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已经熄了灯，程幻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22：40
无事发生。
程幻耐心地等待着。
22：42
熟悉的眩晕感扑面而来。
为什么是22：42？
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几个念头迅速在程幻脑海中闪过。
一眨眼，程幻出现在一部电梯里。
她警惕地贴着电梯壁，环视一周。
除她之外还有三个人。
一个胡子邋遢，身上也穿着破旧脏污的衣服，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
一位穿着利落的短发女性。
一个壮实普通的男人。
女人熟练地报出名字：“金雨。”她略显嫌弃地扫了眼邋遢的不住颤抖的男人，又打量了下程幻，眼神微闪。
“新人？”金雨问。
程幻没有回答。
女人轻声笑了笑：“这么戒备干嘛，我又不是坏人。”
“既然有新人，那这次难度不会很大。”金雨撩了撩散落在耳边的头发。
“那我就好心地，抽点时间和你讲讲吧。”金雨似乎只对程幻有点好感，完全忽视了那个邋遢的男人。
闻言，壮实的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满，但是好像又碍于什么没有提出异议，只得安静地站在一旁。
看他看向金雨的反应，似乎他们认识。
但看金雨的表情，他们关系并不是很熟。
那么，程幻的眼神闪了闪，金雨至少让这个男人有所畏惧。
是什么让他畏惧一个看起来比他弱小的女性呢？实力？什么实力？
“看你的反应，应该至少进过一次了吧，”金雨看向程幻。
这次程幻点头。
“但是你应该还不知道详细的信息吧？”金雨透露出一点笑意，“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二十一次进来了。”
“我们大多称它为
次空间。”
“它受人的精神力影响……”
说到这的时候，壮实男人突然反应剧烈地扭头看向金雨，语气隐隐带着隐忍和怒意：“你怎么能轻易把这些告诉她……”
金雨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说不定她本来等不到知道这些就会死掉。”壮汉恶狠狠地说，“我们经历了多少才知道这些！你……”
“你别管。”金雨看都没看一眼男人，反而看着程幻，看得程幻有些不自在。
“它受精神力的影响，又融合参与者的梦境，一般来说，参与者的精神力越强，梦境对次空间的影响程度越深，但是当某位参与者的梦境意念太强时，那他的梦境也很有可能成为次空间的主体。”
“次空间是存在资源的，提高个人实力的资源。”
“不用我多说了，剩下的自己去了解吧。”金雨拍了拍青着一张脸的壮汉，“该你自我介绍了。”
“我是青虎。”壮汉语气不耐道。
“我叫洛坼。”程幻接着道。
邋遢的男人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众人的目光集聚在他身上。
“我，我叫王嘉仁。”
“现在开始吧。电梯是谁的？”
青虎语气仍有些不善，虽然话没说完整，但是大家都能理解他指的是电梯是谁的梦的组成。
青虎看向金雨，几人中精神力应该是最强的。
“不是我哦。”金雨耸了耸肩。
“第十二层。”程幻开口。
金雨挑了挑眉，按下12。
电梯缓缓上升，金雨又按了下13，发现按不亮。
“如果，一开始按的就不是12会怎样？”程幻的声音清脆，在电梯里十分清楚。
“可能按不亮，可能，会出现一些棘手的东西，脱离发展轨道。
”
仍是金雨解答。
“次空间并不会在一开始就告诉参与者要干什么，要么是顺着发展轨道进行下去，就好像再做一边梦，梦结束了就醒了，这个可以称之为顺时发展。要么，就是去发现次空间的核心意识，往往是要求，例如摧毁什么或者找寻什么，可以称之为主动结束。”
程幻点了点头。
电梯在12层停下。
电梯门打开，青虎率先抬脚走出去，随后是金雨，而邋遢男人似乎不想走在最后一个，所以急急地挤在程幻前面出去。
然而出电梯之后，邋遢的男人却猛地顿住了。
他环视着周围的布局，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青虎察觉出端倪：“你的梦？”
邋遢男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些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然后呢？”青虎有点不耐烦，“然后走哪间？”
邋遢男人站着没动，青虎皱了皱眉，推了一下他，男人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邋遢男人这才慢慢地挪动着步子，左拐，到一家破旧公寓门前停下。
门上贴着摇摇欲坠的“福”，门两边的对联蒙了一层灰，有一边还裂开一条长长的缝。
走近看，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实，轻轻一推就开了。
青虎走在最前面，他准备迈入时，却停了下来。
“嘘。”青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轻声道：“里面有人。”
众人警惕。
程幻注意到邋遢男人的身子不住颤抖，尤其手颤抖的幅度很大。
青虎小心往里迈了一步，程幻得以看见屋内情形。
屋内面积不大，一个佝偻的背影出现在程幻视线内。
程幻瞟了眼邋遢男人，发现他反应更加剧烈。
所以这个老人是谁？他的亲人？
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