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

    “呵。”一声轻笑自相赢唇边逸出,他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顾念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习惯了已久的名字被叫出,顾念秋双眼迷蒙湿润:“你在叫我吗?”

    女子炙热的温度蔓延到他的身上,相赢下意识垂首,眸子便似烫了般蓦地收回。他闭上双眼,脑海中依旧浮现着凌乱衣衫内那雪白的肌肤。

    每一寸,都带着潮红的魅意。

    嗓子眼干涩,相赢按住她乱摸的手:“不是你还有谁?”

    他拉长尾音:“小骗子——”

    尽管相赢按住她的手,但肌肤和肌肤的相贴还是让顾念秋格外受用。她变本加厉地交叉双腿企图盘在他的腰间

    “我才不是骗子,我是、我是......”顾念秋说不出个所以然。

    相赢无情地推远她:“所以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衣襟敞开,春光乍现,他不敢再看,侧转头却依旧想要试探她。

    温凉的皮肉拉开距离,顾念秋追着贴贴,她凑近相赢的耳朵:“其实我是——”

    “——是个大神仙!”顾念秋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我可以看见很多人的命运哦,很多很多......”

    少女的气息让相赢身子一激灵,还从未有人对他使过这种伎俩。他唇角扯了扯,推开得寸进尺想埋进他胸膛的顾念秋。

    亏他还以为能套出什么话。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没再与她计较,相赢漫不经心地问道。

    “目的?”顾念秋傻傻笑道,“神仙能有什么目的......”

    相赢以为她要说“救苦救难”“普度众生”,毕竟小孩子过家家大多都这么说。

    可顾念秋道:“当然是吃好睡好玩好啦,顺便再捉几个大恶人。”

    孩子气的发言。

    相赢失笑,一时不察竟让顾念秋又贴了上来。

    她的手伸入他的衣袍,紧实的躯体让顾念秋恨不得将脸贴上去。可无论她怎样难受怎样骚动,眼前的男人始终不为所动。

    痒意如蚂蚁啃食般折磨着她,顾念秋引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她失去焦距的双眼泛着泪花:

    “摸摸我,求你。”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宛如一个纯白的小狐狸,挥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时刻搔动着相赢的心。

    少女大胆的言论让相赢心停了一拍,他感受到那柔腻的肌肤,眸底幽深:“这样只会害了你。”

    顾念秋才不管不顾,她亲吻相赢的面庞:“我是大神仙,只要收了景乐这个大坏蛋就能飞升了,了,只要你助我......”

    “我就带你去天界!”

    少女神智不清到这个地步了,却还妄图哄骗他,相赢不禁弯起唇角:“景乐身份贵重,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他早就调查过,知道顾念秋的师兄死在景乐手中。哪怕顾念秋不为师兄报仇,光是今日遭受的侮辱,就够她记恨一辈子了。

    想起今日的场面,相赢便有几分懊恼。

    是他来的晚了。

    如今是秋日,朝廷的赋税要得急切。为了防止交不起赋税的百姓逃跑,各地官府管得极严。小八办事急躁,通关文书被扣了下来,因此耽误了许多时间。

    若非如此。顾念秋也不会受此折磨。

    只是景乐势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相赢还不能将她就此射杀,只能短暂给个教训,让她不要再作威作福欺压百姓。

    他好意提醒,谁料顾念秋嘟囔道:“越缺什么越强调什么,她身份才不贵重......”

    她的话含混不清,可相赢听后眸色陡然晦涩。他俯视着顾念秋,言语冰冷:“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你不知道吗?”她咯咯笑道,“那我就告诉你个小秘密——”

    她扯开他的领口,将脸贴了上去,满足道:“其实长公主啊,另有其人。”

    眼前的少女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相赢立着如一棵覆雪的劲松,长眉入鬓,眉宇间是肃杀的冷冽之气。

    他强硬地捏住顾念秋的下巴:“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指尖微微使劲,痛感压制了无处不在的痒意。顾念秋倒吸了口气:“好像......好像也不错......”

