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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狠不过帝王家

    赫柔南醒来的时候与小颜已经身处冷宫。赫柔南看着眼前陈旧的屋子,屋子好多地方都有着厚厚的灰尘,在看看身边眼睛肿的如同核桃一般的小颜。

    小颜疼惜的眼神看着赫柔南:“小姐,你醒啦。”

    赫柔南望着房顶,回想着自小到大的一切欢乐:郡安王府内衣衫飘飘踢着毽子;依靠在郡安王及郡安王妃身边撒娇耍赖;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逢年过节一起赏月、游船、看河灯;小的时候自己摔倒受伤荒已安慰她,哄她背着她;应楠雪会给她留着好吃的;她不喜欢绣花但是被郡安王妃要求绣花,还要按时交上作品,她就偷偷去找应楠雪帮忙,应楠雪会绣好了给她,让她拿回去交差;过往越是幸福甜蜜的回忆现在赫柔南回想起来就越痛心。

    小颜叫着赫柔南,赫柔南没有反应,小颜恐慌,她以为赫柔南受的打击太大精神出了问题。小颜的叫声渐渐的变成了哭腔:“小姐,你还有我,你不能不要我,没事的小姐,我陪着你,我陪着你。”小颜说着扑在了赫柔南的身上。

    赫柔南将双手搭在了小颜的身上低声说道:“小颜,是我赫家连累你啦,让你跟着一起受苦啦。”

    小颜听到赫柔南的声音意识到赫柔南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小颜起身看着赫柔南。

    赫柔南流着泪,目光呆滞的低声说道:“瑞安,慕青王一家家道中落之时,虽是慕青王父子二人咎由自取,但是我看着伤心欲绝,悲痛万分的瑞安,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觉得瑞安很可怜,一个自幼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郡主,顷刻之间就变成了那副样子。我那时心疼瑞安,自己一人驾着车,带着失智不语的父兄孤身前行着,父兄还都死在了路上,我觉得世间可怜之人不过如此啦。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比瑞安更可怜。瑞安最起码她的人生是真实的,周围人的爱也是真实的,而我身边都是谎言,我就一直活在一个别人给我设计的圈套里。而这个圈套竟然是从小就设计好的,企图套住我一生。而我也在他们的设计里信任着他们,一步一步按着他们的计划过着他们想让我有的生活。”

    “不是的小姐,小颜对姐是真实的,王爷,王妃的爱也是真实的。”小颜急切的解释着。

    赫柔南的眼泪越发的不可收拾:“瑞安还可以亲手安葬自己的父兄,而我连父亲与母亲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还有对我真心的你,也被我连累到了今天的境地。”赫柔南越说越难受。

    “真心爱我的人,对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反而是处处设计我的人可以稳坐高位。”赫柔南继续说着。

    “不是的小姐,还有,还有王都尉,他好好的,他就在宫内当差。我相信他愿意帮小姐的。”小颜急切的说道。

    赫柔南缓缓的从床上起来,颤颤巍巍的起身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就这样啦。”赫柔南说着向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赫柔南的头已经撞击到柱子上了,小颜奋力一拽,拽回了赫柔南,但是赫柔南的头已经撞破。

    “小姐,你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你这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的。”

    “我还有什么希望?我还能做什么?我被困于这深宫大院,父母亡故,你也被困于此,我还活着,我为谁活着?”

    小颜冲到地上的一个包袱边,在里边拿出了王渝当初送给赫柔南的羚角梳子,折回赫柔南的身边,举在赫柔南的眼前:“为他,他还在外边,他要是知道小姐就这样撞死在了这里,他会做什么?小姐你想过没有?”

