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

    一周后。

    修养了几天,初季已经能走路,不过她没有当着医生的面走。

    一名高中生的生命力可以很顽强,但不应该顽强到惹人怀疑的地步,加速愈合的手术创口让医生惊讶不解,初季不打算再引人怀疑。

    她想转到安田集团的私人医院,降谷零不知从哪听说了,急忙打电话来,提醒她组织还在盯着几大医院。

    万恶的组织,初季气闷地打消念头。

    单人病房还算宽敞,她听着音乐,百无聊赖地在茶几周围转悠。

    转了没几圈,病房的门把手动了。

    工藤新一推开门,还没站定就被扑了个满怀,热情的女朋友正亮着眼睛看他。

    呵,仿佛他是什么罕见的大宝贝。

    他瞥一眼那相当于摆设的拐杖,“医生不是傻子。”

    刚才初季拄拐甚至没落到地上,那模样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画本和颜料你带来了吗?”初季话没说完,手已经伸进工藤新一的包里找到了。

    工藤新一拦住人,高举起本子,“等一下。”

    初季可不管他,跳起来就要去拿,不料却正中某人下怀。

    避开腹侧的伤口,工藤新一径直拦腰抱起她,把人放到床边。

    “别走太久,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

    初季乖巧点头,心中却暗自腹诽,她都能跳了,明明就完全好了。

    虽然还没拆线,但那是医生不清楚情况,觉得愈合太快的保险选择。

    新一什么都知道,还这么小心,她真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好了。

    工藤新一半蹲在地,捞起宽松的裤子检查伤口,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略微放心。

    一抬眼,初季在翻看她的画本。

    ……好像是他方才顺手放到床边的。

    理好裤腿,工藤新一站起,目光滑过初季腿上摊开的画,落在初季心满意足翘起的唇角。

    他短暂地停留一瞬,移开视线后直起腰转身。

    茶几上有水,还有他刚带来的蔬果汁。

    “要喝水吗?”

    初季摇头。

    “蔬果汁呢?”

    初季又摇头。

    工藤新一兀自倒水,抿了一口。

    室内安静,空调运转的声音听得清楚,还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厚重水彩纸“哗啦哗啦”的翻页声。

    他放下杯子,几步走回床边,一手扶在初季颈后,不等她有所反应,弯腰寻到唇角啄吻一下。

    湿润的气息贴近一刹又分离,初季以为就此结束,毕竟工藤新一最近顾忌颇多。

    哪曾想这只是个预告,那被水润过的薄唇开始细细描绘,温柔十足。

    过了片刻,工藤新一的吮.吻依然停在唇上,时轻时重,止步不前。

    许久不曾亲吻对方,初季难得被勾着想更进一步。

    她仰头贴近,想与他追逐。

    工藤新一却忽地退开少许,垂眼看她。

    “喝水吗?”

    温热呼吸痒痒地扑在鼻尖,与初季的急促呼吸不同,工藤新一平稳如常,仿佛刚才与她亲吻的人不是他。

    初季咽了咽口水,“喝、喝吧。”

    工藤新一没说话,走到茶几前,拿起他用过的杯子倒了半杯水。

    好像又长高了,初季目光追随着背对她的身影。

    合上水彩本放好,她想过去比划比划自己和新一差多少高度。

    恰好工藤新一倒完水转身,初季立即收住动作,老实坐好,她还是别下地了。

    抬手准备接过水杯,工藤新一却将水送到她嘴边。

    住院这几日,新一都这么喂,即使一开始会让她呛到也乐此不疲。

    不过现在两人配合得极好,初季微微后撤,工藤新一就及时停手。

    手臂那点伤不至于连水都喝不了,初季觉得这种行为不能再继续下去,喜欢喂她喝水算什么奇怪的爱好?

    不待初季开口,工藤新一已撑着床俯身,左手恰巧压在水彩本上。

    呼吸再度交缠,这次工藤新一少了温柔,初季唇上的水痕被急切地舐干,而后的发展,比她方才想的“更进一步”还要更进一步。

    ……

    住院期间除了坦白心绪那天,他们最亲密的行为也只是抱一下。

    对于之前几乎每天都亲的他们,现在都一周了,工藤新一自认为不算过分。

    直到停下时看到初季微肿的唇瓣,好吧,也许时间上长了一点。

    初季眼前发晕,目光艰难地聚焦,“新一你腰不累吗?”

