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八十九天

    她问了沈州他妈一个问题,她问沈州他妈还想不想知道她那天为什么要拦着沈州不让他去追自己的老婆孩子,然后不等沈州他妈开口又接着往下说了起来。

    她说这话沈州他妈不该问她应该问自己。

    问自己是谁把沈州惯成这样的,这么大的人了,除了会泡个方便面和煮个面厨房里的事一件都不会做。

    问问自己是谁教沈州的,被滚烫的热粥烫伤了之后只要用凉水冲一冲,再随便买个药膏抹一抹就行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偏方,反正就是没这个必要去医院的。

    实在不行就问问沈州,要是被烫伤的是他自己,他还说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向兰光是听刘女士说这事就已经很生气了,刘女士经历了这样的事,只会比她更生气。

    她看在刘女士的面上才一直都在忍,现在沈州他妈都到陆旎家来找她的麻烦了,她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了。

    她知道沈州他妈的痛脚在哪儿,当然是哪儿痛往哪儿踩且一踩一个准了。

    出来看热闹的人本来没多少,就因为这边的人一直不散且这事话越闹越大了所以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向兰甚至觉得要不是场合不对后来才被自己的朋友叫来看热闹的那帮人恨不得拿着小马扎,兜里再揣些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坐着看。

    现在虽然不能坐着,也没有瓜子可以磕,但今天这事实在太有意思了,站着就站着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没瓜子就没瓜子吧,小向这嘴这么厉害她们要是因为嗑瓜子听漏了什么那多可惜啊,这么一看,不磕瓜子也没什么了。

    她们很快就发现她们不带马扎和瓜子来都是对的,带了马扎是有地方坐了,可要真坐下她们就只能看前面站着的人的腿了,哪里还有心思听楼里的人在说什么。

    至于嗑瓜子,她们来了这儿之后不是因为惊讶张着嘴许久都合不上就是因为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嘴一直动个不停,就算带了瓜子也没时间磕,还带它干什么呢。

    不过她们胆子还是太小了,不像那胆子大的邻居们,有热闹看,她们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住这栋楼,只要没人拦着她们进去,她们都敢进。

    这栋楼里出来看热闹的人本来也没多少,可这回这热闹越看越有意思,所以能出来的都出来了,都在楼梯上站着,这就导致这栋楼的楼梯上站了不少人,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

    小区保安其实早就来过了,他们不光来过了,他们还站在人群的最外头听了一会儿,看这架势知道这边的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又想着向兰是居委会的人,这边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打算回去。

    还是他们队长把他们叫住了,说要和居委会的张姨联系了一下,张姨说她这就过来,他们这才回了保安室。

    看热闹的人见小区保安过来了,本来还有点儿紧张,毕竟他们要是真介入了,她们可就看不成热闹了。

    结果这群保安来得快,去得也快,来看了看,站了一会儿最后不知道跟什么人打了个电话,居然就走了。

    保安没来之前是站得更远的人问前头的人,楼里的人在说什么,她们没听错吧。

    保安来了,打了这通电话之后就变成了站在前头的人问站在后头的人电话里头在说什么,她们听不见了。

    等她们听站在后头的人说保安队长是在给居委会的人打电话的时候她们都没忍住点了一下头。

    这事惊动民警就真闹大了,惊动居委会的人就不一样了,向兰和陆旎都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这事找居委会的人来也没错。

    总不能当真让向兰这么个小姑娘一个人对对面那一帮人吧,也就是这小姑娘是个厉害角色,这要是换了陆旎,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居委会的人都动起来了,那她们业委会的人是不是也该动起来了。

    媛媛被烫伤了,虽然她们对媛媛爸妈印象不深,但她们都知道这件事了就不可能装着不知道。

    要是这家人真这么困哪,她们也是要组织小区的居民捐款的,当然了,是自愿捐款。

    不过捐款归捐款,小沈的母亲带着她们家亲戚跑到小陆家门口来找小陆麻烦这事她们也是要管的。

    小陆要是真做错事了那另说,可人家小陆不但没做错事还做了好事,这样都要被找麻烦,她们要是再不管小陆该寒心了,所以她们得管。

    她们是在说话,不过不光是在讨论沈家的事,也是在和业委会的成员讨论她们要不要也行动起来,不过沈州的母亲显然误会了,以为她们是在笑话她,所以她情绪失控了。

    这人刚才一直在说话,而且在故意大声说话,那是因为这人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所以格外有底气。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确有错,渐渐就没了底气,别看她现在说话声还是那么大,那是因为她不想被人看出她在心虚。

