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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6 法朗西斯·卡佩

    “什么意思?”德拉科返了回来,他不太明白。

    “先生,我是一个妓/女。”罗莎妩媚地笑了,“妓/女从不免费和男人聊天。”

    德拉科在桌子上扔了一袋钱:“说说卡佩。”

    罗莎先看了看钱袋的份量,然后才继续说道:“先生,你今天所经过的每一片土地实际上都曾经属于卡佩,而非列维斯。”

    列维斯,是王朝的姓氏。

    德拉科继续听罗莎讲下去。

    “我曾经在服侍于卡佩夫人,也伺候过几天他家唯一的小姐——我是指真正被记入族谱的那一位,其她的私生女、智力或者身体有残缺的、刚出生就死掉的全都不算。”

    罗莎把项链摘下来放到桌子上:“这串珠宝属于那位小姐,她出嫁以后把它留在了娘家。”

    “看到她头上的桂冠了吗?”罗莎指着月桂女神说,“这实际上是一个C,象征着。暴/乱发生以前,我一直在卡佩家伺候,先是服侍他家的夫人,然后是她的女儿,但是没过几天卡佩小姐就和国王举行了婚礼,于是我继续伺候夫人,直到她死。”

    “你认不认识法朗西斯?”德拉科打断了罗莎,“法朗西斯·卡佩。”

    “法朗西斯·卡佩?”罗莎的眼睛略微瞪大了一点,“外国人,你为什么会知道王后的名字?”

    “王后?”德拉科皱着眉,感到更加奇怪,“卡佩家究竟有几个法朗西斯?”

    “当然只有一个。罗莎说,“就是我刚刚讲的那一位,唯一活下来、没有残疾并且被记入族谱的,但身体也并不好。大约七年前,她嫁给了国王,不久后就死了。”

    德拉科听得糊涂,于是掏出法朗西斯用麻瓜相机拍的照片递给罗莎:“你见过她吗?”

    是一张去年的秋天照片,法朗西斯穿着牛仔裤和白色的薄毛衣,手中拎着一袋汉堡。

    罗莎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认识,没有哪个女人会穿这种衣服。”

    德拉科点点头,他认为自己大概了解了情况。

    法兰奇大约是卡佩家的私生女,被她不负责任的父亲用一小部分钱养着,甚至很多时候连钱也不给,没有身份,缺乏关爱,和母亲相依为命。名字大约也是母亲取的,毕竟法朗西斯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又或者这是卡佩某位祖先的名,因此偶有重复也不足为奇。

    小天狼星和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法朗西斯·卡佩小姐的全名是什么?”小天狼星问罗莎。

    “让我想一想,王室的名字总是很长。但是我伺候过卡佩一家,所以我记得,因为我是个聪明的女人。”罗莎向小天狼星抛了个媚眼,比起刚才那位金发的小伙子,她更喜欢眼前这位,“她出嫁以后叫法朗西斯·莱蒂茜娅·加里斯都·卡佩·列维斯。”

    “法朗西斯是她自己的名字,莱蒂茜娅是中间名——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怪,这是她母亲给取的名字,阿尔阿拉夫从来没有这个词。加里斯都是她父亲的名,卡佩是她自己的姓氏,女人出嫁以后是不可以保留娘家姓的,但卡佩除外——这就是特权,先生,你懂了吗?列维斯是国王的姓氏。她出嫁以后就姓列维斯了。”

    “法朗西斯的全名是什么?”小天狼星问德拉科。

    “中间名是安妮。”德拉科皱了皱眉,“只是安妮,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我们说的并不是一个人,你知道不知道卡佩家里的其他人住在哪里,我是指私生子女这类的。”他问罗莎。

    “不知道。”罗莎摇头。

    “莱蒂茜娅。”小天狼星和哈利对视了一眼,看向德拉科。

    “你们想说什么?”德拉科问道。

    “马尔福,你不知道莱蒂茜娅?”哈利有点惊讶。

    “疤头,有话就快说。”德拉科不耐烦地说。

    “莱蒂茜娅是一个女巫的名字,或者说女妖。”哈利压低声音,小天狼星非常默契地把罗莎暂时支开,“她在巧克力蛙上出现过。”

    德拉科有两套完整的巧克力蛙的画片,是别人送给他的,但或许是因为集齐的太容易,所以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它们。

    “阿尔阿拉夫没有这个词,而这个名字又来自这位卡佩小姐的母亲,那么就说明她母亲很可能不是麻瓜。我记得法朗西斯的巫师血统也是来自她母亲……”哈利继续说。

    “疤头,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是想说法兰奇和列维斯是同一个人?莫非你刚才没听见那个女人说列维斯已经死了吗?而且她已经嫁人了,年纪完全对不上。列维斯是他们这里权臣的女儿 ,而法兰奇一直生活的很贫苦!”

