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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避免的一战(中)

    袭击的事情就像毒气泄露一般传遍了全校,海格也从禁林传回了消息说禁林里的神奇动物有些不知名的躁动。这倒是给了乌姆里奇那个老巫婆借口,准备像赶走邓布利多一样赶走海格。

    弗雷德和乔治听闻这个消息,感到异常气愤,于是和其他因为场地禁令而限制出行的同学一起,掏出了他们准备好的恶作剧套餐,涵盖烟花,嗅嗅,各色逃课糖——甚至还有黛维莱德特供的迷情剂巧克力,加入了乌姆里奇的头发,于是就有了这么新奇的一幕,斯莱特林的克拉布和高尔争先恐后地冲进她的办公室,向她表白。好巧不巧,这一幕又不知道被某个不知名同学用wizard chat抓拍了卖给了斯基特。

    于是,《高级调查官被曝与学生存在反伦理关系》,然后是高级调查官在魔法部就有前科之类的巴拉巴拉,气的福吉一通电话把乌姆里奇叫回了魔法部,据说是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珀西原本想听都被福吉骂了出去。

    “黛维莱德没来上课?”熙熙攘攘的变形课,艾薇坐下后环顾一圈发现没有黛维莱德。

    克里斯汀点点头,“对,她遇袭后精神就不太对头,向麦格教授请了两天假冷静一下。”

    “乌姆里奇也同意?”

    “她还在魔法部,被福吉的口水淹没呢。”克里斯汀无所谓地摊手,“黛维莱德估计又要开始喝缓和剂了。”

    只能说克里斯汀对黛维莱德了解颇深,此刻她正把自己关在格兰芬多塔顶的小房间内,在房间里反复踱步。

    “不,不应该是这样——”

    “醒醒吧。”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她抬眼,发现一个黑白幻影的自己站在面前,说道,“他们可能是被食死徒雇佣来的——除了食死徒外你还有什么敌人呢?”

    “还有啊,”另一个自己的幻影站在她面前,轻轻走上前来,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个潜藏在凤凰社的家伙——找到斯科特不是终点,不过是一个文章的小节的结束而已。”

    “见到他都是一个问题呢。”幻影1号语气不佳,“他愿不愿意告诉我们都不好说。”

    “那就打到他服气。”幻影二号抱着双臂说道。

    黛维莱德看着她们吵吵,只觉得心累。

    “重点歪了。”她提醒道。

    然后两个幻影就非常不服气地看着她,“那你在这里坐着也干不了什么。”

    “邓布利多联系不上斯科特,斯内普不愿意帮这个忙,除了魔法部之战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见到斯科特吗?”

    “我不能,这么自私——”她从牙缝中挤出半句话。“因为这个,把其他无辜的人拖下水——”

    幻影2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塞德里克,来劝劝她?”

    她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塞德里克那张英俊的面容,与她近在咫尺,他没有说话,只是与她对视着。

    幻影1号泄气似的说道,“唉,你赢了。就知道你会来这招,真的是,停在过去当一只鸵鸟才是愚蠢的做法。其他人可不会留在一年前等你走出来。”

    黛维莱德闭上了眼睛,一号说得对,但是她是个胆小鬼。

    一个不敢再去迈出任何一步的胆小鬼。

    NEWT考试静悄悄地来临了,在此之前,弗雷德和乔治已经离开了,但是他们留下了伟大的功绩——某个塔楼下的沼泽,随处可见的烟花燃烧后的灰烬,还有校医院里面没完没了的“乌姆里奇综合症”受害者。

    同学们似乎想把戏演到最后一刻,就连黛维莱德最后也忍不住吃了几次鼻血牛轧糖,然后高高兴兴地跑去了图书馆自己复习。

    第一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黛维莱德坐在卧室里,看着圆木桌上满满当当的笔记,试卷,上面黑色与红色的墨迹让她感慨万千,七年的学习生涯,终于要结束了。

    她这个学生当的时间太长了,都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其实NEWT与OWLS形式很相似,所以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好紧张,好紧张。”魔咒是第一门考试科目,第二天礼堂门外,艾薇死死攥着笔记本不松手,连骨节都发白了,“我想想,还原咒——”

    “艾薇,放松,这个知识点刚刚你已经背过一遍了——”黛维莱德和克里斯汀试图安抚她,“以模拟考的成绩来看你O绝对没问题——”

    “你俩说得轻巧!”她一把夺过她俩拿着的笔记本,“一个毕业回去当大小姐,一个自己有公司,都不需要该死的NEWT!!!”

