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俩?”
男人甲对比了下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笑容灿烂,鲜艳国旗作为背景,更显意气风发。
而不远处是蔚蓝的海岸线,天色一碧如洗,不同肤色的游客嬉笑打闹。两人躺在摇椅上,戴着墨镜晒太阳。
男人曲起条长腿,人鱼线和腹肌走向分明,雄性荷尔蒙爆棚。
女人懒洋洋地枕在他胸膛上,小腹平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臂肘处刺了朵遥荡恣睢的荆棘玫瑰,红与黑相缠,盛放出格外夺目的瑰丽。
当男人搂过她时,从胸膛绕到肩颈的刺青便展露无疑,远远看着,两人身上的刺青图案相得益彰,性张力黏连着,是蓬勃热烈的枪炮与玫瑰。
男人B斩钉截铁:“就是他俩!纹身都一样!”
A举起望远镜,再度巡视而去,恰巧男人转过头来,与藏在墨镜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A:“!!!”
A一把盖住望远镜筒,沉沉道:“有杀气!”
贺峥掌心缓慢摩挲着她腰际,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她酥润的肩。
秦尤推开他的脸:“就不能安生躺一会儿。”
贺峥笑音散漫:“消遣么,再说了,都一下午了,还没躺够?”
秦尤说:“我要晒太阳。”
“晒黑了。”
“总好过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被你上。”
贺峥笑了两声:“我再给你抹点防晒霜。”
秦尤没异议。
他们来卡波一个礼拜了。
此前刚结束一桩大案的侦查,开庭日期定在9月初,忙案子累得一塌糊涂,而秦尤间歇性的认知障碍也需要靠休息来调养,俩人便想着趁这段时间出去放松放松。
在挑度假地点时,秦尤给出了三个选择。
1,古巴;2,卡波;3,西西里。
最终来了卡波。
很多人说旅游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的确,秦尤深以为然。
最起码前三天是这样的,被贺峥这头不知疲倦的畜生困在酒店房间里昏天暗地,上午搞,下午搞,一天到晚搞,弄得秦尤好不容易度个假,却比工作日还累。
到第四天秦尤终于受不了了,强烈要求出门,否则就不让他上床,贺队这才悻悻然作罢。
三天,于贺峥而言,就一个字,爽。
简直快乐死了。
至今想想都回味无穷。
贺峥捏捏她豆苗似的胳膊,兴冲冲说道:“太阳落山了,回房回房。”
秦尤瞧了眼正当头的阳光:“……”
秦尤轰他:“玩不腻是吧?死一边去。”
贺峥摸向她大腿,他头发后来长长了,盛夏时节图凉快又剪成了寸头——秦尤本来不想让他剪,但被扎了几回也就习惯了——是以贺队再次回到了蹲监时的流氓模样,戴着墨镜就更像浪痞子。
他亲了下她腿弯,浑不正经地笑说:“你两腿之间就是通往天国的大门,只会上瘾,不会腻味。”
秦尤:“……”
秦尤笑骂:“滚。”
又使唤他道:“去给我倒杯水。”
贺峥说:“我也想喝水。”
秦尤说:“那赶紧去倒啊。”
贺峥巍然不动,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他虎狼似的灼灼目光。
秦尤:“……”
秦尤:“要不要脸?”
贺峥:“多少钱一斤?”
秦尤:“……”
贺峥笑了两声,老老实实地起身去吧台。
他离开没多久,一个穿着热裤腹肌健硕的白男走过来搭讪,不知道是没看见之前她跟贺峥呆一块儿呢,还是看见了但非常自信地试图见缝插针挖墙脚。
总而言之白男侃侃而谈,字里行间充满性暗示,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猎艳的信号,活像孔雀开屏。
秦尤漫不经心地扫他一轮:“我对已婚男人没兴趣。”
白男惊愕:“你怎么——”
“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印还不够明显么?”
白男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戒指已经摘了,但指骨一圈白。
他哂笑,还想再说点什么,贺峥不客气地搡开他:“搞毛线。”
白男倒也识趣,耸耸肩撤退:“sorry,bro。”
贺峥面黑人郁,将汽水递给她:“我才走开几分钟,就这么多不知死活的。”
秦尤好整以暇:“我是万人迷,你最好适应这点。”
贺峥躺下说:“难啊,我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才成。万人迷小姐,咱明天去哪儿?”
