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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排练休息时间,易安走到外面抽烟,碰巧看到凯文靠着墙也在抽烟,便问:“你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

    “没有。”凯文递了根烟给易安,自己又继续抽了一口,才说道,“就是昨天听你们说起依琳那个事,挺替她不值的。”

    易安正点了烟,挑眉看了他一眼。

    “当初跟她们第一次吃饭,你不是要我感兴趣的挑一个,说实话我觉得依琳不错,可惜啊。。。”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易安有些惊讶,“这倒好,她身边的人你们一人看上一个。”

    “我这算什么。。。小方还算有希望。我当时就感觉依琳是有主的,只是没想到是关总。他除了出身好,有钱,还有啥?还是个已婚的,所以说依琳太傻了!”

    易安听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你怎么还笑?没一点同情心,我在失恋!”

    “你失什么恋?人家跟你从来没开始过。不过我以为你跟嘉文算同行更有话聊。”

    “是有话聊,但娶老婆还是要娶依琳那款的”说着看了易安一眼,“当然尤娜姐是更高配的版本,所以哥啊,你的福气不是一般的好!”

    没过两天,“好福气”的易安跟随尤娜去了趟北京,因为尤娜的爷爷九十大寿。

    关家人只要在国内的务必全部到场,关爸嘱咐尤娜一定带易安过来,除此以外,还有另外几家姻亲、平时走的近的也都会到。

    那天是周末排练提早结束,关爸关妈坐专机专程来接他们俩。

    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使得关妈受人所托必须到尤娜这儿来走一趟。

    那晚尤娜去妇幼医院被拍了,照片第二天就上了新浪热搜,虽然很快被撤下了,那个私生饭还是让大家看到尤娜和助理从医院里出来,还有在驾驶座上的小方,以及后来走下车的易安。

    鉴于这家是妇产科医院又是深夜来访,一时间尤娜怀孕的传闻就来了。两边工作室都在第一时间辟谣并且统一口径:朋友住院前去探望。

    尤娜为了自证清白还拍了一段跳舞的视频,视频里她特意穿了比较贴身的衣服以证明她没有怀孕,又跟剧组的同事领导一一解释。

    就是这样,双方家长竟然也都知道了。

    易安妈妈倒还好,只问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是关关的一个助理住院,之前她都不知道,那天又很晚了所以我跟小方送她们过去。”

    “噢。。。我还担心呢!想如果真是关关,那你们演出怎么办。”易安妈妈松了口气。

    易安又听见一个声音说:“哼,真没本事!我就知道不是他的!”

    易安一听就笑了:“是不是爸在说话?爸,你要有本事你来!再给我跟艾薇添个弟弟妹妹?”

    “你以为我不会吗?等着!”

    “你给我闭嘴!这么大年纪了还胡说八道!”易安妈妈怒斥,一通电话爆笑结束。

    尤娜这边就没这么容易了。关妈的电话更早过来,一问不是尤娜怀孕,冷静地说:“不是你,那就是你身边的人了,那个女的是怀了还是流了?”

    尤娜最听不得凌总这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她一贯看不起依琳,连她的名字都不叫。第一次介绍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时,凌总就说:“依琳是个法语名,跟她不大相配。”

    尤娜身边的三个助理,依琳学历不清楚,可可大专学历,只有嘉文美院服装设计本科毕业,被凌总稍稍高看一眼。

    因此,听到这话,尤娜也语气冷淡地说:“她去打掉了,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凌总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怔,过了几秒才说:“这倒难得。”

    尤娜心里冷笑,这两人还说不好到底是谁巴着谁呢。

    这天傍晚,凌总来到了尤娜住的地方,一看依琳不在,便问:“她还在医院里?”

    “是啊,做完手术才几天呢。”

    “关逸专门请了人照顾她吧?”

    尤娜一听觉得奇怪:“妈,你想问什么呀?”

    “我也是受你大伯母所托来问问情况,其实家里不排斥多个孩子,她要生下来可是你们这一辈的第一个,所以我想问问,她拿掉孩子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知道吗?是想跟关逸分,还是以退为进的一种手段?”

    尤娜听到这里有些恼怒:“她虽然是我的员工也有她的隐私,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至于你说的以退为进我觉得她完全没必要。”

    “你觉得?你不是她,哪里明白那种出身的人什么想法。”关妈轻笑着说。

    尤娜气得简直听不下去,依琳这孩子打掉一点不冤,这还不是婆婆呢都这种态度,遇上关逸的亲妈只会对她更恶劣。

    直到上飞机时,尤娜都一直绷着脸。

    这几天依琳听说是转到了单人病房,请了护工24小时照顾,又有帮忙做小月子的阿姨负责膳食调理,可那又怎么样呢?关逸转身就回北京忙去了,今天这种日子必定挽着他老婆的手一同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这样的表情,让我都紧张起来。”易安看了她好久才说道。

    尤娜这才回过神,缓了脸色道:“不是,我就是想起了依琳的事儿,唉算了不说了!有件事忘了跟你提,姥姥身边的林助理说姥姥有事想问我,约我通电话呢!你说姥姥想问什么?”

