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接下来几天城内风平浪静,蒋府和王府都没有传出什么风声,迟迟没有动静宋亭晚让秦溯寒再写一封信送去蒋府,被他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不愿意帮着妻子再给别的男人传话。

    宋亭晚:“......”

    她倒是不怕蒋云会食言,毕竟蒋云眼里的杀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只是急切地想知道王盈月的下场,如果蒋云做得让她不满意,她只好自己亲自动手。

    又耐着性子等了几日,恰好是婚礼前夕,接连几天的晴空陡然生变,天幕降下滂沱大雨,电闪雷鸣之间,砚书从雨中走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匣子。

    大雨卷起的土腥味都掩盖不住从匣子里飘散出来的血腥味,宋亭晚皱了皱鼻子,让砚书打开。

    砚书迟疑着没动,他想说里面所呈之物太过血腥,夫人作为女子看了恐怕会三天三夜做噩梦。

    秦溯寒一笑,并不当回事:“你以为夫人见得少了?”

    “快打开给我看看。”宋亭晚回以一笑,兴奋地牵起他的手晃荡起来。

    木匣子缓缓打开,两人探头一望,俱是吓了一跳,宋亭晚更是险些呕出来。

    里边整整齐齐摆放了十根手指,鲜血淋漓,截面粗糙,像是被人生生切下来,并诡异地用针线串在一起。

    手指白皙细腻,串在一起像新鲜的蒜瓣。

    两个时辰以前,王盈月收到一封信,哪怕外边下着暴雨,也撑着伞赴约,时隔两个月,她没想到男人终于有了回应,顿时喜出望外。

    明日就是婚礼,她本该早睡调养生息,再按照原有的计划迷晕阿枝偷梁换柱,由她坐上娶亲的花轿。可不知怎的,自从怀孕以后,身子愈发敏感,每每夜不能寐,只能抓着背角生忍着。

    两个月前她初尝禁果,一次便懂得其中妙处。想到男人火热的臂膀,有力的手掌,心里痒得发酥。

    难怪“宋亭晚”如此喜欢这位蒋大哥,原来是有过人之处,她勾了勾唇角,按照信中的约定独自前往花楼。

    等到了上次的厢房,蒋云果然端坐在桌案前饮酒。肩宽腰窄,玄色的衣衫勾勒出极具力量感的身形。

    王盈月脱去湿透的外衫,柔弱无骨地趴到男人宽阔的背上,娇嗔道:“蒋大哥好硬的心肠,那天都不等我醒来就走了。这两个月,盈月甚是思念你。”

    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心上人才逃了,回忆起那夜的靡乱,王盈月只觉畅快异常,身子轻飘飘的,一个扭腰就坐到蒋云腿上,手还在朝他脖颈钻。

    蒋云放下酒盏,侧脸避过她的触碰,还是不防贴到一瞬,他目光沉沉地望过去,闪电劈下照亮眼底的暴戾,王盈月一震,抖动着从他身上下来,急要往外跑。

    身后一记掌风劈过,门被死死关住动弹不得,她发狠地拍打,无人应答。偌大的花楼一瞬间安静下来,散发着死寂的静。

    对啊,这里可是花楼,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她早该发现的。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浓重的阴影将她包围才咬牙抱住男人的腿,哀求道:“蒋大哥,看在我们做了一夜夫妻的份上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算计你,我只是爱慕你,想与你在一起!”

    想起腹中的生命,宛若濒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疯狂点头道:“对,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两个月大,大夫说八成是个男胎,蒋伯伯年纪大了,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我以后都好好会侍奉你......”

    蒋云蹲下身,无情地摇头:“你还是没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啧了一声,亮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刚才是这只手碰的我?那就剁下来吧,太脏了。留下另一只也不好看,干脆一起剁了吧。”

    不行,不可以,她明天就可以嫁给阿彦了。王盈月瑟缩着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冰冷的匕首贴在手指缝隙,下一秒,惨叫声响彻整栋花楼。

    王盈月痛到昏厥,一头倒在地上,余光看见前边的衣柜拉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露出一双眼睛,惊愕地瞪着她。

    轰隆的雷声敲鼓般传来,震地门窗一抖,衣柜里的眼睛随着啪嗒的柜门声眨动。

    “才一根就昏了?”蒋云爱惜地擦拭匕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怎么,不认识了?”

    衣柜的半边门猛地被人撞开,里面的人如死鱼一般滚出来,那张脸王盈月这辈子都会记得,是三年前的人拐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破绽。

    她如遭重击,因疼痛而涨红的脸瞬间褪去血色,惊惧怕之下牙齿打颤,连舌头都快要咬下来。

    蒋云知道是她害了“宋亭晚”,她今天晚上也许再也走不出去了......

