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立翔，在《Refle》发表之前，我不想再闹出什么风吹草动了。”

    没有谁比林立翔更尊重梦想，所以他不但没有勉强我，还努力掩饰失望：“那好，错过这场演唱会你可别后悔哦！”

    “那你加油，一定要让我后悔，”玩笑归玩笑，我还是想尽量弥补，“等过一阵我们都有时间，请你出去玩。”

    生活马不停蹄，世界天翻地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光景。

    林立翔的演唱会很成功，黎华作为嘉宾登场，现场版的《少年》又为我增加了一波热度。

    徐心宁重回演艺圈，连日被记者追问与黎华的关系，她虽不作答，但那少女般娇羞的神情好似说明了一切。

    《木兰》定于圣诞档期上线，主题曲《Refle》提前一周发布。

    我根据迪士尼公司的要求，提前在国外的社交网站上注册了账号，在《Refle》上线那天，在国内外的社交平台上同时发布更新：

    “迪士尼是所有女孩的梦，我很有幸，能够实现这个梦。

    年少时，我第一次听到《Refle》，就深深被它吸引。在录制这首歌的过程中，我在录音棚里几度落泪，一切都像是在梦中，却又真实得触手可及。

    对我来说，《Refle》表达的是女孩子内心深处坚韧的力量。

    愿每一个女孩都像歌里唱的那样，热爱心中最真实的自己。”

    正如Set先生所说，唱了这首歌，全世界就会认识我。

    MV的画面频繁出现在各地的新闻报道中，社交平台的粉丝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飙升，留言多到根本看不完：

    “！！！竟然真的唱迪士尼主题曲了？！是因为之前的《Let it go》吗？迪士尼太有眼光了！”

    “555555，好听哭了！国内女歌手英文歌天花板！”

    “从你发第一首歌就关注了，感觉自己要见证你成为国际巨星了，好激动！”

    “这是什么宝藏歌手？2G冲浪的我竟然第一次认识……”

    “MV里的旗袍造型太惊艳了！这是我们东方的公主！”

    “讲真，若绮光唱歌不演《木兰》太可惜了……”

    “？楼上没事吧？方若绮会演戏？袁佩琪参加了那么多次面试，受训了大半年，这都能被碰瓷？”

    “想问一下，这算出道签公司了吗？是不是还会发碟？”

    “迪士尼是怎么找到这种十八线网络歌手的？不会是带资进组吧？毕竟背后有凌威集团太子爷。”

    “竟然还有人质疑名气这种事？那巧了，上一版《Refle》的演唱者虽然现在家喻户晓，但在唱这首歌之前完全是无名之辈，迪士尼选人一向是实力第一的。”

    “@林立翔 还不快官宣恋情？这么美的妹子不怕被抢走吗？”

    “黎华友情出演了《木兰》……又来了，黎方两人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真的越来越相信这个CP是真的了。小姐姐能不能回应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的话至少请否认一下啊！”

    “给我看笑了……人家的私事用得着特地向你们交代？你只是个路人，不是人家的祖宗，OK？”

    ……

    我应迪士尼公司的要求，飞往北美参加一些宣传活动。

    即使演唱了无数遍《Refle》，依然能从每一遍里得到感动，而观众的热情更让每一次现场演出都犹如迪士尼般梦幻。

    我提前给关古威和林立翔送去了圣诞祝福，免得他们又不远万里搞突然袭击。

    没想到在纽约遇到了来这里过圣诞假期的古芊菁。

    圣诞夜，我们身着精致的小礼服坐在曼哈顿最顶级的餐厅里用餐，T大的学生寝室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刚点完菜，一位男士来到我们身边：“你好，方若绮小姐，我是Phil。”

    好莱坞电影红星，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诧异：“你好，Phil，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露出他那迷倒万千少女的招牌笑容：“很高兴在美国见到你，你的《Refle》是我在这世间听到过的最美妙的歌声，请问我是否有荣幸能得到你的电话号码？”

    这样慷慨的恭维任谁听了都会受宠若惊，但我没有兴趣成为他的下一任绯闻女友：“感谢你的夸奖，只是我很快就会离开美国，暂时也没有再回来的打算。”

    他对我的婉拒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大方地说：“OK，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再见到你，请允许我将这顿饭作为礼物，表达一下美国人民对你的喜爱，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圣诞快乐！”

    “谢谢你，圣诞快乐。”

    “啧啧，恶心得我都没胃口了，”古芊菁露出不屑的神情，“最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男人，这头说得天花乱坠，转头就去泡其他姑娘。”

    “管他呢，能亲眼看到好莱坞大明星也不错嘛。”

    “嘁，”古芊菁嗤之以鼻，“那你干嘛拒绝他？还是说……你和林立翔是真的？”

    “呃……也没有啦，”我实话实说，“他有表示过想和我发展，我拒绝了。”

    “那黎华呢？我才不会相信你们三个真的会在美国偶遇。”

