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姐姐领着离歌往休息室走，“密室、剧本杀你了解多少？”

    离歌坦然回答，“不了解。”

    前台姐姐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职业微笑都有些维持不住，真诚道，“不然我请你吃饭，你回去上课吧。”

    【哇，她可真是个好人！快说谢谢姐姐。】

    就在此时，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另一个前台立刻迎上去。前台姐姐看了一眼人数，掏出手机，“联系方式给我，给你转账自己去吃。”

    “没有。”离歌。

    前台姐姐叹了口气，“那你在这里等等，这边没有现金，等这批客人走了我带你去吃。”

    话音刚落，前台叫人，前台姐姐匆忙离开休息室。

    离歌跟在她身后离开休息室。

    【宿主你怎么走了？】

    前台姐姐领着两批人进场景，离歌绕开人群往店外走，这是一条新街，到处是招聘信息，没必要抓一棵树吊。

    【宿主宿主，你就这么走了？不给那个姐姐说一声吗？】

    “欸，你去哪？”另一个前台拦住离歌，“杨姐让我看着你，哦对了，你没吃饭是不是？这里有零食，你先垫垫。”

    “我没有应聘上。”离歌。

    “应聘？你不是杨姐家小孩吗？”

    离歌没说话。

    “嘶，别说你这形象还真适合去校园本当个女鬼。”前台小哥姓石，哥俩好把离歌拉回前台坐下，“妹妹，你是隔壁高中的？还是在cosplay？跟杨姐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不同意你应聘？你形象很符合啊。”

    这话没有阴阳的意思，完全是实话实说，原主肌肤病白身体瘦削脸上既没有血色也没有肉，一对眼睛大得惊人。好在她底子好，看上去没有阴郁恐怖感觉，反而显得病弱娇柔。

    现在是离歌的灵魂，这具身体最后那点属于人的活气没了，垂眸敛眉还好，抬眼看人时像能摄人魂魄。

    “又美又鬼，可以扮演鬼校花。”石碉左看右看，视线从离歌耳垂的烫痕略过，话锋一转，“杨姐得在监控室看着，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他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盖饭？米线？煲仔饭？黄焖鸡？麻辣烫？”

    “米线。”

    【米线！米线！吃米线！】

    外卖来得很快，离歌坐在休息室吃米线。

    【好吃吗？好吃吗？什么味道啊？】

    离歌有些陌生地使用筷子，她自有记忆起吃得就是玩家在极度恐惧中产生的各种情绪，她的副本里从未有过人类食物。

    【怎么样哇！】

    系统在意识里叽哇乱叫，微烫醇浓的食物充斥在口齿之中，离歌不知道怎么算是好吃，只是觉得很暖，比吸收那些能让她能力更强的情绪暖得多。

    【我就知道好吃！宿主你的心情都变好了欸，之前是不是太饿了所以情绪值才这么低呀？都怪我，忘记了人类最重要的就是吃饭睡觉。】

    离歌一口一口慢吞吞吃米线，意识里系统完全不需要回应，机械音就没停过。

    “杨艾别不是害怕吧？”刻意拔高的声音隔着门穿进休息室。

    【咦？我去看看！】

    离歌擦了擦嘴，端起石碉倒好的热水刚喝了一口，系统的声音就回来了。

    【来踢馆的！外面那个跟杨姐姐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是一个博主，过来说要给杨姐姐新店测评。】

    人刚还没进店，恶意已经先飘店里了，这样的人过来绝不是为了什么测评。

    【我查了一下，杨姐姐之前开得旅馆就是她测没的。】

    “杨姐里面还有客人，她现在真的没时间，您作为客人私人测评我们当然不会阻止，但是拍摄都不可以，直播更不行呢。”石碉怪腔怪调礼貌道。

    离歌在一门之隔的门内收拾垃圾，意识里是系统垃圾分类的科普。

    女声笑了声，“她会同意的。”

    离歌这次没听到石碉回应，她推开门走出去，打断两人对峙，“我现在可以上班吗？”

    石碉愣了一下，离歌错过他走到前台，低头查看，她一个鬼当然看不懂，系统机械音异常兴奋地跟她汇报。

    【现在空出来的场景有微恐火锅店、中恐404教室、中恐4号公交车、重恐爱心公寓、重恐鬼新娘】

    离歌，【哪个场景大？】

    【爱心公寓，上下两层，两个走廊四个房间。】

    “重恐爱心公寓，玩吗？”离歌将单子推到女人面前。

    “这也是你们的员工？”邱蓝星低眸看了一眼单子，视线就一直在离歌身上，“你是校园那个本的NPC？”

    “嗯。”离歌，“能站着出来，再说。”

    站在旁边不明状况的石碉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拉过离歌，“杨姐还没出来！”

    转头对着挑事的客人紧急公关，石碉，“那边估计十来分钟就能结束，这么大的事，还是等杨姐出来再讨论吧。”

    邱蓝蓝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然后明白了：杨艾现在不在，石碉是知道她的所以哪怕生气也要等杨艾出来，但是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年轻气盛，行事不管不顾。

    丘蓝蓝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毕竟杨艾经过上次的事情不一定会轻易入局，但她的员工代替她答应的事情，她绝不会反悔。

    “可以，我应了！”

    石碉还想阻止，被离歌拦住，他有些焦急气愤盯着离歌，几乎怀疑她就是邱蓝蓝派来的卧底，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那对漆黑的眼眸，一丁点反抗的意识都提不起来。

    石碉皮笑肉不笑安排杨艾稍等片刻，领着离歌去换衣间，一边走一边说道，“公寓场景一共有三个NPC，一个在302一个401最后一个在走廊追杀。走廊追杀那个现在在其他场景，我会让401过去顶替一下，你就去401。”

    他说着示意离歌坐下等着化妆，然后走到旁边用对讲机把事情跟杨艾说了一遍，“对不起杨姐，我刚刚太……应该之前就先用对讲机联系你的。”

    一开始他是不想打扰到杨艾，最好能在副本结束前将人赶走，后来出了离歌这个变故，他又跟中了邪一样没动作，事情就这么荒谬定下了。

    很久那边才传来杨艾的声音，“让她签免责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