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起初,并没有人在意,只是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小孩子也开始失踪……

    清晨,警车又在小镇停留,沃尔森家的儿子失踪了,那位善良的妇人此时像那田野里常年经受风

    吹雨打的稻草人,风一吹,就摇摇欲坠。

    温蒂趴在窗前,她知道,沃尔森太太的儿子回不来了,在这一个月里,小镇失踪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警车的离开让沃尔森太太仿佛坠入了冰窖,她抛去了平时的优雅,瘫坐在台阶上哭泣,没有人安慰她,因为人们已经悲伤得再也没有力气去说出那种安慰的话。

    这种场景温蒂不是第一次见了。

    不断有人失踪,这让小镇开始变得死气沉沉,原本布满欢声笑语的公园变得冷清,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孩们也不见了踪影,每当夜幕降临,小镇上便再也看不到一个身影。

    因为忙于学业,温蒂减少了与韦德的玩耍时间,有时还会失约,即使他有些不满。为了补偿他,温蒂特意邀请他去镇上的小店,吃他最爱的绿豆馅饼。

    小店的客人很少,他们一到那里就点到了餐。人们的不断失踪让这个小镇陷入了恐慌,即使政府派人守在这个小镇,人们还是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因为这些警察压根就没有让这座小镇有任何变化。

    为了温蒂的安全,韦德总是会悄悄跟在她的身后,送她上学。

    “韦德,你说诺亚德大叔的说的是真的吗?”

    “别开玩笑了,温蒂,你知道的,怎么可能会那种东西。”他含糊着回答温蒂,绿豆馅饼将他的脸撑得鼓鼓的。

    韦德是真的饿极了,母亲总是喝得烂醉,他在诺亚德大叔修车行那里找了个打杂工作,看在他可怜的份上,诺亚德才勉强同意了将他留下,可是挣来的钱甚至还不够还母亲欠的酒费。

    望着韦德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温蒂默默将盘中的食物放进他的碗中。韦德长高了,也瘦了很多,一头棕色的头发也梳得很整齐,而且在温蒂面前的话也变少了很多。

    温蒂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他开始将所有心事埋藏了起来。

    那日放完学,她甚至还听见他朝别人说出那些充满恶毒的话,但是,温蒂明白,韦德还是那个他,温柔、善良。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透过树木,铺满了小路。那个女孩张开双手,轻踮起脚尖,在小道上飞舞着,像春风、像蝴蝶,韦德抓不住。

    小镇的河边围满了人,今天有人从河里打捞出来一具尸体,他的脸被弄得面目全非,四肢还残缺了,身上满是缝合的痕迹,河水将他的尸体泡的发白。

    看到这个场景,温蒂简直要忍不住吐出来。

    很快,警察就拖走尸体,封锁了现场。

    从河对岸警察找到了一丝踪迹,死者应该就是小镇失踪的人,他是从河对岸过来的,浅水地域的泥土中留下了他的脚印。

    没人知道他是谁家失踪的孩子,只能让警察拖走尸体,等着验证DNA。

    温蒂想,也许诺亚德大叔的话是对的,也许真的有那种人。有人在做实验,试图找出那些变种人,或者他们试图改造人,毕竟,她也无法解释自己身上拥有的东西。

    韦德将温蒂拉到一旁。

    “温蒂,现在记住我的话,别再像以前那样好吗?你知道的,一切都很危险,即使没有人知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小镇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时,韦德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诺亚德大叔们的谈话让他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知道,这世界无法解释的东西很多,例如温蒂的能力,还有那个在街头巷子里将人吸干的魔鬼。

    自从与温蒂认识以来,他很疑惑温蒂为什么总是能打退那些比她还要高大的孩子,还总是流鼻血。

    直到去年秋天……

    那天是韦德的生日,父亲并未回家,但母亲为他办了一个生日派对,他很高兴,只邀请了温蒂一人。

    家中也来了几位自称是韦德父亲好友的叔叔,也给韦德带来了礼物。但是韦德并不喜欢他们,他们梳着油的发光的发型,还总是用那种恶心极了的眼神看他。

    一个向韦德走过来,嘴里还说着一些极其露骨的话,让韦德很不舒服。

    另外两个站在后面笑着看戏,当那个男人将手伸向他时,却愣了一下,突然,只见他将手重重地挥向了后面的两人。

    韦德抬头向门口望去,看见温蒂恶狠狠地盯着里面的几人,鼻血直流到嘴角。

    派对被弄得一团糟,几个人扭打在一起,他们拼了命似的拿刀捅向对方,直到韦德走向了她,几人才停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后来,母亲将他们赶了出去,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他们。

    自从那次,他就知道了,温蒂有一种力量,似乎能控制人的行为,或者是心智?