    相赢蓦然松手,滑嫩凝脂上有个鲜明的指印,更显得她柔弱无依,能激发起最原始的破坏欲。

    可相赢知道,她不是任人采撷的娇花。

    顾念秋丢出个重磅消息后便没了别的话,无论相赢怎么问,她都乱说一通答不出个所以然。

    顾念秋环腰贴住,一团浆糊的脑子都生出几分抱怨。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她只想糊弄过去然后直入主题。

    见顾念秋就是不肯说,连神仙、入梦这些鬼神之说都搬出来了,相赢将她拎起来扔到床上

    他长身玉立,仍是那平平无奇的脸,可脊背挺直,气质锋利如出了鞘泛着冷光的利刃,锋芒毕露。

    床榻上的少女失去了肌肤的抚慰,辗转反侧,衣裳层层绽开外泄大好春光。香肌妙肤,粉光若腻。腮晕潮红,娇颜欲滴。

    与平日里的沉静的她完全不同。

    相赢闭了眼。

    这酒里放的是西域的媚药,只需一滴便能让女子失去理智一味地求欢。好在顾念秋知分寸,入口的并不多,只要捱过这一夜便能安然无恙。若是那一坛下去了,只怕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相赢之前用过此药,不过是借其中使人酸软无力的威效,惩治助纣为虐的刺客贪吏。没想到这酒商用此大肆残害女子。

    还有景乐,自那件事后愈发过分,荒淫无道到如此地步。

    榻上少女喘息连连,相赢明明走至角落闭目不看,可却依然浑身发热。

    如今人多眼杂,相赢已经传了鹰哨,只待片刻便有人接应。怕她出事,相赢只能于此守候。

    深秋寒风萧萧,清风穿过窗棂掠过他的发梢,可相赢却感受不到凉意。

    女子的喘息声在幽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他面不改色,似乎冷淡寡情到不知情*欲,不近女色。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顾念秋抚过他的手说出那句话时,他第一次起了欲念。

    细腰曼妙,盈盈一握。他的手覆在上面,克制隐忍。

    *

    折腾了一夜,顾念秋醒来时冷汗津津,黏腻一片。屋内燃了炭火,因此虽是早晨却并不寒冷。

    屋内陈设简陋,顾念秋不知这是哪,心怀警惕地坐起了身。

    她的头脑很是沉重,关于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并不连贯。可即便是这样,她也知道自己昨晚是多么放浪多么不知羞。

    脑海里尽是这些碎片,顾念秋脸蛋爆红。

    她她她......她是不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记忆中的男子并不清晰,顾念秋却隐隐有了猜测。她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扫视了一遍,她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没有犯下大错。

    她光着脚落地,却发现地上放了盆水,旁边的椅子上还有套干净的棉衣。

    顾念秋愣了,手心探了一探,这水还热腾腾冒着热气。

    她很少被这般细致地对待过,还是在出了这种大洋相后。顾念秋又是感激又是羞惭,栓了门换洗一新。

    棉衣素净柔软,穿上大方得体。顾念秋端着用过了的水打开门,正好迎上前来的相赢。

    相赢神色如常,顾念秋却瞬间脸红了,面上的热意克制不住。

    原来真的是药罐子。

    比出洋相更有杀伤力的,是在熟人面前出洋相。尤其是这事,还非同一般的难以启齿。

    顾念秋支支吾吾道:“我、我.......昨晚实在不好意思,抱歉。”

    相赢一袭青衫,淡淡道:“你是身不由己,不必道歉。”

    他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做了馄饨,本来想送到你门前的,既然醒了,便一起吃吧。”

    相赢云淡风轻的态度让顾念秋好受些,可她还是不可思议,就这样翻篇了?

    顾念秋知道大乾对礼教的严苛。莫说是她昨晚的......荒唐行为,只怕是女子牵个手收个东西都要被口诛笔伐。

    相赢是读书人,读书人最重礼法。他这般不显山不露水,必定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思及这,顾念秋有些难过,她不想让相赢以为自己是轻浮的人。

    见她垂首不知踟蹰什么,相赢挑眉道:“怎么不动?”

    他看了看朴实无华的食盒,难道是嫌弃他做的馄饨?

    却听眼前的姑娘小声嗫喏道:“相赢,对不起,我会为你负责的。”

    顾念秋似乎沉思了许久,相赢却喉结滑动,眼神晦涩不明。这女子看着不似一般人,出言时时一鸣惊人。

    见相赢欲言又止,神情不定,顾念秋连忙道:“不是以身相许,你不要想歪了。我是说我会好好补偿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满足你。”

    她慌忙解释,相赢却笑了:“既然如此,那第一个要求你可听好了。”

    顾念秋点点头,只见相赢将食盒放至桌上,弯起唇角:“第一个要求,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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