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尘埃落定 > 巾帼山庄(三)

巾帼山庄(三)

    祈烛面无表情下手毫无顾忌将自己内力打入她经脉中检测,内力在经脉之中随意游荡每一处不是气息紊乱就是堵塞难通。

    没在经脉中游荡多久,被刀尖威胁着的人小汗珠在额头不断渗出,脸色逐渐发白,疼痛闭眼呼吸越来越急促。见她如此神态手上的动做依旧未停。

    眉心越皱越紧嘴角开始微微渗,嘴角冒出鲜红的血不断提醒面前之人。机警的神情在鲜血从嘴角慢慢流出时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迅速划过的慌张和无措的目光。

    他立即收回还在四处乱窜的内力幸而那缕内力。简尘落只庆幸他的内力尚未到丹田。

    经脉都如此混乱,只要她一运转内力便会因为堵塞断爆体而亡,所以根本不需探查丹田此人确实毫无内力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有。

    醒目的红血滴落在布衣上晕出一朵娇艳的梅花,双手已没有力气去擦嘴角的血身体如被风吹吹的摇摇欲坠的枯叶,身体摇摇晃晃丝毫不顾在脖颈动脉处还有把尖刀对着。她柔弱的朝尖刀倒下,眼睛欲闭未闭,呼吸轻微下一秒就会断气似的。

    紧握刀之人连忙将刀收回,一双大手青筋明显骨节分明直长动作很轻但又迅速将她扶住

    隔半尺距离,眼底晕满愧疚底色和担心情绪

    “抱歉,是在下过于胡来”

    用内力在无内力之人筋脉中游荡就像蛊毒蚕食血肉,更别说他毫不收敛用内力在筋脉里胡乱打窜。但她的这情况特殊并非是因无内力才产生的痛。

    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丝,虚弱的想抖开抚着的大手,用自己手肘颤抖撑着桌子单手抚额,腰背柔弱弓着。下一秒没撑住重重趴在桌上。

    祈烛蹲下高大的身躯凑近一点却依旧保持得体距离,担心又无措只得来回扫视她虚弱的脸色“小兄弟你没事吧,真的很抱歉”

    吃力想睁开的眼皮越发沉重如压着千斤重的铁块难以撑开,只得垂头闭目。过了半晌唇口轻启声音如雨滴落在地上不细听便根本听不见般“恩人这已是我们正式见面以来第二次道歉了吧”

    楼下的街市声越来越大,屋内两人的沉默倒是让市井声显得震耳欲聋

    两人心思在沉默中各异,简尘落只觉得下次修改容貌时得小心些别再撞脸,也别再弄的太凶神恶煞。原本是以为这样那些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见到后会自动躲远些,没想到一来就招来这么个麻烦

    祈烛蹲在一旁一手不轻不重拍她背将她虚弱的神情照映在歉意的眼睛里,想着最近确实有些浮躁,不光是找宋家弟弟,还要思考如何重新修复堤坝,因自己情绪牵连无辜之人确实不该,回忆刚才的冲动行事越发有些惭愧。

    片刻虚弱的声音打破沉默,强撑着眼皮:“恩人可否借些钱,三十两即可。”顿了一下补充“被绑时身上钱被拿走了…”

    没等她说完,祈烛取下腰间挂着的锦袋“里面有五十两,真的很抱歉”这白色锦袋不染尘埃,干净整洁,被双手递到她跟前

    休息了没多久但唇色已在慢慢回红,呼吸也变得沉稳有力。顺着布袋看向身边浅抿着嘴嘴角还微弯露出愧疚神色的人,简尘落只觉得此人确是有点变化多端的,刚刚还只有不耐和危胁现在却截然不同。

    这张脸配合他带有愧疚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还有这生得十分英气的眉骨,盯着愣了好办晌一时竟不知他这长相是俊俏还是可爱

