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八十六天

    看热闹的人里本来还觉得这人说的话可能是真的,结果这人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能张口就来,这下大家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就是说得再多也不会有人信了。

    这人不知道这么多看热闹的人里一个相信她的都没有了,还不打算停嘴,更不打算嘴下留情。

    按说看热闹的人都知道这人说的都是谎话了,应该慢慢散了才对,可她们好像就想看看这人到底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话来,看热闹的人不但没少,反而更多了。

    这人以为她站在这儿说的越多,陆旎和向兰就越丢人,但她不知道她现在说得越多越丢人的其实应该是她儿子儿媳,这事不管陆旎和向兰计不计较,这家人丢人丢定了。

    不过她们总觉得这出戏差了点儿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差了什么,本来就没打算走,现在更走不掉了。

    她们很快就知道这出戏缺什么了,这出戏缺一个和这人搭戏的人,这人虽然带了人来,可那几个人显然没什么用,除了附和几句对对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这就导致了这出戏一直到不了高/潮部分,更别说结尾部分了。

    她们正这么想着,就见向兰突然出现了,得,这下有人给这人搭戏了,看来她们这些人里不光有跟陆旎关系好的,也有跟向兰关系好的,看今天这事怕是要闹大,所以通知了向兰,让她来这边看看。

    等等,这事不对呀,住在这儿的明明是陆旎,就算现在住在这儿的人是陆远来的人也应该是陆旎啊,怎么来的人是向兰?

    难道那人通知的其实是陆旎,陆旎害怕了,不敢来,所以才让向兰过来的?

    她们知道这两人关心好,不过还真没想过她们的关系能好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好像从这件事里品出了点儿别的事来,可她们又不愿意承认她们想的是对的,所以干脆不往下想了。

    向兰来了,她们第一反应是她怎么来了,然后就开始找陆旎有没有跟来,发现陆旎没跟来之后她们多少有些失望。

    失望之后她们又开始想陆旎之所以没跟来会不会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出去,只是不想理这伙人所以才没开门。

    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给向兰打电话的根本就不是她们这些来看热闹的人,而是一直没开门出来的陆旎。

    她们要是真猜对了,那这事可就更有意思了,那伙人就是看陆旎没在家才会谎话越说越顺溜,而且说得多了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陆旎要是真在家,向兰来了她肯定是要开门的,她们倒想看看这家人看见了陆旎还理直气壮得起来吗。

    她们很快会发现她们想错了,向兰来是来了,可陆旎还是没开门,看来陆旎是真不在家。

    除了这事,她们想错的事还有一件,那就是向兰来是来了,但是这伙人还是这么理直气壮,甚至更理直气壮了,至少那个一直在说话的人是这样的。

    她们理直气壮,向兰的气势也不弱。

    面对她们向兰还是很有礼貌的,会请她们让一让,面对这伙人向兰可就没这么有礼貌了,张口就问一直说话那人是不是忘了上次她都说了些什么,要是真忘了,她不介意再在这儿说一遍。

    这儿和医院不一样,去医院是有探视时间是有限制的,而且医院里也不能大声喧哗,所以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一开始才没人替向兰说话,不过后来也有了。

    这儿又不是医院,来看热闹的人想站多就能站多久,她们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所以向兰说完这话之后立马就有人帮腔。

    刚才这些人要么是在陆旎楼上或者楼下站着,要么是在单元门门口站着,没人让这伙人跟前站。

    现在不一样了,向兰来了,跟陆旎来了也差不多了,她们哪里还顾得上会不会得罪人,一个个的,都开始往前挤了。

    其实帮腔的人也没说什么,她们就是问向兰在医院都说了什么话,让向兰把那话再说一遍,她们也想听。

    向兰其实早就想好了,要是沈州他妈真跑来找陆旎闹,那她就把那天在医院没能说出来的话在这儿说出来,也让各位街坊邻居评评理,看看这事到底谁对谁错。

    她等的就是有人能说这句话,现在真有人说了,她当然要应了这人的要求,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好好的说一说。