    也许有那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能力会让温蒂能保护好她自己,但是现在她要掩藏好一切,那些无用的警察是查不出什么的。

    “韦德,你在想什么?”他突然的沉默让温蒂有些不自在。

    “我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是吗?温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韦德。”她知道韦德承受了很多,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这让温蒂有些担心。

    温蒂的脑海不禁闪现出那个梦,温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看到那具尸体后;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也许就在不久以后。那种感觉在她的心中越来越强烈,有时压得她喘不过气。

    而且最近她经常会在半夜惊醒,梦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总是在不断奔跑,梦里那片荒原像是无边无际,永远看不到尽头,脚上拴着的链子随着跑动还不停地响着,直到她坠入深渊,才从梦里醒来。

    “不用担心,温蒂,或许我们要先等等看,警察会去查的,我们等消息就行。”

    可是警察给不出答案。

    过了几天,DN还没有验出来,因为死者身上的皮并不是人的,而是几种动物的皮拼接在一起形成的,而且他的血液也不正常,像是被人抽干再注入进去的。

    死者的身份验出不出来,失踪的人实在太多了,没人能保证他是谁家的孩子。

    他的身体里注入太多东西了,很多属于人的特征都消失不见,基因也发生了改变;他的后脑甚至还长出了一只眼睛。

    消息一出,人们都被吓到了,那个谣言好像真的变成了现实。

    迫于压力,政府只得出面,他们宣称这并不是实验造成的,可能是某种药物,政府一定会调查清真相。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难以信服,他们只顾着利益,借机宣传政府,才不会在乎那些失踪人口的死活。

    很快,小镇的人们似乎已经从悲痛中缓过来;看起来是这样,毕竟没人知道,在那些无数个夜里,他们流了多少眼泪。

    就在失踪人口这件事刚刚缓下来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城市开始有大规模的暴动。很多银行被抢,建筑物被大肆破坏,造成了很多人的伤亡。

    事件愈演愈烈,城市陷入一片混乱,整天播报的新闻都是有关实验的猜测。

    记者开始报道这个事件,但小镇人们的关注点却放在了最新的新闻里捕捉到的画面。

    那是沃尔森家失踪的儿子,那个柔弱的孩子此刻陌生极了。他的手安装上了机械,从里面射出炮火,然后一跃而起,踩着建筑物消失不见。

    温蒂不知道沃尔森太太看到后会是怎样的场景,或许,小镇新的八卦又要来了。

    “爸爸,那种基因变异真的存在吗?” 她的父母是一个研究室的科技人员,父亲很少回家,大多时间都是母亲在陪伴温蒂。

    今天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看见报道后,温蒂才向父亲询问。

    温蒂知道父亲可能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可她还是问了。其实她心里也有了答案,只是想向父亲证实。

    果然,“温蒂,不要总打听这种事好吗?等手上的任务完成,我和妈妈会带你回乡下奶奶家。你不是最喜欢那只小鹿了吗?”

    “可是,爸爸……”

    “好了,温蒂,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大餐,好吗?”他亲了亲温蒂的脸,然后走进了卧室。

    等父亲进入卧室,温蒂悄声走到门边,将耳朵轻轻贴近门。

    “我们早该离开那个该死的实验室了,还要等什么?。”母亲的声音有些愤怒,还夹杂着无奈,透过门缝传进温蒂耳里。

    “爱丽丝,别那么心急,我还得将资料销毁,给我点时间,好吗?况且最终的成果还要等一段时间。”

    “可是你没看到新闻吗?沃尔森家的儿子已经成功了,要是他们发现,那么温蒂……”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而且今天注射的药剂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可是情况越来越严重了,那些改造……。”

    “嘘!爱丽丝,小声点。”

    他们似乎走远了些,温蒂有些听不清。

    在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温蒂才赶紧离开。

    当温蒂躺在床上时,脑海浮现今天父母交谈的内容,沃尔森家的儿子、改造人?可是这些和她的药有什么关系?

    从温蒂5岁起,她就开始吃父亲送回来到药,每次吃完后,她就不会再流更多的血。直到今天,父亲告诉她以后她再也不必吃药,她的病很快就会好。

    而且她很少离开家,现在作为一个已经九年级的学生,她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学校,甚至连学校的外出活动都没有参加过。

    第二天,在父亲离开后,温蒂就冲向韦德家,她想去看看他。但他家的门紧闭着,房屋周围的花已经枯萎,院子里的杂草也因无人修剪疯狂生长。

    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带伤回家。

    “嘿!温蒂,又来找韦德?”温蒂去到了修车行,戴维向温蒂打着招呼。

    “他不在吗?”

    “他好几天没来这儿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谢谢你!戴维,我该走了。”温蒂有些失落。

    “好吧,再见!”他朝温蒂挥手。

    夜晚,修车行半关着的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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