    赫柔南看着小颜手里的梳子,眼神焕发了一丝丝的微光。

    “他很有可能会弑君谋反,那时不仅他活不了,还会牵连众多无辜的将士,会有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这是小姐你想看到的吗?无辜之人白白搭上性命?无辜之人的痛苦,小姐难道不知道吗?”小颜耐心的劝解着赫柔南。

    赫柔南坐在地上,呆呆的听着。

    “恕小颜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郡安王当年要是真的参与到了毒害皇上亲母妃的事情,这件事错在郡安王与当今太后。你与王妃何错之有,你与王妃不就是那无辜之人吗?因为皇上想为母复仇,所以牵连这些无辜之人,才致使小姐如此痛苦。那如果他”小颜坚定的举着那把梳子。

    “如果他,产生了与太子同样的仇恨心理,那将会导致多少无辜之人受牵连,小姐,你不是最痛恨无辜之人被牵连吗?小姐……”小颜的眼神中有坚定有期盼,就那样盯着坐在地上的赫柔南说着。

    赫柔南好似真的听进去了小颜的话,缓缓起身坐到了床榻上。

    此时的王渝还不知道赫柔南被打入冷宫一事,他还一直以为皇上既然是秘密处死郡安王及王妃,那一定是想保护他爱的赫柔南,所以才没有声势浩大。王渝的心里对荒已还有着一丝丝的期待。但是王渝不知道的是,荒已之所以秘密处决郡安王,并不是因为心疼赫柔南,而是忌惮郡安王。

    郡安王战功赫赫,身边是千万将士,且这些人多受过郡安王的恩惠,对其更是忠心耿耿。荒已是担心如若声势浩大会激起将士的谋反复仇心理,所以秘密处决。另一个原因是,他要用赫柔南的安危来威胁郡安王自己心甘情愿的服毒,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现在外界关于郡安王府的消息是:郡安王与郡安王妃畏罪自杀,陛下念及郡安王过往为国效力,战功赫赫,现已伏法,故不深究,遣散家仆,查封郡安王府。

    这样的言辞不会威胁到荒已,反而让郡安王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没有言明罪名,谁人也不敢妄议朝纲。

    而对于赫柔南,荒已一开始却有几分怜悯,所以在郡安王服毒自尽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他从未去见赫柔南,也没有马上告诉赫柔南真相。如果不是那天赫柔南自己去找荒已,荒已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告诉赫柔南一切的真相。

    王渝心中谨记着郡安王的托付,照顾好保护好赫柔南,但是他受皇帝之命,亲自监督郡安王与王妃服毒,亲手将他们二人下葬。所以王渝不知道怎么面对赫柔南,故而一直未去见赫柔南。

    直到他听到皇上下旨:皇后赫柔南因郡安王之事悲痛过度,已薨,皇后生前德才兼备,仁慈如海,体恤百姓,现举国哀悼。

    王渝听到此圣旨如五雷轰顶一般。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帝王家更是处处都是眼线。在王渝失神落魄的走在路上时,偶然听到两个太监在窃窃私语:“皇后娘娘人还是很好的。”

    “好又有什么用,现在娘家失势,你没听到吗?现在外界都传遍了郡安王畏罪自杀,皇上仁慈家仆遣散,王府被封啦,但是皇后娘娘也是可怜,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薨了。”

    “我听说,皇后在冷宫中,并没有薨,这只是对外的说辞。”

    另外一个小太监用胳膊推了一下这个小太监,嘘声道:“这样的话,不能乱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两个小太快步走开。

    王渝内心本就不愿意相信赫柔南已死,加上听到了刚刚小太监们的对话,他决定要去冷宫一探究竟。

    宫中趋炎附势之人太常见啦。给赫柔南及小颜送饭的小宫女态度极其恶劣。

    小宫女将饭扔在地上,趾高气昂的语气说道:“既然都已经薨了,还送什么饭,饿死算啦。”

    小颜愤怒的反驳道:“你说什么呢?”

