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湛山河锋利的视线直直向上,紧紧锁定林昭昭,他握紧手中的刀,瞬息之间劈砍过去,刀尖冷铁反射出一道寒光,杀气凛然。

    他冷笑:“谁在那里!”

    小崽崽和小肥啾听到一声冷喝,顿时一个激灵,小肥啾操纵的云头顿时不稳,“噗呲”一下飘散。

    林昭昭和她麻麻露出身形,蓦地从半空中摔下来。林昭昭惊恐的看着冰床上的人,她要砸到那个人了啊啊啊啊!

    “呜哇!”

    林昭昭像个小炮弹一样一头扎进冰床的中央,四仰八叉摔进冰床上的人怀里。一瞬间,冰床上的人都被冲击力撞得震了震。

    另一边,小肥啾麻麻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骤然失去云头,她已经忘了自己还有翅膀,鸟爪在半空中胡乱扑腾,翅膀都忘了张开。

    “噗通——”

    最后她鸟爪朝上摔到冰床上的人脸上。白色绒毛的翅膀尖尖正好垫在林景止嘴上。

    林景止:……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被砸了三次了,植物人没有人权是吗?

    林景止啃了一嘴小绒毛,呼吸一滞,小毛团在他脸上挣扎,翅膀尖时不时就糊在他鼻孔上,偏偏还能听到它无辜地“啾啾”叫,让人又痒又无可奈何。

    他初步判断这是一只不大的小鸟,小毛团软软软绒,温暖柔顺,仔细闻还能嗅到一种类似于小鸡崽羽毛的味道。

    甚至他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花果香,好像它刚刚在花丛中打过滚,像是一朵绒毛刚长出来的蒲公英。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同样毛绒绒的缅因猫。虽然她们两个物种不同,给他的感觉却很相似。

    湛山河目眦欲裂,神君大人的身体……竟然被一个小孩和一只鸟给亵_渎了!

    他愤怒地双手握紧手中的刀,蓝色灵力喷涌而出,朝小孩斜砍过去。

    白色小灵鸟看到有人竟敢拿刀砍自家崽崽,整个小毛球都炸了,流光一闪,它瞬间飞在自家崽崽面前,生气地发出细嫩的“啾啾”声,鸟嘴吐出一团刺眼的白色火焰。

    湛山河砍下来的刀刃碰到白色火焰顿时翻卷,靠得最近的地方甚至融化成滚烫铁水,滴在冰床上,发出“刺啦”的腐蚀声,千年寒冰刹那间融出一个小洞。

    湛山河举着刀呆愣在原地,小鸡崽般的幼年体、白色绒毛黑色尾羽、可以融化万物的白焰……

    种种特征都指向一个人。

    湛山河忽然松开手里的千年神兵,“咣当”一声,刀刃被烧卷的宝刀无情地被主人扔在地上。他单膝跪地,恭敬无比地行礼。

    “参见白凤娘娘!”

    “啾?”

    小肥啾的小豆眼迷茫,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个人不是要攻击崽崽吗?为什么还跪在地上给她行礼啾?而且白凤娘娘又是谁啊……

    湛山河眼含热泪地抬头:

    “娘娘,你终于醒了……可惜神君他已经昏迷两百年了。”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白凤娘娘从供台上的神像中醒来,饥肠辘辘中依然不忘神君,宁愿叼着板栗在神君面前吃,也不愿少看神君一眼。

    结果边吃边看,不小心把板栗掉在神君的床上,要不是自己发现这个细节,至今发现不了,娘娘已经醒来。

    神君和娘娘果然伉俪情深啊!

    林昭昭和小肥啾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总觉得这个人脑补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在一旁默默听着所有动静的林景止愕然,他已经从这个少年声音里听出来,自己这个身体就是他所说的神君。

    他当时还觉得好笑,谁没事儿叫个这么中二的名字?可是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昏迷两百年?这是人能昏迷的时长吗?正常人早就入土为安了吧……

    难不成,这里真是什么仙侠世界??

    **

    湛山河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崽崽:

    “娘娘,这就是小殿下吗?果然很像您和……”

    呃,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跟神君一点都不像?

    湛山河仔细瞅了瞅,在冰床上的人脸上和小崽崽小脸蛋上来回切换视线。两个人除了都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其他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倒是跟外面白凤娘娘的雕像像了个十成十,简直就是白凤娘娘的缩小版。

    而且看小姑娘的年龄,只有人类幼崽六七岁的样子,很可能不到两百岁。

    这、这怎么可能是神君的孩子啊……

    娘娘她、怎么能出轨啊……

    湛山河的话顿时憋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小肥啾却没有少年那么多想法,听这个人说崽崽像自己,整个小毛球顿时绒毛蓬松起来。

    她选了个冰床上最高的地方——林景止的鼻尖,矜持地挪动鸟爪飞过去,端庄地扭过头小尖嘴梳理羽毛,小豆眼神气地盯着劲装少年,站好等着挨夸。

    林景止高挺的鼻峰瞬间被鸟爪压出来几条红痕。湛山河心神大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啾啾啾。”

    【会夸就多夸两句啾~】

    湛山河望着小肥啾憨态可掬的动作,结结巴巴:

    “娘娘,我们要、要不然先享用一下美食?”

    小崽崽早就饿的不行,听到这个提议立马兴冲冲的往湛山河旁边跑,小胖手抓着他的衣角

    “好哎,吃饭去咯,我早就饿啦!”

    为了适应小肥啾和小崽崽的口味,湛山河头痛地在在一堆灵草灵果中间选了几种口味不那么奇怪的。

    他留守神宫,说不好听点就是来当守墓人的,他甚至可以不吃不喝几百年。神君不醒,他哪里有心思去种口味好的灵菜,只要能满足白凤娘娘日常供奉就行。

    所以最后小崽崽和小肥啾还是选择吃板栗。

    因为在一堆又苦又咸又酸的灵草灵果中,板栗是最正常的味道了。

    见一啾一崽对自己拿的灵草灵果不感兴趣,湛山河只好负担起剥壳的重任。

    一崽一啾狂炫板栗肉。小崽崽一手拿一把,暴风吸入,嘴里还没吃完另一个就塞了进去。小肥啾用小尖喙叨着盘子里的板栗,几乎叨出残影。

    湛山河用灵力剥板栗都差点赶不上她们吃。

    在一阵哔哔剥剥的剥壳声中,林景止睁开了双眼。

    “唔……”

    湛山河正对着神君的寒冰床,因此,在林景止睁眼一瞬间,他察觉到了。

    湛山河第一时间望向林昭昭的方向,神君一醒来就看到伴侣已经有了其他人的孩子,那该多伤心啊……

    于是,他想也没想,一把抓过吃的正香的小崽崽,捂住她的嘴,心虚地藏在身后。

    “神、神君,你醒了嘿嘿。”

    好好一小伙尬笑得像一只拆家的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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