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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身死,斛律族大仇得报

    宫宴结束,第二日高长恭就带着浮生去了城外西郊大营驻地,呈给高纬的奏书写着,南陈异动,需得厉兵秣马严阵以待…

    高纬看到奏折时高长恭和浮生已经出城,他神色阴鸷语气不爽道

    “倒是会找借口,不过是练兵,竟还把郑氏也带上了!”

    田鹏鸾在一旁听了眸光微敛,他奉上一杯茶笑道

    “兰陵王心系家国,陛下应当开心才是,陛下您想想,若每位大臣都能如他这般,那咱们的北齐定是兵强马壮,无人再犯。”

    高纬放下奏折转了一下思绪

    “近日南陈边境确实有异动,此时对付他的确不合适,看来祖珽还得在徐州一段时日,待练好兵,再慢慢将高长恭手中的兵权收回也不迟,没了兵权,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护着郑氏。”

    高纬如此想,殊不知南陈那边的异动全是恒迦弄出来的动静。北徐州这边,恒迦特地手下的人扮成南陈军时不时出没在徐州城外,让看到的百姓误以为是南陈那边派来查探城中实况的。如此一来便有人传话给了祖珽,祖珽急得立马加急密函传回邺城,希望高纬尽快做出应对之策,可高纬却久久都没有回信。

    天高皇帝远,高纬压根帮不了他也管不到他,祖珽深知此时只能自救,便更加不遗余力的搜刮民脂民膏想要招兵买马以求自保,奈何穷山恶水之地,来了这许多时日依旧囊中羞涩。

    今日祖喜又被臭骂了一顿,连同一个飞出来的砚台,他也被赶了出来。

    “没用的废物。”屋内传来祖珽的臭骂。

    祖喜垂头丧气的走府门口,连看门的护卫都在挖苦他

    “大人又被赶出来了。”两个护卫偷笑

    “去去去,滚一边去。”

    祖珽心情极差,直接甩袖出门。

    今日市集,街道上倒是比平时热闹了些,祖喜带着两个家丁四处闲逛,一路上看到想要的东西便动手直接拿,也不付银两,摊贩们对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得陪着笑脸主动送上一些吃食讨好

    “祖喜大人好,这些都是孝敬您和刺史大人的,您带过去给大人尝一尝。”

    祖喜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扬手将那些面饼子打落

    “哪里来的猪食糟粕,也配!”

    说罢他直接踩过那些掉落在地上面饼大摇大摆离开,只留下那个摊贩在地上捡,旁边其他摊贩实在看不下去

    “好好的粮食都给他糟蹋了。”

    “谁说不是,好不容易做点生意,还天天让大伙交什么头钱,要我说,还不如没有这个刺史呢。”

    “嘘,小点声,你不怕变成无头尸啊。”

    百姓口中的无头尸,便是祖珽那日在闹市杀了两个乞丐的事,祖珽恶名远昭,百姓们对刺史府的恶劣行径敢怒不敢言。

    话说祖喜今日已经在外游荡了许久,依旧没搜刮到什么像样的东西,正郁闷的准备打道回府时一辆奢华的马车突然从他面前驶过,他瞬间眼前一亮,镶金嵌宝,金铃作响,旁边还跟着十多个护卫,这等华贵的宝马雕车,在这北徐州实在少见!这马车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祖喜凝眸沉思了一会儿,北徐州他早就摸透了底,从未听过有哪位大户人家能有如此排场,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带着两个家丁悄悄跟在后头,很快,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只见几个小厮立刻出门来迎,一双绣着金线的皂靴踏上马凳,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色锦袍的贵气公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手里的那把金丝扇看起来更是金贵无比,祖喜伸长脖子想去看那人的脸,怎料那贵公子转身时才发现他脸上戴了半边金丝缕面具,着实贵气逼人,待一行人都进了客栈,祖喜这才走近,今日,他被祖珽臭骂了一顿,正急着找些事情邀功,抬头看这客栈