    “陛下已经下旨,现在举国上下都知道皇后赫柔南已薨,我就不明白了,还给你们送什么饭,饿死最省事。”小宫女说完高傲的转身离开啦。

    小颜还要上前理论,被赫柔南拦下了。赫柔南俯身捡起地上的餐食,温和道:“回来吧,吃饭。墙倒众人推,花开蝶自来。也不必生气。”

    小颜气鼓鼓的回到赫柔南身边:“她刚刚说……”

    “我听见啦,薨了也好,薨了要比他知道我在这里受苦的好,薨了时间久了,他就放下啦。我也就……”

    “小姐,你不会又要寻短见吧?”小颜打断赫柔南的话慌忙的说道。

    “傻丫头,我想明白了,不死,我就在这宫里呆着。瑞安不能想到自己最后的境地,我也没有想到我最后的境地,世事本就变幻莫测,我就不相信她应楠雪在这深宫大院内会如此平顺的度过此生。我已居于冷宫之中,不会再有人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她不同,她要像当年的太后一样精于心计权谋才可安稳度日。荒已所娶之人放眼望去哪个不是因为朝纲之由纳入后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家势背景可以送这些贵女入宫,但是同样也可以将这些贵女拖入深渊。户部尚书应安礼不是个省油的灯,眼下正在被调查,我要好好活着,好好看着。”

    小颜听到这些话,放下心来。但是她也觉得眼前的赫柔南与以往有些不同,不是那么柔和,神情之中带着一丝狠辣。

    当天夜里,王渝乔装成太监来到了冷宫,果真看到了赫柔南与小颜。这是自从赫柔南嫁给太子后,这么多年来两人的第三次见面。王渝喜极而泣,赫柔南亦是如此。

    王渝将郡安王写给自己的信拿给赫柔南看,并且与赫柔南道歉,自己是亲眼看着郡安王及王妃服毒倒下的。

    赫柔南拿着父亲的信,激动地双手颤抖,泪眼模糊。赫柔南告诉王渝,她不怪王渝,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听命于人。

    “我多年前便答应过王爷,会护好郡主,郡主,我带你走。”王渝眼神坚定的看着赫柔南。

    “谢谢你二川。”赫柔南微笑着叫出了多年未叫过的二川二字。

    “我走不了的。我已经薨啦,走不了的。”赫柔南说道。

    “现在宫内外的守卫皆是由我掌管,我有办法的。”王渝很认真的说道。

    “不要说这铜墙铁壁我们很难走出去,就算走出去又能如何,隐姓埋名被追杀一辈子,值得吗?还有,你今日带我走,明日荒已就会发现,那么将会有众多的宫女,太监,还有守卫受到无辜的牵连。值得吗?”赫柔南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渝本是心怀百姓的人,但是在这时他已然失去了理智:“我说走的出去,就一定走的出去,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你活着。肆意的好好活着。”

    “二川,别傻了,你我都知道,无辜之人如若因你我受难,你我二人将会愧疚一生。还有,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何他会谎称我已薨?为何你是父亲原来的亲信,你依然可以在宫中当差?荒已心思缜密,我们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搭上性命。你是将军出身,将军是要保家卫国,守护好百姓的。这个国家不止是他荒已一个人的,更是天下百姓的。征战沙场也不是为了荒已,是为了更多的无辜百姓能够免受王权城池争夺之苦,能够真正的安乐生活。”赫柔安语气诚恳,眼神温和有力。

    王渝不再说话。

    “你放心,我已然如此,在坏也坏不到哪去了,我会跟小颜在这里好好活着,你要在外边好好活着。你不是荒已的将军,你不是在为荒已守天下,你是中原所有百姓的将军,你在为中原所有的百姓守护天下。我就在这,哪也不去,我会好好的在这里,等待着你每一次胜利凯旋的消息。你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被荒已发现,也会连累我的。”赫柔南为了让王渝不在涉险,便以自己的安危为由让他以后不要再来,催促着王渝离开。

    王渝离开了冷宫赫柔南放下心来。

    荒已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寝殿,想着自己与赫柔南过往的点滴,不禁掉下一滴泪珠。这滴泪掺杂了太多不能言明的情感。