    她可是坐在床上,矮了一大截,工藤新一维持着弯腰姿势这么久,他是不是根本没有知觉??

    “你还是继续看吧。”工藤新一冷哼,拿起画本塞进初季怀里。

    工藤新一又去喝水了,初季默默把画本放下,心正怦怦乱跳,她现在不想看了。

    抬手碰碰嘴唇,唔,肿了。

    仿佛很渴的人回来了,“很疼?”问完耳后浮起不明显的薄红。

    工藤新一想说下次注意,转念一想后及时住口,他摸摸鼻子。

    做不到的事,还是别提了。

    初季不在意地摇头,有些刺痛而已,亲亲嘛,这都是正常的,她又不是没享受。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上面画了几个花纹,“新一喜欢哪个?”问得十分雀跃。

    起因是前几日,工藤新一替她摘下手链时嘀嘀咕咕的,问她上面刻的英文缩写是不是太呆板了。

    初季便起了心思,找护士要纸笔,琢磨着设计花纹。

    警察医院允许家属探望,但初季情况特殊,被安排在不允许无关人员出入的楼层,所以这段时间只有工藤新一和两位哥哥能来看她。

    搜查一课的警官没空天天来,工藤新一又开学了,初季有许多时间能消磨在这。

    接过纸,工藤新一挑眉看她,初季鼓鼓脸,“这个又不费事,我的手臂和肩膀早就不碍事了。”

    她除了看电视就只能玩手机,能看的书也没几本,无聊透顶!

    心知是自己小题大做,工藤新一无奈一笑,垂眼认真挑选。

    纸上的花纹不易辨出是哪几个字母,有点像秘密暗号。

    有几款甚至是镜像设计,看来住院这几天真是把初季憋坏了。

    工藤新一送给初季的手链沾了血,前几天发现清理不干净,他干脆摘掉收好,打算再去定制一对饰品。

    他声名大噪后,得益于工藤优作和警视厅的长期合作,工藤优作亲自飞回来一趟,以监护人的身份替儿子签合作协议。

    协议细节暂且不提,其中有一条关于他应该获得委托费用的协议内容,让工藤新一分外惊喜。

    倒不是缺钱花,但自己有收入来源总比没有强。

    给初季买礼物那次,他刚收到警视厅侦探委托费,立刻去挑选了情侣饰品。

    几个月过去,他的委托费积攒了不少,这次花钱定制一对应该不成问题,虽然还是得麻烦一下工藤有希子。

    看着纸上好几款繁复的设计,工藤新一犹豫片刻,选了个自己有可能学会画的,到时候有问题可以自己沟通,不必让初季失了惊喜。

    “再配个密码,我们都可以写密信了。”他突然联想到福尔摩斯里跳舞的小人密码。

    “我们弄过啊,三原色密码,只不过后来不爱玩了。”

    初季这么一提,工藤新一记起来了,六年级那会他们自己弄着玩,不算太难的密码。

    “我选的好不好画?”工藤新一坐到初季身侧问。

    听出工藤新一有想画的意思,初季当然乐意,她拿起一支铅笔,略作修改后递给他,“现在变容易了。”

    “明明看着更复杂了。”工藤新一不敢苟同。

    虽然有点唬人,但确实简单了,加的几笔是为了更流畅的画完。

    初季也不解释,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如果下周能出院,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一下你。”

    工藤新一很有原则地摇头,“我说了不算。”医生说可以,安室透也说可以,初季才能出院。

    初季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谈判失败,初季哀嚎一声,躺倒在病床上。

    今天早上接到安田鹤电话,她透露了转院的想法,谁知安田鹤一反常态地让她继续住在警察医院。

    要知道,安田鹤对警察素来有偏见,往日谈及时总带着不满与不屑,这次态度却有些微妙。

    “新一怎么每天都有空来看我?”

