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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终曲(一)缥缈的旧日之都(3-7)

    【“哦哦~这正是我想要的,谢啦小鬼!”

    低头看着脚下那只将那奇怪果子视为珍宝的乌龟喜出望外,君月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忧虑根本无关紧要。

    “你是高兴了,我可是在那种鬼地方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终于空闲下来的女孩将负伤的左手抬高,右手则对准伤处,控制好力道凝聚出微量的魔力,试着进行“冰敷”处理,不时能听见从她牙关里挤出的闷哼一声,“呃嗯——痛死我了……这种差事我可不想再接了。”

    “这有什么,你不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报酬。话说那地方是有啥厉鬼还是什么怪物,看你气喘吁吁的,手还变成这鬼样。”

    “呃,我的手其实是在我去那边前就弄伤了的……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心脏’吗?变卦变得这么快?”君月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啊——那个嘛,”说着,乌龟用前掌把果子推了推,或许是喜悦冲过了头,它没大在意女孩回避了自己的问题,“简单解释下,这玩意叫番荔枝,你们人类不是会把它当作释迦牟尼的心脏吗?……我还以为如果是你的话会知道这个嘞。”

    “那你倒是早点跟我说啊,还讲得这么言之凿凿,你也太看得起现在的我了……也罢。”

    至少目的已经达成了。

    “哦,顺便说下,对不起……虽然你可能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可不是嘛,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我也只是觉得说出来会好受些。”

    可能是君月这没来由且云里雾里的话语打搅到它与“心脏”的相处了,乌龟一脸不耐地瞪了她一眼。君月倒也不恼,只是缩回了处理伤口完毕的右手,转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冰冷的刀柄。

    (总不能告诉它我有过那般邪恶的想法吧……而且说到底,我还是觉得用这种方法不太好。)

    在她的手伸到离蛇身仅矩尺之遥的时候,她突然后悔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她回心转意,只是单纯地“不想这么做”而已……或许也能归结于本心的一种吧?于是,为了不让这条蛇再度扰乱她的心绪,她只好将刀锋对准那东西,送它到它同族已经去往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真是太好了……嗯,虽然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快要累炸了。

    君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疲惫感席卷而来,但感觉并不坏。真希望自己以后能不用再从两难间抉择了,她由衷地想着——不过如果真的又遇到了这种情况,吸收这次的心路历程作为经验,她也相信自己能给问题一个更好的答案,这也是所谓的遵从本心吧。

    “喂,给我等会在腻乎啦!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个……”

    此话一出,果然立马收到了它非常难看的表情回馈,好像不讲理的人是她一般。

    “嘁,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也罢,我就顺带跟你讲讲有关它的故事吧。”

    这么说着,乌龟如同变戏法般使一个金龟壳显现在君月眼前,龟甲上边的流光满溢而出,耀眼却又柔和地仅于一瞬填充了整个空间。在被这簇暖光轻柔地环抱之时,她便信了这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珍世之宝。

    “好厉害……!我现在可算懂那老头为什么想要这玩意了……咦,等一下,”君月的目光从龟壳转移到那只不晓得在得意什么的乌龟身上,频繁地眨动着眼睛,像是想确认些什么,“看你的龟壳也是金光闪闪的,结果搞半天原来不是给你自己的龟壳啊?”

    “说什么话呢,没了龟壳保护我还能活吗?!”

    “你个没了心脏还能活蹦乱跳的家伙没资格说这个!!”

    然而,对方完全没有理会她那后半句吐槽,昂起脖子,视线转向它自己背负的沉重龟壳上,哀叹一声,将被打断的话继续说完。

    “这个金龟壳是这个空间原本的主人的所有物,某一天他就突然啥都没带地消失了,刚好误入此处的我就‘顺理成章’地占据了这里,继承这儿的一切,连带知晓了物品本身的故事。至于我背上的——是上一个养我的家伙给我涂上的金漆而已,说是‘看上去很炫’……但你也懂的吧?高调过头了,而且这漆成色很差,和真家伙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也就骗骗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我本来也想自己想法把它弄掉的,结果可能是涂的时间太长,已经附着在壳上面,去不掉了。唉,老身是真的不喜欢这副壳啊,看的久了,我都快忘了龟壳原来的颜色是啥样的了。说起我原来的——等会儿你跑哪去啊?!”