    “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你俩又不需要去圣芒戈!”艾薇把笔记本翻得哗哗响,“该死,明天早上我就会受到我的圣芒戈资格测试成绩。”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焦虑啊。”克里斯汀抱着双臂,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闭嘴,你们两个不用为考试发愁的人!”两人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你们就应该和弗雷德和乔治一样,跳上扫帚奔向自由。让我看看,无声咒——”

    黛维莱德自霍格莫德袭击之后对待考试莫名其妙地就心态平稳了,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反正绝对有钱赚,考试成绩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但是该复习的时候还是复习,只是不会像之前一样,焦虑个半死,写字的时候抖得跟筛子一样。

    克里斯汀跟她的心路历程基本差不多,也是开始计划出去之后怎么搞定她的疯子家人了。两个人的考试焦虑就这么转嫁到了艾薇身上。黛维莱德曾友好提议来点缓和剂,结果横空飞出一道粉身碎骨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了!”结束了魔法史考试的黛维莱德,与克里斯汀两个人携手一起奔出考场,但是高兴还不过一秒钟,忽然地,仿佛地震了一般,地面在他们的脚下颤动。

    “出什么事了?魔药考试炸了什么东西吗?”

    “现在也没有魔药考试啊。”一个饱含恐惧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恐惧的尖叫从塔楼传出,一下下刺激着大家的耳膜。门厅内的大家一时间不知所措。黛维莱德从来没看到过麦格教授跑得这么快,她一下子就跑到了门厅里。

    “我们要疏散学生,伊万斯,怀特。”她的神情是那么严肃,“外面有巨人。”

    “什么?”路易斯不可置信道,克里斯汀,黛维莱德则冲上了平台,朝禁林方向看去。

    有两个巨人,一个又黑又高,一个看起来矮一些,正冲着另外一个巨人的脸挥舞着拳头。

    “哦,那不用担心,矮的那个是海格弟弟,巨人的事情交给巨人去吧。”

    “海格的弟弟?”麦格教授看起来被弄糊涂了,“伊万斯,看在梅林的份上——”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没说谎。”她有些哭笑不得。

    “外面可不止这些巨人啊,黛维莱德你什么眼神。”路易斯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吐槽,“还有禁林的神奇生物们,玛拉戈猫,康沃尔郡小精灵——”

    “没有狼人吧?”

    “这什么话啊克里斯汀,只有八眼巨蛛,火灰蛇——”

    “谢谢你怀特先生。”麦格教授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但现在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我们要疏散学生,留下一部分来帮助我们处理这些家伙——”

    “这个简单,把DA的那群家伙叫上吧。”路易斯回头对他们点点头,“你们说是吧?反正五年级那帮家伙也结束考试了。”

    “你说得对。”克里斯汀手快地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wizard chat,“我们得赶紧去场地上——”

    黛维莱德对这些行动没有半点异议,她迅速冲书包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跟着他们冲下了场地。

    下午的阳光还很暖和,场地上已经有零星几个学生和教授站着在维持局面了。克里斯汀拉伸了一下,冲黛维莱德坏笑道,“借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随便打。”

    “怎么可能允许我们随便打。”她翻了个白眼,“这些可都是神奇动物,拜托。”

    “无所谓啦,我们知道什么轻重就行,”她笑着走过黛维莱德身边,“作为毕业前最后一战,开打吧!”

    黛维莱德笑着应了声好,然后拔出魔杖就是一个飓风咒,紧接着是霹雳爆炸,火焰熊熊——怎么有股味道?其他人可能没反应过来,但她经常和魔药打交道的,

    “不对劲,”她立马甩出一个飓风咒,然后随机扼住一只跑过的嗅嗅的命运的脖颈,凑上去闻了闻,“他们是被人故意引过来的,身上有迷惑药剂的味道!”

    药剂是被稀释过的,对人没有影响,也同样是这个原因,味道很淡,大家难以发觉,真是心机,她暗暗想着,迷惑药剂的解药,她那里并没有存,斯内普的魔药储藏室肯定有现成的,她将自己的区域交给了来帮忙的安吉丽娜和艾丽娅,自己又向霍格沃茨奔去,疯狂地敲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黛维莱德!你在干什么?”斯内普一开门,就看到她手持魔杖,一副准备下一秒把门炸开的样子

    “抱歉,先生,但是禁林的动物被人下了迷惑药剂。”她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半分辩白的意思,“我们需要一些解药,不然它们要攻进校舍来了。”

    斯内普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她两三秒钟,然后转身让她进来,自己则爬上梯子,从高处的储藏柜里掏出了三四瓶解药。

    “我拿去就好了——诶?”黛维莱德本来想伸手接过,但是斯内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不是吧,大哥?她面部扭曲了一下,然后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外面的局势就发生了转变。

    如果说原本只是稍微有些夕阳西下,但是天好像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她站在城堡的台阶上,寒风肆无忌惮地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吸食着她的体温,呼出的水汽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雾——这在六月份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恐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充斥着她的整个感官,她止不住地发抖,还算清醒的脑子告诉她,这该死的是摄魂怪。

    场地上有点点银光,并不强烈,大家似乎已经聚拢在一块,各自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组成一道并不太稳固的防线。黛维莱德缓缓挪动着步子,试图走下山坡帮忙,身后还有几位本来想来帮忙的DA成员,甚至包括艾薇,但是他们这一小拨人里头,就有对摄魂怪来说是致命的吸引的记忆。

