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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惯男人就送牢里

    “苦了你。”李萌曜歉疚地看向文昌妃。

    让一个娇生惯养的美男蹲大牢,实在是委屈,但他又实在柔弱,她也实在看不下去,委屈就委屈吧,总之不能委屈了她自己!

    见皇帝如此,文昌妃受宠若惊,连连道:“我不苦,只恨自己势单力薄,阻止不了他。”

    看着这边温情,再看另一边,县令满脸厌恶,“你看见没有,你兄弟只对你妻主有情。”

    “正是!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我妻主一人!”文昌妃抬起头看向那个高他一头的男人,一脸嫌恶,“对你我讨厌都来不及!”

    武诚妃嗤笑。

    县令皱眉,“你还笑得出来,来人,带走!”

    “等等!”男人一脸泰然,“不能只带我。”说完他看向文昌妃。

    县令气笑了,“坐牢你还想让人陪?”

    武诚妃偏头,“若他有罪呢?”

    文昌妃气得不行,“我有什么罪?”

    武诚妃看向县令,“我没有强迫他,相反,是他强迫了我。”

    县令:……

    “之前你说强迫了他,现在又成他强迫了你,死到临头都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晚了!”

    男人不以为然,自顾自道:“因为我强迫了妻主,他怀恨在心,为报复我,所以强迫了我。”

    县令大笑,“这样蹩脚的理由难为你想的出来。他强迫你,胳膊拧得过大腿?”

    “县令怎么忘了,我心里可是有他,他这般对我,正中我下怀。”男人低声道。

    县令:……

    文昌妃都要死过去了。

    武诚妃在说什么?

    怎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他就不懂了?

    武诚妃瞥了这险些晕死,倒在衙役怀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一眼,眼里快速地闪过一抹得意,“大人,我若真想胡说,便不会承认我和他之间确实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事,毕竟之前在府衙,我和他都否认了,只要他不说我不说,谁都定不了我的罪!”

    县令一想,确实如此。

    “我刚才骗你说我强迫他,是因为那时我心里有他,现在我说出事实,是因为他一心想把罪责推到我身上,我心寒了。”

    “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阿昌,我们都是男人,要懂得担当,不能为了保住颜面,死活不认。”

    文昌妃:!

    皇帝想,武昌妃当是一众武妃中最有心机的一位。

    这谎话编得跟真的也不差了!

    瞧县令那样子……

    “女君,是这样吗?”县令转过头。

    李萌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她唇一咬,肚一捂,摇摇坠倒在床榻。

    眼睛闭上,耳朵还在,皇帝清楚地听到一众人惊慌失措的叫声。

    有叫大夫的,有直接上手晃的,不过没晃两下就被人按住。

    “你个混蛋,胡说八道把妻主都气晕了!”

    “咱们去牢里蹲着吧,让妻主眼不见心不烦,她自然就会醒来。”

    李萌曜:……

    倒也不用如此直白。

    “我才不去,我没有和他做过那种事!县令,你信我!”

    “呵,难道你不爱妻主?”

    “我怎么可能不爱,妻主是我此生挚爱!”

    “你这么爱妻主,看我强迫妻主,难道心里就不恨?”

    “你……”

    “我什么?”男人叹气,“我没想到,为了报仇,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咚!”

    “诶诶,怎么这个也晕过去了?”

    “怕是恼羞成怒。”

    第二日

    吃过早膳,李萌曜唤来小二结账。

    “客官,总共十两。”

    皇帝皱眉,“昨晚那两人在大牢睡,他们的房间该退了才是,怎么费用还跟之前约定的一样?”

    小二挠了挠头,“房间是退了,不过您夫郎又另外点了服务。”

    “唔?”

    “您还记不记得给您送果子的那群人?”

    皇帝恍然大悟,“他们是你从外头雇来的?”

    “要是店里头的,我也待不下去啊。”

    李萌曜仔细瞧了瞧面前的男人。

    吊角眼,猪鼻子,肤色黑白不均,脸颊凹陷,头顶还亮得刺眼,说实话,长得着实寒碜,而眼下鼻青脸肿,更是惨不忍睹,说声歪瓜裂枣都是抬举了。

    小二见她迟迟不语,心头惴惴,忙道:“虽说男人不值钱,但他们的果子却都是我花了钱买的。”

    李萌曜探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那四个男人都是无偿的?”

    小二摇头,都是愁嫁的男人,听到他肯引荐,直接倒贴钱,最少的那个都给了他五两银子。

    不过这话不能说。

    “您吃剩下的果子我让他们拿回去了。”

    李萌曜捏了捏身上的钱袋子,换做平日,她肯定不会计较,可如今她身上就这些银两,给多了,她今日就难办了。

    她现下只求清静,并不想与妃嫔同行,没有妃嫔赞助,她只能靠手里已有的银钱过活,可不能当冤大头。

    “你找的男人我一个都不满意,那些果子我几乎都没吃,不应该算在我的账上。”

    小二小心地觑着她,“都是嫁不出去的可怜人,巴巴地来一趟,却没从您那儿落一句好……”小二小声道:“不能一点甜头不给人尝吧?”

