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较量

    我和雀雀就此在青玄宫住下,想不到他花一样的年纪,心里却住着一个老头。

    他叫白沉,名字很衬他这个人,素白沉稳。

    白沉成日参会、看书、弹琴,再者就是吃饭与睡觉,日子过得相当无聊至极,他这样无聊的作风让我更加笃定,决不能做他的徒弟。

    刚到落松峰第二天,我就被安排课业,我一瞅无非就是一些之乎者也陈词滥句。

    为了抵抗,我直接睡了个日晒三竿。

    白沉派来请我的小弟子一一被雀雀打发回去,最后白沉无奈只能亲自出马。

    他不好进来,只能在羽阁外面候着,雀雀传了三次话,我才慢悠悠起床,梳洗完毕,信步闲庭去见白沉。

    “实在不巧,青玄宫仙气缭绕,近几日觉得神清气爽,睡得格外轻巧,倒是让白公子好等了。”我笑得花姿招展,漫不经心赔礼却连身子都懒得揖一揖。

    白沉脸上没有半分不悦,表情闲适到让我觉得他是来我这看风景:“不妨,时辰不早了,陪我去用膳吧。”

    吃完睡、睡起吃很是符合我的作风,虽说讨厌白沉但也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气死他!

    我皮笑肉不笑,还算礼貌回他:“那就有劳白公子带路了。”

    白沉将我和雀雀带到膳房,餐桌上已经摆好几色菜式,关键都还蛮符合我和雀雀的口味。

    我笑:“白公子,真是有心,连我和雀雀的口味都提前打听好了。”

    白沉面不改色,温润说着:“岛主临行前嘱托的,落松峰虽然不比蓬莱岛,但你既来了,也不会委屈你。”

    我和雀雀不等白沉说话,已经落座。

    白沉也不说话,跟着我们落座。

    尝了一口,别说白沉这里的厨子还是不错,做饭水准一流。

    我不由瞥了一眼白沉,只是这么好的厨子,怎么这白沉还这般清瘦。

    雀雀是十足的吃货,只吃一口便被征服,根本没心思帮我和白沉斗嘴。

    白沉吃得甚少,细嚼慢咽,我甚是连他咀嚼声都察觉不到,斯文得像个女孩子。

    但是,我此生最讨厌这种斯条慢理了。

    我端着碗,扒拉米饭略带侵略感问他:“白沉,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

    白沉并未回话。

    我等了许久,以为声音太小他没听见,于是又说了一遍:“白沉,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青玄宫。你这么弱,我不想欺负你。”

    白沉依旧没有回话。

    我不由看白沉,朝他瞪了几眼。

    白沉被我凶神恶煞的目光注视了一会,才将目光落向我。

    他薄唇轻启:“食不言,寝不语。”

    我:“……。”

    都什么年代了,他居然还有这样古板的思想。

    我这人向来反骨,人家不喜欢的,我就更要干。于是乎,雀雀就成了我说话对象,我开始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我给雀雀夹了一大块菜,示意雀雀准备搞事情:“雀雀,多吃点。”

    雀雀用眼神暗示我,‘你跟他闹,别牵扯我。’

    我用眼神回应雀雀,‘帮忙,配合一下嘛。’

    雀雀眼神回应,‘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师父,我又不讨厌他。’

    我,‘求求,求求。’

    雀雀无奈朝我回道:“听说你那小表妹最近也拜师了。”

    我笑:“对啊,哎,真是白搭了我小表妹这过人的天资,她那师父就是个人人可捏的软柿子,没用得很。”

    我用眼神暗示雀雀继续。

    雀雀无奈只好继续搭话:“怎么给她找了个这么差的师父。”

    我假装感叹:“家里长辈安排的喽。不过主要还是那个师父的错,你说既然自己这么无能,干嘛还要答应做人家师父,这不耽误人家嘛?这年头,哎,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呀!”

    “嗯,确实既然无能就该让位的。”

    “你说是吧,这种人啊就是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

    ……

    白沉全程面不改色,未发一言,骂得我跟雀雀口干舌燥,最后饭没吃多少气倒是吸了一肚子。

    吃完,我带着雀雀打算回羽阁。被他叫住。

    我不悦偏头:“白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白沉道:“依照礼制你该唤我师父。”

    呸,就他还想让我叫师父,做梦!

    我转过身,双手交叉抱胸,吃饱了有力气了,好好跟他吵一吵:“我不叫你能怎样?”

    白沉沉言:“也罢,急不得。你下午还有课业,暂时不必回去。”

    他还真想给我上课,这课要是真让他上成我就不叫空桑茉荛。

    “行啊,上!”

    我跟着白沉入了讲堂。

    他在堂上开始翻阅书籍,我在他对面坐下。

    “今日第一课,讲,尊师之道!”

    这是想给我立规矩吗?

    “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

    我听得连连阖眼,趁白沉不备,唤出一张玄符扔在空中,堂内开始呼呼作响,书卷漫天飞舞,好一个群书乱舞的场面。

    随即大风骤起,白沉因为此风皱眉,料他肯定摸不着头脑,实在忍不住偷笑起来。

    我偷笑间隙,风却骤停,书卷落地,其中一本还砸我一脸懵逼。

    “嗯?突然之间怎么没有反应了。”

    白沉扬起我刚递出的那张玄符,谦逊道:“玄符之术,我也略懂皮毛。”

    靠,撞枪口上了。

    我讽刺道:“白沉,你看着乖张,居然还学这种邪门歪道。”

    白沉也不示弱:“彼此彼此!”

    玄符乃鬼门之术,各大仙门向来不耻,所以仙家人是不允许学这些东西的。我幼年时期见过一些关于玄符的书,加上蓬莱岛教管松散,偷摸学了一点。

    行吧,我自己也偷摸学,扯平,谁也不谁说。

    “继续上课!”白沉将书卷摆正递给我。

    “风符还我。” 玄符并不好得,这么些年莫滚打爬我也就得了那么两张,一张火符,这一张风符,我生怕被白沉盯上急忙讨要。

    “安心上课,自然还你!”

    他,他胆子不小啊,还敢威胁我。

    我撸起拳头在他面前比划:“你别逼我,我打人很疼的。”

    白沉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那我就告诉蓬莱岛主,他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小人!小人才打小报告!

    我接过书,气急败坏坐下,白沉继续跟我讲这些晕头转向的大道理。

    难熬一课总算结束。

    我黑着脸从白沉手里接过风符。

    临走还不忘给自己找面子:“白沉,你该不是以为这样就能管教到我了吧。”

    “自然不行!但我相信,你迟早会改变。”白沉温和道。

    我嘴角玩味:“有没有可能是你先受不住呢?”

    白沉如实回答:“也有可能,不过现在还受得住,如果真的受不住也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我冷呵:“白沉,你到底不了解我,我爹都拿我没办法,你这样的性格一定受不住的。”

    白沉目光露出坚定:“也许我能呢。”

    我握紧了拳头,目光也露出坚定:“行啊,那就拭目以待!我告诉你,我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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