    不过这看着感觉莫名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望向他的眼眸微微泛起一丝兴致。

    总不亏在他面前故意摘下帏帽,而无法使用内力昏死虚弱的神色装的不过只有个四分像便能让他如此愧疚,向那把刀倒下也是故意为之。少年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太年轻。

    “不必了,三十两就三十两,你不欠我钱”简尘落把身体从桌上撑起微微拱着背,但气色已恢复大半,眼眶包裹着的眼珠故意张的又大又亮看他时竟有丝无辜之意。单手轻敲轻裤腿想着药效因该到了

    “若是不拿在下会…”还没把话说完声音就堵在了喉咙里,困意陡然袭来,微张嘴型憋了半晌都没说出句话来

    刚从桌上柔柔弱弱撑起身的人此时已站起身轻拍没沾什么灰的衣摆,说话也不藏住掖着“你喝的那杯子杯壁内我涂了点安神药,你只沾了点半柱香不到就会醒了”反转来的太快祈烛还未反应过来,简尘落已从他手里抽出钱袋还小拽一下拿到手

    随意掂量掂量确实有五十两,打开钱袋食指探进去胡乱反动几下挑了几块比较大的银子拿出来摆在桌上又掂量一下反复此动作。顺便斜睨还在强撑意识的祈烛“我只取走三十两,若你还要回巾帼山庄侍卫那有一个绣了尘的布袋里面刚好有三十两,就当我们换了”

    拉拢锦袋揣进兜里“这袋子我暂借一下”就大步向门口走脚步轻盈完全看不出不久前的虚弱,快到门口时顿足背对他站在原地思考会儿咂嘴,有点叮嘱意味“亲人随意给的水都可能致命,更别说我们无亲无故,这次算你运气好贵公子出门遇上我只是下了安神药。时刻保持警惕别见我喝就觉得没问题,这就算是给你免费上了一课。好好睡一觉别强撑着了,后会无期”

    原来她一开始就已想好了退路,难怪刀尖对上她时脸上没有浮现出过多的紧张情绪

    身后的祈烛吃力撑着眼皮不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改刚才愧疚的神色只剩懊悔轻信这人但更多的是疑惑她为什么恢复的怎么快经脉紊乱可无法做假,等她踏出门后祈烛也失去意识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外面天色已大亮,阳光透过云层将地面和徘徊四周的云朵染成美丽色彩,今日是个好天气。

    简尘落头戴帏帽踏出客栈,走向隔了几家的早餐店点了些吃食坐下。

    “前几日浮萍城何家的那个庶子死了”身材圆胖像个皮球脸被包子塞的满满当当看着相当老实憨厚,嘴里含糊瞪着眼睛对面前坐着一起吃饭的瘦子说道

    “吃饭都堵不上你嘴,这十几日之内浮萍城死的人还少吗”边说边嫌弃的擦了擦脸上沾着的涂抹星子

    胖子语气一下激动起来“这个与那些寻仇的不一样,那庶子可不一般美得是不可方物,可惜五日前被宋家那畜生睡了”

    悠闲拿包子的动作一顿,警惕起来环顾四周,瘦子弯腰小声凑近他呵斥:“你疯啦,上一次陈家嫡女被糟蹋时那些个知情人士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你一个无内力的人当心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见他如此紧张胖子不由发笑“不会,虽然我只会干干体力活但他们宋家手再长也伸不到巾帼山庄脚下,所以我这不连夜从浮萍城赶出来到这儿来了吗?”

