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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古链(6)

    稳住谁,也要先稳住了我身后人再说。

    “没大没小,不成体统!”我对敏儿怒斥道。

    敏儿震得发憷,浑身又是一颤,小脸煞白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任性说一句话。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我压住了三分火问。

    “是.......钏姬说的。”敏儿大气不敢出了,低低嗫嚅说出了实话。

    她胆子向来小,尤其最怕我,我一口怒气,她便立刻把那人托盘而出了。

    “钏姬?”我一时念着,满口觉得陌生,然后视线盯着敏儿低垂着头,等她介绍钏姬到底是谁。

    我真忘了,后宫里怎么有钏姬这么个人。

    钱缪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斟酌地替敏长公主回答了我:“启禀陛下,钏姬是王光禄勋家的嫡女,是陛下登基之后选为美人入宫,上个月陛下还升了王氏晋钏姬。”

    “朕真不记得.......后宫里还有这么个人........”感受到我手掌心里拽着的真实触感的玉手,感觉到她指间发凉,微微用力搓揉她的手上肌肤,心里一时不安,满心懊恼。

    干嘛当着她的面,提别的女人呢?

    万一她吃醋又跑了,怎么办?

    我不悦看向敏儿低垂着头顶,太阳晒得她头顶上的发丝都发烫,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跟钏姬走得近了?”我寒声问。

    “我.......”敏儿想着怎么解释,忽然抬头,道:“我没想主动去找钏姬,是钏姬自己找我说话,说我不日就嫁到范府去,怕我受范府里欺负,才道出魏凌哥哥和......那民妇的丑事。”她提到“魏凌哥哥”,眼神又定格在我身后姚玉,嘴里把“丑事”咬得很重。

    克制三分的怒火又重新在血液中奔腾不休,气结地瞪敏儿,又斥声问:“钏姬怎么知道宫外的事?”

    貌似听出我口气太过严审,敏儿吓得苍白小脸上抽搐了两下。

    “回陛下哥哥........我也不知道。”说完,她差点要怕的哭出来,垂下头低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晾她只知道听风就是雨,却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到底利用了她去做顶撞我的事。

    “行了,下去吧!回去好好准备出嫁,别没事出来到处瞎逛!”我挥手责声烦躁。

    “是,哥哥。”敏儿低声抽泣,站起来,一旁宫女围过来搀扶她。

    “还有,没朕的旨意,不许出凤阳阁门外一步,直到你出嫁那天!”

    “是,敏儿遵命。”敏儿在宫女搀扶下,亦步亦趋地离开了。

    我立即转身,紧紧拉着她,温声问:“你没事吧?你别往心里去,朕会告诉她真相。”

    姚玉怔怔望着公主离开的背影,出神了,我说的话她没任何反应。

    “她是.......敏儿!”好半晌,回神时眼里揣着惊喜。

    我点下头,伸手搓了搓她胳臂,试图安抚着她:“你别在意,她不是故意说你那么难听的话。”看着她白瓷脸颊上,我伸手就要去抚上去,她立时偏头躲开了。

    我不管她缩着脖子怎么躲闪,手追着她,大拇指轻按她脸上,指腹轻触箭疤上。

    “你脸上还疼吗?”我的手指停在了她上面,心里抽痛一下,瞧着箭疤在她脸上划开了皮肉,触目惊心。

    她恍惚看了我一眼疼痛的样子,一时感到莫名,为了答复我,她轻轻摇头。

    我盯着箭疤,没等到听她说出实情,眼神肃凛:“告诉朕,你脸上到底谁射的?”

    大概被我犀利的眼神惊得她茫然一愣,而后眉心缓缓一点一点蹙起,莹润的唇瓣颤了颤,始终说不出来。

    看她为难的样子,难以启口,她垂下头来,我手板着她的脸颊,强迫她抬头看着我。

    “陛下!”她不喜欢我如此紧密霸道的动作,她眉心皱了皱,挣扎地偏开脸,从我手掌心里挪开。

    手掌心里,她悄悄抽出了手,我惊觉地立马紧紧握住了,包裹紧她的手,慢慢摸到她手腕处,紧紧圈握住不松手。

    “姚玉你不想说,朕也会派人去查,绝不会让你白挨那一箭。”我眯起眸子,寒气显现,幽寒逼人。

    姚玉手上在我手心里如慌乱的小鹿惊颤了一下,又看到我冷冽的眼神,她惊骇一瞬,唇瓣立时白了白。

    她缓了缓口气,似在消化我危险逼人的面目,徐徐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告诉陛下也无妨,毕竟那个人生死难料,许久........民女还是告诉陛下吧!当年实在太混乱,忽然有箭射过来擦到民女脸上时,民女依稀看到那人是个一身红装的女子,她正藏在柱子后面举着箭正对着我和前朝君主古翼。”