    虽然荒已于赫家的报复,要让赫氏家族家破人亡,没有子嗣,血脉中断以此告慰他母妃的在天之灵,为母妃复仇是他从小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在他心里是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实现的目标。但是现如今他可以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他又没有完全去实现它,因为赫柔南还活着。他心中不管怎样就是没办法下定决心去处死赫柔南。

    当他把种种往事真相告诉赫柔南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有一丝的疼痛。荒已不能接受自己心理的状态,他觉得赫柔南好过的话,他就对不起他的母妃,所以赫柔南即使活着也不能让她好过,也要让她痛苦。但是当荒已真的看到赫柔南悲痛至极的时候,他的内心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欢愉,而是有着一丝他自己不想承认的悲伤感。他用昭告天下赫柔南已薨的方式,在蒙蔽着自己。好似世人都知道赫柔南已薨,赫柔南就真的不存在于世间了一般。

    应楠雪抱着畿止来了荒已的宫殿,应楠雪看着正在思考的荒已,她心中知道荒已在想什么。她温和的缓缓开口道:“止儿,你看父皇。”

    荒已被应楠雪的话语唤醒,荒已开心的接过应楠雪手里的畿止,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荒已多年来只有在应楠雪身边的时候才会卸下所有伪装,也只有应楠雪能够真正的照亮生活在阴暗之下的荒已。应楠雪是荒已生命里除了自己母妃之外的唯一的一道光。

    应楠雪看着荒已,缓缓开口说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母妃的仇人也都受到了惩罚,虽说当年太后是直接凶手,但是皇帝弑母,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不说,还可能引起朝野慌乱,而且她有功有过。她确实可恨,但是身为陛下养母这些年,释放的爱也不是假的,终身居于冷宫思己过,这便是最好的处罚。至于旁人,本就不是直接或者间接的凶手,怎么处罚,都不必介怀,遵当下本心即可,陛下,母妃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的。”

    荒已听了应楠雪的话,一手抱着畿止,一手揽过了应楠雪,三人站在月光之下,温馨幸福。

    七日后,荒已封应楠雪为皇后。应楠雪很开心,但是荒已的神色中有着一丝愧疚。

    对于朱术及应安礼的调查有了结果,这个结果也不是最近才有的。这个结果是在荒已下旨开始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荒已在还是太子之时就调查清楚朱术及朱帅与光复会的关系。同样在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应安礼的种种触犯律法的行径。

    荒已一直在等一个时机。没有登基时等着登基,因为二人对他登基有帮助。登基之后等着自己的朝纲稳固。眼下一切都是最好的时机,他可以除掉这两个奸佞之臣了。

    以荒已的城府及对政治的谋略,他是不会放过朱家及应安礼的。即使这二人曾经对自己有过巨大的帮助。如果长留此二人,对天下百姓无益,对中原发展无益。所以在一切都是时机的时候,荒已开始铲除这些奸佞之臣。

    即便朱术,朱帅,应安礼在多方遮掩自己的罪行,那也无济于事。几人最终还是被下了狱。应安礼是在应楠雪被封为皇后的第四天被抓的。

    是王渝带人抓的应安礼,应安礼被抓时,还颐指气使的傲慢道:“我女儿是当今皇后,你们胆敢抓我。我是国丈。”但是王渝对于他的咆哮丝毫不做回应,然后把人带走了。

    王渝去抓朱术,朱帅的时候,这父子二人倒是平静很多,仿佛等着王渝来一般。没有挣扎,很容易的就跟着王渝走了。只是朱帅在见到王渝带人进来的时候,仰天闭目,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

    朱家父子与应安礼被下狱之后的第二天消息就传到了后宫内。朱娴与应楠雪跪在荒已的殿外,求见荒已。

    他们口口声声声称有误会,荒已并未见这二人,命人把朱娴与应楠雪送回宫中,禁足于宫中。

    朱娴与应楠雪就这样被禁足在各自的宫中。荒已不曾去朱娴宫中看望朱娴,因为他与朱娴并无情感,当年娶朱娴入宫也是为了稳定朱家父子。朱娴显然又是这场政治斗争的一个牺牲品。