    本打算滔滔不绝的它却见女孩一把抄起龟壳就往外疾驰。喊是喊不住了,它只得稍施术法,在她即将离去的那千钧一发之际设下空间屏障将其拦下,可这也导致了刹车不及时的女孩头上多了个大包,手中的龟壳险些掉落在地。

    “呜哇——搞什么啦你这臭王/八!这样子很危险的诶!”

    “还不是你个死丫头根本没听我讲话!……我知道你是怕时间不够。但不用担心,此处在很久以前就没有时间流动的痕迹了,而且这里的雾气稀薄,不管怎样都不会把你自身突然传送其他地方去。”

    乌龟转了转眼珠子,用那嘶哑且沧桑的声音将君月唤回。

    出口被堵死,别无他法的少女只得暂且相信它的话,回到原处盘腿坐下。

    “真是……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啊,我也没必要再去听你分享的那些陈年老事吧?还是说,你还有东西想要?我可不接受坐地起价哈。”君月一连珠炮地说了一堆,好像不管换什么坐姿都没法安稳地坐下来,语气烦躁。

    “你这厮到底把老身想成什么了?”闻言,乌龟装作委屈地直摇头,“这地方难得能来一个活人,我不过是想找你稍微唠唠而已......再者,冥冥之中觉得,你听下这个故事会好点。”

    说罢,乌龟故作玄虚地咳了两声,将那个常挂在嘴边的悠久故事娓娓道来:

    “在这个龟壳还长在乌龟背上的时候,它和其他普通的深色龟壳没什么两样。这只乌龟的主人是位坐落在偏远山区的村子的村民。一天深夜,它的主人隐约听到佛祠前有窸窣响声,约摸着是有野兽在偷吃贡品,便摸黑去瞧了眼。哪知就是这一瞧,让他看见了相当不得了的东西:某个整体呈金色的东西正闪耀着足以将阴沉昼夜点亮的光芒。毫无疑问,那绝对是金子。主人正高兴着,却突然听见有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循声定睛一瞧,哎呦!那闪着金光的不正是自己那只不起眼的乌龟嘛!”

    “这可真是有够‘玄’幻的……别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啦,你继续。”

    “咳咳,在那人讶异之际,金色的乌龟开口说道:‘恩人勿慌。我原为一仙人,因遭受劫难元神大伤,从而不慎落入凡间,只得化作草龟于此休养。恩人您在这些时日对我悉心照顾,恩重如山。作为回报,我告诉您一件即将要发生的事,请您谨记——三日后,烈日当照,膏雨不降;旱气再振,无冤不申。’在听完它这句奇怪的预言后,主人便晕倒了。等他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那只乌龟还是原来那般普通的模样,好似一切不曾发生。主人觉得奇怪,把昨晚的事当做梦境告诉了其他人,而他们也和那主人一般,认为不过是个趣闻而一笑置之。”

    “嗯——接下来的展开好像也能猜到半分了。那个预言成真了吧?”

    “不错。三日过后,人们没想到那件趣事竟真的发生了。野田枯焦,麦苗不秀,烧至天边的醉红晕染大地,其龟裂出的那一道道裂痕告诉着人们这并非玩笑。旱灾大概持续了一月。就在人们快彻底绝望时,他们看到了远方天空飘来了几朵阴云——甘霖终于滋润这片几乎被上天遗忘的土地。总算可以睡个安稳的一觉了,主人想着。然而在这天晚上——”

    “又碰到那只乌龟了?”君月打了个哈欠,倒不是故事不有趣,只是让她长时间地保持精力高度集中有点乏累。

    “是也。主人又听到了从佛祠传来的声响,就再次披衣前去。这次他又见到了那只金色的乌龟。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从它身上辉耀的光芒要黯淡了点。‘啊,我知道您还会来这里的,’金色的乌龟说,‘这次请您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酿就先前那般的后果——血月当空,旧秽囊中;野兽横遍,善恶一念。’听完,主人又像之前那样再度晕倒了。”

    “唔……既然已经有了先前的教训,那想必这次应该会听信预言,及时做好相应措施吧?”