    她一说,我立马明白了射她的人是谁了。

    “你可看清她是故意射向你的?”我眼眸扫了一下她脸颊上,姚玉不置可否地沉默。

    “看样子是,大概她护前朝君主心切,谁叫她那么爱君主,眼睁睁看着民女用匕首刺死君主。”姚玉不假思索地淡笑,仿佛她在谈别人的险历,调侃的口吻,故作轻松。

    “你说她爱慕哀帝?”我微微前倾靠近她的脸,她身上清幽的冷香窜进了我鼻息,眸光堂而皇之地盯着她。

    姚玉只瞄一眼,就立时不对劲地别开目光,低着头缓缓道:“她是哀帝最宠爱的妃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哀帝被民女刺死呢?不然陛下以为,她何必费那么大劲拿来弓箭对着民女呢?”

    是了,她说的人就是昭贵妃。

    但我不能告诉她,昭贵妃当年的胜妃到底是何许人也。

    姚玉经历了太多黑暗风月,我不想再此时刺激到她,防着她再次因为节外生枝而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只看着她,想着入神,手里不知不觉捏紧了。

    直到听到她嘤咛地吃痛,眉心痛楚地皱紧,我慌忙地松了一下。

    不想她特别抗拒地挣扎:“陛下,松手。”

    我松了劲没听她说的去放手,反而看到她眼神往我身后不远处慌乱瞟一眼,视线重新新回到我身上紧紧抓着她手腕不放,另一只如玉小手掰开我一根根手指。

    “你不是想看诸葛荀吗?”我诱哄道,感觉她立时不挣扎了,手掰着我手指的动作一顿,便慢慢褪了下来。

    “他好吗?”她眼神染上一团水雾,目光灼热氤氲地看向我。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清澈柔媚,我嗓子忽然干痒难耐地咽下口口水。

    我压下□□的悸动,克制体内怦然心动,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到钱缪。

    “钱缪,去查查钏姬从何处打听到宫外那些事,大肆在后宫宣扬诽谤姚玉。”我沉声吩咐道。

    钱缪接下了我传达的旨意,退了下去。

    我转过头看向她,姚玉还沉溺在诸葛荀过得好不好的漩涡里,我伸手拉了过去,她却防备地向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我脸色黯然,在看着我的手空在那里,僵持下来,神色复杂地往跟我拉了一段距离,站在那里的她。

    “陛下,民女不想让他看到,过分举止,不合男女有别的规矩。”她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没再强迫,抽回了手,眉心虽紧皱不舒,可心里别提多么舒畅。

    就冲她这番话,我转过身,围着荷花石雕栏踱步走过去。

    向前走了几步,才听到身后一双脚才窸窣地跟上来,却没有紧步跟着的,依然与我背后拉了好长一段距离,跟着我背影走。

    我走哪,她都要跟着走,否则这里除了我,没有谁愿意带她回去的。

    “陛下,敏儿她........就是当朝的敏长公主?”她貌似快步跟上几步,却还是与我保持距离地亦步亦趋跟着。

    我绕着荷花池往另一个方向走,嘴里轻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她轻轻“哦”了一声之后,便听到她从胸腔里散发出不安的情绪:“敏长公主要嫁给范统领吗?”

    听到此处,我满心疑惑:“嗯。”又因为感受到她的不安,我背对着她拧起了一双眉:“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对范奕辰抱着不该有的想法,心里立时不爽地嫉妒,嫉妒一旦发作,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即便把她吓着了,我也有办法把她囚禁在没有别的男人惦记的地方,把她圈禁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那里只有我踏入与她单独厮磨,不受外界打扰。

    “民女以为,敏儿与范统领不合适。”

    一句话,我忽地顿住了脚,而她没防备到我突然停下脚步,一声“闷哼”,背后结结实实被她满头撞了一下。

    我难看地回头,她手按在额头上,脚上退了一两步。

    在我盯视下,她难得一见地赧然地抬眸看着我,语气弱弱地用解释口吻说道:“陛下息怒,民女没有别的意思。”

    几个意思?