    但是应楠雪在荒已心中的的地位不同,荒已还是去看望了禁足中的应楠雪。

    应楠雪看到荒已来到了自己的寝宫,很是开心。他觉得只要荒已见自己,自己就有机会为父亲求情。

    应楠雪见到荒已马上跪下:“陛下,您在查一查,家父一定是被冤枉的。”

    荒已起身要去扶起应楠雪,但是并没有同应楠雪讲话。应楠雪不起,荒已温和的说道:“乖,雪儿,起来讲,地下凉。”

    应楠雪听到荒已的关心,觉得父亲应安礼的事情有缓和,赶忙起身看着荒已说道:“陛下,你是答应臣妾啦?”

    “止儿,不在宫中吗?”荒已并没有去回答应楠雪的问题,不仅不回答,眼神还闪躲着。

    应楠雪双手抓住荒已的两只胳膊:“陛下,你回答我啊?”应楠雪的眼神里都是期盼。

    荒已缓缓的转头看向满脸期盼的应楠雪,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他的双眼神色已经给了应楠雪答案。

    “陛下,就算家父有错,也罪不至死,对不对?”应楠雪依旧在祈求者荒已。

    荒已缓缓开口:“尚书大人所触犯的律法,桩桩件件哪一件都够杀头啦。”荒已的语气中有着无奈,神情中是对应楠雪的心疼。

    “陛下,你救救家父,你网开一面,你是皇帝啊,一国之君,没有人敢反驳你的旨意的,没有人敢的,求求陛下啦。”应楠雪说着就跪下,荒已试图拽她起来,但是应楠雪根本不起来,不断的磕着头嘴里喊着:“陛下,求求你啦,你就念在我们应家过往助陛下登基的份上,就放过家父一马,好不好,陛下,求求陛下啦。”此时的应楠雪涕泗横流,毫无皇后应该有的得体仪态,此时的她只是一个为父亲求情的女儿。

    “雪儿,那是律法,朕……朕救不了尚书大人。”荒已一字一顿的说着,但是依旧对应安礼以尚书大人相称。

    应楠雪听到这话,停住了,不在磕头。微微扬起头看着荒已,眼神里有痛心,也有一丝凶狠。应楠雪用手撕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当年为救赫柔南留下的疤痕,流着泪指着这道疤痕说道:“那陛下可不可以念在当年楠雪为陛下大业能成,舍命一事?”坚定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请求。

    荒已闭上双眼坚定的说道:“这不是一回事,不可。”

    应楠雪听到这句话彻底疯狂了,她瘫坐在地上咆哮道:“我的疤是为了谁?是谁助你有今天?又是谁助你报了母妃的大仇?是谁多年来毫无奢求的支持你,不管何时都站在你的身边,都为你考虑,甚至愿意为你舍弃生命?”

    殿内的下人,从应楠雪见到荒已跪地的那一刻起就都很识相的退了出去,现在屋里就他们夫妻二人。

    荒已心疼应楠雪,又蹲下身,柔和的帮应楠雪整理着衣服,说道:“我知道,我记得,都是你。但是这与律法是两回事。”

    应楠雪推开了荒已的手,双眼无神道:“最狠不过帝王家,果真如此。我要比赫柔南还可怜,终究是错付,从无所求,今日只求留家父一命都做不到。”应楠雪低语的站起来,还没等站稳便倒下,荒已慌忙接住应楠雪。宣太医诊治,太医说皇后只是伤心过度,并无大碍。荒已守在应楠雪的身边,等着应楠雪醒来。但是应楠雪醒来的第一眼看见荒已,边侧过身低声道:“陛下请回,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荒已只好离开。

    朱娴听说了应楠雪的事情,便对为父兄求情一事彻底放下。因为她知道,应楠雪在荒已心里那么重要,荒已都不曾对应安礼网开一面。自己在荒已心里本就没有地位,求情更是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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