    不过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起,所以她又开始等,等着看有没有人会给她个提示。

    向兰只是在等,沈州他妈却觉得她是在犹豫,所以开始对她使眼色。

    向兰是真不明白这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还觉得她只要使个眼色自己就不会揭她还有她儿子的老底了,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自信。

    看热闹的人见她不说话,应该是以为她真被这伙人吓着了,所以还真给了她个提示。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问了她一句,这人说你拦着她儿子不让他去追他老婆和女儿,是不是真的啊。

    这话没头没尾的,要不是这话上次沈州他妈就对她说过向兰怕是还真听不明白这话,这话她听明白了,所以也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沈州他妈不是一直觉得她不该拦着沈州吗,那她就把刘女士告诉她的那些事挑着重要的在这儿说一说,也让大家评评理,她到底错没错。

    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长了,不过她打算今天在这儿把花事清楚,所以也不怕从头说起,这个头,指的是媛媛为什么会被烫伤。

    媛媛之所以会被烫伤是因为老沈家从媛媛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起就觉得男人不能进厨房,哪怕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这家人的观念还是没变。

    说什么老祖宗说了,君子远庖厨,老祖宗这话是这个意思吗,就这么用,也不怕有一天真梦见老祖宗把这家人骂得狗血淋头。

    老祖宗说的话多了,怎么没见这家的男人们记住别的,就记住了这一句对自己最有用的了,可见他们是什么对自己有用就记住什么,什么对自己没用就忘记什么。

    就因为他们忘了,所以才忘了这句话其实还有前半句和后半句,他们这是在断章取义且还挺洋洋得意。

    这话本来是孟子告诫齐宣王要有一颗仁爱之心的,这家人倒好,用在自己身上了,难不成他们是齐宣王的后人?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她们家也许真的有王位要继承,不然怎么非说姓沈的那儿被砸着了,还要陆远赔她们家一个孙子呢。

    就陆远那脾气,赔她们家一个孙子是不可能的,让姓沈的变成孙子却是有可能的,就算今天之前不可能今天之后也变成可能了。

    向兰今天把这事说出来是想让大家帮着评评理的,又不是来教历史的,所以向兰问了沈州她妈一个问题。

    向兰问沈州她妈在嫁到沈家之前她爷爷,她外公,她爸,进不进厨房,做不做饭。

    如果不做,那这事就是她向兰的错,如果做,那怎么您嫁人之前觉得男人进厨房没什么不对,嫁人之后就觉得男人进厨房就是错的了呢?

    沈州他妈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问她这个,本来还在跟她使眼色,现在别说使眼色了,她惊讶得眼睛好像都不会眨了。

    向兰看沈州他妈的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就像是突然从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鱼,连呼吸都不会了,真担心她会一口气上不来。

    不过担心归担心,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做多用词委婉点儿,不那么一针见血就是了。

    向兰虽然猜不到沈州他妈现在在想什么,可看这人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的就知道这人心里乱着呢,应该发表不了什么更奇葩的言论了。

    向兰不说话了,一直在说话的沈州他妈也不说话了,跟沈州他妈一起来的人却开口了。

    她们应该是看围观的人这么多,说话的人也这么多,但都是在说向兰问得好说得对,一个站在她们这边的都没有,终于知道急了,这才跳出来的。

    沈州她妈本来是她们推出来的“发言人”现在看沈州她妈不中用了,她们就又推出来了一个发言人,这人不是沈州她妈的小姑子就是弟妹,因为她叫沈州她妈嫂子。

    这人说了,她嫂子也是为了媛媛妈还有媛媛好。

    媛媛妈嫁到她们家之前连菜都不怎么会做,现在做起饭菜来也像模像样了。

    至于媛媛,她小是小了点儿可她嫂子也没让媛媛真碰什么危险的东西,也就是做饭的时候让媛媛在旁边看看,这算什么错呢?

    是,她们家厨房是不大,人一多是有点儿挤可媛媛一屁股坐水里那是真不怪她嫂子,当时她也在场,她可以作证,是媛媛太调皮了,自己玩水滑倒的。

    也不知道媛媛妈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认定媛媛摔倒是她嫂子害的,为了这事没少和媛媛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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