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一百天

    向兰听这话听笑了,气笑的,什么叫不知道最后一件干净衣服穿完了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是媛媛那个年纪都知道衣服换了要洗,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成家了,甚至都已经做爸爸了,居然不知道衣服换了要洗?

    他嘴上说不知道,眼神和表情都在说他知道,这话听得他一个外人都心头火起,也不知道刘女士第一次听见这话的时候作何感想。

    以前有刘女士管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刘女士扔洗衣机里就行。

    现在刘女士在医院陪女儿不回家了,他就连衣服都不会洗了,这样的人,居然有老婆,还是刘女士这样的好老婆,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刘女士运气太差。

    沈州不可能不知道衣服脏了要换要洗,他之所以不换不洗就是因为懒,因为这些事以前有他妈管,后来有他老婆管,所以他不让为这是他一个大男人该做的事,所以知道也装不知道。

    这样的人她身边是没有的,但由于她是在居委会工作的,所以她在工作中遇见过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有人跟在他后头帮着做这些事还好,只要没人管他,他能把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找出来穿。

    衣服穿脏了就又放回衣柜去,等实在没穿的了,又把那些衣服翻出来,哪一件闻着没味儿或者看起来不那么脏就穿哪一件。

    沈州说他没衣服穿了不知道要怎么办,这话她是不信的,说他身上穿的是最后一件干净衣服,这话她却是信的,沈州和她站得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洗衣粉的香味,想不信都不行。

    不过就算沈州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的确是干净的她还是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和沈州拉开了点儿距离。

    沈州也说了,刘女士基本上不回家,那他家指不定乱成什么样,这身衣服看着干净,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爬过,她可不想突然看见什么昆虫。

    也不知道是她嫌弃的眼神太明显了还是她后退的动作太慢了,沈州居然发现了,不过他也没把这事说破,只是往前走了几步,这样一来她后退的那几步约等于没退。

    这下她算是看出来了,沈州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缠着她了。

    虽然这是在她家楼下,真出了什么事只要她喊一声就会有人过来帮忙,可她不打算让太多人太知道这事,所以不打算让人帮忙。

    不想让人过来帮忙的后果就是她就是再心烦再想走也得忍着,她可不想真被这人缠上,所以这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既然这事要早点说清楚,那她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跟沈州说他找错了人,想让陆叔叔取消诉讼,应该直接去找陆叔叔,这事就是找陆旎都没用,找她就更没用了。

    你那天虽然不在现场可你母亲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是知道的,她会说些什么你也应该能猜到,既然这样,你怎么还有脸来求情呢?

    今天如果是工作日她就算是在出外勤的路上被沈州拦下来她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直接的,也就是今天是周末,她不上班,她说的话都只代表自己不代表居委会她才敢有什么说什么的。

    她也好,陆旎也好,她们都给过沈州他妈机会,而且给了不止一次机会,她自己不珍惜,还觉得她是对的,所有人都是错的,现在有人要用法律告诉她到底错的人是谁她就知道怕了,知道求人了,不好意思,晚了。

    她和陆旎陆远都是朋友,出了这种事她当然只会站在陆家这边,至于沈家,沈州他妈可没少骂她,她傻了才会站在沈家这边。

    她和沈州也见过几次了,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居委会,这两个地方都是公共场合,所以她一直很有礼貌。

    或许是就因为她太有礼貌了,以至于沈州觉得她就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会口出恶言的人,所以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惊讶是真的,他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过这人是真能忍,脸皮也是真厚,她都说了这样的话了,他居然还能忍住不发火。

    他不仅没发火,还能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他说这件事的确是他妈不对,可他妈歉也道了,甚至连跪都下了,你们还想让她一个老太太怎么样呢,难道真要看着她出事了你们才高兴吗?