    初季忽地反应过来,工藤新一每天放学准点出现,好奇怪。

    她追问,“最近东京的治安变好了?”

    工藤新一含糊其辞,“如果所有案件都需要侦探,那警视厅也太轻松了吧。”

    目暮十三找过他,但基本都在电话里解决了。

    有伊达航在,他指明方向,要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毛利小五郎带领的四系,因为有两位王牌警官,破案率在搜查一课赫赫有名,本就极少找他。

    不过因为目暮十三这边破案效率降低,听说毛利小五郎和底下警官已经连轴转了几天。

    这些小事就不需要告诉初季了。

    “我都活蹦乱跳的了,不用特意推掉案件。”初季大概能猜到,但不去破案,工藤新一得多难受,她又不是病到下不来床。

    初季还有话未说,外面忽然变得吵闹,她只好停下。

    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急躁凌乱,紧接着是巨大的房门开合声,不过片刻,又传来轮子快速划过地面的声音。

    不知是哪个病人突发意外,被紧急推去手术室。

    这些声音并不陌生,工藤新一曾听过,他当时还是凌乱脚步声中的一员。

    走廊重归平静,方才的忙乱仿佛错觉。

    “想见你不可以吗。”工藤新一闷声开口。

    察觉初季的视线,他撇过头解释,“没推掉,你别多想。”

    “新一。”察觉到什么,初季无措地从床上坐起。

    工藤新一似是条件反射般伸手去扶初季起身。

    初季则趁机攀上工藤新一的手臂,“我也想见你,怕你为难才说那些话。”语气可怜兮兮的,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你不想我也会天天来。”某人小声强调,听起来一点都不在乎初季如何想。

    初季捕捉到几不可闻的哼气声,忍住笑,埋进独自闹别扭的少年怀里蹭了蹭。

    接下来一周,工藤新一如他所言,每日放学后都准时出现在病房。

    隔日就带来一束新鲜的花,换下床头玻璃瓶里蔫巴的花朵。

    待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出院回家,初季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安父母的心。

    萩原惠美不放心地检查,看到初季腿上的疤痕,心里难受,但面上不显,以免女儿还要安慰她。

    初季歉疚地低头,但详情肯定不能告诉父母。

    幸好只有腿上的吓人,手臂和肩上的伤疤淡了许多。

    这多亏了工藤新一,每次都认真地按照说明书给她涂祛疤膏。

    来巡房的护士打趣过初季,说是工藤新一特意去咨询了她们,哪类产品效果比较好。

    萩原世成没那么好打发,想的更多,心中便生了怀疑,女儿住半个月才被允许出院,中间竟然一次都不允许家属探望。

    初季早有准备,解释当天的匪徒见过她正脸,这两日才被抓捕归案,之前不让她出院算是一种保护计划。

    萩原研二在一旁点头,萩原世成也只能暂时接受这个说辞。

    至于工藤新一能每日去医院,兄妹两一个字都没提。

    先前麻烦久诚美纪给初季准备的东西,全托到萩原研二身上,工藤新一只是个跑腿的中间人。

    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家第二日初季就返校了。

    初季刚进教室就被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围着,兴奋地问她在国外玩得开不开心。

    她打着哈哈,挑了和母亲去意大利旅游的几件事来说。

    不怪降谷零被上司提拔,飞速升职。自己事情一大堆,连给萩原初季学校请假的理由都想好了。

    提前让萩原研二给家里打招呼,萩原初季是因为出国参加美术访学活动,所以不能及时回校。

    萩原惠美自然理解为事态严重需要特殊处理,所以也更担忧。

    部活时间结束,初季在校门口坐上安田鹤派来的车。住院期间安田鹤就打电话来,让她出院了去找他。

    将近两个月没见,初季不奇怪安田鹤特意提出见面。

    工藤新一站在帝丹中学校门口,望着车尾的金凤凰逐渐消失在街角。

    天边的云染上一层橘色,他不紧不慢地往家走,脑海中浮现安田集团掌权人的脸。

    不是新闻报道里不苟言笑的模样,而是初季给他看的合照,慈祥和蔼的笑脸,揽着初季弯腰看向镜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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