    “一开始,他把这个梦告诉了其他人,其中有一部分村民经由上次的事件后选择了相信他,加强了对村子的防护工作。然而过去了三个月,依旧是无事发生。人们逐渐失去了耐心,把这件事抛在了一边,投身于忙碌的农活中。可好景不长,就在所有人几乎要忘却这件事的一天晚上,他们看见一轮赤红的满月悬在高空,山谷传来声凄厉的狼嚎……一些本不会出没于附近的野兽变得异常狂躁,一齐拥入村子,在月光的辉映下开始了狩猎行动——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或许全村村民都姓名都将不保吧。”

    “‘那件事’是指?”

    “察觉到异样的主人从屋内走出,却不想推门后迎面而来的便是狼群的包围圈,他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的利牙及流下的涎水在月光照射下熠熠闪光。就在其中一头狼按捺不住,朝他扑去的时候,一道金光凭空而现,洒入他的眼帘。在那束光的直射下,狼群瞬间一命呜呼。不止是那些狼,凡是出现在村里的野兽,皆于这一刻暴毙。主人惊魂未定,突然觉着背后有一道目光在深深地凝视着自己,遂诧异地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那只乌龟正如他所梦见的那般闪着金光,威严地立于佛像前方。若是忽略门前的数具狼尸,一切都好似一如既往,晚风拂云,溪水波光粼粼,蝉鸣清澈如皎月。唯有金龟不动如山,徒留一地慈悲的暖光庇护着祥和的村庄。”

    “呼啊——这是不是也太扯了点,直接秒杀了?而且,预言的某些部分……该说是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来,还是干脆没有印证……嗯?你说预言已经成真?而且将来可能还会再实现一次?你这两句话也太含糊了吧……算了,都听到这里了再去纠结这些也没用,之后的故事呢?”

    “后来,颜色愈发黯淡的乌龟又‘托梦’给他带来了几次预言,毫无疑问,每次都精准地实现了。而在金龟的庇佑下,就算是再难解决的灾难或怪物都不足为惧,村子就这么安然地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然而,人们的想法也在这一次次的危机中发生了转变。从最开始的感恩戴德,到后来的疑心疑鬼,小小的村子里开始谣言四起,因为在‘预言’出现前村中从未频繁发生过这等怪事,便开始纷传像‘其实那根本不是预言,而是那只金龟把灾害引来后把这种事伪装成预言提前告诉他们罢了’这种残忍的谣言。流言捕风捉影,不断刺激着人们敏感的神经。再加上他们都害怕它那能将所有怪物击倒的超强能力,久而久之,虚假也成了比金子还真的真实,那个村子里的人们都把乌龟认作了罪魁祸首,怀着满腔愤怒,意图把这导致他们不幸的源头给铲除。可他们也明白,它的神力如若用在他们自己身上必然只有一死,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清楚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头真正的怪物彻底杀死,便也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哪有这样的——!明明是它帮助大家渡过难关,结果那帮人却反咬一口……要知道,它本来可以选择坐视不理的!这又不是他的义务!”