    “我记得陈家那嫡女还是你引荐的吧,你不还好好活着吗”又往嘴里塞了个大包子随口一说,原本臃肿的脸鼓的像个极大的肉馒头

    瘦子盯他一会儿眼底杀意掠过一瞬,不再开口。此时简尘落点的吃食也已送到跟前,她略微晃动眼珠挑挑面相好些的包子随手拿起放在唇边咬上几口,抬眼望向不远处坐着的两人帏帽下的耳朵听得认真

    “要我说宋家就是好哇有权有势又有钱,不管那畜生如此风流快活都有人为他擦屁股,不过天道好轮回听说他到巾帼山庄附近就失踪了,我看就是大当家替天行道。”胖子不以为意,将嘴里包着的吃食吞下

    瘦子只沉默不语,两人付钱出门后胖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一会儿说说巾帼山庄一会儿道道宋家那纨绔

    听了二人对话帏帽下的人神色不明,手上的小动作再次敲起

    瘦子将胖子引到无人的空巷中,小心掏出短刀不让身边望着巷子迷糊的人注意。刚准备下刀,拿着刀的手腕就被石块狠狠击中微微渗出血点。

    胖子被掉落在地上哐当作响的短刀惊的回头,转头一瞬毫无防备被瘦子一掌拍倒在地反胃着口吐鲜血。瘦子不顾手腕疼痛准备下死手。

    突然空中如柳叶飘舞般飞来一粉衣女子,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束挽马尾发丝起在风中极速飘扬。落地一霎二十四拳打向瘦子胸口,肋骨齐断清脆发出响声。

    屋顶上撑着下巴从丝网的细缝向下观望,见这招式露出简直没眼看的表情,勉强憋嘴挠挠发痒的下巴。没忍住开口“你这打不会是催命拳吧?”问的不可思议且有浓厚质疑和嘲讽

    地上打完一套后也不甚在意被打的人,听说脆鸣拳招不致命顶多瘫痪而已根本不用过多在意。巷子里的李云然仰头不爽发问:“你谁啊,管你屁事”

    “不好意思啊,只是你这拳打的原创看了都摇头的程度”话毕人从屋顶落到她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小姑娘倒是一改昨夜的男装,恢复成原来姑娘家的打扮

    捂着胸口难受的胖子听到脆鸣拳三字,喃喃自语重复“脆鸣拳,亡国公主沅莹的招式,她莫不是…”

    “她不是,别在这儿秀你脑浆糊一样的智商,那人想杀你都未感觉得到一路上还在喋喋不休的讲,再者亡国公主的脆鸣拳招不致命”扭头脚下避开地上喷洒一地的血,堪堪走到脸上脖子上衣服上被骇人红色液体覆盖人的面前,捂着鼻子伸长脖子“这人刚刚被打二十四拳后不光是肋骨折断,五脏六腑也已破裂现在已经死透了”

    说完快步走向一旁拿了块破布将死相惨烈的尸体盖住,完工后双手合十虔诚拜了拜。

    “我、杀、人、了”刚刚还在叫嚣的人此时声音颤抖,整个人僵住不动双眼无神望着凹凸的破布眼中是不可置信震惊,大气不出一下,呼吸都也凝固起来,手与突然紧缩的心脏般微颤

    “这也不算滥杀无辜,你看旁边那个胖子差点可就没命了是你救了他,再说江湖上哪个英雄救人时没杀过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头,语气略显安慰。

    也看了眼凹凸的破布和满地的血迹接着又道“二十四拳你能不用内力把人直接打死了也是不易”

    安慰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略带嘲讽的倒是听的满打满算。自卑的低垂着头不愿再看面前的场景,一个劲咬着嘴唇眼眶快速泛红想要逃避。好不容易下趟山,就只自学了可以不用内力就能打出不小威力的脆鸣拳,本来引以为豪结果啥也不是

    见她感觉快哭了啧的一声,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单纯。“学艺不精就敢班门弄斧,弄死人了就娇滴滴,出入江湖咱别这么脆弱好不好哇”简尘落手指指尖开始轻敲,心底又开始萌生坏心思

    “我每日都有很辛苦在练,你又不是沅莹算个什么东西说我学艺不精”李云然被她的话激怒,带着满肚子哭腔和委屈哭诉。在迁云山时就一直被周边人嘲笑没有内力,医术也不行。但她从未想过放弃一直把前朝公主沅莹当作自己的偶像,努力练习脆鸣拳和医术从来未有过懈怠。而自己的师兄弟们样样都好。

