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她们信期或孕时侍奉君王啊。”
早对武智妃不满的文灵妃猛地跳出来，“你听听你说的话，没投过猪胎都放不出来！”
这般粗话……竟出自文妃之口？
武智妃气红了脸，“那就选老的，入宫就做陛下身边的老嬷嬷！”
“人家年轻时生孩子养孩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晚年，正是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你把人弄宫里做苦力，你的良心不疼吗？”文闲妃忍不住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非得是男人服侍陛下？”
“就该是男侍，宫中的男侍大多为从前嫁不出去或错过适嫁之龄而剩下来的，在外行走难免遭人耻笑，也就宫中能给他们一席之地。”
武智妃一愣，急忙逮着说的人问：“你是说，宫里的男侍都是剩下来没人要的？”
“对啊。”
“咱陛下向来心高气傲，又岂会捡别人剩下的？”
武智妃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这我就放心了。”
“瞧你那点出息！”文灵妃满是不屑。
李萌曜近来心头烦闷，见朝中无事，决定微服私访，一为体察民情，二为寻个清净。
皇帝出行必带护身侍卫。
关于人选，皇帝还没选出，就有人自告奋勇。
武贤妃。
对于他的厚脸皮，李萌曜领教了数次，但每次都会惊讶，他的脸皮怎么更厚了？
“陛下，武妃中，就我武功最高，最能保护陛下。”
李萌曜：……你是飞得最快吧。
因多年征战的缘故，她练就了一把好耳力，能辨出百米内，所有人的言行。
就比如现在。
五人在飞，十人在追，追的人累得气喘吁吁，飞的人都在骂他面前的这个，骂得不带重的，却都没一个‘活’的——
死男人，死王八，死鬼……
皇帝很烦武妃，不想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跟着。
“我不用人保护。”
“这哪儿行？你那么尊贵，那么美好，觊觎你的人只多不少。”
李萌曜蹙眉，这样下去，必然发展出骚话。
“我说了不用，下去！”
皇帝发怒，男人也不敢再纠缠，怕真惹了她的厌弃，只站在一旁不动。
不说话也不离开，李萌曜看了看他，没管。
很快，几个武妃相继到达，见武贤妃一脸失意的样子，都在心中狂喜。
飞得快有什么用？
终究他眼下未立功，皇帝没必要依从他。
几人七嘴八舌地表明了来意，不想都被皇帝一一否决。
这时，几位文妃姗姗来迟，不及常年练武的武妃，他们多年养尊处优，不远的路程却跑得满头大汗，虚得武妃们哈哈大笑。
难怪召幸他们后，皇帝还能继续召别人呢，不过跑个短途便累成这般狗样，可见他们在床上都是怂蛋！
“陛下，让我陪你出宫吧。”
“陛下，我愿跟随陛下。”
……
文妃们争先恐后地自荐。
对于文妃，皇帝素来宽待，虽心中并不情愿他们跟着，但考虑到他们的薄面皮，也不好像之前驳斥武妃那般训斥他们。
皇帝难做，不知如何开口拒绝，武妃们却忍不住了。
首先是武赢妃，他一脸不屑，“你们去有什么用？能保护陛下？”
“当然！”文妃们异口同声。
“文惜妃，听说之前一条菜花蛇爬你脚上时，你晕过去了。”
文惜妃：……好扎心。
“文兴妃，之前狂风来的时候，我记得你是躲到了陛下身后……”
“我就来看看陛下，没有别的意思。”文兴妃急忙道。
“文幸妃，之前你被板砖砸了头，我一直不懂你为何要抱着脚叫疼。”
李萌曜：还有这等事？
文幸妃：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的吗？
小人！
“对了，文和妃，你学会凫水了吗？之前被猫撵，你直接就跳了河，若非武厉妃救了你，你怕是得淹死。”
“我如今会凫水了！”文和妃气不过。
“会又如何，遇上狗，你跳它也跳。”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敏妃笑什么呢？之前你被狗咬的时候可是一动不动地由着它咬，既不叫也不动，我都以为你驾狗西去了呢！”
李萌曜扶额。
造孽啊！
几个武妃还在不遗余力地揭着文妃们的短。
“行了！我谁都不要！”
“陛下，你独自外出没人保护，我们会担心的。”
一众人叽里呱啦，吵得李萌曜头疼。
“我只是不带妃嫔，没说不带侍卫！”
“陛下，你带别的男人不带我，我是会伤心的。”
“我也是！”
“带我！”
“带我！”
……
“我带！都带行了吧！”
李萌曜快烦死了，她原本一个都不想带，但架不住自己后宫庞大，不带人，等回了宫，她能被折腾死！
“可这么多人跟着，兴师动众的，哪还算是微服私访？”
“是轮流跟随，现在抽签决定顺序。”
皇帝把签放在武妃们面前。
文妃们默默地挤了过来。