    “云楼”,他没多想抬脚就走了进去。

    掌柜自然是认得他的,一看到祖喜立马就上前去迎

    “哎哟,祖喜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

    祖喜想打听事自然也表现得客气些

    “没事,就是闲得四处逛逛”他望了望店里,发现刚刚的贵公子已不见踪影,大堂空无一人,想来是上楼去了。

    “刘掌柜近来生意可好。”

    “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人。”刘掌柜真是怕极祖喜又要叫他交什么头钱,连忙表示自己生意惨淡。

    祖喜一听这立马不乐意了“不是吧,我刚刚还看到一位贵公子进来,怎么就说没人呢。”

    刘掌柜干咳一声,原来被他看到了,那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他清了清嗓子

    “正如大人所见,我这店除了那位公子,可是再无其他生意了。”

    祖喜打趣道“行了,别哭穷了,不是来让你交头钱的。”

    掌柜噎住“那是…”

    “那人什么来头?”

    “谁?哦…哦您问的是刚刚那位李公子啊?”

    “李公子?”

    “嗯,那公子姓李,听说他家里世代经商,原先的祖辈好像就是这北徐州的富贾人家,奈何后来此地连年战乱,这才举家南迁。听他身旁小厮说,此次回来章是特地回来寻东西的,想来是什么重要物件,这才不远千里回来寻。”

    “寻什么东西?去何处寻?”

    “这小人可不知,不过听说他家的祖宅旧址就在城西尽头处,这几日他们都是一大早去,傍晚再回来。”

    祖珽拧眉,究竟什么重要的东西?还要特地回来拿,既是商贾,莫不是金银珠宝,一想到这,祖喜眼睛都亮了,他激动的搓搓手,决定立刻回府告诉祖珽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越想越兴奋,最后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转身就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殊不知祖喜离去的身影已被楼上之人捕获。

    “将军,明日他会去吗?”身旁侍卫问

    “一定会!”回答之人缓缓摘下自己脸上的金缕面具,一身黑色锦袍华服身姿英挺立于窗前,再配上这张俊逸的脸,恒迦俨然一副贵气公子的模样,若不是他眼里的杀意,一旁的侍卫差点都差点忘了他是将军的身份。

    第二日一大早,恒迦换了一身天青色锦袍,脸上依旧戴着金缕面具,身后随行了那些假扮成家丁的暗卫又去了城西,不出所料,祖喜早就按照祖珽的吩咐蹲守在客栈外的一处拐角,只等着恒迦的马车一走,他就立刻带人跟上去。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处荒废的老宅前,周围的其他宅子也早已人去楼空,祖喜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近,只躲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只见下了马车的恒迦好似开口说了什么,两个小厮便留在外头守着,他自己则带上其他人进入老宅,祖喜在那等了许久,待到晌午日头烈得人快受不住时才看到有人从里头出来,还搬出了几口大箱子,看起来很沉的样子。

    恒迦跟在最后出来,祖喜眯着眼睛盯着那些箱子,非常想知道里面是什么,说巧不巧,两个抬着箱子的小厮脚底突然一滑,箱子重重掉落在地,虽没有翻掉盖子却被震开了,祖喜一眼看到里面的金银珠宝,两眼顿时放光,心里再也抑制不住兴奋

    “果然没猜错!”

    “当心些!才两日就搬不动了?后头还要搬好些日子呢。”恒迦的贴身“小厮”突然大声道

    祖喜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这么说来,里面还藏了不少!不行,得马上回去告诉干爹。”祖喜想到这立刻扭头就跑,殊不知远处的恒迦眉眼微动,里头闪过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刺史府,祖珽听了祖喜的话神色也是为之一振“当真?”