    “不错,问题就在这里。这中间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如果列维斯的母亲也是巫师——事情会那么巧吗?”哈利沉默下来。他记得在神秘事物司时,莱斯特兰奇兄弟称法朗西斯的母亲为妹妹,后来他在罗恩处证实了此事,但因为法朗西斯本人不愿意提及,所以他们从来不问。

    “她们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几分钟以后,小天狼星折了回来,“我想列维斯小姐,和法朗西斯,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即使不是,她们之间也一定有什么关联。”

    “你们格兰芬多的脑袋都这样不好使吗?”德拉科讥讽地说,“撑开耳朵听清楚,刚才那个女人说,列维斯七年前就结婚了,并且死了,而法兰奇七年前只有十一岁,她一直都活的好好的!”

    小天狼星并不和德拉科争论,他看向哈利:“年龄对得上。”

    这下连哈利也愣了几秒钟。

    “我刚刚问了罗莎小姐,她说列维斯嫁出去的时候也是十岁或者十一岁的年纪。这里的风气一直是这样,女性会很早嫁人并生育,尤其是王室和贵族们。王室对外称列维斯是病死的,但有传言说实际上是因为她冒犯了法律,并且不肯生育。当初的葬礼很隆重,但并没有观瞻遗体的环节,据说是因为列维斯病死后的遗体很难看。”小天狼星说。

    “也就是说,并没有人真的见到列维斯死了?”哈利问。

    “可以这样理解。”小天狼星说。

    德拉科沉默着,他想起法朗西斯对红宝石的厌恶。她也曾经告诉他,红色宝石在阿尔阿拉夫象征着繁育。但他仍不敢相信小天狼星的推测。

    他宁可法兰奇曾经贫困、辛苦,也不愿她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被迫嫁人,甚至生育。只要想到法兰奇可能经历过这种糟糕透顶的事,他的心脏就疼得快要裂开。

    “你们带法朗西斯小时候的照片了吗?”小天狼星问哈利和德拉科,其实主要是德拉科,“罗莎小姐见过列维斯小时候。”

    德拉科沉默地摇摇头。

    “我还有一个办法。”小天狼星说,“我刚刚打听到,国王死后王宫里的人都逃了出来,新的领导人不住那儿,所以现在谁都能进到王宫里去。”他看向德拉科·马尔福,“布莱克有一个古老的咒语,或许你从你母亲那里听说过,这个咒语可以把巫师送回到过去。不管列维斯和法朗西斯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认为我们都可以从王宫找找线索。”

    “我知道。”德拉科冷淡地说,“但咒语不属于我母亲家的那一分支……”他顿了一下,忽然盯着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咒语是属于你们家的——你们的分支,你——”

    “我知道如何使用。”小天狼星说,“我已经打听过了,王宫距离这里有些远,但如果能幻影移形就问题不大,这个咒语很消耗体力,所以我们明早出发。”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哈利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说的是什么咒语?”

    “你可以理解为类似时间转换器和冥想盆的结合。被送回去的人只是一团气体,谁也看不见他,他也不能改变过去,他只能作为旁观者观看过去发生的事。使用这个咒语的前提是我们必须出现在法朗西斯曾经经常出现的地方。”小天狼星解释。

    第二天天还没亮,哈利和小天狼星便起身准备出发,德拉科已经在门口等候。

    他几乎整晚没有睡。

    “你昨天说那个咒语必须在法兰奇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使用,我母亲也曾提起过,她还告诉我地点越精确越好。”德拉科的嗓子微微嘶哑,“昨天那个妓/女没有在王宫里伺候过,但她给我介绍了一个从前的宫廷侍女,我已经和她联系好,她愿意重返王宫当我们的向导。”德拉科说。

    昨天夜里,他按照罗莎的地址找到了克莱尔·邦德,并支付了高昂报酬,于是邦德答应当他们的向导。

    由于行程中增加了邦德小姐,所以德拉科等人不得不放弃幻影移形而改用马车,因为麻瓜的身体无法承受幻影移形的伤害。

    他们抵达王宫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

    德拉科心急如焚,马车内的每一秒都感觉度日如年。他仍不甘心地把法朗西斯的照片拿出来给邦德辨认,克莱尔·邦德虽然是几个月以前刚刚从王宫中跑出来,但因为等级不够,从来没有真正见过王后,也不认得照片上的人。

    “你们想去哪?”克莱尔·邦德问。

    “卡佩王后一般都待在哪里?”小天狼星问。

    “我认为是王后套房。”克莱尔说,“但那里现在已经没有珠宝了,你们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她认为眼前的外国人一定和之前的一样,是为了王宫的珠宝而来。珠宝在国内不断贬值,但在国外还是很值钱,然而女人一旦离开阿尔阿拉夫就会遭遇诅/咒,邦德和大部分本地女性都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这个教导,而外国人的武器和力量又总在本地人之上,所以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少动倒卖珠宝的心思,他们更乐于干一些没有风险的事情,比如给前来探索宝藏的人外国人当向导。

