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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李舒眉

    “林……”花枕雪刚开口,林遥就已听到他声音,急忙扭头看他,同时迈步迎上,道:“你、你怎么来浪花洲了?”

    “那你又怎么在这儿?”花枕雪问道。见她低头不语,他也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顿了顿,他道:“走。”他转身走出树林,踩着一地踏出的脚印到达海岸,却见海岸边只有人山人海,他只得沿着海岸往远处走,约莫三四里后,才见守在岸边的人稀疏减少,又往前走了三四里,才得安静。

    他站在海岸边,看向碧波白浪,扭头见林遥虽随他走,却是不时扭头看向浪花洲方向,道:“这么多人,我娘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浪花洲的。”

    林遥扭头惊讶看他,随之一笑,道:“是了,你肯定也猜到了。”

    “嗯。”花枕雪一掀衣摆坐在岸边的怪石上,道:“你对黄泉岛又没兴趣,这个时候却苦守在外,那只能说我娘躲在浪花洲,得到了木夫人的庇护。”他停了一停,叹道:“她还真在浪花洲。”

    林遥不欲说木夫人所言,毕竟阮芷柔是他母亲,她……实在不愿当着他的面杀她母亲。她沉默着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碧水连天,与晴空万里的蔚蓝天空融为一体。

    “我好像明白什么叫天涯海角了。”花枕雪指向前方,笑道:“你看,海水的尽头与天尽头连接,那接连的地方,一定就是天涯海角。”

    寒江天孤身提前到达浪花洲外的海岸边,一路上悄悄前行,只可惜如今的浪花洲外遍地是人,他只得绕路,避免见人。行入密林,突感杀机临身,立即纵身一掠后退。可地面惊爆声响起,无数刀光自地底密密刺出,同时天空上万刀刺下,密林树木顿时化为朽木,只剩一地狼藉。寒江天危在旦夕,急忙抽出天心刀应敌,劈砍加身刀气。

    西楼沉月缓步走上前来,在阵外停步,道:“万刀阵,是我为你送行了。”

    “想杀我,谈何容易。”寒江天口中倔强,一颗心却紧提。他如今陷入阵中,危在旦夕。

    西楼沉月静静看向阵中挣扎之人,好笑道:“命不久矣,随你说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大度。”话音方落,忽听一声尖叫,他心中大惊,急忙沿着万刀阵奔去,却见荒野中芙蓉鸟也被困于阵中。

    “芙蓉鸟!你怎在此?”西楼沉月大吃一惊。

    “是你?不关你事。”芙蓉鸟本是经行此地,不料埋在底下的刀气突然冲出,她身已重伤,血染芙蓉色衣裙,转身背对西楼沉月踉跄便走,哽咽道:“我不想见到你,主人,我应该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来啊,为什么要再见你啊。”

    “你——”西楼沉月见她踉跄前行,鲜血洒在地面摔倒的树木之上,急忙挥手撤阵,可已来不及了,刀气穿透芙蓉鸟身体,鲜血如暴雨泼洒在地。

    “芙蓉鸟——”西楼沉月颤声追去。

    万刀阵已撤,寒江天立得喘息,挥刀杀来。西楼沉月被逼只得停步接招,只心却已分,看向那踉跄却又决绝离去的背影。

    海岸边,林遥道:“我要回去了,也许她觉得如今才是离开的好时机呢,反正这么多人,正好浑水摸鱼。”

    花枕雪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海风将她衣摆吹得‘烈烈’做响,他想要追去,可犹豫了一息,却又低下头,看向海浪溅在脚边石头上,沉沉一叹。他母亲害死林遥父母,害死绿水山庄所有人,害得林遥家破人亡,害得林遥父母枉背污名,害得林遥为保护他几次生死一线。

    林遥一个人沿着海岸前行,她也的确认为阮芷柔有可能会在此时离开,自不愿离开太久。如今她的心中,只剩下杀她报仇的决绝。

    忽然间,她看向前方的芙蓉鸟踉跄行来,原本芙蓉色衣裳衬得她更加娇俏可爱,但如今她衣裳被血染得更红,满脸是血,显然受了伤。她急忙迎上去扶住人,不解道:“怎么会伤成这样?你……”

    “是你啊。”芙蓉鸟被林遥扶住,颤抖着双腿站立,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林遥一怔,犹豫道:“你伤得太重了,去看大夫吧!”

