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七十七天

    向兰以为有陆远在这人不管是要撒泼还是要发疯都得收敛一些,没想到这人根本没想过要收敛,她甚至都不在乎这里是公共场合了,说发疯就发疯。

    整个面馆恐怕就只有她和陆旎知道这人可能会突然发疯,哦,现在还多了一个回来了的陆远。

    其他人根本没想过这人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话下一秒就那发疯,对这人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反应过来想躲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人对陆旎的问题避而不答,只说她们欺人太甚,说她们看不起穷人,说她们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也不想想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向兰在居委会也工作了好几个月了,也处理过不少事了,自认也见识过不少人了,没想到她还是见识太少了,这样会倒打一耙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陆远就不一样,陆远见过的人比她多多了,应该见过这样的人,所以他显得谈定极了。

    和他相比自己就没这么淡定了,她看这人又开始闹了,立马就把陆旎护在了身后,陆旎本来还不想躲她身后去,被她一瞪,还是妥协了。

    这人刚才只是说话声大了一点,面馆老板也好,面馆的其他客人也好,都没觉得有什么。

    面馆老板是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客人,见怪不怪了。

    面馆客人是想听听看这人到底要说什么事,就算觉得这人有点儿奇怪但事情没听完舍不得走,这样一来再有人来吃面都没地方坐了,只能挤一挤了。

    向兰看这人骂了她们好一会儿还不解气,怕她气急了之后手边有什么就砸什么,就开始往门口走。

    她和陆旎往门口走,这人为了不让她们走掉倒退着也在往门口走,往里头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陆远,另一个是面馆老板。

    陆远手是真大,居然能一只手拿两瓶矿泉水,面馆老板的手也不小,一只手端着一只大海碗准备给客人把面端过去。

    说来也怪,这人明明是退着走的,但她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居然没被绊倒。

    这还不算,她居然还能知道面馆老板走到哪儿了,等面馆老板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伸手从面馆老板手上抢过一碗面来。

    那可是个大海碗,本来就有一定的重量,现在里头还装了面和汤,就更重了,这人双手捧着那碗都好险没捧住,差点儿就砸了。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突然得这位面馆老板都没反应过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碗面已经被这人抢过去了。

    这位老板头应该没这个自己一个面馆老板还有被客人抢面的一天,而且还是从他手上抢走的,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火气立马就上来了,都顾不上给客人上面了,就想把面抢回来。

    这个面馆里除了这位老板想把面抢回来之外向兰也挺想有人把这碗面抢回来的。

    她看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知道这人觉得光是骂人不过瘾或者是不够解气,把那碗面抢过来不是想砸在地上就是想砸在她们身上。

    这碗面又烫又辣,就算只是砸在地上她的裤子恐怕都不能要了,这要真是砸在她身上,那她恐怕就得进医院了,所以她开始慢慢往后退了。

    她不是没想过把面抢过来,可她怕争来争去这人从有这个心没这个胆的,变成了不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碗面她是一定要泼出去的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还好陆旎脑子也不笨,看出情况不对也知道要往后退,不然她们早就摔了,到时候这碗面可就不是泼她们衣服上,恐怕是泼她们脸上了。

    她和陆旎只会往后退,面馆老板想把面抢回去,但是他另一只手还端着一碗面,他应该是吧太确定自己用一只手能不能把那碗面抢回来,所以一直在犹豫。

    就只有陆远,他虽然也在犹豫可他是在等待最佳时机,这一点光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都这种时候了陆远居然还没忘了他拿着的矿泉水是花钱买的,愣是把矿泉水放在了他身边的一张餐桌上之后才一把把那碗面抢了过来,而且是一只手抢过来的。

    那碗面可是刚出锅的,她们又只是和这人僵持了一小会儿,可想而知它有多烫了,所以向兰在看见面汤溢出来然后撒在了陆远手上的时候觉得她的手得疼起来了。

    她这边替陆远疼得龇牙咧嘴的,人家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还知道要把这碗面还给老板。