    说完这话之后他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冲了,所以态度立马就软下来了,又开始示弱。

    他说他现在是真是忙,要上班,要忙医院的事,还要到处去借钱,还借不到钱,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会来求她。

    他也不求别的,只求她看在他老婆和女儿的份上饶了他们家吧。

    他还说他们家的不是泼皮无赖,也不是什么便宜都想着占的。

    小区业委会也到医院去看过媛媛,还说要是他需要她们可以动员小区的人捐款,不过这比钱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得拍拍照,免得有人说她们骗钱。

    向兰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事,要不是知道陆旎不可能知道这事她都想打电话跟陆旎问问这事的具体情况了。

    媛媛的伤其实没有看起来这么重,用不了多少钱,至少不会让沈家真的元气大伤到要砸锅卖铁甚至卖房子的地步。

    沈州他们小区业委会的成员不知道,她们只知道媛媛被烫伤了,进了医院,需要钱,都在一个小区住着,她们能帮一把当然要帮,所以才会想起捐款这事。

    刘女士跟她说过,媛媛的伤是用不了这么多钱的,是她怕媛媛身上留疤,所以才花多少钱都不心疼的。

    刘女士也说了,她跟沈州说过,家里有多少钱她是知道的,他这个做爸爸的要是借不到钱她就是去借钱。

    娘家的亲戚也好,自己的朋友也好,她就是借钱也一定要把媛媛的伤治好,让媛媛身上一处伤疤都没有。

    她虽然没有女儿但她是她爸妈的女儿,所以刘女士的心情她说理解的。

    她觉得如果换了她是刘女士也不会接受小区邻居们的捐款。

    要是真的借不到这钱她可以考虑这事,可她自己的小家也不是一点存款都没有的,光她自己就能拿出一半医药费,再去借一借,另一半也有着落了,她又何必把媛媛的命运交到不认识的人手上呢。

    自己对刘女士可不是不认识的人,而是救了她女儿的恩人,而且还是知道她家事且愿意听她的唠叨和抱怨的恩人,所以她有什么事都跟自己说,向兰就是这样知道刘女士到底在想什么的。

    刘女士到居委会求助的时候她就想问问刘女士问问她到底看上沈州什么了,非他把可,媛媛被烫伤之后她更想问这花了,不过也只是想想。

    现在知道了沈州在家里不光饭来张口,还衣来伸手她就更想问这话了,要不是怕激怒沈州,她真想当着他的面打这一通电话。

    她在想刘女士,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人虽然还在这儿站着,但是沈州在这之后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个字没听进去的结果就是沈州以为他说什么都没用了,所以打算做点儿什么。

    要想做什么,就得站得离她再近些,所以他又往前走了两步。

    她只是在想事,又没把眼睛闭上,怎么可能看不见沈州离她更近了,所以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不退这几步还好,退了这几步之后沈州好像突然就急了,其他人都是病急乱投医,他不一样,他是狗急跳墙,跳的还是她这堵墙。

    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事,所以打算三两句话就把这事说清楚,沈州却不这么想,他想的事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所以他故意提高了说话的音量,说的话还格外的让人想入非非。

    沈州说的是,我知道你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可你也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我爱我的老婆也爱我的女儿,要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我道歉,但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意。

    刚才惊得目瞪口呆的人是沈州,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惊得目瞪口呆的是她。

    她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沈州这是脑子突然短路了还是喝酒了但是她没察觉出来,现在酒劲儿上来就开始发酒疯了?要不然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等发现看热闹的人开始慢慢的围过来之后她又开始想,还好陆远不在这儿,陆远要是听见这话恐怕立马就要打人了,而且她还拦不住。

    她看了看沈州,又看了看那些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又看了看沈州,发现他居然在得意。

    他得意什么,得意他终于把她拉下水了,她也成了被看热闹的那一个,还是得意她最终还是被人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头来了,不去找陆叔叔不行了?

    那他了就得意早了,他也不想想她是干什么的,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在她的地盘上,他今天要是能毫发无伤的出这个小区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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