    “那肯定是周老先生的事。”

    “如果是这样。。。我想让他们见面,就说周先生没剩多少时间了,想见她一面,你觉得怎么样?”

    易安想了想,说道:“好是好,但你能保证周先生一定想见姥姥?”

    “哎呀!等姥姥答应了,我们再跟周先生说是姥姥想见他!”

    易安听了傻眼:“这种主意对年轻人可以,对年纪大的人是不是刺激了点?万一有一方不愿意或者发现被骗。。。”

    “要是不愿意,我们俩一人对付一个,我对周先生,你对姥姥。”

    易安看着她:“你准备怎么对付?”

    尤娜语塞,马上又说:“这我还没想到,总会有办法的,你说对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他们见面?”

    “那天听周先生说他时间不多了,就觉得人生苦短,像他们这样,应该见一面。你之前不是说我们的认识就像命运的安排,那既然让我们在一起,也许就是想让他们再相遇。”

    “嗯,我觉得我好像被你说服了,试试吧。”

    她听易安这么说脸上终于高兴起来。一旁的关爸突然转过头来,见两人都是一脸笑意,也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我听听?”

    两人对看一眼,尤娜才说:“没什么,去给爷爷祝九十大寿,能不高兴嘛!”

    关爸听了笑容更大:“那是!今年我们是一家四口,搞不好明年后年就是一家五口六口了!”

    关妈立刻接腔道:“你倒是比谁都急,我还没做好当姥姥的准备呢!”

    “这种事要什么准备,轮到你就当!”

    “你以为是小猫小狗!孙子辈来了我就彻底老了!“

    “怎么你以为孙子不来你就不会老吗?”

    “我是觉得我还年轻,还有人夸我像三十多岁。”

    “切!奉承话都听不出来!就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

    “你就实际了?自己老了但永远喜欢二十多岁的?你的心停留在二十多岁可身体早不是了!”

    “我怎么喜欢二十多了?你不要在女儿女婿面前随便诋毁我。。。”

    “我用得着诋毁你么?这就是事实!”

    两人说着说着几乎要吵起来,尤娜无奈又傻眼,易安忍不住低头笑。

    大家行程都很忙,这晚下了飞机就有专车送他们赶往饭店。等他们到的时候,宴席正要开始。

    易安第一次真正接触到尤娜的家族。之前总有人说她和关逸的出身不一般,到底如何不一般没人说得出,因为无论是尤娜还是关逸都不是高调的人,平时的生活看起来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今晚来的这家饭店也很寻常,在一条老胡同里的门面不大的老字号,看得出来这里的服务员跟关家的人都很熟,大家都说这家饭馆就像关爷爷的第二个家。

    可是宴席上,由关爸引荐,给易安介绍家里的每一位长辈,他就发现不一样了。

    首先关爷爷就不是普通人,言谈气度很不一般。这家族里的长辈不是政要人物,就是商界举足轻重的老总,或者文艺界的资深前辈,好几位还都认识易安,跟他聊了好一会儿,之前临时担任过剧组声乐指导的缪老师也来了,她一看易安和尤娜真在一起了特别高兴,也和他们聊了会儿。

    年轻一代也是人才辈出,年纪小一点的基本都在国外名校读书,毕了业的很多从事金融业并定居香港。据尤娜悄悄告诉他,下一代中,关逸是长孙也是家族里的一匹黑马,完全没按长辈安排好的路线走。

    正说着,关逸夫妇就来了。

    “爷爷,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们来晚了!”关逸的妻子杨姗姗带着笑走上前说道,又一一跟大家打招呼,到尤娜和易安面前时笑容微淡,但也毫不失礼,看得出来是个长袖善舞的人。

    倒是关逸,几天不见似乎憔悴了些,脸上表情冷淡,话也不多。

    关老爷子明显偏心,之前那么多人给他贺寿都只是笑着点头,到关逸时忍不住就开始数落他:“你说你岁数也不小了,还整天混的不上不下,经营的那什么娱乐公司!也不知道跟姗姗好好过日子孩子也不生!我倒想问你一句,在我闭眼之前能看到我的曾孙吗?”