    “我明白了。”芙蓉鸟双腿一软倒下,幸好林遥急忙将人扶住,让她坐在地上,就听她道:“我找不到家乡在哪儿了。”

    “林遥。”芙蓉鸟嘶哑着虚弱嗓音叫她,双目却看向上方蔚蓝的天空,与幼年时所见一模一样。她咳了两声,又咳出两摊血来,扭头看向身旁的人,道:“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吧!”林遥见她如此,也只好答应。

    “你放心,不难。”芙蓉鸟道:“你将我葬在小溪边,好不好?我找不到家乡了,我只记得,我家乡是北方,家旁边有一条小溪。”

    林遥听得是这个愿望,又联想到自身孤独,便颔首答应,道:“这不难。”

    “好……”芙蓉鸟轻声道:“我真名叫……”

    “芙蓉鸟!”林遥看向双眼已闭的人,抬手放到她鼻下。鼻息已停,人已赴黄泉。

    她叹了一声,道:“好吧!我记下了。”她将人打横抱起,看向一望无际的海浪,转身背对大海急奔而去,找寻一条小溪。

    终于,行了七十里后,她终于在清净的山中找到一条小溪。灼热的阳光洒在从高而下流来的溪水中,她清晰地看清溪水底游过的小鱼和石头,仿佛照镜子一般。

    一个时辰后,林遥已将芙蓉鸟葬在溪水旁,高高的新坟包堆起。她就地取材劈破一块石头,竖立在新坟之前,挥刀写下‘李舒眉之墓’的字后,收刀入鞘,看向新坟,道:“我已经按照你所托将你葬于小溪边,或许这条小溪里的水,正是从你家乡而来,也按照你所说,墓碑上刻写了你的真名,我尚有事,不能离开海岸太久,告辞了。”

    林遥背对新坟疾步赶往海边,继续着她的等待。

    万刀阵已被撤去,寒江天与西楼沉月你死我活。高峰之上,栖迟与蔺夫人正在观战。

    寒江天一边挥刀一边道:“你若不撤阵,我今日当真危险,不过现在嘛,就只能是你死我活。”

    西楼沉月心早已不宁静了,想到芙蓉鸟身受重伤,若不赶紧救治,必有性命之危,偏偏寒江天又纠缠不放,他心急如焚。却在此时,尖锐破空声一瞬间便已到达,他急忙掠身躲避。寒江天抬头一看,十二支箭已到半丈之外,他急忙挥刀劈砍,挡开十二支箭。可谁料,利箭又至。

    西楼沉月见寒江天被箭矢纠缠便要离开,一转身,却见栖迟手拿出鞘苗刀迎面走来。他心一沉,道:“好友,我有点急事,明天再打。”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不错。”栖迟话音未落,寒刀逼杀,将早已被万刀阵夷为平地的密林化作生死战场。

    寒江天在万刀阵中本就受了伤,如今又被蔺夫人纠缠,气息渐渐不继,心中担忧今日恐亡命蔺夫人之手。一扭头,却见西楼沉月也在栖迟手中落下一筹。毕竟他先与自己交手,如今又遇栖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高峰之上的蔺夫人眼见利箭从寒江天左肩穿过,溅起血花绚丽,便又抽出三支箭,对准寒江天眉心、咽喉、膻中穴。

    寒江天冷冽目光一扫左肩,如今蔺夫人高居峰上,占尽地利,再打下去,他必然危险。他立即挥刀杀向栖迟,与西楼沉月二人齐杀。

    蔺夫人目光骤凛,眼见栖迟被两人纠缠,距离如此之近,她唯恐伤到栖迟,便放下弓箭,握刀掠下,雪亮苗刀直刺寒江天全身死穴。

    鲜血洒落在碧叶之上,寒江天与西楼沉月已然落败,如今不过苦苦支撑,眼看性命将尽,一道雄浑真气突然搅局,逼得栖迟与蔺夫人后退十余步。趁此机会,西楼沉月不管不顾,立即抽身就往芙蓉鸟离开的方向追去。

    见此,栖迟叹道:“看来他是真有急事啊,都赶成这样了。”

    “那你方才怎不放他走呢?”蔺夫人理了理略有凌乱的发丝问道。

    “方才我也不知道真假嘛,若方才我知他真有急事,必然是会放他离开的。”栖迟真诚的脸上尽是理解的微笑。

    “哎,都这个时候了,还这样冷静,别忘了,你们有两人,我们现在却有三人。”许寄酒的声音不急不缓响起。

    与他同行的步云霜道:“错了,我们也只有两人。”

    此言令寒江天怒不可遏,道:“步云霜,你……”

    “闭嘴!”步云霜不待他说话便呵斥。

    “你也错了。”栖迟看向两人身后,目光渐渐幽深。

    风寂星缓步行来,看向前方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道:“打呀,怎么还不打呢?不打可怎么热闹啊。”

    “是啊,一热闹,你就高兴了。”栖迟古怪笑道。

    步云霜瞧见行来的人,抓起寒江天,与许寄酒目光相接,两人极有默契抽身一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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