“跳蚤市场,大裂谷,都行啊,待定吧。”
“墨西哥太热了,咱能不能往凉快的地方走走?”
“那你去北极吧,冻死了别找我。”
“没心没肺。”
“这还热?风吹着不舒服么,一点都不懂得享受。”
贺峥笑了下,长臂揽过她削肩,懒洋洋道:“嗯,舒服。”
……
傍晚两人回度假酒店,刚到门口贺峥拽住她。
秦尤:“???”
贺峥扫了眼锁孔,几缕锃亮的、被刮花的银色锉痕,他挑眉,又掀起铺在房门口的地垫,抽出底下藏着的油印纸。
几枚颇显凌乱的脚印。
贺峥压低嗓音戏谑道:“两个男的,一个一米六,一个一米七八左右,其中有个左撇子,还有股扇贝的味道,八成这两名清道夫平时除去受雇杀人之外,还在市场卖海鲜呢。”
秦尤烦不胜烦:“还让不让人好好度个假了?”
贺峥拉着她往隔壁房间走,笑说:“这就是你享受的刺激生活啊。”
他说着指尖一拨,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了她耳环。
眼见他三下五除二将精致奢侈的耳环弯成曲别针的形状,秦尤肉疼,急道:“那他妈可是海盗船新出的高定!”
“多大点事儿。”贺队老手艺人了,“完了我给你拧回去。”
“……”
贺峥动作倏尔一顿,将曲别针递给她:“你来。学了这么久,展现技术的时候到了。”
秦尤:“……”
嗯,他俩没事的时候就互相授受。
贺队训练秦律师怎么撬锁开箱之类偷鸡摸狗的技巧,秦律师就教贺队金融和语言等领域的学问。
秦尤壮士断腕般接过,开启了偷鸡摸狗生涯的第一课。
可也不知道是贺队教得不够呢,还是秦律师没学到精髓,几分钟过去,门锁纹丝不动,秦律师左扭右扭,热锅蚂蚁似的满头大汗。
贺峥抬指摸了摸眉梢,轻轻啧了一声。
秦尤:“闭嘴!”
贺峥:“我什么都没说呢。”
秦尤:“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就不信邪了…”
秦律师更加卖力,那枚贵得吓死人的海盗船高定直给糟蹋地惨不忍睹,贺峥看不下去了,正要出手相帮,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秦尤:“哈!看吧?”
“宝贝好棒,我就知道你能行的。”贺峥嗓音带笑地亲她一口,捂住她的嘴将人推了进去,鬼鬼祟祟跟偷情似的。
这家名为摩洛哥情人的度假酒店靠海,他们定下的房间就朝向波澜壮阔的海边。
隔壁房间格局一样,贺峥推开落地窗,两个大露台彼此相连,跨过去简直就是easy peasy。
贺峥放下秦尤,在她额间亲了口:“等我会儿。”
秦尤在露台的吊椅里坐下,环着胳膊好整以暇。
贺峥撑住台面飞身过去,落地无声,纵享丝滑。
拨开门闩堂而皇之地闯入,先是静默几秒,紧接着一阵哐当作响的打斗。
三分钟后,一名体型精瘦的小个子男人跟团沙包似的被丢出来,砰一声撞上露台墙壁,屁滚尿流又灰头土脸地想爬起来逃窜,高个子同伴就像愤怒的小鸟里的猪头,又飞出来砸得他眼冒金星。
俩人晕头转向。
贺峥拍了拍手,拎着两条扎带,弯腰将俩人绑得结结实实。
全程也就五分钟吧。
秦尤眉尖微挑。
贺峥朝她伸出手,箍住腰把人抱了过来,秦尤轻松落地,拨了下额际的发丝,居高临下道:“三启能源派你们来的?”