    李萌曜不由汗颜,一个小老百姓尚且明白他人的不易,她一个自诩忧国忧民的皇帝却斤斤计较,一毛不拔,实在愧为人君。

    皇帝由衷感叹:“你做的很好,虽是一个小二,却身怀仁义,体恤旁人,德行高尚,令我侧目,见贤思齐,我也该秉你善行,承你风范,如此,我再付你十两!”

    她既为一国之君,对子民更不能薄待!

    小二呆了。

    这飞来横财……

    “你找到那四人,一人再分二两。”

    小二算了算,“还剩二两。”

    “给你的。”

    小二不解。

    李萌曜看着他脸上的伤,十分疼惜,“你脸上的伤也该好好治治。”

    小二下意识摸了摸脸。

    皇帝真诚地告诉他,“实在有碍观瞻。”

    小二:……

    “对了,我有件事还要麻烦你。”李萌曜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写给县令的一封信,明日劳你呈上。”

    小二一脸纳闷,摸不清皇帝的心思。

    “交上去你就立马找个僻静的地方避避风头,家也别回,客栈也不要来了。”

    小二十分不解,“为什么?”

    “我那夫郎坐牢出来能饶得过你?”

    小二先是一惊,继而质疑:“他犯的是重罪,没个七八十年出不来。”

    李萌曜笑着摇头,“有了这封信,他便能无罪释放。”

    小二:“啥?”

    皇帝:“他原本就无罪。”

    !

    “他既然没有罪,那你为何还说他强迫你?”

    李萌曜云淡风轻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他。”

    好狠的女人!

    想起之前可怕的遭遇,小二苍白着脸,连连摇头,“你你你,你还是让别人送去,我再不想沾惹他的事。”

    “我若是让别人送,他出来只记得你无事生非举报他的仇,逮着你可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小二吓得直哆嗦,“我躲得远远的。”

    李萌曜笑了,“凭他的本事,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

    小二心凉,喃喃:“好,我送。”

    “这就对了,”皇帝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你把信送去,救他出大牢,他对你的恨便能消解些,到时打你便不会太狠。”

    小二:……

    “对了,他对你动手的时候,记得告诉他别打脸,就你如今这副尊容,再不能雪上加霜了。”

    小二都要哭了,“他会听我的吗?”

    “不听也无妨,我不是让你躲在僻静之处吗,便是毁了容,谁又见得着?”

    小二鼻子酸,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

    “你就不能亲自救他,再替我说几句好话吗?”

    皇帝不耐,“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见他。”

    小二哽咽,“你不见他,他就得见我。”

    李萌曜耐心告罄,“你若再废话,信不信我让你立刻见到他!”

    小二一噎,愣愣地望着她。

    皇帝阴森森地笑,“我连自己的男人都可以送进去。”

    小二:……

    .

    微风习习,绿叶飘零,落在水间,沉沉浮浮。清澈的湖水广袤无垠,这叶无人的扁舟,载着秋日的气息向着远方航行。

    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湖边游人如炽,有吟诗作对的学子,

    嬉笑玩闹的少女,不过最悠闲自在的还属泛舟湖中的观景人,坐在各式雕花刻兽的游船上,闲情逸致地听着靡靡之音。

    湖的正对面有一廊亭,一个面容冷肃的女子虎视眈眈地望着湖中,心里是无尽的怅然。

    她也想坐船啊!

    摸着瘪瘪的钱袋子,李萌曜心头失落。

    没钱连船都上不了。

    “妻主,你坐这儿。”

    一众年轻俊俏的男子簇拥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君来到亭中,其中一男讲究地擦了擦石椅,扶着女君坐下。

    其他人纷纷往石椅前的大石桌上摆放吃食。

    李萌曜瞅了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桂花糕等常见的糕点,这没什么独特,她早都吃腻了,且这些糕点样式单一,花纹也不别致,一看就出自不擅厨艺的人之手,看上去更没什么胃口。

    正是兴致缺缺,空手里突然飘来一阵独特的香甜,甜中带着温热,见缝插针地往人脸上扑。

    皇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是秋季特有的烤栗子,出宫多时,她今年还没吃上。

    又有一人从布袋里拿出一盘黄橙橙的果实,呀,是秋柿子,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总叫人意犹未尽。

    唔,热腾腾的茶饮洒了一亭的清雅花香,当是菊花茶无疑!

    李萌曜:好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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