    迁云山一年一次的众弟子武考只有她连初选都从未过过,上上下下都嘲笑掌门有个废物女儿,如今好不容易逃下山想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自己练习哪怕孤单也好。最后连下山还是只能当个废物被自己的师兄保护

    见她真的怒了,不过潜藏着更多的是不甘。

    被骂不是东西的人,压根儿没把她骂人的话放在心上只一心想着自己的目的顺着她的话道“我确实不算个…”迟疑一下不重要

    。“我前面说的的确没错你打的顶多催命拳。不过好在你遇上了我我对脆鸣拳颇有研究想不想学正宗的脆鸣拳”前一句表情还有点挑衅有点想激怒她的感觉,后一句便如同天神下凡拯救深陷泥泞的人。

    半天无人回应,时间不等人索性靠着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去。前脚刚走后脚刘萍就来了,李云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从小巷转出来的简尘落一路扒拉帏帽垂下不停扫她脸的纱网“这玩意儿戴着也是麻烦”。

    走在街市上,见家店铺的伙计正叉巴着腿蹲在门坎上忘神的盯着对面的小娇娘,左手捧着一把瓜子,右手举着未嗑完的瓜子停留在半空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禁感叹一句“这身材,真娇啊”

    伙计连连点头,视线还未收回。简尘落从他手上自来熟般抓上一把瓜子开始嗑

    手上的瓜子顿时少了许多,抬头皱眉歪嘴烦躁开骂“你他妈的谁…”

    简落尘学着他吊儿郎当蹲在一旁,看着小娇娘,肩膀像认识了许久的老哥们般撞撞他打趣“你赚的钱够买这样的小娇娘吗”

    伙计骂人的话顿住,视线也跟着移回小娇娘身上,嗑了两颗瓜子“哪够啊,能不能讨上个媳妇都难说,更别说这样的小娇娘了,能包眼福就不错了。”

    “说的在理”也嗑了几个瓜子

    小娇娘走回屋子,伙计收回垂延欲滴的视线,侧头注意到身边的人带着个帏帽警惕的问“你谁啊,戴个这玩意儿干嘛”

    “唉,被人打了遮一遮”简尘落正眼都没瞧上身边人一下,就直接信手拈来,随口胡诌

    伙计贼眉鼠眼嘿嘿一笑“不会是偷看别姑娘洗澡吧”

    嗑瓜子的手滞留在嘴边一瞬“是啊,打的老疼了差点下不来床”气愤的就把瓜子皮摔在地上,佯装着手啊腿的因动作幅度太大伤口被扯的生疼

    伙计瞧她神色不像是装的就放下了戒心“我猜猜打你的是不是有一个老头子?”虽是问句但问十分笃定

    “你怎么知道”顺着他的话,侧过头有些不可思议

    “我再猜猜是不是还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天呐你怎么知道”语气上扬

    伙计看着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东角的许家寡妇是不是”

    店铺里的掌柜从里面扔出块破布正中伙计脑袋,大声喊到“你还想不想干了,一天天活不干就蹲在门口”

    “干干干”伙计赶紧捡起抹布,装模作样的擦门坎,朝老板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简尘落声音也降低几分在一旁吹捧“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

    伙计骄傲的看她一眼,重新坐回去“我几个月前也去偷看过,后来打听才了解那老头子是她爹那男人是她哥那许家寡妇是逃回娘家的,那两男人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专往脸上还有下面打,我被打的静养了好久”

    话完咽了咽口水盯了会儿空唠唠的手嘀咕“我瓜子吃完了”眼珠子转向简尘落还有捧着点瓜子的手

    见有目光投来,也不藏着掖着十分豪爽“我分你点”就拿了几粒出去

    看她神情如此豪迈,伙计竟有些感动“我一看兄弟就一见如故,给你说个秘密我一般都没跟什么人说过你可是第一个”

    刚挑起个瓜子津津有味的嗑着,见他要说秘密连忙放下瓜子像秘密筹谋般附耳过去,嘴里还如村口的老大妈般小声问道“什么秘密”