    我心里真想冲她疯狂逼问,直到逼问到她把心里所有暗藏的心思都给我吐得一干二净才好,这样我才能扒开她的心看看她还有没有心。

    见我瞪视她,姚玉又难得一见在脸上怂了一瞬,强忍着对我视觉上投过来狠戾的恐惧,声音如受到惊吓的小猫,道:“以敏儿纯真烂漫的性情,范统领配不上敏长公主。”

    敏儿纯真烂漫,她对敏儿的评价,我听后感觉特别稀奇。

    在我眼里,敏儿一点都不纯真烂漫,而是蠢憨任性,自从她恢复了公主,被我纵容下又特封她长公主封号之后,她在宫里宫外无法无天了。

    敏儿在宫外大肆扩建公主府,抢占百姓的田地,还收贿小地方县里官员送上来的钱。

    她做这些虽然不符合当朝律令,但在御史百官眼里,她做的这些无非是毛毛细雨,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会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是以我才没去罚她下罪。

    我轻轻哼笑:“敏儿不配范统领,那么玉儿你觉得哪个女人配得上范统领?”

    我回眸定定地看她,她微微一怔,下一秒正经地看过来,仿佛她接下来说的话很严肃了。

    “陛下您错解民女的意思了,民女想说范统领不配任何一个女子,包括民女和敏长公主。”

    “任何女子不配范统领?”

    “是范奕辰不配娶女子为妻。”她神色严肃极了的,纠正我的话,言语里总隐约透出谨慎与防备。

    她不是冲着我防备,而是防备范奕辰。

    原来不是她对范奕辰旧情复燃,而是她一直看不上范奕辰。

    这下我得了趣了,一般人看一个人不惯,不交集不理会就罢了。

    她偏不,有种不把范奕辰逼死,她就誓不罢休了的地步。

    “哦?”我拉长调子,玩味调侃问:“范奕辰得罪你了?”

    等一会儿都等不到她答复,接着问:“你跟他有仇?”说着,我心里大概猜出一个矛头,又察觉到她脸上表情纹丝不动,看意思我猜中那么一点意思了,只是剩下的她没给我过多的启示,全凭着我观察她脸上不妨备地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一通猜谜底。

    她嚅唇动了动,难以开口地梗在她喉头中,一副干着急的样子,不上不下地看我,仿佛她说不出口的话,让我替她解了这场无言的尴尬。

    我很想听她亲口告诉我,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为她斟酌范奕辰和敏儿的婚事。可是,她要再动她诱人珠润的粉唇说不出来,我真就不会把她方才的窘迫当一回事,我会依然保持原来的计划,让范奕辰与敏儿成功大婚,也好打消了她和范奕辰之间暧昧嫌疑。

    我转眸不再看她,道:“玉儿,你知道你一个女人无权干涉前朝和朕的决定,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你懂不懂?”我边说,视线边缓缓地移到她苦涩的脸上,她是真有嘴也说不出来,一脸吃了苦瓜相。

    见她不吭声,只木木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脸上干着急,我心疑窦丛生。

    “不说的话,朕就当你方才的话不作数,你也没有证据,指摘范奕辰做了什么事才惹得他连女人都配不上娶!”

    “陛、陛下,他——”

    她才开口,声音颤抖似染上一丝令人听起来有留恋的口气,我胸膛即刻妒火燃烧,烈烈不熄,走将上去,一把掐住了她下颚。

    “朕的耐心有限,朕既然颁下旨意,让敏儿嫁给范奕辰,君无戏言,旨意不能废,光你一个人口中说不还不够,你当朝廷是摆设吗!”

    她惊诧万分地睁圆了美眸,被我突然扼住她下颚的动作,绷直了身子,蓦地想往后退。

    我没给她半分退缩的机会,意识到自己对她有些蛮横了,随即在她下颚处松了力道,不等她真要后退,手掌从下颚延向她脆弱纤细的脖子上,留下大拇指按住她粉白小巧的唇上面,指腹时轻时重地摩挲擦着她的娇唇。

    等心中那股妒火慢慢散去,我歉疚地望着她,欲要张口,被她极具抗拒的表情刺了一下,那句道歉的话说不出口了。

    见我握在她脖子上不撒手,眉心中随着她反感的情绪堆叠成“川”字。

    “陛下,民女僭越了,麻烦您松手。”她先反省了自己不该犯的错误,接着抗拒地提醒我对她从动作上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我不舍地松开她脖子,不甘地放下了手,这才有机会表达我的歉意。

    “朕刚才对你冲动了,朕.......不是故意的。”我一边诚恳地跟她道歉,一边心里紧张,不时在她脸上看了又看,企图寻找到她脸上露出一丝心软后,我立即全力出击,让她完全接纳我刚才冒出来不好的脾气。

    可是她没有,依然退回到原始疏远淡漠的神色,道:“民女理解陛下,民女自己也有错,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她自己跟我道歉,弄得我束手无措,无地自容。

    尴尬了一阵之后,我赶忙转身继续超前走,又忽然放慢了脚步,让她轻松跟上我的距离。

    “走吧。”我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有告诉她去哪。

    她也没问,大概还沉溺在刚才我对她发了天威之怒中,好一会儿没出神去发觉我把她带偏离了后院,往阁楼的方向去了。

    “陛下,这是哪儿?”姚玉跟在后面,慌神地左顾右看,匆匆打量了周围环境,由于陌生的环境引起她局促不安地停在离我咫尺的距离,高声颤抖道:“您走错了吧?”她手指向隔着荷花池后面的殿宇:“云泉殿不是在那里吗?”

