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半

    容卿抱起已经昏过去的江婉婵后退,边退边躲开正跃跃欲试的藤蔓。

    “嗤——”

    赤霄剑在他身后挥来舞去,帮主人拦住了趁机要甩过来的一根刺蔓。

    这刺像铁具般坚硬,配上粗壮的蔓条,竟像数不清的狼牙棒在空中甩来甩去。

    周行徵注意到这边,也连忙控制着青冥剑过来掩护他们。

    容卿回头对着周行徵点点头,抱着江婉婵来到偏远些的一块空地处,咬破自己的手指,紧皱着眉头念了句诀,血珠子像有意识般自动摆弄出一个咒符。

    登时,一个月白色光膜就把二位罩在其中。

    他没有浪费时间,一边喂江婉婵吃下了回魂丹,一边把掌罩在她的伤口处,几缕蓝丝就从他手腕处缓缓流淌进江婉婵的身体里。

    不过片刻,江婉婵的吐息就平缓起来,惨白的脸也红润起来。

    容卿收回手,把江婉婵放在树旁倚着,又把躲在一边埋着头不断哆嗦的小厮扔了进去。

    …………

    周行徵砍掉了两条藤蔓,正挥着青冥剑避开这巨蔓伸过来的“狼牙棒”,一剑劈在足有人腰身般粗的主枝上。

    被砍下来的藤蔓落到地上,刹那间变成了条三指宽的青蛇,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就龇着獠牙冲周行徵扑去。

    “行徵!”

    “嗤”一声,蛇头落地。

    周行徵把剑竖插进地上,念了句诀,条条金光就自他的眉心处抽出,飘在半空中组成了一符咒。

    “殇”周行徵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飘飘的,一阵风就碎了。

    可随即,四面八方恍然涌来剑意,青冥冷泠泠的剑音传来。

    分明青冥还插在地上,却像有剑影一般将巨藤围住,刀光剑影间,剩下的几条蔓也掉在地上,只是这次还没变成蛇就被削成了几段。

    剑影挥舞着,毫不留情,像风一样,紧密的把巨藤包围起来。

    巨藤挣扎着,隐隐听见哀嚎声。

    容卿也不再等候,见这妖物已无还手之力,急忙打开锦囊,那被削成几段的巨蔓就被收进了锦囊中。

    “行徵,你那可还有驱妖符?这地儿邪门的很,也不知前面还有什么大妖没,还是把驱妖符备着还有个底儿。”容卿捶捶刚被甩下来摔伤的腰。

    “哦,还……”话说到一半,周行徵突然想起他那一堆的符箓全给了沈家那位表小姐了。

    他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师兄可还有?行徵这次未备符箓。”

    容卿只当他实力高超没想到制符,摆摆手不在意道:“成,我现在分你些。”

    ————

    沈姝晴再次偷摸着出府了,这次她把零零碎碎的首饰全部换成了银票,还在私底下找了后街的余师傅雇了辆马车。

    那满盒子的首饰除留了些平时戴的,全都被她换成了银票。

    “红秀,”沈姝晴拿了一支雕花银簪子,握住了过来的红秀的手,“你知我自投靠叔父以来,没甚知心人,”红秀一脸莫名。

    沈姝晴话音一转,抬眼看向红秀:“在这儿我能说的上话的只只有你了。”

    她把银簪往她手里塞去,垂下演:“这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着,这些天我是亏待了你们些。”

    红秀感觉手里一阵凉意,往手上看,一支银簪子!

    顶端一点朱红玉石镶嵌着,无论如何看,这确实是一支品相上好的簪子。

    她不好意思地缩回一只手,四处张望下:“嗨,表小姐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本就是老夫人让来伺候你的。”话是这么说,她脸上还是带着点得意,眼珠子不住的往那支簪子上瞟。

    沈姝晴没点明她的那点小心思,直接塞她怀里:“你拿着,别跟我让来让去的了。”

    “那,那我就拿着了,”红秀脸上的,笑遮不住,把簪子往身上使劲蹭了蹭,小心翼翼地踹进衣里,“您放心,以后用得着红秀的地儿,您只要开个口,红秀肯定紧着您来。”

    红秀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丫鬟,没甚见识,也没多想,只是得意自己得了主子赏识,暗道,嘿,一个表小姐也得上赶着来讨好她。

    沈姝晴只当不知她的想法:“那你先找人给我备一批点心,等月半去广济寺拜佛时用。”

    自沈府出了妖灵这档子事后,每半个月沈老夫人就会带着全府女眷到广济寺祈福。

    这么个理由,红秀也没怀疑,老实的去管事那写了一批点心。

    红秀出去了,沈姝晴坐在板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芃城离庆州有四百多里,差不多要十天,这还是在保证她能顺利从沈府逃出来的情况下。

    她拿出纸写写画画。

    要怎么才能顺利从沈府出去而短时间内不被发现?

    虽说沈姝晴仅是一个表小姐,但她容貌淑丽,知书达礼,沈老爷早就打算拿她给那知府做小妾做人情了,要是真在府里丢了人,怕是一刻钟便能叫人找上。

    月半,广济寺?

    沈姝晴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广济寺!

    到时候府里女眷全要去祈福!

    不成不成,红秀还在她身边,若是那时候红秀发觉不对劲了定会来寻她!

    但,若是红秀不在呢?

    想到这儿,沈姝晴在后面添上一句——需多做准备。

    ————

    周行徵停下了步子,用剑挡住了还想往前走的容江二人。

    容卿背着还很虚弱的江婉婵:“这是,到了?”

    那小厮早在巨藤那处便嚷着要回去,容卿曾想让他带走还晕着的江婉婵,可那小厮被吓的脚软,所以容卿只能自己背着江婉婵了,因而现在只有三人同行。

    周行徵点点头,也跟着看这郊外的庄子。

    这样看,还是天晴云朗的模样,几棵不知名的树高耸入云,燥热的天气下,恍然一切归于正常。

    就连林子里的蝉鸣也大了起来。

    江婉婵还很虚弱,掏出照乾镜,手在镜子上一抚,方才清朗的一切全变了。

    庄子上笼着黑烟,生魂一般的东西在四周游来游去,直接从他们身体里穿了过去,蝉鸣也不再是蝉鸣,而是成了怨声、哀声。

    容卿寻了处安全的地方把江婉婵放下,给她施了一个咒。

    “走吧。”容卿最后看了眼江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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