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7 7∧3+1
“好啦，无关人员请回避。”叶珈百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弹指就将医生揪出了门外。
病房里只剩下今日大战的参与者。
“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都集齐了，现在可以一并说明了。”叶珈百纳喝了一口水，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人的确是有灵魂和躯体之分的，在人死后，灵魂会分流，至纯至善的灵魂会被宇宙意识系统回收，剩下的则会消解为宇宙粒子，至于能重新组成什么就是随机的了。”
“宇宙意识系统掌控所有的世界，维持他们的平稳运转。收入系统内的灵魂会变成‘员工’，前往各个不稳定的世界里解决问题，从而保证世界不会毁灭。”
“说到这你们应该也猜到了，溪子和我都是系统的‘员工’，不过我比她多干了几千年。”
“几千年？！”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不觉惊呼。
“系统里的灵魂是不老不死的，想干多久就能干多久。”叶珈百纳被少年的反应逗笑，解释道。
“那要是不想干了呢？”山本武皱眉，想到了另一面。
叶珈百纳敛起笑容，语气有些缥缈：“会直接消解成宇宙粒子，就和普通的灵魂一样。”
“拯救世界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有不小的奖励吧？”reborn抬抬帽檐，试探道。
叶珈百纳扯出一个苦笑，“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如果硬要说好处，大概是可以永生？但我们只能按照符合世界意志的方式来完成任务，这样的永生，我认为算不上活着。”
“那溪子......溪子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的世界快要毁灭了吗？”三浦春担忧道。
“不。”叶珈百纳摇摇头，“准确地说，这里是溪子的第一个任务世界，她一百多年前就来过了。彭格列一世，还有他的守护者都认识溪子。”
“哈？那溪子到底多大了......”沢田纲吉冷汗直流。
“溪子真正活着的日子没几天，我也从不认可系统内的时间，至于她多大，等她回来直接问她吧。”叶珈百纳笑眯眯道。
“言归正传，我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质疑系统的机制了。凭什么好人任劳任怨却什么回报都没有？我曾试着跟其他的同事交流这种想法，无一例外，他们都表示了无私奉献的精神，我不得不感慨，系统挑选的灵魂真的很纯粹。”
“直到我变成溪子的老师。溪子刚来的时候才十岁，小小的那么一点。我尽职尽责，把能教的都教了，然后就到她新手试炼的第一个任务了。”
“系统为了毁灭这些灵魂的人性，新手任务大多都不注重效果，而是训练他们的选择。”
“比如，拯救至亲至爱和拯救世界二选一。”
听到这里，众人的脸色全都沉了下去，他们不敢想象少女以前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磨难。
“我见过的所有人，在经历第一个世界后都摒弃了大部分人性，变得像一个个‘神’，处事准则全都变成了世界的意志，只有溪子。”
“初次试炼结束后，溪子说，她总有一天会回到那个世界的。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放弃自己想法的人。”
“这让我很久很久以前萌生的一个构想有了试验的机会——让所有的灵魂有新的归属。”
“于是在溪子做任务的那些时光里，我想办法切断了这个世界和宇宙意识系统的联系，所以溪子可以不带任何任务地回到这里。”
“但是没有了系统的调节，溪子的存在会让这个世界的轨迹一步步走向崩坏，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因为蝴蝶效应而被无限放大，除非她彻底融进这个世界。”
“刚好，有个合适的节点，就是尤尼原本死亡的节点。”
“你们这个世界的基石是7∧3，如果改变了基石的命运轨迹，整个世界会急速出现裂隙和崩坏，世界意识会自动寻找崩坏因子，并将它解决。”
“解决是指......”reborn眉头紧锁，直觉这个答案不会令人轻松。
“抹杀，就像这个世界把裂隙全部加在溪子身上，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被世界意志撕碎了。”叶珈百纳摸了摸少女的脸颊，温热的触感抚慰了他的焦虑。
“我重新走了一遍溪子曾经去过的世界，汲取了每一个世界里她所帮助之人的祈愿，制成了这枚新的戒指。所有的祈愿会在戒指里转化为生命力，以此来抵消掉溪子流失的那部分。”
“但戴上仅仅能阻止她的伤口继续增加，如果溪子的灵魂回到这里，凭自己的意志掌控这枚戒指，她就能变成新的世界的基石，完成7∧3+1，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那她的灵魂现在在哪？”狱寺隼人没压住心里的急切，焦急地问道。
“暂时回到系统里了，毫发无伤。”叶珈百纳安抚道。
“怎么才能让她的灵魂回来呢？”山本武接上话。
“这个嘛......”叶珈百纳想起少女先前叮嘱他的话，故作轻松道：“你们得造出路来接她，要是她想回来，自然会顺着路走回来，她要是不想回来，那就会留在系统里。”
“也就是说，这得看溪子愿不愿意回来？”沢田纲吉一颗心悬了起来。
叶珈百纳沉默一瞬，其实溪子只有回来这一条路。他把溪子放到这个世界后，系统已经默认她被消解了，不可能再进入系统。这个计划真正的危险性其实在于这个世界里主角的意志能不能完整地将她的灵魂引回来。
所以少女最初就禁止他说出真相，这样如果计划失败，这些人只会觉得是她选择在系统里活着，而不是自责自己没有把她接回来。
将思绪从回忆里拔出，叶珈百纳点点头：“对。”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待沢田纲吉再次抬起头时，所有人的眼睛里都亮着名为“坚定”的光。
“请告诉我们引路的方法，无论溪子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将无条件地支持并选择她！”
叶珈百纳有些怔愣，少年们的担忧和渴求直直溢出眼眶，他似乎有些明白溪子想留在这里的原因了。
你的人，的确值得你珍惜。
叶珈百纳弯起眼睛：“好。”
修长的手指轻轻相触，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诞生在叶珈百纳手心。
“把你们想对溪子说的话注入这里面就行。”叶珈百纳将光团递到沢田纲吉手里，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是召唤她快点回来的那种。”
光团在手心里只有些温热的感觉，沢田纲吉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少女微笑的模样。
光团在每个人手上传了一圈，体积越来越大，最终回到叶珈百纳手里。
叶珈百纳将它托着靠近了少女手上的戒指，一眨眼就被戒指吸收了进去。
“好了。”叶珈百纳重新坐下，轻松道。
“这就结束了？”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
“结束啦！引路者已经送出去了，接下来就只能等着了。”叶珈百纳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见少年们紧紧盯着床上的少女，仍然神情严肃的样子，叶珈百纳眼波流转，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们想不想听听溪子的过去？”
少年们开始还有所矜持，觉得打听别人的经历不好，直到叶珈百纳抛出一句“还有溪子的恋爱史”，众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齐刷刷看向叶珈百纳。
于是天悠溪子在清醒前，获得了叶珈百纳为她编造的一百零八个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