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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随奔跑心跳加速,白色的雾气从口鼻呼出缭绕视线,这一刻,天是冷的,血是热的,风是凉的,也是甜的。

    第一次不顾稳重,不在乎仪姿,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赴会心爱的姑娘。

    拨开人群,光影憧憧飞快划过,喧嚣纷扰,只能听到急促起伏的呼吸。

    雪势渐大,众人纷纷散去,许多商贩开始撤摊。

    横冲直撞至城楼,站定平复跌宕的情绪,环视四下一张张陌生面孔擦肩而过。

    脚步一顿,角落一隅空空荡荡。

    原地徘徊张望,要找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心骤然失落,欣喜若狂的期盼如脆弱的雪片触之即融。

    闭目凝思,下意识寻觅蛛丝马迹再次佐证自己的判断。

    沉吟半晌,再次启步混入人群。

    折返来回依旧一无所获。

    她惯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最喜欢出其不意。

    她说过莫要寻她……

    深邃如海的目光延伸远方,热闹退却是寂若无人的静谧。

    受到某种心照不宣的指引,反方向走去。

    拐角处,一阵欢声笑语萦绕耳边。

    花灯摇曳荧荧烛光下,几人簇拥而立,远远就听到团旺大呼小叫的声音。

    还有他最熟悉的……

    目光炯熠如炬毫厘不差停投注某个背影,乌黑的瞳仁瞬间火光四射。

    虽背立穿着厚重的棉袍,但难掩身形窈窕,谈笑中举止大方,就算许久不见一眼也能将其辨出。

    汉庄不经意看到不远处的宗溯,像是犯了大错赶紧心虚闭嘴,只有团旺兴奋地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可能感知气氛不对,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回眸,仿佛是经年累月的一瞬。

    她来了——

    一张朝思暮想的脸,明艳动人。

    内心悸动不止,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管遇到她多少次都不会消失。

    宗溯喜欢这种感觉,并为之着迷。

    人未动,她已向他走来。

    一步之遥,二人相对而立,她笑靥烂漫宛如清纯的豆蔻少女,红彤彤的脸蛋憨然稚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他看。

    他不说话,表情莫测。

    “我有点冷。”

    女子声音软糯像拉丝蜜糖,令人肉酥骨麻。

    宗溯一愣,故作深沉的脸微微动容,眉头微蹙,想着她和汉庄拉帮结派捉弄自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结果被她一句话破防,二话不说开始解披风。

    秋英眼睁睁地看他忙活。

    宗溯将披风挥盖在身上,一阵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沉香,体贴地掩好领口,系上绦带。

    秋英似笑非笑,抬头对上他那双狭而长的乌眸。

    抬手覆上他冰凉的指,带着撒娇的鼻音嗲声道:“还冷。”

    宗溯恍然顿悟,再也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

    这是变相求抱抱。

    宗溯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覆在后背的手不由用力,让她最大限度的贴靠自己,嘴唇蹭过凉森柔软的面颊,擦过泛红的耳廓。

    低声问:“还冷吗?”声音无比温柔。

    “呆样儿!”秋英嗔笑,捏在腰间的手故意揪了一下。

    汉庄赶紧转过身,此地不宜久留,正准备离开转头见团旺看得出神,俩眼放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汉庄见状,一步上前捂住小家伙的眼睛,团旺气急败坏,边挣扎边起哄:“我也想要抱抱。”

    看他那羡慕不知羞臊的傻样,汉庄忍笑:“这事待你长大讨了媳妇再说”。

    说着,不顾他反抗连夹带抱塞进车舆。

    雪落肩头,覆上青丝。

    蜜里调油的二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身旁无人,宗溯捧住她白里透红的面庞,狠狠地吻下去。

    满满的思念与爱意溢于唇齿间,日思夜想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呼吸被强势剥夺几近气闭,大庭广众下难免有人路过,秋英怯生生地躲避,伸手推他胸膛。