    君月忍不住为故事里那只可怜的乌龟打抱不平,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或者将来会有一种对类似事件发生的愤怒。

    “然后呢?你好像有好几次提到过那只乌龟的颜色,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哈哈,你这不是开始入境了嘛。在村民们的情绪不断发酵的一晚,主人做了一个梦——不过那并不是一如既往的预言梦,在他面前的也不是乌龟,而是他们村里代代信仰供奉的神佛。不同往日,它的整体并不呈朴素的墨青色,看上去反而像虚饰了一层薄薄金粉。‘辛苦你们了,我的孩子们,’他听见那个神佛这么说道,‘我都看到了,那个魔鬼有如幽魂般在你的梦中纠缠不去,还有它对你们村子所做的一系列恶行……所幸,毋需惊恐,这些都不会再持续太久了。那个混——可恶的恶魔,我不知道它用什么方法从我身上夺走了大半的神力,害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信徒们受难。好在,你们上供的供品品质极佳,再加之你们长年累月的信仰,我的内力恢复迅猛,这才能托梦与你。孩子,你应该注意到它身上的颜色越来越暗了吧?使用这本不属于它的力量必然要付出代价,想必它从我这里偷走的力量正被它一点点消耗殆尽,因此才没能净化掉堆积在体内的那些作为代价的污秽——而这正是我们的突破口。

    记着,阴月阴日,向我献上现杀的黄牛。再者,你在入睡前还要抓把武器在手里。那日子时,它会再来假惺惺地找你,那时你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顺承它,直到看见我的石像晃着非常耀眼的金光时,你才能用你藏在身后的武器将其了结,再把它的心脏挖出,挤出血液,一同放到我的面前。只有这样,它才能真正地死去。到那时,我便有了力量来庇护这片区域的生灵,你们也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灾难会降临于此了。必须按我说的把那恶魔献祭,才能抵挡住它接下来召来的灾厄。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们全村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听到没?!千万别忘了!……’在听完神佛这一番急切的话语后,主人睁开了眼。他将神佛的话传达给了村里的其他人,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它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的苦难,就算退一万步称这是牺牲,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牺牲。’他们都这么说道。”

    “这……算是反转吗?虽然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们说的那句话……接下来呢?”

    “那一日来得很快。主人按它说的,宰了一只黄牛上供,且在入睡前抱了把祖传古刀——咋啦?这不重要,给我把重心放到后面的内容!……咳咳,果然,他又发现自己跑到了佛祠里,那只几乎和以前那般普通模样没有差别的乌龟已经恭候多时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它十分疲惫的样子。乌龟还是跟他讲了几句有关未来会发生的事,不过这次说的可谓是惜字如金,这般异常让主人有点毛骨悚然。难道它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他想。不过,在看到那道金光闪过的时候,他也没有思量的时间了。趁那乌龟被光芒吸引注意的一瞬,手起刀落,明明应该很坚硬的壳此时却如同纸片一般,意外轻松地被刀劈开,血流成了如同简陋法阵般的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圈。刀锋一转,主人准确地找到了它心脏的位置,并用刀尖将其挑出,刺穿。血液连同破碎的心脏一起被丢到了佛像前。此时的它再无色彩,取而代之的是神佛的光缓缓飞升至天空,普照了整个村子……第二天,主人醒来时,已经找不到那只神秘的乌龟了。一切的一切似乎已归于平静。但他还记得,在白刃即将挥向它的刹那,一条红色的丝线倏地从它的肉身直直连接至佛像,以及似乎是他看走眼一般,它那脸上挂着的意义不明的微笑……”

    “临死了还能笑出来?……难道说,它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总不至于说一个恶魔为了这种人而死还能高兴起来吧?”

    “稍安勿躁,已经来到尾声部分了。如神佛所说,在那只乌龟死后,村民们过上了一年的安稳日子——嗯,对,这点倒是和神佛说的不同,只有一年而已。在一年后的又一个阴月阴日,村子像是被撤去了佛光庇佑一般,突然遭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的洗劫,全村人几乎无人幸免,即使有几个侥幸活下来的也隐姓埋名,不知所踪……传言道,在多年后,有一群旅人途径此地,村里除了那处佛祠外,其余的房屋全都坍塌为残垣砖瓦。当他们进到佛祠内部时,从里边找到的只有上下分为两半的,布满细痕的灰暗佛像,以及摆在它前边的,完整且毫无瑕疵的纯金龟壳——就是我曾有的这个啦。”