    对她们来说用看这个字其实都不对,她们只能用听。

    不过她们都听出里头那位心虚了,向兰应该也听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向兰是会放过里头那伙人还是会步步紧逼非要让这伙人道歉不可。

    沈州他妈连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向兰又怎么会还看不出她这是心虚了。

    心虚了好啊,心虚了就会乱了方寸,她想让着伙人给自己和陆旎道歉就更容易了,所以她开始乘胜追击了。

    向兰问沈州他妈,既然知道她在这件事上错怪了自己,那是不是该给自己道歉?

    听了这话沈州他妈的脸色比刚才刚难看了,她刚才说起话来还中气十足,现在却好像突然不会说话了似的,把嘴闭得那叫一个紧。

    向兰知道沈州他妈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会给她道歉,所以让沈州他妈好好想想是要道歉还是要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向兰等了一会儿,沈州他妈还是不说话,不过她抖得厉害,应该是真气得不轻。

    她都气成这样了,她亲戚都不管,自己这个跟她无亲无故的人就更不会管了。

    自己不仅不会管,自己还要把另一件事也问清楚,这件事就是她说陆旎招蜂引蝶那她就得说清楚,陆旎到底招了哪只蜂又引了哪只蝶。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人大多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兰甚至都听见她们发出的吸气声了。

    向兰知道她们为什么会那么惊讶,她们一定是觉得她今天在这儿最多把媛媛为什么会受伤,她为什么拦着沈州不让他去追媛媛这事说清楚就算完了,她们就能回去了。

    没想到一件事说清楚了还有另一件事,看她今天一点儿面子都不打算给沈家人留了,她们当然惊讶。

    向兰的确没打算给这家人留面子,不过她还真不是气得狠了所以失了分寸,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她还有帮手,不过这位帮手一直没出现就是了。

    她出现在这儿可不是凑巧,是陆远打了电话给她,也打了电话给陆旎,她知道陆旎搞不定这件事,心里又一直憋着一肚子火,这才拦着陆旎没让她来,自己过来了。

    向兰也知道陆远为什么明明在家却一直没开门,他不是不开门,他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开门。

    她觉得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所以打算敲门。

    没想到她还没敲门,门自己就打开了。

    她正准备上前跟陆远说话,就见陆远出来了。

    不过陆远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还有两个人跟在他后面出来,而且一出来就开始盯着她看。

    她一眼就认出盯着她看的这位阿姨是陆旎的妈妈,不是她眼神儿好,是因为陆旎和这位阿姨实在长得太像了,她要看不出来这位阿姨和陆旎是什么关系她就是傻子了。

    和这位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阿姨相比阿姨身旁的那位叔叔显然就要内敛得多。

    他没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他只是从里头出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其他时候一直在看自己老婆,连陆远这个儿子他都懒得看一眼。

    今天一对多她都没有紧张,被这位阿姨这么看着,她居然紧张起来了。

    她看着这位阿姨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陆远不会跟他爸妈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她这种话吧,而是陆旎妈妈该不会觉得她是个坏孩子,会把陆旎带坏吧。

    她今天是凶了些,可那是因为她要是不凶一点根本就镇不住场,更不可能让这伙人跟陆旎道歉。

    她要是真因为今天这事给陆旎爸妈留下了坏印象,陆旎爸妈不让陆旎跟她来往了,那她呕都要呕死了。

    不对呀,陆旎爸妈怎么突然来了,来就来了吧,陆远都知道给她打电话,怎么就不知道再打一个把这事也告诉她呢?

    难道陆远也不知道自己爸妈今天要过来,这两位长辈给他来了个突然袭击,所以陆远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也来不及给她打电话了?向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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