他们刚结束的大案就是针对三启能源的。
今年4月初,西塘区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屠杀,对,是屠杀而不是谋杀。
远离人群和现代社会而蛰居在干漠深处的西塘土著被一名远足的驴友发现,整个部落二三十号人尽数灭绝,横尸遍野。
被发现时全体已经死了一个礼拜了,皮肉腐烂,白骨森森,蝇虫与尸蛆遍布,不堪的画面直叫人恶寒。
死因是中毒,毒源来历不明,市局资深法医和特地请来的毒理专家都一筹莫展无从判定。
一开始的调查方向以为是这群野人在祷告节礼上误食了什么剧毒的奇花异草,但很快被推翻。
一来土著们在这片荒漠上生活多年,世世代代,有毒没毒不可能分辨不出来。要是个别没什么阅历的傻小子误食中毒还说得过去,可整个部落?总不可能他们全都瞎了吧?
二来,调查组大范围搜寻过遍,并没有勘察出什么能致命的剧毒花木。
接着法医在部落的马棚里检验出了炭/疽杆菌,这是种人畜共患的急性传染病,临床上主要表现为皮肤坏死、广泛水肿和毒血症症状。
炭/疽病毒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生化武器,被称为死亡之手。
此结果一出,一众在周围搜集采证过的警员皆大惊失色汗毛直竖,纷纷跑去医院检查预防,生怕被传染。
当然,这些是题外话。
部落养马,爆发出这种自然疫源性疾病看似很正常,土著外表的症状也符合炭疽病,然他们体内却并没分离出炭疽杆菌。
遂,这条理论也不幸夭折。
最终是怎么查清楚的呢?
贺峥发现部落附近生长着的什么海星花马蔺花都枯萎了,挖回去一鉴定,花蕊上竟留滞着跟土著体内一样来历不明的毒素。
花儿能怎么中毒?
蜜蜂呗。
法医再倒回去检验那堆腐尸烂肉又发现,土著们的耳后,臂弯,总之是各处不易察觉的皮肤角落,都有个微末的小红点,就是被蜜蜂口器蛰的。
顺藤摸瓜追查下去,行凶的蜜蜂可不是自然界里普普通通的杀人蜂,而是芮玛生物研发的新型品种,取名为“狼皇”。
毒源也是他们搞出来的、正处于实验阶段、计划用来以毒攻毒击破SARS的。
所以芮玛生物就是真凶吗?
不,芮玛生物的创始人和三启能源的老板是私交好友。
这家老板趁人之危,把狼皇和毒素从实验室偷了出来,再把毒素抹到狼皇口器上,跑到部落聚集地一放——
全村死光。
狼皇加毒素的毁灭组合成效显著。
三启能源又为什么要灭门呢?
还是那个世界第一大杀人理由,金钱。
早先三启能源的工程师到西塘探测偶然发现,部落地底下是一片纯天然的金矿,稀世之宝,价值连城。
当然了,那名工程师在将自己的意外之喜告知到老板后就惨遭灭口了。
而西塘土著和西塘政府之间又有历史协议,除非他们自愿迁出或是全族灭绝,否则西塘政府不能动他们的土地一丝一毫,他们也不会跑到城市里作乱。
极其热爱脚下那块土地的土著们自是不愿意离开了。
三启能源威逼利诱绞磨多时,终是被那片闪闪发光的金矿逼得急红了眼。
部落灭绝后土地将进行拍卖,三启能源拔得头筹,信誓旦旦又言之凿凿地跟西塘政府说要建个风力发电站造福全城。
西塘政府被蒙在鼓里,喜闻乐见爽快应允。要不是贺峥这杀千刀的跑出来横插一脚挖出了真相,金矿早落入三启能源之手了。
金子啊,闪闪发光的金子啊,三启能源老板能不恨他吗?都他妈恨透了,鞭尸八百回都不够泄愤的。
而秦尤作为公诉方的检察官,延续了她当辩护律师时百战百胜的不败神话,恐怖得令人闻风丧胆。
这样一个死神组合,9月就开庭了,就要送他上断头台了,他不先下手为强才怪。
两名清道夫并没有否认。
秦尤嗤笑:“我说,你们老板第一次认识我们么?想杀我们也不派几个能干点儿的过来。”
“hijo de puta!”清道夫大概是在墨西哥现请的,高个子面红耳赤地飚了句西语粗口。
贺峥挑眉:“这句听着怪耳熟。”
南区多移民,那些个什么多米尼加巴拿马之类的帮派分子成天就putaputa的。
秦尤:“人都追杀到墨西哥了,新泽肯定也不安生。”
证据,证人,保不齐都深陷险峻。
贺峥说:“我定最近一班的机票。他俩你打算怎么办?带回去指证用?”