    如此说着,它得意地拍了拍放在君月跟前的龟壳。尽管这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不过从那金壳上边完全看不出有被岁月风霜所侵蚀的痕迹。

    “嗯——抛开某些奇怪的点不谈,”君月刻意无视了乌龟朝她投来的充满执念的视线,把金龟壳拿起,仔细审视一番后将其放到了它看不到的地方,毕竟眼不见心为净,“还算是个神奇的故事。话说,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乌龟睨了她一眼:“谁知道?我自己是更偏向它是杜撰啦。这个故事我也是从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那儿听说的。细想想看,多半只是为了宣传那个佛祠和这个金龟壳而随便胡编乱造出来的吧?”

    “这样……我就说这个故事也太离奇了点,怎么会是真——”

    “不过,”这时,乌龟冷不丁地打断了女孩的话,语气格外神秘,“你也知道吧?很多故事都是基于现实改编的。你手里的这个龟壳,还有那尊残旧不堪的佛像——看你的反应,你来的时候就应该看到它了对吧?难怪你要来这找祭品上供来恢复它的力量……这些都是演化故事的基础,也就是所谓的‘原型’啊。现在放宽心还为时过早,说不定,你以后也会遇上这样离奇的事呢?”

    “呃……干嘛啦,突然说这种话……”

    君月被它整的这一出弄得有些不自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度。为了尽快从这种状态摆脱出来,她抛出了另一个话题,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说回来,这个故事我还是没听太懂啊。恶魔到底是金龟还是神佛?村子最后又为什么失去了佛光的保护?”

    “这个嘛,可谓是众说纷坛啦。有说是那个神佛根本没有能力,试图抢占金龟功劳的;也有说它是害怕金龟的地位会威胁到自己,借着人心惶惶而撒谎瞒骗众人的;还有说金龟就是恶魔装神被识破,临死前还是召来了灾难让村子和神佛一起给它陪葬的……但不管是哪个,我都觉得有不大对头的地方,都蛮扯的是吧?……吼?你反而觉得神佛才是恶鬼?嘿!真是大胆的想法,如果被那帮信徒听到了,你估计连小命都不保咯!……不过,这并不是没有依据,我就姑且先站一下你这个观点......是啊,故事的真相只凭现在的我们是无法得知的。只是——我说过的吧?预言一定是会实现的。或许到那个时候,你就能明白这个故事的真正含义了。”乌龟咂咂嘴,即使是君月好几番地追问,也终究还是没把话讲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它像是非常恪守原则一般守口如瓶,只舍得用三言两语地将她敷衍过去,可君月总觉得它是在隐隐发笑。

    君月低头,伤处在那下处理后明显有了改善,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做些简单的活动了。是时候结束休整,出发了。在客套性地随意寒暄了几句后,少女起身,再度朝出口走去,她知道这次不会有任何东西阻拦她了。照它的话来看,顶上途经的迷宫已经随她落下的那个洞口一同消失了,她可以直接推开一扇貌似在他们谈话间才出现的门出去。

    “我说啊,小鬼——”

    在她推开门,即将向前走的一刻,她听见后面传来了那只乌龟苍老的声音。

    “可能是我有太久没见过活物了,所以才会在看到你后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如果说,你以后真的碰上了像那个故事一般的离奇的事,我相信你也能妥善处理,把它推向更好的结局——我把这份信任与期望寄托于你,小鬼。”

    君月惊讶地回头望了一眼,如此坦率的话语倒把它那身金衣都衬得实诚起来。

    “……嗯,这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倒霉撞上这种事,我也一定会把它解决给你看的!谢啦!”

    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君月做了次深呼吸,在清风的助力下头也不回地跑向出路。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君月有些遗憾地想着。可她也没有太多的伤感情绪,不知为何,当她阖上双眸,她的脑中便会浮出那颗果实心脏在它的黄金色胸腔内跳动的滑稽画面,她还能听到阵阵从耳畔传来的,愈发炙热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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