    “你只需要带我们去王后套房即可。”德拉科简短地说。

    克莱尔很熟悉去王后套房的路线,她以前的级别是不能进入这里伺候的,但国王死后,外国人开始不断进来寻找宝藏,她也不是第一次当向导,所以很轻松就找到了方向。

    “就是这里。”克莱尔停下脚步。

    “你出去等。”德拉科对克莱尔·邦德说,当女人转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对她掏出魔杖,“昏昏倒地。”

    “你在干什么,马尔福!?她只是一个无辜的麻瓜。”哈利不可思议道。

    “所以我只用了昏昏倒地。”德拉科说。

    “我们可以用一忘皆空……”哈利疲惫地说,押送马尔福到阿尔阿拉夫是他这辈子最糟糕的体验,如果不是为了法朗西斯,他大概早就和马尔福在路上拼个你死我活。

    “先干正事吧,小伙子们。”小天狼星制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争吵。

    德拉科开始慢慢打量眼前的房间。

    毫无疑问,这曾经是一个极尽豪奢的房间,但如今已经残败不堪。

    巨大的水晶吊灯跌落在地板中央,所有的箱匣都被之前来的人洗劫一空,连墙壁上的描金壁纸也不放过。波斯地毯被整片掀起,落地镜和四柱床周围镶嵌的宝石全部被扣掉。至于带不走的大型雕像、画作和其他装饰品,则全部被砸碎,甚至还有人用彩色的喷漆在墙壁上喷下各种污言秽语。

    “我们可以开始了。按照罗莎小姐和邦德小姐的说法,卡佩王后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要把你送回七年前,但具体是哪一天,可以停留多长时间,我并不能保证。”小天狼星说,“我只能把一个人送回去,另一个要留下来作为护法。”

    毫无疑问,护法的人自然是哈利。

    小天狼星用魔杖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然后在地板上画下布莱克的古老符阵。

    “站到中央。”他对德拉科说,并提醒到,“不管看到什么,保持冷静,别陷进去。”

    德拉科很快就感受到身体在变轻,紧接着是类似幻影移形的眩晕,他不得不闭上眼来抵抗这种不适,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哈利·波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本破败的房间变得富丽堂皇,十七八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人托着银盘进进出出,桌子上有十只敞开的匣子,装满了各种珠宝首饰。

    德拉科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见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孩。

    是法兰奇。或者说法朗西斯·莱蒂茜娅·加里斯都·卡佩·列维斯。

    她穿着繁复、华贵的香槟色礼裙,袖口缝着无瑕珍珠,领口是钻石和罕见的蓝色宝石。

    但这样一件衣服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而言未免太沉重了。

    一直以来,在身世的问题上法兰奇都在撒谎。德拉科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但却毫不生气,他只感到心痛。

    他看见法兰奇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布偶娃娃般被周围的侍女摆弄,用发卡和假髻堆造出各种夸张的造型。

    她看上去如此脆弱、悲伤和无力。

    德拉科很想把这些讨人厌的女人都赶走,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团空气,连一只蚊子都不能奈何。

    ……

    “上帝啊——你们要是敢把这玩意儿放在我脑袋上,我立刻就从二楼阳台跳下去!”被簇拥的法朗西斯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手脚麻利地从侍女手中抢过一只巨大的假髻,并且精准无比地将它从窗户扔了出去。

    德拉科不得不承认他刚刚被法兰奇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所以眼睁睁看着那个假髻在穿过他的身体从窗户飞了出去。

    德拉科:……

    “假发是给那帮老秃驴用的!”扔掉假髻,法朗西斯满意地拍拍手,她赤脚踩在四柱床上傲视着罗斯尔男爵夫人,“如果你们今天想让我老老实实继续参加婚礼和舞会,就把这破玩意儿拿出去!”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德拉科来到法朗西斯婚礼这天。

    教堂的仪式已经结束,法朗西斯现在在套房中换稍后跳舞的衣服。

    “猫头鹰又送信来了。”一个侍女脸色苍白地跑过来,她想把信递给罗斯尔男爵夫人,但后者因为恐惧连连后退了几步,并且举起十字架。

    “王后殿下!您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主教,有人想陷害卡佩!”罗斯尔男爵夫人说。

    德拉科看着侍女手中熟悉的信封,心中感到一阵欢喜,他想法兰奇一定是因此而逃离了这个糟糕的国家。

    但——

    法朗西斯轻蔑地看了一眼罗斯尔,然后非常不耐烦地向送信的侍女挥挥手:“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把这些诽谤信全都扔到壁炉里去,那些人就会搞些诽谤之类的不入流的东西。”

    德拉科:……

    他眼睁睁看着法朗西斯使唤侍女把霍格沃茨的通知书扔到壁炉里烧得灰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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