秦尤牵唇一笑。
……
早八点,正大律所忙得人仰马翻。
老板走出来拍拍掌,示意安静,他深吸口气说:“前几天,律所接了个刑事委托。三启能源案,大家都不陌生吧?”
一众律师摇摇头。
老板环视一圈:“那么…谁愿意出战?佣金六个数。”
诚然,“佣金六个数”极具诱惑性,但律师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斗胆,胆战心惊地问:“检察官是…?”
老板叹气,颇为沉痛地吐出个名字:“秦尤。”
“嗷——”
四下哀嚎。
老板见状说:“秦尤怎么了?啊?不照样两个肩膀扛个脑袋?相信——”
“她那扛的是脑袋吗?分明就是魔头!”
“就是!上次媛媛都哭着回来的!”
“……”
全军还未出师,士气就率先萎靡不振了。
没办法,秦律师哦不,秦检察官声名远扬,都已经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
赵小昭刚从学校毕业,不了解状况,满头雾水地问王蒙:“师傅,秦尤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
王蒙长叹,握住她肩头无不悲催地道:“她将是你此生最强劲的敌人。”
赵小昭:“……”
老板还在跟个拉拉队似的加油打气:“鼓起精神!我们今年的目标是什么?!”
稀稀拉拉一片有气无力的呓语:“打倒秦尤…”
“不行!我们今年的目标是什么!大声告诉我!”
“打倒秦尤!”
“再来一遍!”
“打倒秦尤——”
……
当初红/卫/兵集体批/斗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赵小昭望向窗外,想着今儿个就要亲眼见到魔头本尊了——不仅仅面见,还将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地打官司——
她心里一怵,问身边的王蒙:“师傅,秦尤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啊?”
王蒙撂下文件:“你别在这会儿提她名字行不行!我还背辩词呢!”
赵小昭摸了摸鼻尖:“…好吧。”
第一次开庭,旁听的观众和陪审员陆陆续续进场,高大的法警辅助秩序。
两人刚坐下,不远处飘来散漫又携着倨傲意味的笑音。
赵小昭连忙回望。
是大名鼎鼎的秦检察官和她的助理检察官林旖。
秦检察官身姿高挑曼妙,穿了套香槟色的西装裙,细高跟支起纤纤的脚踝,往上是有致的腰臀,下巴冷白,唇如蜜釉,耳环仿若伞沿跌落而下的水滴,在笑颜与发丝间摇曳荡漾。
赵小昭看呆。
什么叫意气风发,傲然独绝。
这样的女人应该戴王冠。
赵小昭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她直勾勾的目光过于露骨,秦尤侧眸,挑起个祸国殃民的笑。
赵小昭:“……”
赵小昭脸红了。
王蒙摇头叹:“好一个王八蛋。”
几乎是同时,秦尤冲林旖道:“好一锅小菜鸟。”
林旖:“……”
法官入席了,法警立在鲜艳的国旗下喊:“全体起立——”
……
等贺峥赶到时,庭审中场休息,听众三三两两地走出来,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刚才辩论有多么多么精彩激烈。
贺峥一眼扫见了笑着的秦律师。
虽然她现在是检察官了,但贺峥叫秦律师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也不想改,秦检察官当然更好听,但念着拗口。
就跟秦尤还是叫他贺队一样。
他现在也不是贺队,而是贺局长,市局的。
贺峥自己是真没想到能当上市局局长,他设想充其量就是官复原职,回到从前的队长。
但谁让新市长黎明如此求才心切又宽容大量呢,肃清完一堆酒囊饭袋后,就提拔了一批朝气蓬勃跃跃欲试的年轻小生。
小明同志都当上市局刑侦副队了呢。
秦尤款款而来,鼻梁上架着幅银丝的链条眼镜。
她右眼视野因为脑部中弹有些受损,不似从前那般清晰锋利,上庭都戴眼镜。一来方便观察,二来也能收收她浑身上下那股外放着的邪恶气质。
贺峥就喜欢看她戴,上床都要求她戴,就跟秦尤要求他穿西装一样。
嗯,斯文败类和西装暴徒,彼此都很过瘾。
“宝贝。”贺峥搂过她,嚼着口香糖问:“怎么样?”