    一听关老爷子提到孩子,尤娜心里一沉,再看向关逸,果然他的脸色更阴沉了。关逸爸妈似乎也知情,都僵着脸,尤娜不知道现场几十号人里还有多少知情者,总之瞬间鸦雀无声。

    “怎么,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关爷爷目光锐利地瞥向在场每一位。

    “没有!”尤娜的大伯母-关逸的亲妈赶紧带着笑缓场,“老爷子,您看您现在身体好中气足,说什么闭眼不闭眼的!他们小两口明白着呢!会加把劲儿的!”

    “是啊爷爷!您总得给我们点时间,您这样搞得我压力多大您知道么?”杨姗姗半羞半恼地说道。

    她这一说,大家打趣的打趣,安慰的安慰,很快又和乐一片。只有关逸看都不看她一眼,他拿起桌上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对着爷爷:“这杯敬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一口喝完,又倒满一杯对着大家:“这杯给大家赔礼,我迟到自罚一杯。”

    又是一口喝完,再倒满,这次对着他自己爸妈,笑得别有深意:“这杯敬我最亲爱的爸妈,真的很感谢你们!”

    不知道这杯酒有什么意义,尤娜只觉得她大伯本就凌厉的眼神变得更可怕,而大伯母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

    这三杯满满的白酒灌下肚,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对劲,杨姗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啊?”关爷爷突然重重地捶了下桌面,饶是易安都被吓了一跳,现场更没人敢说话。

    片刻,还是关爸站起来走到关逸身边:“来,关逸,跟小叔也走一个!好久没见了正想跟你聊聊!”他将关逸拉到了自己座位旁边,又对大家说,“来来,大家开吃!今晚听说是傅老掌勺,这可太难得了!易安别客气啊!傅老的北京烤鸭真是一绝你一定要尝尝!”

    这么一说,大家又识趣地聊开了。

    关逸顺从地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关爸和易安聊着,那边杨姗姗几次看过来,关逸理都没理。

    一顿饭吃完,长辈们纷纷离席,现场年轻人不少,不知是谁问起了关逸跟人合开的酒吧,关逸顺口就说:“那还等什么,都去我那儿坐坐呗!今晚我请客!”

    “哇哦!堂哥请客,那一定得去!”

    年轻辈儿一阵欢闹,尤娜和易安也被拉着一起去。在场的很多小辈儿都认识易安,好几位还看过他的音乐剧,易安长得好又随和,女孩们欣赏他,男孩们也跟他聊得来,到了酒吧,他俨然成为今晚的中心人物了。

    尤娜一点不介意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围着易安聊个不停,倒是易安几次瞥向被挤到角落的她,只见她脸色带着一丝小傲娇,向他举了举酒杯非常自得其乐。

    过了会儿,有人喊了尤娜一声,她一回头,见是吴哲。

    吴家跟关家也算世交,吴爷爷当年是关爷爷的战友,今天吴家也有人来贺寿,不过作为第三代的吴哲没来。据尤娜所知,身为金融高管的吴哲是个大忙人,而且为人严肃古板,以至于快四十了还没找老婆。

    她完全忘了,其实吴哲也就比易安大了两岁。

    “好久没见你了,听说最近混得不错?”吴哲的开场白让她意外。

    “你不是最看不起我的工作?从哪儿知道我混得不错?”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了?之前明明是你自己不着调,找的那什么搞摇滚的。。。”他在尤娜渐渐变脸的神色中停住了,又扬了扬下巴,指着易安道,“那是你新男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去,带我介绍一下!”

    尤娜傻眼,这啥人啊!八百年没见了,一见面就像她爹娘似的。

    “怎么,我还不能认识他了?”见尤娜没反应他又说道。

    “关关?”易安走了过来,显然是刚才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你好,我叫吴哲!”他已经对易安伸出手。

    “你好,易安。”易安跟他交握,又疑惑地看向尤娜。

    “噢,他。。。”

    “我跟关关打小认识,别误会,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

    尤娜无奈拍了下额头,心想谁要跟你青梅竹马,看看易安再看看你自己,差距很明显好么!

    “你是易安?你是音乐剧演员吧?”

    听到这话,尤娜格外惊奇:“你居然也会看音乐剧?”

    老古板扶了扶眼镜,很肯定地点头:“看啊!我女朋友很喜欢你演的音乐剧。”

    又补充一句:“我前女友、现任女友都是你的粉丝。”

    尤娜受不了地又拍了下额头,易安见状笑着说:“那替我谢谢她们的支持。”

    “我们对你的前女友现任女友都不敢兴趣!”尤娜嚷道。

    “噢,对了,我女朋友也来了,你们可能认识。”

    “为什么?她也是音乐剧演员?”尤娜问。

    “不是,她就是演员,看,她来了!倩倩,这边。“

    一身长裙娉婷迷人的女明星缓缓走过来,笑容温柔地挽住吴亮的手臂,被他一带立刻看到了他身后的一对情侣。

    “这就是我女朋友杨倩,倩倩,这是我妹妹关关和她男朋友易安。你不是说自己一直是易安的粉丝么,见到偶像开心吧?”

