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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司·柒·捌

    柒.

    麻袋大小刚好,绳子长短正好,很难不怀疑这是有预谋的绑架。

    当灵魂桥使的法阵从乔南脚下亮起,顾壹似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刻板,太刻板了,难道乌鸦就是秽物吗?

    趁它有人类的羞耻感,找地方偷偷上厕所的时候将它绑来,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控诉,必须控诉!

    喙啄不到麻绳,翅膀也挣脱不掉,此时的它成了砧板鱼肉。

    艮元安将天书心法通体运转,每每避开下丹田的怨种印记,就是一通无名火。顾壹不想做被发泄的对象,所以当艮元安修炼时都跑得远远的。

    出静室时天已暗。

    “路先生。”崔炙遥声喊住艮元安。

    艮元安对崔炙有点印象,每天提的问题和韩零不相上下。

    “路先生!”崔炙疑惑艮元安明明听见自己在喊他,反而走得更快,不得不跑到他面前,“先生在躲我?”

    艮元安:“你的错觉。”他怎么可能会躲人!

    “可方才我喊你……算了,我找先生不是求教,是想问先生常放在肩上的乌鸦去哪了?”

    艮元安:“不知道去哪野了。”

    “我刚刚在看见周稷他们套走了一只灰不溜秋的鸟。”

    刚开始崔炙以为他们在打野鸡,转念一想,现在哪会有野鸡能抓,于是他又跟了几里路,听见鸟在麻袋里叫唤的声音,和艮元安肩上的乌鸦叫声很像,是能表达情绪的叫声,他能感受到它在求救。

    崔炙第一次见这只乌鸦就觉得有一种亲切感,虽不知周稷他们抓它的目的,但这件事有必要让乌鸦的主人知道。

    主人事不关己地点点头以示知道,继续往自己房间走。

    崔炙:“你不去救它吗?”

    “不去,你去找顾肆,他们才是一家。”

    想劝的话哽在喉中,什么叫它和顾肆是一家?那只鸟与顾长老有关?

    崔炙来不及细想,马不停蹄地去找顾肆,可寻遍前后院,又寻了他的住处都没人,再拖下去,乌鸦真要变成烤鸟了!

    脚下的火越烧越旺,乌鸦被烧得滚烫,尾羽开始冒火星子。

    顾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羽化,好不容易从卓狗手里死里逃生,结果现在被自己人捆起来架火上烤,没想到还是没撑到墨颜白登上那个位置,好不甘心啊……

    帝都,路家豪宅,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从一楼大厅顺楼梯排到三楼,比展会的阵仗都大。

    本该手捧珠宝等金主来挑选的服务员被通知不用陪侍,都聚在花房等着。

    等的时间长了,开始有人好奇今天的金主,小声问:“这次是路家哪位千金,居然连老总都惊动了,千叮万嘱,生怕这躺差事搞砸。”

    有人以前来路家送过珠宝,是路家家主的夫人,那也没像这次一连好多限量珠宝,有些甚至有价无市,为了讨好路家,这是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搬出来了。

    “你们没发现这个月好几个老客户都没再要求上门吗?听说是她们的家族得罪路家,能一下子让那么多家忽然没落,路家的本事堪比通天。”

    捌.

    花房里除了她们只有窝在角落浇花的女工,豪门里最不起眼的就是这种佣人,渐渐的,她们的声音不再压着,都放开聊。

    “我有一个朋友在上面工作。”

    一听代词,旁边的人都心领神会,静下来听内部爆料。

    “某个总指挥官下马,牵扯出一帮人,也是得罪了这家。”

    “你说的是不是前两天发讣告说心脏病发作,病死家中的那位?”

    “是,他家在帝都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终于翻了个大跟头,我最烦去吴家了,那个吴亦脾气臭的要死,还非要让人看她的破烂画,得变着法地夸,不然就投诉,心眼小的跟泥鳅一样。”

    “我们现在在的可是帝都的地震中心,政界换人,商界换代,都有这家的手笔。”

    “真的吗?不会又是不知从哪传出来的阴谋论吧?”

    “千真万确,老总今天的态度就能说明一切。”

    “你们说今天这位到底是谁,居然连面都不能见,这也太神秘了。”

    “回去问问美妆组的同事,她们不是被留在三楼吗,应该能见上面。”

    聊得起劲,无人发现盛开的花朵逐渐含拢。

    当她们各自带没被选中的珠宝回去时,谁也没在提起去过路家,也没有人去问美妆组的人见到了谁。

    三楼卧室,一位明眸美人坐在镜前,端详镜中人。

    她的脸上许久没有看到那么多色彩了。

    “主上,境外的法阵也已布好,现在这里固若金汤,您不必着急回异世,只等卓鸣鹤带着他的怨傀大军自投罗网。”

    浮生在魂山大闹一场,把所有人的皮都拉紧,这帮人做事的效率比之前快多了。

    “你为何这般不愿让我回异世?”

    上妆的墨颜白比往日更具攻击性,即使是淡妆,也足以令人不敢直视,司灵默默避开她的视线,“他们不配您牺牲至此去救。”

    墨颜白转回镜前,化妆师一边夸她的五官长得好,一边毫不含糊地抹了一遍又一遍的粉,按照化妆师的嘱咐步骤,慢慢将妆卸下,果然还是不喜欢用粉糊脸的感觉,很闷。

    “我救的从来都不是那些人。”

    “那您何必如此透支自己?”

    与卓鸣鹤正面一战后,墨颜白回来很晚,司灵和今朝出去找过她,可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连瞳都不知道墨颜白在哪里,空虚、无措、迷茫交织焦虑,是一场煎熬,司灵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感觉。

    “我要救的是异世的传承。”

    如果异世被卓鸣鹤彻底颠覆,世界秩序被破坏,一切都会消弭。

    卓鸣鹤沉浸在自己的报复中,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也不会在意。

    墨颜白知道,司灵是在为她不值,但,“我从不指望被救的人对我感恩戴德。”

    司灵:“异世那么多人,这个担子不该您一人抗下。”

    “司灵,这是我的意志,逆我意者,死。”

    司灵哽咽应下,“是。”

    “三日后移山,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借口。”

    喧闹一整日的房间回到平静,墨颜白从卫生间净脸出来,梳妆桌前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将对方当作空气略过,一刻钟后,对方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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