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粒种子

    我直到美滋滋地结束一天的摆摊,将钱交给阿山婆,甚至开心地利用额外赚取的利润买了点化妆品,打扮精致去新月轩之前,都是维持着美好的心情,甚至将之前在北国银行的不快抛之脑后。

    不过这点在我进入新月轩,找到所谓达达利亚预定的包间,进去见到熟悉的人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小友,缘分。”

    看到那抹深棕色的身影出现,我立刻合上了门,有些尴尬地笑着和身后的服务员确认了一遍。

    “这里是达达利亚先生订的包间吗?”

    “是的,这里就是您所说的那位先生订的包间,里面的那位先生也是他的客人,您不认识吗?”

    “不,没什么。我确实不知道达达利亚先生还邀请了别的客人。”

    我微笑着回应,随后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进入了包间。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他请了您来。之前一直没有好好打过招呼,请问您是?”

    “往生堂客卿,钟离。”

    “小友不必见外,当做普通朋友就好。”

    “......好。”

    我笑着坐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随后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四周,尽量避免和他的对视。

    果然,是他。

    我在观察着四周布置的同时,也在确认他的身份。

    虽然样貌和之前一样,不过心底总是抱有一丝可笑的幻想,幻想或许自己是认错了,眼前的男人并非自己记忆里那个冷酷无情的他,而不过是如他自己所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往生堂客卿罢了。

    旦,这个世界终究逃离不过因果。

    该见到的人终究会见到,该面对的事终究会面对。

    只是,在见证了命运的强硬和霸道之后,又该如何试图扭转这一切呢?

    我不清楚,也无法做出判断。

    四周观察的够久了,我不经意地和他对视了一下,青涩地笑了笑。

    “小友是第一次来新月轩?”

    “对,毕竟这样高档的餐厅,我是没有机会的。”

    “对亏了达达利亚先生的慷慨邀请,我才能够来这里长长见识。”

    “哦?我记得枫丹的德波大饭店应该也很不错吧?”

    “先生怎么看出来我是枫丹人?”

    “你的举止,还有一些仪态,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的一些下意识的举动,会透露出你出生地的习俗和文化。”

    他用手点了点我。

    “就像是现在,你会下意识地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这或许与你的身份有关,也有可能是你觉得我的身份神秘又高贵,因此会选择坐在较远的地方,这是枫丹那里特有的身份就座,不过,这样的习惯在璃月并不多见,小友可以不必如此拘束。”

    “啊......我居然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尽管我真实的想法并不是这样,但也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接了过来,有些无措,却也还是往离他近一点的方向挪了一个座位。

    “嗯......看来在小友心里,我的存在还是让你感到有压力了。”

    他沉思片刻,有些无奈地轻笑,摸索着茶杯的边沿,轻抿了一口。

    这样的话语在我的耳里听来,却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抱歉,先生,只是,我不太知道如何和您打开话题。”

    我有些局促地笑着。

    他并不知道我的由来和身份,倘若是知道了的话,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地对话了吧?

    更何况,他的身上确实有我需要的东西,既然如此,我必须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克服恐惧,实现我的计划。

    “小友无需紧张。”

    他好像是被我的理由说服了,于是轻笑一声,将茶杯放到茶托上,右手食指轻点了一下桌面。

    “我不过是往生堂的一名客卿,倘若你担心我们话题无法相通,这是无需担忧的事情。”

    他用鸢尾色的眼眸看了我一眼,就像是年迈的老人一样,平淡的不带有任何情绪色彩的同我对视。

    “你可以说说你的见闻,就当我是倾听者也无妨。”

    “对于你的事情,我也很感兴趣。”

    他两只手交叠着抱胸,全然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但问题是,我是知道坐在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和地位,也知道一些他身为神明的时候,那种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模样。

    要我同这样的人敞开心扉,甚至是随便拿出几件事出来讲,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呃......我觉得我的事情似乎都没什么好说的。”

    我尴尬地轻笑两声,用右手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试图利用一些小动作,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嗯......还是有些紧张吗?真是不巧,我对于这种情况,似乎不是很擅长。”

    他低沉了一会,决定还是说些什么。

    “那就由我来说一件有趣的事情吧。小友知道最近流行的归终机玩具吗?”

    “知道,是最近在孩子之间比较流行的玩具。”

    在他说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便有些了然,这个人,他一定是了解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不然,又怎会如此“无意识”地谈及玩具方面的话题呢?

    看来,一直自称“想要让璃月离开神明的统治,实现由人治理的国度”,不过是空有其谈罢了。

    “那么,你是否知道那个玩具名字的由来呢?”

    “略知一二,不过,您这么说,意思是您很清楚这个归终机的由来吗?”

    “算是吧,毕竟那是一位十分伟大的神明留下的机关。”

    “哦,是这样啊。”

    在看到男人脸上难得略过的落寞,我却无法对他的感情产生共鸣。

    许是他本人所做的事情,已经让我无法理解。

    又或许是他所说的那个人,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个花瓶的印象,毫无值得尊敬之意。

    “传闻岩神摩拉克斯有一个很好的挚友,尘神归终......这归终机,就是她所制造的用来对付外敌的武器,而归离原这个地名,也是岩神摩拉克斯用加入了她的名字而取的。”

    “原来如此。”

    其实我一个字都没有认真听。

    这些历史于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什么岩神和尘神之间的友谊,又或者是机关到底是怎么研发,用于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只想救他们。

    我垂下眼眸,摩挲着茶杯的杯沿。

    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与我无关。

    而他们,却是让我无法抛弃和置之不理的存在。

    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归终机,设计的思路和形状,着实是巧妙......”

    他还在说着,我却已然生起了反感的心理。

    什么归终、什么摩拉克斯,我根本不想知道!

    嘴微微张开,刚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包间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哟!好久不见!我是不是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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