“你们文妃凑什么热闹，又不能保护陛下。”
“长路漫漫，舟车劳顿，百无聊赖时，陛下也需人解闷。”
“嘿！我们不能解闷？”武妃们不依。
文妃们纷纷把祈求的目光投向皇帝。
李萌曜叹气，把签挪到众人中间。
文妃们满意了，武妃们正要闹，对上陛下犀利的眼神，便都住了嘴。
很快，确定了顺序。
占了头签的是文乐妃和武墓妃。
因武妃可履护卫一职，所以皇帝便没再带侍卫。
“或许应该带个随侍。”皇帝心想，他们三人外出，不带个侍候的人怎么行？
“用不着，陛下你需要人服侍，直接叫我便行了！”武墓妃拍着胸脯，“保证把你侍候得服服帖帖。”
文乐妃不甘示弱，“我愿贴身服侍陛下。”
武墓妃：现在把他打晕还来得及吗？
不过在两人喋喋不休的劝说下，皇帝总算不再坚持。
行人如炽的路上，武墓妃完全尽到了护卫的职责，没让一个人碰到皇帝的衣角，除了他自己。
毕竟，他把皇帝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还用披风裹得密不透风。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只露出一颗人头的李萌曜都快羞死了。
她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娃娃！
若非人群密集，不方便施展，她一定把这傻大个拍出十里外。
什么人呐！
对于武墓妃霸道的行为，文乐妃同样不满，哦不，他比皇帝更气恼，但他除了在心里恼火也没别的法子。
毕竟，他还自顾不暇。
能做文妃的人，除了有不凡的文采，还得有俊秀的面庞。
一个兼具文人君子之风和谪仙之姿的男人，绝对是街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见有不少女人朝他投来如狼似虎的目光，文乐妃不自在极了，而一些霸道些的夫郎看见自家妻主色迷心窍地看着别的男子，心里都气得要死，或有意或无意地往文乐妃身上撞。
等出了人最多的大街时，文乐妃身上的衣裳皱得都没眼看。
武墓妃逮着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这是勾搭谁去了，如此不守夫道。”
“你胡说什么，我是被人挤的！”
深谙自个儿嫔妃品行的李萌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无中生有的男人，甩开他的手，牵上文乐妃的手，“别听他的，我信你。”
武墓妃心里都快委屈死了，刚刚还被他攥着的手去牵别的男人了！
哼！
一个大男人弱成这样，真叫他没眼看！
“陛……妻主，这街上人那么多，大家欢欢喜喜的，可见是日子过得好。”
皇帝听得舒坦，再没有什么，是比百姓日子和美更让她满足的了。
“说来这功劳还属你，是你治国有方，方能社稷安康。”
走在后面的武墓妃：马屁精！
皇帝听得眉飞色舞，不过还是谦虚地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这话文乐妃却不赞同，“如今国泰民安，谁说不是妻主夙兴夜寐的结果。”
武墓妃：……
宿什么妹？
“你说什么屎话呢？”他冲上前一把拽住文乐妃的衣领，“妻主只喜欢汉子！”
李萌曜：当初让他抽什么签？
她有病！
却是天公不作美，突然，天上淅淅沥沥地开始飘起雨丝来。
文乐妃适时地撑起手中的雨伞。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昨日我夜观天象预测今日必会下雨。”
俩人渐渐走远。
武墓妃看得出神。
好想把那只横在陛下腰间的手给砍了！
不过夜观天象预测下雨？
哼！
等哪日狂徒攻打皇宫，他把耳朵贴在地上，便能预测出对方的位置！
越近越准！
因为雨势渐大，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
走着走着，李萌曜忽然想起什么，往后一看，好大一只落汤鸡。
对他再气，好歹是自家男人。
望着一旁的客栈，她提步走了进去。
“你先去沐浴。”
望了望面色淡漠的皇帝，又瞅了瞅一旁对陛下眉目传情的文乐妃，武墓妃抿嘴。
“不去。”
李萌曜蹙眉，“你都湿成这个样子了。”
“那妻主也湿了啊，”武墓妃试探地说道：“不如妻主与我一同沐浴。”
“我哪儿湿了？”
“后背呀，哼，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武墓妃气愤地瞪着文乐妃，“明知下雨却只带一把伞，叫妻主后背都淋湿了。”
李萌曜摸了摸后背，是有些湿，她不放心地把一旁无措的文乐妃拉了过来。
果然，之前她看不到的地方全湿了。
定是刚才他把雨伞向她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