    面是抢回来了,不过这事还没完,陆远抢面的时候沈州他妈其实已经准备把面往她身上泼了,她又不是个遇事只知道忍的,所以她打算教训一下这人。

    她不想刘女士难做,本来打算看在刘女士的面子上不管这人说什么她都只当没听见,做什么她也只当没看见。

    可她实在没办法装着没听见也没看见,所以她开始关心受了伤的陆远了。

    她往陆远那边走,陆旎也在朝陆远那边走,陆旎甚至推了沈州他妈一把。

    沈州他妈刚才还气势十足,就好像她们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看陆远的手被烫得不清,气势就不如刚才那么足了,又被陆旎推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这下真是一点儿气势都不剩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就想逃,可惜这面馆就这么大,过道就更小了,这会儿这过道被她们堵住了,她想逃也逃不了,这下她终于想起自己那碗还没吃完的面了,居然又坐回去吃面去了。

    向兰是真没想到这人会再坐回去吃面,这让她不得不又感叹了一回,感叹这人的脸皮是真厚啊。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沈州的脸皮为什么能厚成那样,现在她明白了,这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陆远的手都被烫成这样了,她们不可能再接着吃面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把肉留在最后吃,可惜了她的牛肉。

    不过和牛肉比起来当然还是教训沈州他妈更要,和教训这人比起来陆远的手最重要。

    现在就看陆远是什么意思了,陆远要是也有心要教训一下这人,那她就配合他,陆远要是手疼得受不了了,那她就先求面馆老板让她和陆远进后厨先给陆远用凉水冲冲手,冲完之后再送他去医院。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陆远说话了,陆远说的是,老板,这碗面肯定是不能端给客人吃了,您看……。

    向兰一听陆远说这话,立马就知道他也不想自己的手白伤了,打算给沈州他妈一个教训。

    其实这话这位面馆老板要是听懂了马上就能反应过来,可向兰觉得这位老板的反应怎么看也不像是听懂了,所以她开始配合陆远了。

    这位面馆老板又不了解陆远,陆远又没把话说完,这人要是真能明白陆远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才真是怪了。

    陆远没说完的话她来补上,她就不信她把话再说明白些这位老板还是不懂这话的意思,所以她开口了。

    她跟这位老板说这碗汤撒了的面既然是在陆远手上撒的,那就算在她们账上,让老板算算这碗面要多少钱。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看这位老板被抢了面也挺生气,只是碍于沈州他妈到底是客人所以一直没真发火。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话都递出去了,她就不信这位老板能忍住不配合她们。

    向兰想过这位老板会配合她们,不过她真没想过他能跟她们配合得这么好,简直是让她惊喜。

    这位老板说了,这钱怎么能算在她们头上呢,应该算在从他这儿把面抢走的人头上才对。

    这位老板还说了,他卖不出去的何止那碗面,手里这一碗面在汤里泡得太久了,口感不好了,他也不能端给客人。

    这么一算他卖不出去的应该是两碗面才对呀!

    要不是场合不对,向兰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了,她本来只想把那碗撒了汤的面的钱算在沈州他妈头上,在她看来这就算是给了这人一个教训了。

    没想到这位面馆老板比她还厉害,直接把两碗没能端给客人的面都算在了沈州她妈头上。

    她看过了,这两碗面量这么多,又都是牛肉的,两碗加起来就算不到五十恐怕也差不多了,对此她只能说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比她会算多了。

    她虽然没往沈州他妈那边看也知道这人现在肯定吃不下自己碗里的面了,不过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话是面馆老板说的,又不是她说的,沈州他妈就算要找人闹也找不到她头上不是。

    她正这么想着,就看见沈州他妈果然站起来了,也果然朝她走过来了。

    不过她可没打算站在原地等这人过来。

    她问了老板,能不能让她把陆远带到后厨去冲洗一下伤口,得到老板的允许之后眼里就只有厨房根本就看不见这人,又怎么会因为这人耽误事儿呢。

    她不光眼里没这人,她还因为嫌这人碍事推了这人一把,至于这人站不站得稳就不光她的事了,谁让这人非要堵在路中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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