    “呼神护卫!”艾薇的鹰从魔杖头上飞出,轻盈地在他们头顶上滑翔着,玛格丽特的蜂鸟不多时也加入了,但黛维莱德却始终只有银白色的雾气。

    “不是,”她有些恼怒,“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

    “先走下去吧。”艾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着急。”

    摄魂怪似乎嗅到了美餐的味道,尽管守护神就在不远处,他们仍在虎视眈眈,时不时瞄准空隙发动了攻击。

    “它们好像变多了。”艾薇说着说着顿感不妙,摄魂怪似乎认为他们这里可以钻空子,便调转方向,朝他们袭来。

    黛维莱德的大脑瞬间开始变得混乱,记忆的片段如幻灯片一幕幕在她眼前闪回,同时还音画不同步,失去了视野,她无法再往前走去,只好就地蹲下。

    亚历山德拉云淡风轻地谈论死亡,她在圣诞舞会上翩翩起舞,棺材中的塞德里克似乎还有淡淡的笑意,父母透过十七年的时光从照片里望着她,衣衫褴褛的西里斯跟他们说会有一个家——

    一个家。

    “黛维莱德!”艾薇立刻面如菜色,抓着她领子摇晃着“你给我清醒一点!”

    夏日的阴云越来越浓厚,就好像一年前的那一天——闪电,倾盆大雨,鲜血和他。

    “她会引来更多摄魂怪的。”玛格丽特喃喃道。

    无论如何黛维莱德自己愿意承认与否,摄魂怪对她的影响都是极大的,甚至是在守护神的保护之下。

    艾薇抓着黛维莱德领子的手松开了一点,克里斯汀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带着自己的守护神来到她身边。

    “黛维莱德。”克里斯汀在她面前蹲下,慢慢地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呢喃,“不要回头看,向前看。我们走过十五年的艰难时光了,就快到头了,黛。”

    听到熟悉的昵称,她的眼泪又有些决堤。

    “现在的情况已经与原著大不相同,我们需要改变——勇敢地,去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你是一个格兰芬多,黛维莱德。格兰芬多不是会被命运拖着走的鸵鸟。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现在还不能放弃,我们会一起面对所有的未知的未来——你听到了吗?黛维莱德!!!”

    她的声音冲散了记忆的碎片,来到黛维莱德的面前,她抬头望向克里斯汀,眼神里早已不似当年清澈,她好像凤凰涅槃后留在世间的灰烬,见证过死亡与新生的,在象征死亡的火焰中褪下了所有的光鲜。

    艾薇垂下了手,与克里斯汀一起,默默地抱着她。“辛苦了,黛维莱德。”

    黛维莱德的眼眶再也支撑不住眼泪的重量,泪水落在了两个好友的肩头,但是她自己也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身上,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落泪了。

    大家逐渐围拢过来,守护神也跟着转移了阵地,黛维莱德右手垂了下去,摸向草地上掉落的魔杖,“呼神——护卫。”

    银光缓缓从杖尖升起,一只动物从杖尖冲向天空,三个人终于松开了彼此,相视一笑互相帮对方拭去脸上的泪,望着那只守护神与其他人的守护神一起,驱离摄魂怪。

    “呼神护卫!”一只狐狸,一只波斯猫,一只野猪从后方的城堡冲了出来,加入了守护神大军。

    蔽日的乌云终于被驱散,落日的余晖暖洋洋地落在他们身上,禁林的树梢和场地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晚风徐徐吹过。黛维莱德却怔怔地望向湖边的山毛榉树,她的守护神刚刚降落在那里。

    它变了样子,不再是大家熟悉的牝鹿了,它似乎感受到黛维莱德的目光,缓缓抬起头,银色的眼珠盯着她,银白色的鬃毛随风而动,它收起了巨大如皮革般的翅膀,转动了一下如火龙般的脸。

    “夜骐。”她听到斯内普说。

    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死亡和命运,这两个和夜骐有关的词语跟她也紧密相连,她向它走去,伸手向触摸一下——出乎她的意料,灵物低下了头,主动让她摸。

    温暖的,一如朋友的怀抱一般温暖。

    灵物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了。

    黛维莱德那边沉浸式撸夜骐的时候,克里斯汀环顾了一圈发现,嘶,好像格兰芬多铁三角全消失了。这个热闹不凑是不应该的,麦格教授正叨叨着要处理一下所谓的那个海格弟弟的时候,阿斯托利亚跑了过来。

    “克里斯汀,”她的波斯猫守护神还跟在她身后,“刚刚我路过乌姆里奇教授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全是调查行动组的人,被打晕过去了,我把他们弄醒加解咒之后她们说哈利.波特带着一帮人往禁林去了——”

    “谢谢,阿斯托利亚。”克里斯汀和艾薇的表情一秒比一秒难看,“你赶紧回公共休息室吧。”

    送走阿斯托利亚,两个人拨开人群,冲向仍然站在湖边的黛维莱德,刚刚煽情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黛维莱德,”克里斯汀喊道,“哈利去魔法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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