    我静静地看着,没说话,已然走到了我想要的目的地,门上“吱呀”地被我从外推开了。

    见我正要抬脚踏进门里,姚玉局促不前,就是不肯随我走进门里。

    我缩回前脚,转向她抬走一步,一把牵住她手腕上,把她往里拉拽过来,不由分说,直朝门里把她推进去。

    这里阁楼屋子内偏阴暗,长时间太阳不照亮过这里,却是我登基以来,喜欢在这里寻一隅僻静。

    门没被我立即关上,而是让外头阳光直射进来,照得地面上一片泛白,折射出屋子里慢慢从沉睡里逐渐清醒的景象。

    姚玉抗拒挣扎,想要从我手里挣出手腕来,但挣扎了一半,她侧头借着泛白的光芒看到屋子中挂着的一副又一副的画像时,她才慢慢不再挣扎了。

    往她入目的景象是每一幅画都悬挂在空中房顶上垂了下来,就像乱入眯人眼的迷宫,前面一帧又一帧的画像流连似的在姚玉眼中震惊得无与伦比。

    每一幅画卷都画满了她的样子,她当余副总管时的样子,冷宫宫女清秀冷艳落魄的样子,还有她沉睡时眼角印出浅浅粉红,一看就知道她被男人睡了之后迷离慵懒的模样,还有这四年来我记着她的模样画出了不少我心中所想象她最美芙蓉娇媚的神态,每一笔都是我精心细致地勾勒出来。

    没错,这里是我最私密的地方,任何人从未踏过来这里,只有我呆在这里为她作画,看她的画像思念,生怕忘记了她娇媚英气的样子。

    她怔愣地呆看一帧又一帧的画卷,过目之处,她惊艳地张了张口,惊讶的反应无以复加。

    我悄悄地离开此地,转入另一间耳房里,打开尘封思念的柜子,拿出了我初遇她时的面具戴在了我的脸上。

    转身再走出来,她洁白纱衣背对着我,面前是十分整洁干净的画卷上,黑白只着墨她清淡芙蓉的画像,没有着墨装饰彩画,只简简单单素白清隽。

    画卷上,她白裳飘然素裹,青丝梳拢垂髻在她后头,带出几分静若处子,令人不忍心触碰她的静美。

    姚玉抬手轻轻抚在了画卷上她的脸蛋上,指间上触又不敢触碰在画卷里她娇媚的眼眉下,就这么个姿势静静地与画卷中的她凝视着。

    我脚步轻轻地走过去,都走到了她身后,姚玉都没有察觉。

    “姚玉。”她看我给她画的画像入神,心里一阵欣喜,温声小心地叫她。

    本想诉说我为了她四年里一直都在这里等她回来,为她画了四年我朝思暮想的女人时,她一转头,脸上盈满了泪水,双眼红了一片。

    刚刚出口的话被滞住了,正紧张地朝她伸手想握住,替她抹掉眼泪,安慰她怎么了。

    只见她看到我一幕,带着清泪的脸当场愣住,好半晌,她才喜极而涕一声:“诸葛荀.......”清泪滑入了她唇瓣上,宛如沁了汁水的水蜜桃,盛满汁水的水蜜桃唇瓣张了张口,久别重逢地羞涩溢了出来,道:“好久不见,你还活着。”

    我当场愣住,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看她满心满眼里沉溺在我装着面具下,嘴上只好随着她一同久别重逢地激动道:“嗯,玉儿,我很好。”

    说完,心下颤然地感到触动,仿佛尘封了多年的情感动情地涌了出来,一种即将逝去的纯真情爱,因她一滴泪被唤醒回来。

    我一手搂起她的腰,牵过来,往我怀里带去,感受到她娇小身子软软地贴着我,温热的柔软混着她身上散出来的清香,我下巴紧紧压在她脖窝里,狠狠地嗅了嗅,热气喷在她耳根上发红一路染红到她脖子根处。

    “这么些年,姚玉你去哪了?”我紧紧地抱住她不撒手,仿佛是梦让我即刻感到即将失去的真实,索性抱她紧紧地揽入我拥抱里,融入我身体里,我才安心。

    “你为什么要逃出宫?难道你真打算丢下我不管了吗?”我在她耳边又狠又声嘶力竭地低哑道。

    她被我紧搂着不放,却大口喘着气,似是被我抱得她匀不出一丝气息,便只能小口小口地吸着气说道:“我......我以为你死了,不,以你当初为了太子杀出一条血路,不应该会死........应该........应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我发狠地亲上她耳垂,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在她耳廓上胡乱亲着,心里难耐的郁闷也消散了一半,放开她一阵,沙哑地问:“玉儿你怎能忍心抛下我,一个人逃走!”

