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那边三个师兄第的死才有了些许的眉目,他们猜测七师弟是白鹤宗的叛徒,杀害了其中三人中的一人。还没来得及验证,泉以烟就出事了,她被七师弟带走了,这不就直接坐实了他叛徒的身份了吗?

    “他为何单单抓泉以烟,只因为她是女子,好动手?”

    到达后花园,彦希看见被剑气划破、碎石泥土滚落一地的地面。地上,有泉以烟紫色的衣服布料,被剑气割下,散落到地上。

    岑夜闭上眼睛,好半天才沉声回答:“她虽然修为不高,身上却多得是保命法器和符篆。”

    “那他犯这么大险是为什么。”

    这下彦希更好奇了,据岑夜说七师弟从小在宗门长大,隐匿了这么久,突然暴露身份,怕是有很大的阴谋。

    “如今我们面对的不仅是魔,还有七、白鹤宗的叛徒,此次行程怕是更加凶险难料,彦师妹和顾师弟就不必趟这趟浑水了。”

    岑夜说得真诚,似乎是真的不想他们深陷危险中,劝他们离开。

    这里确实危险,彦希思考着跟着岑夜留下来的利弊,没有立刻回答他。

    岑夜在她沉思的时候,遣散了师弟们。后院里,只有顾烽还蹲在地上,比划着刀痕向它消失的方向寻去。

    刀是那叛徒七师弟的,那刀砍断了花园的树,又在长廊石柱下留下一道道长的划痕,划痕七曲八拐不知去到何处。

    他一跃而上到花园最高的窟窿石上,划痕的路径一目了然。它消失在了后花园正对着的台阶处,台阶上面,是刚才他们过来的房间,也是岑夜三个师弟遇害的房间。

    这怎么可能!

    他们是从这个房间出来的,七师弟抓着泉以烟到这个房间里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太不合理了。

    顾烽觉得诡异,回头告诉他们,往下看去,不知为何只剩他们两人,且岑夜眼神闪躲,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他下意识看向彦希,就越发觉得岑夜在她身边刺眼,心下一急,一跃而下,三步并两步来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带她离岑夜远远的。

    彦希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他揽住她腰的手背上。

    他不知何时以变得如此高大,紧紧贴着让她感觉到压迫,那种无法反抗的压迫让她不由自主想到那个无情冷血的男人。

    她打了个寒战,心里升起强烈的恐惧感。

    一瞬间,把她拉入前世的噩梦中。

    她前世收留了温修亦,因为父亲不喜,就算是她多次求情让父亲将他收为弟子,父亲都没有答应,他也始终是以侍从的身份留在她身边。

    她当时要出门历练,尽管知道没了她的照拂,他在宗门的生活不会轻松,却也不得不与他道别。

    他们下山历练的地方是父亲挑选灵气贫瘠的城池,那地方大多数是凡人,受魔物侵扰故求助宗门。

    本以为是一次平常的除魔行动,到被困城池里才惊觉此处不是父亲水镜中探查的那般,是普通的魔物。

    她那是修为不过筑基出头,就算她两世为人,自以为比师兄妹冷静,在神魔怪力门前也失了方寸。

    就是这个时候,温修亦突然出现。

    不过他身上带着魔气,眼神阴冷,俨然已经被魔物附身了。

    他就如此时般,整个身体压过来,钳制住她,不经意间便掌控住她。

    兴许是这座宅子里诡异的氛围,她恍惚间竟然会把顾烽跟温修亦联想起来。

    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迷茫和恐惧占据了心扉,她急于拜托这种无措感,伸出手对着顾烽的手就是一掌。

    又一掌。

    顾烽“哇”的叫出声,接连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开了她。

    “错了,错了,你别打了。”他上蹿下跳躲开她,不停求饶。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大梦初醒,清醒过来。

    眼前之人怎么会是温修亦呢。

    顾烽随性开朗,笑是敞开怀笑,露出八颗牙齿,说话也从不拐弯抹角。而温修亦,就算是她捡到他、在最落魄的时候,他也矜持微笑,冷静得可怕。

    彦希停下来,双手捂脸深呼吸口气,耳边顾烽还在自言自语,从控诉升级到向她讨赔礼道歉的好处了。

    平日里她定会觉得他得寸进尺又聒噪难忍,可今天却是觉得心安无比,听着他的声音,狂跳的心才得以安稳落下来。

    她放下手,眼神坚决,道:“我们决定离开这里。”

    顾烽“啊”的一声,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着她,满是疑惑,不明白她为何改变了主意。

    岑夜一愣,随后微笑点头。他张了张嘴,眼神有些闪躲,最后还是开了口。

    “如果可以,还请两位帮我一个忙。”

    此行的一众弟子都是白鹤宗新一代的翘楚,是白鹤宗的未来。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历练,再顺道为宗门探听此次异象的情报。如今什么都还没做,困在这里,折在这里,是他当大师兄的失职。

    “还请两位把我余下的师弟带出去。”

    “好。”

    顾烽诧异地眼神从岑夜身上转移到彦希身上。

    他一个人留下来,她同意?

    果不其然,她话锋一转,反问岑夜,道:“我愿意带他们出去,可他们愿意出去吗?”

    岑夜抿住嘴唇,低眸掩去眼里的无奈,“所以才请两位帮忙。”

    天还未黑,府里气氛低沉。

    顾烽把刀痕通向屋子的事情说出来,气氛变得更沉闷了。

    燕过留痕,在同一个地方经过,哪怕是有隐身的功法,同为修仙者的他们也会察觉。

    除非。

    “金阙宗有个法器名为楞像镜,因镜面月明如水,启动时灵气纹路四溅涎玉沫珠,我,宗门弟子都称它为水镜。只要神识到得了的地方,都可以在水镜里呈现。不过......”

    “水镜成像,在水镜的另外一面,有个虚构的世界。”

    相当于说,这个宅子,此刻存在了两个空间。所以泉以烟跟岑夜的七师弟在打斗中,消失在了他们三人正查找线索的屋子,而此时的屋子非彼时的屋子。

    “我曾听师傅谈起过此物,可这是金阙宗的宝器,怎会在他身上,难道他是金阙宗派来的?温修亦派来的魔修?”

    一提起金阙宗,就必须跟温修亦和魔绑定到一起。曾经的第一大宗、名门正派,如今成了正派口中魔修的大本营。

    她有些喘不过气,心狠狠的被揪起。

    她无暇处理这痛苦,面对岑夜的质问,沉默就是她的回答。

    这已经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了,不然有谁会在魔尊的手底下抢东西。

    “你确定要留下来,不跟我们出去。”

    岑夜摇头,“师妹如果从水镜里逃脱,我好在院子里接应她。”

    终究是劝不动岑夜,彦希只得帮助他把他的师弟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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