    宗溯会意,将她摁入怀中辗转到石柱后面。

    暗影之下,再次围堵上来。

    湿漉漉的唇瓣若即若离,二人气息纠缠,秋英窝在宽大温热的怀里,感受强有力的心跳。

    “阿英”他轻唤名字,“孤以为……”欲言又止。

    “以为我不会来。”她接过话,挣脱怀抱抬头看他:“对我不信任,或是对自己没信心?”冰凉的指尖抚过饱满的额,沿着挺直的鼻梁,落入温热的唇,踮起脚轻触面颊。

    “你让孤等了太久。”

    “我何德何能有福气令君上念念不忘。”

    “你有,只要你愿意!”他再次道出这句曾经说过的话,目光融融饱含期待。

    情深意切令人为之动容,再推拒倒显得不识抬举。

    秋英头歪靠在胸膛上,赧然一笑故意撩拨:“那君上得保证,心里只能有我。”

    宗溯一听,自证清白:“自你走后,孤保证没亲近过任何女子”,见她不搭腔,又讨好道:“孤心里唯你一人,容不下别人。”

    “君无戏言”

    “孤发誓!”

    宗溯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低头吻她,用膝盖分开双腿,秋英登时感受到那肆无忌惮张狂。

    “孤想你,极想。”

    秋英哼声,故作傲娇:“君上是想我的人,还是只想同我睡觉?”

    “都想,只不过现在……它更想……。”宗溯不做掩饰,故意使坏蹭她一下。

    秋英脸热得发烫,不好意思:“今日不行,阿姆还在客栈等我,若见不到我非得发疯不可。”

    “那你同孤一道回宫,让人去知会一声便是。”

    秋英摇头:“不行,这等事还是当面说明,待收拾妥当过两日我便去寻君上。”

    “麻烦!”宗溯略有不快。

    秋英转移话题:“夜景甚美,君上可否赏光陪我逛逛?”

    宗溯勉为其难答应,似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十指相扣,迎着皎洁月光悠闲踏雪。

    怕他秋后算帐,秋英主动承认错误又笑他眼力不济。

    宗溯表情严肃,色厉内荏:“工技没长进,歪门邪道倒学了不少。”

    “人家还不是想给您惊喜,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宗溯冷哼一声,没好气道  “今晚若不来,你打算一辈子不见孤,还是整晚在这儿耗着?。”见她不出声,脸色稍霁,态度立马软下来: “下不为例!听到没。”

    “……”

    “行、行、行,这事儿翻篇。”

    刚刚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可怜模样,后一刻就喜笑颜开,亲昵揽住宗溯胳膊凑到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宗溯志得意满让她再叫一遍,秋英偏不干,二人追逐嬉笑像极打情骂俏的恋中情侣。

    夜深,  他问秋英住哪,秋英只说个大概。

    临近客栈秋英要自己回去,宗溯坚持要送。

    这让她想起琢光山那次,因耍小聪明被他狠狠教训。

    这回在他注视下乖乖进屋,顺道瞥了眼邻屋,里边没掌灯估计子清已经睡下,秋英瞬间松懈下来。

    招招手示意他走。

    看她蹑手蹑脚的样子,宗溯颇觉好笑,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发走。

    门扇即将闭合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伸进。

    门又被蛮力推开,人不请自入。

    秋英张嘴还没出声就被严实堵住,带着欲求不满的凶狠,贪婪汲取那勾人魂魄的芬芳与甜美。

    快不能呼吸,秋英忍不住嘤咛出声。

    在她面前,宗溯承认毫无自持力可言。

    本来只想一亲芳泽,没想到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从唇到额,再到白皙的颈项,怀中人柔的不可思议,俊俏的脸庞染上淡淡地绯色。

    两人忘情拥吻,手不自觉得沿起伏流畅的腰线下移。

    披风迤地,棉袍半松。

    秋英被逼到案前背身过去。

    宗溯衣着齐整,裙裾之下指尖继续游走,所到之处激起阵阵颤栗……

    秋英莹白的贝齿紧咬唇瓣,红白相配格外清媚,一把抓住案沿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即使再忍也会有些微异响。

    而宗溯并没因她忍耐而怜香惜玉,反而变本加厉。

    理智中残存的羞耻感根本无法抗衡欲盖弥彰的渴望。

    濒临失控的边缘,察觉有人走近,敲门声随之响起:“英姑,可回了?”