    “以为你升官加爵、儿妻满堂,三妻四妾!”她艰难地说出口,声音窒息而加深了喘息。

    “谁说我要儿妻满堂,三妻四妾!姚玉,你竟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吗?”听到此处,我忍不住张嘴轻咬了下她耳轮上去。

    她难痒地“嘶”了一声,喘着息道:“天,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诸葛荀你——放——开——我!”

    她在我怀里挣捶起来,小手也捶着我胸口,企图拉开我们之间密不透风的紧密。

    感到她整个人在我怀里慢慢下坠,我疯狂回笼,手下力道从紧微松手,她头和身子立刻从我身上剥离开来。

    我大手在她后腰的背上摁了一把,她脚下一个踉跄,本来她挣脱了我怀抱,下一秒又跌回我胸膛上。

    她肩头碰了我胸口上,我揽着她的腰上的手往回扣了一下,她双臂自由,小身子还熨帖在我身上,紧密相连。

    “三妻四妾!”我咬着字说,“你就因为我会纳妾你才离开我的吗?”

    她震慑于我凌厉的双目狠狠地望进她一滩清水,宛如平静的水波上被掷了一颗石子,受了一点惊吓,当场愣住地看着我。

    好一会儿,她张了张口,却又由于我强给她的惧怕,她失声地轻轻摇头。

    “是我自己想离开.......”

    我“嘁”了一声,眯起眸子,神情又气又凄然,犹如困兽,声音发紧:“你要对我始乱终弃。”

    “没有!”她拔高声音反驳,眼看我就往她对我始乱终弃而暴怒的时刻,连忙开口:“我不想再重复上一次那样在宫里面呆着!”

    我眼睛陡然睁大了,定定地看她。

    “我......我只想要自由,想出宫看看。”后一句,她没什么说服力地垂下眼眸,沉默下来。

    “玉儿,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出去看看,散散心,我也可以陪你出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丢下,你一个人出宫尚无定数,万一我得到你死在宫外的消息,你让我怎么活呢!”

    顷刻间我红了眼眶,她也深有感触地凝视着我。

    她沾着水润的蜜桃唇张小口道:“我想你跟着太子,跟着姚風,一定前程似锦,站在万人之上受人敬仰。而我不行,我无法与你并肩站在一列受人膜拜,我这人惜命,做事从来喜欢低调,不想被人为知。上一次的经历,受人膜拜神秘的余副总管,我不想再沾惹了。我总要留下来为这个世道该做点什么,才能满足地离开.......”

    “你还想离开去哪?”我深吸一口恶气,抵住了她额头,口气恶劣道:“你还想离开我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姚玉始终垂眸轻轻说着。

    她一说“不知道”,我额头青筋立刻暴起,既然她不知道为何逃出宫去,又何必做出弃我离去的狠心事。

    是她不爱我吗?

    还是.......我也想不通了。

    “姚玉现在你好好呆在我身侧,哪也别去了,好吗?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保你一生无虞,我会.......”

    其余的话都在我吻她的软肉里沦陷了。

    我会好好爱她一辈子的,我在心里信誓旦旦地说。

    而姚玉则沉溺在我温柔乡的话语中久久不能自拔,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越过我肩头的某一个点出神,似乎在考虑我的话,她到底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一生。

    “孩子呢?”我亲够亲湿了她脖颈,才满足地抬起头来:“孩子在哪?”

    她听了一句,嗓音柔柔地低哑道:“他们还在宫外,醉江楼中。”

    “醉江楼——他们?”我忽然抓住了不对劲的地方,专挑“他们”这个词,问道:“他们是谁?”我迅速与她拉开一寸距离,再次定定地盯着她被我抱得一团窒息逼出她生理水雾的眼眸问:“不是一个孩子吗?男孩女孩?”