    “当真,我看得真真切切,箱子里尽是金银珠宝,听他们说,接下来还得搬好几日,想来是不少的。”

    祖珽眸光顷刻大亮,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道

    “今夜,今夜我们便走一趟,赶在明日天亮前,我们全部搬走。”

    “得令!”祖喜得意洋洋。

    待到夜深人静,整个徐州城陷入沉寂,祖珽带着手底下的人摸黑去了城西,云楼客栈内,恒迦一人对影独酌,一暗卫来报

    “将军,他们去了。”

    手中忘忧一饮而尽,酒入喉,那股凉意渗透四肢百骸,月华透过窗棂洒进他手上的空盏,酒盏重重一落

    “动手!”

    皓月当空,薄雾流动,西街荒废的一片废宅中来回攒动的人影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闹鬼了,祖珽站在那座废弃的李宅中命令手下人掘地三尺,良久后,终于有人喊道

    “大人,井口下有暗道!”

    祖珽提步上前,祖喜手中的灯笼往下一照,竟是枯井,下面的人探出脑袋

    “大人,下面有密室。”

    “来人,放绳。”,祖珽带上几个亲信亲自下井,并吩咐其他人守在上面。几人下了井,沿着暗道往前走,暗道不长,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道石门,几个侍卫举起火把,发现两侧墙上有一排红烛,待点亮后才发现石门的旁边有个青铜机关,想来是打开石门的,祖喜兴冲冲要上前去按,祖珽一把摁住他

    “慢着!”祖喜回头不解,祖珽看向另一个侍卫“你去。”,说完就示意众人后退,还让其他人挡在自己前面,那个侍卫嘴角抽了抽,无奈,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然后也往后退,只见他抬手一挥,那石子准确无误的打中青铜开关,没有动静,确定没危险,那个侍卫才上前旋动机关,石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众人眼帘的便是那些堆放整齐的箱子,其中还有几箱敞开在那露出里面的财宝,除了祖珽和祖喜,其他人都吃了一惊,祖珽只说让他们来搬东西,却没说是什么,本以为是兵器什么的,却没想到是这些。

    祖喜和祖珽两人迫不及待走进去,看着那些金银珠宝,翡翠琉璃,珠光生辉,两人兴奋得不行,就在两人沉浸在这笔意外之财的喜悦中时,石门突然重重落下,还没进去的侍卫们顿时傻眼,祖珽祖喜听到身后动静更是突然一愣,两人看向身后落下的石门

    “大人!”石门外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祖珽走过去

    “怎么回事?”

    “大人,这门好像打不开了。”

    听到这话,祖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急忙跑过来喊道

    “笨,旁边不是有机关吗,谁让你用手推了!”

    “大人,这机关突然转不动了,不知是不是坏了。”

    祖珽蹙眉,祖喜气急败坏上前想用手抬,吭哧吭哧半天,这道石门纹丝不动,他急得大喊

    “别杵着,一起抬抬看!”

    外头侍卫齐上阵

    “一二三!一二三!”

    费了半天劲儿,石门依旧未动,祖珽凝眸沉思环顾这间密室,祖喜大汗淋漓跑过来

    “干爹,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

    祖珽不语,锐利的眸光仍在来回扫视,祖喜抹了一把汗又叫了一声

    “干爹!”

    “慌什么!”祖珽呵斥, “还不快找找看是不是从里面打开。”

    祖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还是干爹聪明。”

    说完,两人在密室里埋头找了起来,祖珽以前是瞎子,所以嗅觉十分灵敏,他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祖喜!”祖珽突然停下喊道

    “哎,干爹找到了?”祖喜屁颠屁颠跑过来

    祖珽耸动着鼻头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火石味。”

    “火石?”祖喜诧异,他用力嗅了嗅,一边嗅一边往那堆箱子走去,祖珽也察觉到气味的来源,好像就是那堆箱子

    “干爹,好像是这。”

    “打开。”祖珽吩咐

    “哦…哦哦”

    祖喜打开后头的箱子,一打开,两人瞬间愕然,满箱的火药整整齐齐,祖珽脸色大变,他上前将其他箱子也打开,里面竟全都是。这下祖珽不淡定了,祖喜更是吓得呜哇乱叫

    “啊啊啊,干爹,这怎么会藏有这么多火药,不会有人要炸死咱们吧。”

    祖珽神色凝重,心想

    “那人究竟什么身份,竟然在这私藏火药?”视线再扫向那两箱金子,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让他生出惧意

    “这是圈套!”祖珽咬牙道

    祖喜哆哆嗦嗦“那怎么办啊?干爹,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们是不是要被炸了…”

    “闭嘴!”

