山大……总觉得背后发凉受之有愧,她根本就不适合从事这样的工作,现在的自己,对于村子来说太危险。

    “姐姐,我会变得超级强超级强回来,然后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鸣人看她担心,就像平常一样,朝她怀里扑。

    也不知道他对佐助的那种执念从何而来,有栖摸了摸他松软的碎发。

    “超级强…超级强吗……鸣人,你现在的梦想也还是成为火影吗?”

    “这不是梦想的说!”他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说:“成为火影,是我的目标!”

    “那如果成为火影和带回佐助很难同时一起实现怎么办?”

    她这个问题十分刁钻,但鸣人这次听明白了,但,他并没有思考超过两秒。

    对找回佐助,这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如果不能找回佐助,他就不能算是能成为火影的男人,确实很难实现,但是,他会豁出性命去完成的。

    用上自己的一切。

    “我已经决定了,也和小樱做了约定,绝对会做到的说!”贯彻自己的忍道,大概就是这样。

    有栖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对于弟弟,对于更多的人,她是支持任何人保持自己的想法的。

    如果将自己的意识强加给另一个,未免太过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鸣人,自来也叔叔是个很强的人,你跟在他身边一定很好,但是我是你姐姐,你的家人,我就永远不会放心。”

    他们不止是忍者,身为忍者的前提是,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有栖轻轻托起他的手,声音温和有力,鸣人想起她第一次被他惹哭,她当时工作就很忙,别人有姐姐家人,他也有姐姐,姐姐就是他的家人。

    但还是和别的人家不一样,他只有一座空空整洁的大房子,做好的饭菜,被晒得热乎乎的被子。

    他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他们说的,是身边空无一人的狐狸怪物。

    直到那橙黄色的线,将他与这个世界连接到了一起,家人的意义,虽然飘忽不清,但,他真的感觉到了。

    这是要用心感受的感情。

    姐姐的手,姐姐的心,在温柔的包容着他。

    “你会长大,会成长,无论心还是身体,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弟弟,所以姐姐会一直为你加油,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鸣人向前一步,大大的张开手臂朝她身上跳。

    “嗯!我要比姐姐还要强的说!”

    两人好好的拥抱了一下,目送两人离开。

    太阳升起,木叶天亮了,有栖最终还是没有穿那袍子,主打一个叛逆。

    随意的收起早餐,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车,想的脑子都犯恶心。

    “你今天要去长老会议吧?”卡卡西把便当包好,看了一眼时间,还早,讯鹰还没来催。

    她径直趴到矮桌上,头发撒满地,从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声,“不想去。”

    连妆奁都没打开,看起来是准备摆烂到底,自暴自弃,卡卡西将那礼装拿过来,确实是早就做好的尺寸,不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不想去?你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说不要的人,火影你通过大名府拒绝了,那现在,你这样难道是因为……”

    有栖在黑暗之中睁开双眼,呼吸陡然轻下来。

    后半段迟迟没有落下来,她不自觉的屏息。

    她虽然看起来一直都处于边缘人的状态,做些简单的文职,三代时期,她实际是代表火影推行过许多效益非常高的政策。

    扩张学校,除了还是学生的见习忍者,还有已经通过考试但无所处处的半吊子忍者,通过上层忍者带动中下层的素质。

    扩建医院,开放流通,精心城建增加村子本身的收入,做到的每一件事,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温和有度,尽心尽力,如果她来做火影,会是一个优秀的领导人。

    但中忍考试之后,明显感觉她的态度变了,简单地说,好像没以前快乐了。

    没那样轻松自在了。

    是因为这个名头要真正的落到她头上了吗?

    “因为宇智波的事情,你不想进入中枢?”

    “不是。”

    他也觉得不是。

    男人慢腾腾的走过来,盘腿坐下。

    看到她藏在桌下的手脚都握在一起,紧张什么?