    她蠕动着唇动了动,极小声道:“两个。”

    正当我立即脸上骤变,阴霾地看向她时,她立刻脱口而出。

    “龙凤胎。”她嗔怒一声地瞪我,“你想什么呢!”一只小手握成拳头在我肩膀上使劲捶了一下。

    我呆若木鸡怔了半晌,满脑子都是她说的“龙凤胎”,沉溺在“龙凤胎”的不可置信里。

    没想到我古链一生,还能让女人为我一气生了两个孩子,还是个龙凤胎。

    乃是我朝见所未见的天降祥瑞的大吉兆,是受到上天的眷顾,喜得龙凤的好兆头。

    肩膀上又一小捶砸过来,力道弱得跟小猫踩奶似的,不足轻重,而我思绪及时回笼,缓缓地看过去,一手抓着逮住了她的手。

    “姚玉。”我嘴角上扬,笑得唇瓣都激动得颤抖:“你真是我的好女人!我真是爱死你了!”

    我凑过去,在她脸上又亲又啄,不能自持地想跟她进行下一步动作。

    有了龙凤胎还不够,我要她多给我生几个!

    最好生到她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因为孩子们留下,无法离开我。

    “哎,等等。”她叫一声,让我停止对她动作。

    我没有理她的抗拒,依旧我行我素地在她身上一通乱扯地摸索,扯的她领口如花瓣一般慢慢从中间露出她洁白的春光,看得我眼里发热,手下再用力扯地往下拉到底,脆弱的脖颈下,双领口一盘扣子像被炸开了一朵花似的,慢慢从她肩头下扯露出她光洁晶莹的锁骨。

    我头一下子埋在白腻的春光里,吻轻啜地落下去,她脖颈下被亲湿了一片水渍。

    压抑克制了那么久,这次我不想再对她克制了,只想对她疯狂索取。

    “诸葛荀!”她急喘地叫出,手捶打在我胸前,急道:“你——你不是诸葛荀!”

    说时,我掠取的动作一滞,胸口中压着的她的手使了劲地将我推开来,她揪起我肩头的玄黑衣料,飞快地朝我上下打量一通,最后落在我脸上时,她神情冷凝地狐疑地问:“你到底是谁?”

    她又气又急,面色半白半红,瞳孔里翻涌着愤怒和痛苦。

    我定定看着她洁白肩头,被我用力扯下衣领翻到她胳臂上,胳臂和肩头有一圈丑陋的疤痕,疤痕被尖刀刺出来依稀可见,足以见得她当时也有及时处理伤口,可那样乱哄哄的场面她只能就地草草处理掉。

    她见我没反应,循着我的目光,低头也看向了她自己肩膀上,忽地拉起胳臂上衣领盖住了肩头上的疤。

    “你.......你到底是谁?”她恼怒地质问我,又看向我脸上时,已经开始疑惑我不是诸葛荀。

    听到她沉声质疑,大有东窗事发的时候,要与我决裂的架势。

    我没打算要瞒她太久,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地想稳住了她,才使用了戴上面具来蛊惑她暂时安下心来留在私密的空间里,日后我会好好告诉她真相。

    但现在她已然看出我真面目来了,那么我当着她的面,不疾不徐地扯下了我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当面具在我手里拿下来,透过面具的两只眼睛,我慢慢看到她脸上在一点一点皲裂。

    仿佛水中月,只是梦一场罢了。

    “你不是诸葛荀,是......陛下。”她绝望地面色煞白,一边轻轻摇头,一边慢慢向后退去。

    我眼光飞快地往身侧打开着的门扫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地预知她接下来要从旁的门跑出去。

    我丢下面具,伸手掐握住她双臂,揽近了急切哄她冷静下来道:“我是诸葛荀,也是陛下,更是太子!”我不顾她扭捏反抗,额头死死抵在她上面,交换着她急促的呼吸,哑声道:“姚玉,你难道听不出来,无论陛下,还是诸葛荀,我的声音都没变化。”

    我紧握着她胳臂轻轻晃了晃,姚玉被轻晃得浑身震动了一下,眼眸惊惶加以辨别地瞪着我的脸,娇俏的眼尾处红晕缓缓氤氲散开来。

    “你听不出来吗?诸葛荀是我,陛下是我,太子也是我!”我灼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好让她清醒重新认识我。

    她忽然咧开嘴,露出好看的弧度,凄然地笑,眼角隐隐有清泪半挂在她眼底里,要流不流的凄美样子。

    “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语落,眼角一行清泪顺势也滑落她脸庞。

    她忽然挣扎地挣脱我的禁锢,向后要退,被我大力拽了回来。

    “当年,我被父亲废除了皇储之位,本该让古翼继承皇位。父亲并没有想要我的命,而是长孙一族的人追着我要了我的命。我只好改头换面,逃到荒郊野外躲避长孙氏的追捕,后来改了名诸葛荀,潜入皇宫,想要推翻古翼,重新取而代之,这皇位一定要落在我头上!”她在我手里逐渐停止了挣扎,我缓缓松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说道:“若我不争回来,我必死无疑,所以我必须要夺回来!”