    伙计配合着她神神秘秘凑近她耳朵“前些日子,许家寡妇那家子打死过一个人,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将人给埋了年纪尚轻好像眉前还有颗痣”

    “当真?不会也是偷看别人洗澡被打死的吧”身子向后略微倾斜,语气满是不信和猜测

    见她不信伙计神情有些急,但压着嗓子十分肯定“当真,真的不能再真,能被那父子打这么狠的肯定就是啊,这事我可是憋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么个一见如故的兄弟,你可别转头把我卖了”越到后面神情逐渐透露出小心翼翼

    “放心你这兄弟我认定了,你告诉我这消息如今怎么也算是有过命交情了”简尘落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向他保证

    “嗯!好兄弟!”伙计称呼的爽快

    掌柜忍无可忍的走出来拧着伙计的耳朵往回拽“你不想干就给我滚蛋”耳朵被拧红如同烤熟的猪片

    “我干,我干,我这就去干”还回望门口的简尘落“兄弟我们下次边喝边聊”

    “聊屁!”掌柜一脚踹在伙计屁股上留下脚印。走到门口“哪里儿来的叫花子别挡在门口,影响我做生意,滚滚滚”

    简尘落弯了弯腰拱了拱手见店家这么霸道不再多说什么,装着依依不舍的模样快步离开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到处闲逛,这瞧瞧那儿看看。对于刚才那伙计说的话呢,就当没听见,宋家的事确实如同客栈那人的话还是少掺和为妙,把自己搭进去可就麻烦了。毕竟好奇和掺和的区别还是拎得清的

    没一会儿就走过一家酒楼突然停下,走过半个身子又走了回来。仰头可见二楼插着的蓝色旗帜上面写着红色酒字,打量一番意味不明“这店开的倒是远”,进门时简尘落敲了三下门槛。酒楼人客稀少,没几个人。

    阁楼上拿着把扇子轻扇窈窕多姿的女子未见其人只听到响声手上动做便是一顿,随即使了个眼神示意身边丫鬟

    丫鬟下楼朝敲门槛之人快步走去,低头说话不卑不亢“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劳请姑娘带路”随意冲前方抬了抬手

    一路上了三层阁楼,过道上的路越走越黑到了最里面一间挂着“闲人勿进,后果自负”字样的标牌房间

    走进去后,身后丫鬟闭上了房门。房间内灯火通明,阳光直射,摆件不多简约大气,整体呈青白色。往里走进有张宽大单调什么都未摆放的案桌,案桌前不久在楼阁上 的女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她轻挥扇子,纱质衣袖滑下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语气娇媚诱惑“公子是买消息,卖消息,还是换消息”起身走来柔软如水的手勾引似的搭上简尘落的肩膀

    “娘子这细手若是剁了便怪可惜”表面语气怜惜但说出的话又带着威胁

    “公子这是哪儿话,公子能到这儿来想必也知道这儿的规矩”手收了回去,翘腿坐到了原来的位置

    摇着扇子遮住半边脸露出凶兽般危险的双眸“万晓堂可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儿”

    “自然,刚刚不过跟姑娘开个小玩笑,听闻万晓堂都是如姑娘这般娇美的小娘子接客,来做交易的人见到小娘子就走不动脚了这还没做交易该交的不该交的全都交代完了,最后啊搞不好连自己的性命都达进去了”挑了个姑娘对面斜右方的位子坐了上去,双手随意放在桌上

    见她不是好骗的主,也不想多和她废话马虎回道“公子真会说笑传闻罢了,万晓堂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所以公子来的此番目的是什么”

    见她问出了口简尘落也不再客套“画后之人牡丹艳还是荷花妙”

    姑娘连忙合上手中的扇子低头弓腰神色凝重起身走出房门,合门声一丝未发

    合门一瞬,简尘落对面的密室门突然打开,里面穿来声响“自是荷花甚妙”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