秦尤眉尖一挑,侧眸看去。
赵小昭搀着脸色苍白两股战战的王蒙走出来。
刚走到垃圾桶边,王蒙呕一声吐了。
贺峥笑了:“嘴下留情啊,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你的魔法攻击。”
秦尤耸耸肩,气焰很嚣张地道:“碰上我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个后果。”
“累不累?”
“你别说,还真有点。”秦尤转了圈脖颈。
她不单单忙这一件案子,因为开庭时间分布错落,往往是下了这个法庭又去上那个法庭,脚不沾地地轮轴转。
贺峥一笑,拨了下她眼镜的链条说:“我有个建议。”
“什么?”
贺峥把她抵在墙角,贴耳道:“去卫生间,我给你口一发,让你爽上天。”
秦尤笑骂:“色情狂离我远点。”
贺峥闻了闻她颈间的香水味:“你确定?”
……
法院周边开着家连锁咖啡店,很多律师中场休息的时候都会跑到这儿吃个甜甜圈补充能量什么的。
午后两点半,咖啡味香醇,轻轻浅浅地飘散在音乐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听没听到他引用的法例,马与马车的产权,都什么跟什么啊…”
吱嘎一声,隔门被推开,贺峥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左右环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兴冲冲地推她进去。
背脊即刻贴上卫生间清凉的墙壁,才回眸,面前贺峥又抵上来,瞬间被压制地定格,贺峥低笑:“我没听到,现在么…我更想听点别的。”
“比如?”
“比如…”贺峥将她扎进半身裙里的衬衫抽出来,笑音轻佻:“听你被我艹哭啊。”
“贺局长,你这就叫聚众淫/乱。”
“哪来的众?不就我们俩?”
“根据州际刑法第301条规定,都可以判处你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了。”
“不会吧?”
“嗯哼。”
“我是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跟我普法,不会吧?”
“免费的还不要?别人想听都没机会呢。”
贺峥笑了下,来回摩挲她平坦紧致的小腹,垂眸道:“锻炼还是有点成果的么,马甲线都出来了。”
“我他妈连续跑了三个月健身房,能不出来么?”
秦尤依然不喜欢锻炼,都是被贺峥逼的。
“有益身心健康啊,还增强韧性,撞不断。”
秦尤及时摁住他手:“别撕,待会儿还上庭呢。”
贺峥啧了声:“可惜,撕起来多带劲儿。”
秦尤失笑:“你变坏了啊。”
“哪里坏?”他指腹探去,又挑眉:“啧,好诗。”
“禽兽。”
“嗯,禽兽现在就只想把你玩坏。”
贺峥说着撕下口香糖,黏到门板上,托住她双腿一把抱起,一记吻长驱直入,持续到缺氧。
秦尤缓了片刻问:“…你干嘛老是嚼口香糖。”
“戒烟么,不嚼点什么东西难受。当然了…”贺峥拨开她发丝浑笑:“现在是要舔点什么。”
秦尤还想再说点什么,嘴巴被他虎口捂住,贺峥埋在她侧颈间亲咬,含糊道:“嘘,干正事。”
……
贵妇踩着恨天高娉娉婷婷地扭进卫生间,刚放下包——
“…啊…”
某个隔间传来恣意而颤栗的喘息。
水流哗啦啦冲刷着,却也盖不住。
贵妇脸皮腾的一下红透了。
又羞又恼的。
又架不住人有三急,她咬咬牙,忍辱负重般拉开隔间门,果然那股激烈的碰撞随之压抑下去了。
贵妇火速解决,拧开水龙头洗手,透过宽敞的镜面看到,最靠里的隔间门陡然打开,女人撩了把长发,神清气爽又容光焕发地踱至镜面前整理凌乱的衣装和仪容。
目光直勾勾的,秦尤抹口红的动作一顿,睨向她:“看什么看?”
贵妇:“……”
小婊/子!不要脸!
女人呼了口气,潇洒扬长而去。
紧接着贺峥又神魂颠倒七荤八素地倒出来,甩了甩头发,系好皮带,随手将擦过的纸巾丢进垃圾篓,抬眸撞上她目光,笑了下,跟着走了。
贵妇:“!!!”
伤风败俗!
贵妇狠狠地唾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