    “所以,你见到我,以诸葛荀身份示之。”她说话时冷静了一会儿,眼里回忆往昔,道:“你对我到底起了什么心思?”

    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我告诉她真相的眼神,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庞,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我手掌心里摩挲着她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想利用你,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

    她讶然中沉默地看我,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玉儿,留在朕身边好吗?不要走了。”我谆谆善诱道。

    她恍惚了一会儿,听到我的话,连忙摇头:“不,我不想呆在宫里,不想再重蹈以前见不得天日的地方,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眉头忽然痛苦地皱起,身体再次抗拒挣扎地从我手里挣脱出来。

    “玉儿,朕不是前朝皇帝,不会害你。”刚刚脱手的娇人,我再次出手抓住了她双臂,不让她跑出屋子外头。

    “你是不会害我,但我无法承受在宫里的点点滴滴,一开始在宫里我苦心孤诣,梦里都想着逃出宫去。”她绝望痛苦地流下泪痕,怅然道:“我高攀不起,我只想在宫外活着,即便宫外让我深陷险境,我也能化险为夷。可是这宫里不行,它只会压得我喘不过气。诸葛荀,不,陛下放过我吧,我们不合适!”

    她决然收起眼泪,甩开我的手,挺直背脊不留余地地往外边走。

    “不许走!”我没想到她转过背去如此绝情,哪怕我对她坦白了一切,她都丝毫不松软,不肯接受我爱她的心意,反而我剥开了一颗心,她拿起来就碾碎地掷地上去。

    “回来!”我暴怒地喝一声,她转身之际,我攫住了她手腕,硬扯回来,将她整个人一并扯了回来,然后我压着她的步伐逼她后退着,直到她整个人被我逼退到了墙壁上,连着顶上头悬着的一幅画也一并被她背脊抵在了墙壁上面。

    “朕准许你走了吗?”我恨声地俯下头逼视她双眸。

    她双眸微微一颤,眉心不耐地皱起,头要偏过去,却又被我捏住她下巴强硬地掰扯过来。

    我力道大,她下巴拧着我的力道始终如毛毛细雨,她扭捏了一阵,疼得眼角迸出了泪花,我定定看着眼泪流下来也无动于衷。

    “你说弃了就弃,姚玉你当朕对你的感情就是儿戏吗!”我冲她癫狂地歇斯底里吼道,“朕是一国之君,还没有人敢驳了朕的脸面,指手画脚。姚玉也就是你敢,真以为朕眼睁睁看着你始乱终弃而放你走吗!”

    她凝着痛苦,凄切问:“你打算用皇权压制我吗?”忽而她悲悯地轻笑:“明眼人都知道宫里是个什么鬼地方,你以为我会傻乎乎地再次陷入这里吗?吃一垫长一智的道理,你我都清楚。但是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吗?已经跳进了坑里知道里面的无形黑暗是吃人的骨头,可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地再次跳入另一个火坑里,给自己找罪受呢?”她说着怔怔看着我,下一秒了然地笑笑道:“反正我不会重蹈覆辙,这是我做人的底线,你不要命,我才要命呢!”

    我错愕地呆住,她说的话,令我一时消化不下来。

    什么黑暗中吃人的骨头,什么火坑,还有她有什么底线,何来要不要命一说。

    我甩了甩她说的那些字眼,专挑令我愤懑不满,低喝问:“你说朕可怜?”

    手里紧了紧,感受着她手腕上纤细,只要我再使劲,她腕子里的骨头一定被我撅折。

    她脸上痛苦的发憷,疼得整个小脸直冒汗珠,眼红得要落泪,而她这个人性格就是倔得很,明明被我掐得面色扭曲,却还要装坚强地迎视我俯下去的目光。

    我劲道狠命地拽了一把,她前倾地往我身上碰去,我把空余的另一只手往她后腰上扣过去。

    我恨的牙痒痒地咬合道:“你竟然觉得朕可怜!”说罢,忽地心里蓦地感到被她看低了的羞耻,而这种被她带来的羞耻感即刻燃烧到我五脏六腑,嗤地一声轻笑一下,咬牙点下头道:“好啊,好你个姚玉,但可惜你今日是落在朕手里,至于你怎样想朕,卑鄙也好,可怜也罢,反正孩子你也给朕生了,朕看你还能怎样犟,怎样逃!”

