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首歌的时候，我是设想了两个女孩子一起唱的，别的公司的歌手可以吗？可以的话我想找古芊菁。”

    演艺圈的女歌手跟我比较熟悉的只有她，何况我也想借这次机会抚平我们之间的芥蒂。

    周映彤想了想：“也不错，你们两个的关系本来也很受关注，公司这边会替你跟SUN联系。”

    我回到家，刚开始收拾东西，黎华就回来了。

    “要去跑通告？”他问我。

    “马上要开始录音了，我明天搬回去。”

    我一边说话，一边往行李箱里放衣服，放得差不多了，才发现黎华很久没说话，抬头撞上他的目光，他才缓缓开口：“有工作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吧。”

    这和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但他留恋的眼神让我内心有了挣扎：“录音期间时间不稳定，金皓薰又老要来这里跟我讨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好像不太方便。”

    他没有再坚持：“也是，录音期间还是专心一点的好。”

    我盖上行李箱，站起身望着他：“金皓薰跟我说了，你拿自己的合约换了我的新专辑，所以这张专辑我一定要做到最好。”

    他笑，表情轻松，像在为我宽心：“别有压力，决定不去美国之后我本来也要跟公司续约，刚好多谈了个条件而已。何况公司同意让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以后有更多自主权。”

    不知道事实真是如此，还是他为了减轻我的负担才这样说。

    但无论如何，我需要这张专辑，也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我不知道古芊菁会不会拒绝与我合作，带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天，得到了古芊菁同意合唱的消息。

    录音安排在两天后，我提前把DEMO发给古芊菁，她只回复了一个“好”字，辨不清对我是什么态度。

    但录音当天，她一见到我就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口红：“你这口红颜色一点也不显气色，赶紧换了吧。”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终于放下心来。

    她已经把歌练得很熟，还在副歌部分设计了几句和声，而我们之间也默契十足，原本计划的两天录音时间，在第一天晚上就完成了。

    深夜十二点，我和古芊菁一起走进电梯，她不停地看着手机回复消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突然抬头问我：“我现在去pub，童靖阳、彭胡他们都在，你去吗？”

    嘴上这么说，可她的神情很微妙。直觉她并不希望我答应，于是我回答：“我有点累，明天还要继续录音，还是回去休息吧。”

    她点头，表情还是冷淡，但比刚才真诚许多：“这么晚了，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我经纪人来接我。”

    自从我出了车祸，金皓薰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再自己开车，于是他和林芬芬轮流做司机接送我。

    这会儿时间晚，开车过来的是金皓薰，特意放慢了车速，让我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他开车很稳，难得一个急转弯，把我从半睡半醒中惊醒：“没事吧？”

    他瞄着后视镜，语气凝重：“后面有辆车从公司跟我们到现在。”

    我转头去看，静夜里街道空旷，一辆黑色的汽车肆无忌惮地紧跟在我们车后。

    明知很可疑，我还是自我安慰般地说：“可能是刚好同路一段呢？”

    “刚刚我故意趁交通灯闪烁的时候拐弯，他为了跟我们，闯了红灯。”金皓薰说得肯定。

    夜深人静，路灯昏黄，浑身汗毛直立，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明星被跟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车速不断飙升，却始终无法甩开后面那辆车，对方不想善罢甘休，而我终于难以忍受：“皓薰，停车吧。”

    “啊？”金皓薰疑惑。

    “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不想被他跟到家，停车吧，看看是什么来头。”

    金皓薰迟疑了一会儿，才把车停到路边，后面那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和金皓薰一起下了车，一个穿着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着我们上前。

    “陈乐群？”金皓薰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这个名字我很有印象，五年前那篇将我的身世公诸于世的报道，就是他的杰作。后来还有不少关于我的报道，好的、坏的，都出自他手。

    他微扬起头，鸭舌帽下的那双眼睛狭长锐利，在静夜里充满危险的气息。

    但好在他两手空空，没有拿相机。

    “你一直跟着我们也拍不到什么，不如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金皓薰好声好气地说。

    我在一旁悄悄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大料不都是这么跟出来的吗？”陈乐群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大经纪人，不如这样，你上车等着，我有几句话要跟方若绮说，说完我今晚就收工了。”

    金皓薰不假思索：“你有话可以对我说……”

    “皓薰，”我打断他，“你先上车等我吧。”

    “不行，太危险……”金皓薰把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这么晚了，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放心吧，大经纪人，”陈乐群举高双手，“我既没带危险物品，也没带相机，只是聊两句，五分钟就够了。”

    “皓薰，如果有麻烦，我会叫你。”

    “好，就五分钟。”金皓薰犹豫着回到了车上。

    “关一下？”陈乐群指着我开着录音的手机。

    他深谙演艺圈的门道，所以足够警觉。

    我不想与他纠缠太久，于是关掉了录音：“可以说了吧？”

    “我这里有一段视频，相信你很感兴趣。”

    他在手机上拨弄了几下，将屏幕朝着我播放。

    很明显是一段监控录像，血液一下子冲向我的头顶，始料未及的震惊和守得云开的欣喜让我的眼眶都开始发热。

    是Dusk酒吧洗手间门口的监控，虽然没有声音，但尚朗的骚扰、我的抗拒，以及童靖阳的挺身而出都被拍得很清楚。

    曾经我以为今后的日子里，我和童靖阳都会背负着不明不白的污点走下去，可老天到底还是为我们留了一线生机。

    “怎么样，很精彩吧？”

    陈乐群关掉视频，嘴角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像一盆冷水当头而下，令我瞬间清醒过来：“你想要什么？”

    “哈哈，”他大笑两声，“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够爽快，那就一口价，两千万。”

    问出口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默默盘算自己的财产，可他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两千万？！我才出道不到一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不如现实一点？”

    “如果我把这段视频给尚家，他们一定二话不说地掏钱，”好像是为了欣赏我的慌张，陈乐群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不过呢，可惜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和圈内人打交道。我知道你没有两千万，但是你身边的人有啊，你开个口，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紧张关头，脑子转得尤其快：“你如果打定主意要拿两千万，就会直接去找我身边的人了，对吧？所以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哈哈哈哈，”他笑得愈发放肆，“有意思。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为难你，爆个大料给我，我就把视频给你。”

    “我爆料给你，你再去问别人要这两千万？”

    “人嘛，不是为钱就是为名，如果一条新闻可以让我声名大噪，我也可以不要这两千万。”

    他把无赖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我忍不住冷笑道：“这不叫声名大噪，这叫臭名昭著。”

    “在这圈里不都一样吗？”

    “你把这个视频放到网上为我和童靖阳洗白，不也可以声名大噪？”

    “那可不是，这视频对你来说值两千万，因为没有它，这件事你永远也洗不清。但对我来说，事情拖太久，已经没多少人在意后续，也就没什么报道的价值了。”

    我无力与他争辩，决定——

    A. 爆料自己和黎华当年说了谎，其实很早就在一起；

    B. 爆料古芊菁和童靖阳自始至终都没在一起过，是为了宣传电视剧才上综艺炒CP；

    C. 爆料徐心宁在美国生了孩子；

    D. 去借钱给他两千万；（选择此选项请继续选择后续选项）

    E. 放弃视频，让真相石沉大海；

    F. 其他，请具体说明。

    选择D选项请继续选择问谁借钱：

    D1：黎华；

    D2：关古威；

    D3：古芊菁；

    D4：其他，请具体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