    尤娜此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看向易安,只见他面色平静,但刚才面对吴哲时的轻松笑容已经没有了,她又看向杨倩,杨倩脸上的笑只僵了一秒钟就恢复了,对他们点点头,语气神态都刚刚好地说了声“你们好”。

    “哲哥,你平时都不看娱乐新闻?”关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我从来不看。”

    刚说完就被关逸拍了拍肩以示同情。

    “倩倩,你不是说还没吃晚饭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说着又转向易安,“我们先失陪,待会儿有空聊。”

    待两人一走,关逸先笑出了声,对他们说道:“哲哥今儿专程给我送乐子来的,这都什么眼光啊!”

    易安问关逸:“要提醒他一下吗?”

    “不用!这不挺好嘛!”尤娜立刻说,“男财女貌的!”

    一个喜欢易安多年的人转投金融高管的怀抱,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为了什么。

    “我也觉得不用,”关逸也说道,“哲哥虽然古板但并不蠢,很快会自己发现的。”

    “哎?哲哥怎么把她带过去跟大家一一介绍?”尤娜指着不远处问关逸。

    关逸看了笑了笑:“别是认真了吧,那我可太小看杨倩了。”

    “那可真得给哲哥提个醒,虽然我也烦他。”

    关逸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没事,人总要自己吃点教训才明白。”

    “依琳怎么样了?你跟她还好吧?”尤娜突然问,就见易安给了她一个眼色似是叫她不要问。

    果然,关逸的神色冷了下来,没回答就走开了。

    “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让我不要问?”尤娜转头问易安。

    易安陪她坐回角落的座位,才说: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只是感觉那个事情在在他们之间已经起了隔阂,其实我也理解关逸的心情。”

    “所以哪天如果我也做了依琳这样的决定却没告诉你,你也很难原谅我,是么?”

    易安一想,笑着摇摇头:“不,你不会,我也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

    她长叹一声,握住了他的手才说:“真遇到这种事儿,我还真不敢不跟你商量就去做。”

    这么一想,依琳够狠心的。

    “所以说他们之间一定很多问题,依琳做的决定跟你没关系。”易安最后说道。

    两人再待了会儿打算要走,今晚的专机还等着载他们飞回排练馆所在的城市。

    临走前尤娜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没想碰到了杨倩,她看着尤娜,依旧是那样温柔的语气说道:“我是专门来见你的,能聊两句吗?”

    关逸这间酒吧尤娜来过几次,她带杨倩穿过一条走廊打开一扇门,两人来到户外一个僻静的天台。

    “你要跟我说什么?”尤娜问。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关总的妹妹。”杨倩没头没脑地说。

    “所以?”

    杨倩流露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神态,开口道:“尤娜,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但我对吴哲是认真的。”

    尤娜立刻说:“你跟哲哥要怎么样是你们俩的事儿,不用告诉我。”

    杨倩怔怔望着她,似乎在考虑要说什么,可又一直没说话。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一步。”

    说完尤娜就要离开,听到身后的杨倩说道:“前阵我在电视台录综艺碰到了北京夏天乐队,听他们提起你,还有老宋的女儿,她说你看着很亲切其实骨子里高傲,如今我总算明白了。”

    听到这话,尤娜露出嘲讽的笑。杨倩果然很懂得人心,知道用宋媛来刺激她,想必是听说了什么。

    她转过身,笑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现在很理解他为什么选你,毕竟我没你这样的出身,而你选他,是因为他能提供荆尚杰提供不了的情绪价值吗?”

    这话彻底把尤娜激怒了,她朝杨倩走近了几步,冷冷地问:“杨倩,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拿来利用和交换?”

    听到这话,杨倩的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在你看来是交换和利用的价值,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是救命的良药。大家处境不同,不过都想求一个好结果罢了。”

    尤娜并不赞同,微微皱着眉,又听她幽幽说道:“人果然分了三六九等,你并不明白我们这样的背后付出的努力,他也不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可以永远单纯善良。”

    尤娜凝神,只说道:“我不管你今天对哲哥什么目的,但对易安劝你收手。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出身好,所以我要用我的优势保他免受干扰,只做他热爱的事情。”

    她明显不信,又不甘心地说:“谁不想这样?你也不过仗着好出身,处在我这样的境地你未必就做得比我好!”

    尤娜没再理会她,已经打开门迈步离开。

    门外,易安正等着她,似乎在走廊里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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