    我阴森地照着她的脸上挨过去,精准找到她的唇,我一口含住了那上面还带着泪湿的粉唇,在上面贪婪地吸吮、掠夺。

    她“呜呜”地在我用力深吻里叫唤,身上止不住推拒挣扎。

    一只手在我手掌里挣着拧着,空出的另一只手开始活动起来,捶打在我肩膀上。

    “啪啪啪”她用力拍打了几下,我嫌她不乖觉,微冷的舌扫荡了几下,我下巴微微用力,咬啃住她唇肉,厮磨软肉。

    她痛叫一声,但很快淹没在满是狂风骤雨的吻里面。

    过了会儿,她手上拍打得力量逐渐变小,而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她该乖乖被我就范时,我握着她手腕,另一只手扒下我肩头,一起反剪在后头,仍旧扣在了她的腰肢上。

    我享受着长长的深吻,感到喉咙炽热地一紧,搅在她舌兰里发出低低的餍足粗吼。

    她被动地承受我深长的吻,忽地她身子慢慢往下坠。

    我察觉到不对劲,在她唇舌中闷闷地问:“你怎么了?”

    很快,我感到身上禁锢着的她的重量正慢慢坠落地沉下去。

    我抽空睁起眯着眼去看她,瞳孔骤然一缩,逐渐放大,手上力道也微松,才发觉她双眸紧闭,仿佛不省人事般地从我身上重重地滑落了下去。

    “姚玉!”

    从疯狂骤雨中,理智逐渐回笼,我发觉自己用力道禁锢着她,感到她身体重量在我身上慢慢滑落坠下去,我赶忙揽紧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可是无济于事,我越想要她站稳起来,她越往下坠得厉害,最后我顺着她一起软坐下去。

    我一把双臂接住她上半身,抱住了她的头,在她周身包围了一个圈子搂住了她。

    姚玉头和身软软地靠在我胸膛和双臂上,我冲她大叫着她的名字,她依然不省人事,未曾醒过来,只小脸苍白地窝在我臂弯处,半埋着脸,露出她纹丝不动的睫羽。

    “玉儿,姚玉!”我俯下头,贴着她脸侧上耳廓叫着,看着她从中醒过来,可是她没有,我注意到她脸上苍白如纸,有种濒临的死亡迹象。

    我即刻感到惶恐不安,仿佛有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心脏,刺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抱着她宛如抱着没有生气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急促地喘不上气来。

    我一边打横抱起了她,一边朝外叫道:“来人,快来人!”我一面抱着她朝外走去,站在廊外发狂地叫道:“快传太医!”

    由于阁楼地处偏僻,而我带她来之前又叫退了伺候的宫人,他们都在云泉殿那里守着候着,而我焦急的声音传到云泉殿只余呼吸一般随风消散,那边的人很难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我跨了出去,跌跌撞撞抱着她疾步走出阁楼外,路过荷花池,感受到怀里的人如羽毛一般轻浮地窝在我身上,宛如奄奄一息,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我慌得六神无主,只强烈地感受到怀里的人正一点点地离我而去。

    原来要命的离去不是她逃出了宫去,音信全无地令人坐立不安,而是她此刻在我怀里,生命一点点流逝之时,我才发觉她这种离去才是要了我的命。

    “来人,快来人!”待云泉殿慢慢近到了我眼前,殿宇之下零星站着的几个宫人,我沙哑的喉咙被撕碎地声嘶力竭地叫着。

    不远处几个宫人闻风连忙齐齐地朝我奔了过去,不等他们行宫礼,我沙着嗓子:“快传太医!”

    有两个宫人立刻机灵地接住,赶忙转身往外跑去。

    这时苏运也听到我在荷花池旁的空旷处,声嘶力竭地叫声,脚下生风地跑过来问:“陛下,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看到我怀里抱着的人,眼眶睁大了一圈。

    我冲苏运急哄哄地嚷:“王琦呢?叫他速速过来!”

    苏运早从我脸上看到阴霾如困兽怒吼的神色,他废话不多说,立马应承一声地带人往太医院跑去叫人:“快传王院使过来,陛下有事急召!”

    说着,几个侍候的宫人太监转身都跑出去找人去了。

    “苏运,再多派人到这里来。”我抱着姚玉,嫌云泉殿侍候的人太少,而我心慌意乱,总觉得要失去她,恨不得把全宫侍候的人叫来一起帮我把她叫醒。

    苏运察觉我到慌得不能自持,看出我抱着姚玉惶惶无措,他连忙安抚我道:“陛下莫慌莫慌,奴才这就多叫些人手伺候着,咱们能不能先把姚娘子送到云泉殿寝殿里。”

    我听了,好不容易回笼一些理智,道:“对,快把她弄到我床榻上去!”说着我紧紧抱着姚玉往云泉殿里急赶过去。

    苏运在后紧紧跟随,一面陪我进去云泉殿,一面一路但逢碰见了站着候着的宫人,吩咐他们赶紧围着我和姚玉加把人手过来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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