    死鱼一样的人被蒋云一桶水泼醒,目睹了全过程的刘妈哇哇大吐,连一个完整的字说不出口。

    谁知那施暴者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倒气定神闲道:“你可不能昏啊,还有九根呢,你得一根一根看着,否则下一刀可就剁在你手上了。”

    说罢,拎着匕首朝倒地的女人走去,刘妈胃上痉挛,又是一顿吐。

    蒋云扔下匕首的时候,屋中充斥着血腥与糜烂味道,他浑然不觉,抬手伸出窗外,任凭风雨将双手冲刷干净,天亮就是小晚弟弟成亲的日子,他不能缺席,他要替小晚好好看着。

    天边微亮,一辆马车驶出城,一路朝着临州去,车里坐着两个面如死灰的女人,年纪稍大的那个痴语道:“要把人拐到临州去,要把人拐到临州去......”

    年纪稍小的那个,满脸划痕触目惊心,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像是被人割了舌头。

    ......

    这一夜,宋亭晚没睡安生,纯粹是兴奋的。为了让秦溯寒这个病人早点睡,她假意睡着,等他如往常一样将自己揽过去,便偷偷睁开眼瞧他。

    秦溯寒也睁开眼,掐着她脸上软肉,笑问:“怎么睡觉也把玉佩带在身上。”

    不比在秦府时自在,宋亭晚抹胸外还套了一件薄衫,那块玉佩就藏在她胸口,她拱了拱身子,眼睛弯弯的:“我喜欢。”

    秦溯寒心头一热,将人搂得更紧些:“喜欢再去银阑楼挑一块,不用名帖也能进,那儿的人认识你。”

    “嗯?难道你认识银阑楼的主人?”

    因着独特的设计,早在第一次去银阑楼时,宋亭晚便怀疑楼主是穿书人。

    脑子里迅速将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又想到从温含玉那得来的名单,最下面的几个名字被墨水污染,料定此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她急得抱住男人肩膀猛摇:“快说快说,你肯定知道。”

    秦溯寒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才娓娓道来:“楼主我确实认识,而且你也认识。”

    “是太子。”

    怎么会是太子......

    宋亭晚错愕,噌的一下坐起身来,她喜极而泣,仿佛解决了天大的麻烦,边哭边说:“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秦溯寒见状也跟着起身,语气温柔:“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如果太子也是穿书人,就意味着无论最后是太子获胜还是萧灵,她们都能得到所有的万灵丹,因为万灵丹对穿书人只有回家一条用处。

    而太子显然也是不愿意回去的,否则也不会服下半颗万灵丹切断联系,那么秦溯的毒也就能解了。

    只要两边合力对付五皇子,太子的正统身份与萧灵的狠戾,足以匹敌五皇子,不怕没有胜算。至于斗倒五皇子后鹿死谁手,对她和秦溯寒而言没有区别,反正最后万灵丹都是他们的。

    分行两道的人竟然殊途同归,宋亭晚大喜过望,眼角泛着泪花。她迫不及待地想确认:“太子是不是承诺,只要你助他登上皇位,便将所有的万灵丹赐给你。”

    秦溯寒显然也意识到其中的关窍,他挑眉道:“十二皇子也是这么和你说的?”

    宋亭晚扑进他怀里,哽咽道:“是。”

    眼角痒痒的,温热的唇瓣辗转在上面,舔去她的眼泪,宋亭晚捧住他的脸回吻,也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下一瞬,就被人扑倒,她按住微敞的领口:“你病还没好呢。”

    “试试就知道我好没好了。”秦溯寒强硬地握住女子的手腕举至头顶,一路从手腕吻下去。

    宋亭晚不由自主地颤抖,应激之下身体绷直,腰向上挺起,被秦溯寒“贴心”地塞进一个软枕,她反应过来其中用意,脸瞬间红得要滴血。

    两人折腾了几个时辰,叫了三次热水,才罢休。一想到会被记录在案,斜了身侧的人一眼,见他笑吟吟的毫无悔改之意,又咬上一口才解气。

    刚松口,蓦地反应过来此举正中秦溯寒下怀,立即退到墙角去,警惕地拉高被子,愤愤地看着他。

    “再要一次热水也不是不行。”秦溯寒摸了摸唇角,一把将人拉过来,“现在知道我病好了没?”

    岂止是好了,简直比往常还要生龙活虎,还要厉害。

    宋亭晚在心里嘀咕,这退烧药该不会有壮阳的成分吧?既然秦溯寒已经痊愈,明天就别让他再喝了,她是真的吃不消。

    “好了,逗你的。”见宋亭晚不说话,秦溯寒笑着抱她睡下,细心地掖好被角,“明日时彦大婚,做姐姐的顶着个黑眼圈就不好看了,睡吧,乖。”

    估摸着没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宋亭晚哼一声,钻到他怀里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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