    有栖知道他在旁边,怕自己藏不住心事被看出来就一直没抬头,虽然现在好像也被发现了……

    “只是有更重要的事。”

    “还不能告诉卡卡西。”

    气氛冷下来,整个温暖的茶室好像个大冰窖,有栖快窒息了,要是止水在就好了,他在肯定不会把气氛搞得那么复杂。

    两个人各坐一边,卡卡西觉得这种距离好像比以前更远,沉默的敛下眸子。

    垂下的视线又移到正趴在桌上的波风有栖身上,晨起空中散步结束的冬都落回院子,坐在花栅旁,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顺便带回一只催促他该出发了的小麻雀,跳到他身前,啄了好几下手心。

    唉,没时间了。

    “那我去给你向纲手大人告假,冰箱里有凯拿来的糕点,晚上,如果我回不来就让止水留宿吧。”

    好像伤他心了……声音干巴巴的。

    听起来好难过。

    有栖偷偷抬起头,就看他拿起便当往外走,一个人,有点寂寞。

    看起来也好难过。

    她的犹豫不决伤害到他了,不想这样的,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胸口刺刺麻麻,不舒服极了,她重新倒到桌上,身体好重,感觉脑袋晕晕的。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昏倒了。

    好像是莫名其妙随口胡诌的病假真的应到有栖身上,纲手不信,就翘了自己的班来逮人。

    然后,发现她状态是真的不对,这还能说什么?

    止水来的比她早一点,冬叫来的,她躺在手臂间不适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又一定要伸开肚子,怎么都不舒服。

    上门医生简直就是救星。

    纲手眼光毒辣到只看了一眼就宣布:“哦,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你们宇智波家又要发扬光大啦。

    止水当时就愣住了,直矗矗的站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脸先红一步,脚有些不听使唤。

    怀里的有栖足以抵上千斤,紧紧抱着,害怕紧张,珍惜欢喜,只不过短短一瞬,他确实体会到了很多很多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感情。

    “非常感谢您。”

    纲手看他给自己道谢的样子,手足无措又满脸傻乐,跟普通男人一样,相当没(不)出(值)息(钱),嘲笑一声摆摆手让他赶紧带她先回去安安心心躺下,自己摸会儿鱼。

    有栖一直陷在梦魇中,梦里很热,身体也好像要炸开一样。

    与之相反的是自己躺在冷冰冰的仪器中,过分小的身体连呼吸都痛苦,舅舅每天都会来,看她是不是还活着,妈妈也每天都会来,看她是不是醒了。

    她会唱好听的歌,抱着她的时候也温柔极了,像玖辛奈以前哄她。

    她想叫叫她,可是嗓音只能说出沙哑的音节,烧的太严重了,他们不会在这停留很久,但还是会让冬留下,陪在她身边,然后再和舅舅一起离开。

    就像曾经和卡卡西看过的惊悚电影一样,除了她以外的房间,出现了一片黑影。

    冬无从察觉仍在熟睡。

    火席卷了整个房间,像是要吞噬一切。

    冬也烧起来了,正在惨叫,不断的挣扎,是妈妈带来了水,她不是忍者,甚至无法凝练查克拉。

    但母亲就是这样,就算什么力量都没有,依旧会拼尽一切的把女儿从不把所有东西烧到灰烬就不会灭的火海中带出去。

    好像又能看见一支风车,往身边带来一阵一阵的凉风,身体漂浮在空中,眼睛睁开,那天的月亮很亮,整个柳鹤川都在发光;

    好美。

    有栖醒来时,依旧记得那副光景,想要重新忘记实在是太难了。

    零零碎碎的记忆重新回忆起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有栖看着不太熟悉的天花板,特意做的雏菊形状的顶灯散发着暖白的光。

    粉红的窗帘子,地毯换了新的,之前的好像被卡卡西换掉了,她记得原来也是粉色的。

    是他以前少女心严重泛滥的产物。

    她不是在茶室睡着了么。

    她看了一眼时间,没睡多久,只过了两个小时。

    止水是火力全开跑回来的,大老远就感觉到他的飞速接近,有栖才刚刚下床,准备把没看完的资料看完,手脚大脑齐齐眩晕。

    她跌坐在床边懵的找不着北,止水已经火速从楼下拖鞋一步当五步用的跑到她旁边,单膝跪下,握着手,用用全身力气夹住的低音看着她说:

    “首先,恭喜有栖要当妈妈了。”

    “还有,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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