    一句话,吓得秋英全身紧绷,一颗心差点跳出来,眼神迷蒙地回头看向面不改色的宗溯。

    殷红的嘴角上扬向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笑,瞬间有种背人偷-情的刺激。

    最后关头狠劲一动。

    指顺势探入檀口。

    敲门声又起,秋英吓得半死挥手将案上烛火扑灭,极力控制声音听似正常:“阿姆,我回了……,身子有些乏先睡下。”

    “怎才回?都半夜了,赶紧睡吧。”门口人嘟囔几句。

    秋英不敢接话,竖耳细听,人已离开。

    秋英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地伏在案上。

    宗溯将人抱到榻上,单腿跪榻俯身靠近,秋英赶忙制止,拒绝再有进一步的接触。

    宗溯俯身故意逗她:“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忘了刚才孤如何‘伺候’你。”

    说着湿乎乎的手指故意在她粉粉的小衣上蹭蹭。

    秋英睨他一眼,情-潮渐退,想他此时定是坚忍难捱,不敢出言激他。

    宗溯探身为她擦去额头的浮汗,顺势压下,彼此亲吻爱抚。

    意乱情迷时,若这时候他坚持想要,秋英也会半推半就的顺从,关键时刻他悬崖勒马,最终没有强人所难。

    少顷,宗溯强忍不适嗓音沉哑:“知恩图报,下次可要连本带利的补偿孤。”

    秋英装作听不见,催促他赶紧离开。

    猛一开门,就见子清抱着衾被站在外头。

    受惊吓得不是宗溯,反倒是子清,瞠目结舌表情错愕仿佛撞见鬼,宗溯淡淡地看她一眼,衣冠楚楚面无表情地走过。

    子清咽下一口冷气,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想都没想遽步入内,屋里昏暗不小心被横在门口的棉靴绊个趔趄,扶框站稳借光看到银灰色的披风潦草落地,不远处还有女子的胫衣。

    屋内弥漫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气氛,榻上人看不清表情亦不说话,子清面红耳赤,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往里走。

    “那个……怕你冷,被衾放案上……”

    说完,子清欲慌张离开。

    “阿姆”秋英将人叫住。

    子清站定,未回头。

    “如阿姆所见,我与他已至如此,我的心乃止身子皆归他莫属”。秋英语气缓缓,明明不堪入耳的话语从她口中轻描淡写得自然说出。

    明知他俩早已相好,却不想已到如此程度。

    子清一时口拙只嗯了声。

    秋英又言:“我晓得你不喜魏王,也知你心疼我,纵然私心作祟,望汝能抛开偏见真心祝福我与他。”

    片刻沉默,平复心绪,尽可能自我劝解坦然接受。

    子清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披风,脸上挂着丝丝笑意,抱着被衾转身走至榻前:“阿姆这辈子没嫁过人更没机会生儿育女,自你出生便是我心头肉,平日里口无遮拦出言无状,可心里无时无刻不盼你好,既然你与他情投意合,心意已决我无意阻拦,更不敢心存偏见与恶念,只要他对你真心实意便是子清敬重之人。”

    秋英感动不已,起身趴在子清怀里撒娇:“就知阿姆疼我。”

    子清宛然。

    “明日,我要入宫。”

    “想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子清没有表现得太意外。

    “想好了,我实不忍心他一人面对所有。”

    “这两年你已为他做了够多。”

    秋英无所谓地笑笑。

    相较于接踵而至的山呼海啸,这些无异于杯水车薪。

    子清惋惜中带着隐隐忐忑,感慨世事无常,本可以安稳平淡的一生就这么裹入肮脏吃人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最后怅然嗟叹:“与魏王一起,外人看来是你高攀,其实不然,是魏王命好捡到宝。”

    秋英轻笑:“听着怎么都像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贫嘴!”

    子清仔细将被掖好,不经意看到颈间的淡红色印迹,又注意到长裙下若隐若现的腿,赶紧拉被掩住,局促转身道:“我去盛些浴汤给你洗洗。”

    秋英面皮一热,不好意思地翻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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