    “黎华”的名字让我犹疑了两秒钟，然后假装漫不经心：“立翔陪我去迪士尼试音，刚好碰上黎华和徐心宁，所以一起约了饭，黎华应该跟徐心宁在一起了吧。”

    “她想得美！”古芊菁说得一脸嫌弃，“我是说徐心宁，跟黎华在一起她也配？”

    我只当这是古芊菁对黎华的恭维：“他俩被曝光也有一阵了，应该是真的吧。”

    “才不是，”古芊菁斩钉截铁地说，“姓徐的私生活不要太滥，你真当她去美国进修啊？她是生孩子去的！”

    “诶？！！！不会吧……”我震惊，“那……谁是孩子爸爸？”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黎华。”

    “也不一定吧……”我嘴上这样说，心中的欢喜之情却快要按捺不住。

    “肯定不是啦，黎华清高得要死，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顶多是碍于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不好一口否认。徐心宁那点破事圈里人谁不知道，黎华真要谈恋爱，选择不要太多，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混在一起自跌身价。”

    “你对黎华好像也很有兴趣？”我试探着问，换来古芊菁的一个白眼。

    “算了吧，这种来参加本小姐的生日舞会都不邀请我跳一支舞的男人，我才不稀罕。我看他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说不定是个gay。”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顿圣诞大餐过于美味，我胃口大开。

    整个圣诞假期，我收到了无数唱片公司的邀约，包括国内和国际最顶尖的唱片公司，不是没有心动过，但想到自己那不断被意外扰乱的学业，还是下定决心拒绝了所有邀约。

    学生时代还剩最后两年，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完整的回忆。

    于是我在国内外的社交平台上这样写道：

    “感谢所有因为《Refle》而认识和欣赏我的圈内外朋友。

    我还有两年的大学学业需要完成，所以暂时不打算签约任何唱片公司，非常抱歉辜负了你们的期待。

    接下来我会回到学校，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努力学习、生活，如果有灵感，也会创作新的音乐作品。

    谢谢你们的关注[心]”

    但说来容易，我却已经成了学校里最热门的话题，不断有新的同学想要认识我，有无数男生试图和我约会，也有很多社团想要争取我的参与。

    生活很难不受影响，但也因此变得多彩多姿。

    在学习专业和西班牙语的时间之外，我还开始学习拉丁舞，也偶尔接受学校乐团的邀请一起创作音乐。

    两个月的时间仿佛只在眨眼间，我先后接到了《木兰》剧组和奥斯卡组委会的电话，邀请我参加这一届的奥斯卡颁奖礼。

    《木兰》获得了几个奖项的提名，包括最佳歌曲，组委会邀请我在颁奖礼上演唱《Refle》。

    这简直比做梦更不真实！

    我果断接受了邀约，冷静下来却诚惶诚恐，奥斯卡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那一天，我的一举一动将会举世瞩目。

    我没有走过颁奖礼的红毯，也没有试过被成百上千的媒体和镜头包围。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该穿什么礼服出席。

    那样的场合，太普通的礼服肯定不行，可是花几十万买一件高定我绝对下不了手，更何况大品牌的高定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

    思来想去，倒不如找家靠谱的店订制一件旗袍，虽然在英国价格也不菲，但至少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对东方人来说旗袍也是很安全的选择。

    刚打定主意，关古威给我发来一个著名高奢品牌的伦敦店地址：“需要的话过去跟他们聊一下，上奥斯卡必须得有排面。”

    他是这个品牌的贵宾客户，搞定这些不在话下。

    我正考虑要不要接受他的雪中送炭，电话铃声响起，屏幕上出现的那个名字攥住我的呼吸。

    我陷入恍惚，“黎华”两个字仿佛深深烙在了我的生命里，却又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很久之后我才接起电话：“……喂？”

    “若绮。”

    离我们分手已经过去了近两年，离上一次在洛杉矶偶遇也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他的语气却那样熟悉，仿佛时光从来没有在我们之间呼啸而过。

    “嗯，有事吗？”我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但愿信号的不稳定能替我掩饰。

    “不知道你有没有选好奥斯卡的礼服？龙少武愿意为你提供礼服，他这周末会去伦敦，到时你联系他，他会再跟你讨论一下细节。”

    “诶？！！！”我惊呼。

    龙少武是华语电影圈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拿过无数电影节的最佳服装设计奖，有他做服指的电影都会有无数女星趋之若鹜，而他尤其擅长旗袍。

    “我跟他聊了一下，他提议为你做一件改良旗袍，”黎华顿了顿，又说，“若绮，能在奥斯卡舞台上唱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尤其是对华人来说，一定要让全世界看到你最美的样子。”

    我——

    A. 接受黎华的帮助，穿著名设计师的改良旗袍；

    B. 接受关古威的帮助，穿奢侈品牌的高定礼服；

    C. 拒绝帮助，穿自己订制的普通旗袍；

    D. 放弃出席奥斯卡；

    E. 其他，请具体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