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两家人一起去了上海。
等到了金店，买金子的人太多，柜员忙不过来，让他们先看着。大人在商量买多重的，买什么款式。两个小的就随便逛逛，逛到一对在挑三金的年轻情侣旁边。
陈佳悦疑惑，悄悄问，“现在结婚还是买金戒指吗？我以为只有我妈那一辈才戴金戒指的。”
江祁说，“可能是传统吧……”
“可我觉得钻戒比较好看哎。”
“都给你买。”
陈佳悦烦恼，“那就戴不过来了……”
46. 轮上他们这两家了，周秀丽指了几个金坠子，让拿出来看看，想问问女儿喜欢哪个。抬头一看，离得八丈远。
幸亏是和江祁站在一起，不然她就要发火了。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拐了！
母之凝视，两秒钟，陈佳悦自动感应。
过来了。
陈佳悦看着不同造型的金吊坠，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说随便。柜员说小姑娘的买个两三克的就不错，秀气。
周秀丽直起身看看，“也太小了点……老陈，你说呢？”
陈定海说，“是有点小。五六克的倒差不多。”
周秀丽点点头，让陈佳悦再来看，“要金锁还是金佛？”
陈佳悦也看出来这回妈妈是真大方，“要重的！”
小金锁被柜员拿着编红绳。陈佳悦被江祁妈妈招招手引过去，周秀丽抬头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47. “阿姨的手不小心撞了，有点疼，你帮阿姨来试一下镯子。他们男人的手太粗了……”
陈佳悦欣然领命。手腕上叮叮哐哐挂了四五只，有实心的，有空心的，有光面的，有花纹的……
“悦悦，你觉得哪个好看？”
陈佳悦指了一条，获得江祁妈妈的热烈赞同。紧接着，“刚刚你妈妈给你买了个金锁？哦哦，再帮阿姨试一下戒指……”
陈佳悦越试越咋舌，“阿姨，你都买啊？”你家也太有钱了吧！
江祁妈妈笑道:“现在买划算。”
陈佳悦父母结了账，拿着袋子过来。陈佳悦兴高采烈地去戴项链，江祁给她调抽绳。
周秀丽扫了一眼江祁妈妈选的金饰，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哟，这是……”
江祁妈妈一眨眼，“现在买划算。你看看款式重量还好吗？拿得出手吧？”
周秀丽笑道:“这还能挑剔就太不懂事了。”五样金子，份量看起来就不轻，大手笔了。
“要孩子喜欢才行。”江祁妈妈阔气极了，“不喜欢就去融了重新打。”
“了不得。”周秀丽啧啧叹道:“遇上你这样的婆婆真是有福气哦……”
也不知道她家女儿能不能遇上这么大方的婆家。看陈佳悦不聪明的样子，别让他们倒贴就谢天谢地了。
48.大件的都选好了，江祁妈妈又抓了一把转运金珠，让柜员编个手链，两条，一条黑绳，一条红绳。给孩子们戴。
周秀丽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行不行，不能要。”
江祁妈妈道:“悦悦今年18了，大姑娘了，要买金子的。我也是拿她当半个女儿，只是不好跟你们一样送金坠子。那你要是拦着，我就给她买个金镯子。”
周秀丽:“……”
周秀丽:“悦悦快来谢谢叔叔阿姨。”
49. 接下来，买衣服！买鞋子！
上海的商场当然不是他们那个小城市能比的。这里面的名牌多得咧！
周秀丽问江祁喜欢哪个牌子的，进了店里让他自己挑一身。
江祁妈妈说太客气了，“买双鞋子就可以了。”
周秀丽跟她抱怨，“哎呀！说起来我不好意思哦！上次江祁过生日，他拿收的红包给悦悦买了件大衣你知道吗？”
“是吗？”江祁妈妈好奇，“我不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
周秀丽一皱眉，“我给她打扫的时候发现的，藏在床底下。然后我问她的！她就说了。”
江祁妈妈:“悦悦也送他围巾了。他们小孩子之间的交际，我不管的。”
周秀丽不太赞同，“他们才多大，这么贵的礼物说送就送，说要就要。养成习惯可不好。”
江祁妈妈笑，“哪有那么夸张？他俩不一样，他们感情好，没把对方当外人。我看他们跟别人相处，都挺规矩的。”
50.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子——嫁妆——结婚——恋爱——情侣，这一条思维线给她启发了，周秀丽从上海回来后的晚上，有点失眠。
她推一推老陈，老陈“嗯”了一声，她问，“悦悦和江祁不是在谈恋爱吧？”
陈定海:“唔……嗯？！！！！”他直直地坐起来了！
周秀丽也坐起来，“啪”地开了灯。夫妻俩面面相觑。
51.夫妻夜谈。
陈定海搓搓脑门，“你仔细说说。”
周秀丽:“江祁对她太大方了！”
陈定海:“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他小时候和别的小孩儿玩，玩具都是消耗品。他爸妈都知道。”
周秀丽:“可后来，只对悦悦大方。那三号楼的小康，还是五号楼的安安，都是从小一起玩的。他对他们就一般。”
陈定海往后一靠，没那么紧绷了，“这朋友也讲投不投缘的。你之前还说他这辈子是来还债的呢。小时候就爱跟着悦悦屁股后面玩儿，看着不大机灵。谁知道长大了这么聪明。”
周秀丽:“昂！那么聪明一孩子为啥只围着悦悦转？”
陈定海一愣，“不是还债吗？”
周秀丽翻了个白眼。
陈定海有点靠不住了，又直起腰，“可他从小就这样……难道那时候就喜欢？”他的脸皱起来，“不可能吧！他那时候才多大啊？懂什么喜欢？那悦悦，还能有小男孩儿喜欢她？”
周秀丽:“悦悦怎么了？怎么不能有男孩儿喜欢她了？”
陈定海:“那小男孩儿都喜欢又漂亮又文静，成绩又好的小公主……”怎么说的好像是江祁的性转版？陈定海觉得有点怪怪的，就停下来了。
周秀丽冷笑:“呵，看来你上学时候还认识小公主啊……”
陈定海:“哎哎，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回去，你这证据不足。朋友间送礼物，重要的是心意。那有钱的送个贵点的，没钱送个便宜点的，这也很正常。他也不一定只给悦悦送贵的，你不知道而已。再说你看江家也没意见，可见对于人家来说就是小钱。你不也给江祁买东西了嘛，没事没事……”
周秀丽又冷笑两声，“你知道江祁他妈今天给未来儿媳准备五金了吗”
陈定海恍然大悟，“你看上人家五金了！”
周秀丽忍无可忍地捶了他一下，“我是说，她让悦悦去帮忙试尺寸的！”
陈定海揉着胳膊，“她不是说手被撞了一下，不方便试吗？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周秀丽笃定，“她看悦悦的眼神，跟以前不大一样。我说不上来……”
陈定海拉被子，“你就是想太多！睡觉睡觉！”
周秀丽:“他俩还牵手呢，特别自然……”
陈定海的被子凌空了一瞬，猛地掀飞，他急道:“他俩牵手了？什么时候牵的？怎么牵的？牵了多久？”
周秀丽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就过马路的时候，人很多。就这样，握着走的，过了马路就放了。江祁就是比较仔细，可能是想拉袖子的，也正常……”
“正常个屁！”陈定海起来穿衣服，“我去找江祁他爸问问去。还随便牵手了……”
周秀丽扯他，“你疯了！闹大了，影响孩子高考怎么办？！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