    祖珽快步走到石门前

    “来人!”

    “属下在。”外面的侍卫回

    “去上面,让我们的人都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石门撬开。”

    “大人,这石门有千斤重,我们带来的人不多,这…恐怕不行。”

    “那还不快回去喊人!这里堆满了火药,你想让我们被炸死在这是不是!”祖喜急得不行,祖珽狠狠瞪等他一眼,不满他说出火药的事,果然,门外侍卫听了,个个被吓连忙往后退

    “火…火药!”

    祖珽只能压着怒气“还不快去!”

    “是…是是,属下立刻就去。”话说完,几个侍卫呼啦啦全跑了,祖喜贴在石门上听外头动静,不确定道

    “喂!哎!不会全去了吧?”

    “让你多嘴!”祖珽剜他一眼,祖喜缩了缩肩膀。

    “干爹,我们不会被炸死在这吧?”

    “若能与我同葬,也算是你的福气。”祖珽甩袖而去

    祖喜眼角抽搐嘀咕道“这福气我可不要。”

    “你说什么?”祖珽回头

    “没…没说什么,干爹是有福之人,一定长命百岁!”他连忙溜须怕马

    “别站在那等死,这里有火药,一定要有导火线才能引爆,快找找有没有。”

    “对啊,干爹真厉害!”

    祖喜听罢立马积极的找了起来,两人还在指望那些侍卫,殊不知,跟下来的几个侍卫爬上井口后瞬间就被刀架在了脖子上,看着原本守在上面的人被压跪一地,他们怒喝

    “大胆,你们是何人?”

    此刻,恒迦带来的那些暗卫已经换上了南陈士兵的衣裳,火把一照,暗卫让他们看清楚

    “南陈军!”被擒住的侍卫惊呼,见计谋得逞,暗卫冷笑

    “算你小子有眼光,听说,你们新上任的刺史是祖珽。”

    “知道了还敢绑我们,我们刺史可是当心陛下身边的红人。你敢动他,小心陛下派兵踏平你们南陈。”

    “这么说,里面是祖珽没错了。”

    “是,所以你最好放了我们。”

    暗卫眸光陡变“很好,要的,便是他的命。”,他说完便朝身旁的人小声吩咐了一声,然后又朝他们道

    “带走!”

    祖珽带来的所有人都被押走,暗卫没有杀他们,这是恒迦吩咐过的,他只要祖珽的命!

    密室中,祖珽和祖喜还在找导火线,此时的恒迦正站在密道的另一头,暗卫来报

    “将军,一切准备妥当。”

    恒迦一身黑色劲装立在那,月色下傲然独立,漆黑的夜色试图掩盖了他眼底那份浓烈的恨意,他盯着地上那条冒出的火线,随着天空一抹烟火炸开,再没有一丝犹豫,手中火折子直接对着那火线扔了过去,守在别处的暗卫也同时点了火,滋滋冒出的火花瞬间照清了他脸上嗜血的杀意

    “撤!”,恒迦扭头就走

    火线被埋在土里,火花一路蔓延到密道里,等祖珽和祖喜嗅到明火的气味时为时已晚,火线已经被点燃,不止一处,原来四周都埋了线,地上的泥土被火花滋飞,以包围之势向两人迅速蔓延过来,都来不及躲,火药顷刻被引爆,别说密室里,就是上头宅子的都被炸成一片废墟,一股巨大的火云冲上云霄,祖珽不被炸死,也被烧死了。

    恒迦和暗卫们站在城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那片冲天的火光,他眸中似有微光闪过,而后眼眶润湿,他仰头望向天际,暗夜黑云压城,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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