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痛治疗

    你静静的跪坐在淡黄的榻榻米上,那身着墨绿学兰的少年静躺在你的面前,火红额发被人为的拨开,裸露出下方鲜红的创口——深可见骨的,相当新鲜的伤痕。

    “我能够治好他。”

    一分钟前你如此说道,带着那温厚沉稳的笑容,对面前肤色各异的男士们保证——直到你看见那“别有洞天”的伤痕。

    几位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们打量你的目光中带着探究,怀疑,好奇等你未曾察觉也无意察觉的情绪。

    你十分自然的唤出替身,蜜浆展现了自己极其淑女的一面,甚至有心思行一个屈膝礼。

    在众人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十分自然的代替你给花京院注射解药,仿佛那只不过是一剂抗生素。

    “就能加快他的伤口愈合。”她耐心解释着,同时用纱布挡住那以惊人速度愈合的额头。

    她笑的是那么自然,期间狡黠地对你轻眨左眼——她说了谎,刻意隐瞒了能够愈合一切外伤的事实。

    “这个伤太深了,我做不到直接治疗他。”

    乔瑟夫和阿布德尔面面相觑,但并没有对你的言语表现出明显的怀疑,但作为被你治愈过的承太郎,看见你的目光却多了几分疑虑和探究。

    你像是没看见似的微笑着,眉宇带起了淡淡的忧愁与歉意,像是真的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感到愧疚似的(事实上,你的头颅疼痛不已)。

    不过你也不到是全然隐瞒,疗愈着实是需要花上一些时间的,根据伤势的不同,所耗费的时间也有所不同。

    “小姐,这真是多谢你了。”

    空条承太郎的外公,这位身材健硕高大,即使是和他风华正茂的孙子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的的六旬老人 ,用着伦敦腔的美式英语向你彬彬有礼的致谢,有一种故作稳重的老式绅士派头。除了那被岁月沉淀后的眉眼间的些许狡黠,还能看出他其实是个俏皮的家伙。

    “不用谢,乔斯达先生,帮助同学,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可能是因为听见了较为亲切的语言,你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真切——如果排除你愈发灰白的面孔。

    “那么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就先行离开了,明天我还会再过来观望一下伤情。”

    他们看起来相当欲言又止,对于你这种丝毫没有好奇心的模样,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挽留。

    “你刚才给他注射了什么?”

    等你绕过那日式和屋的回廊,拐角处猛然闪现出一个早已伫立许久的人影——是空条承太郎。

    他看起来相当严肃,青绿色的眼瞳几近瞪视地望着你,显然他毫不信任蜜浆刚才的那番说辞。

    “当时他在医务室直接倒地,而我并没有攻击他……”他的嗓音平缓低沉,让你想起了故乡荒郊野外时常出现的独行黑狼,兽瞳在皓月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以及唇鄂间锋芒的獠牙。

    有一点不一样,他的瞳色,当你静默地望着他,你回忆起了房檐石缝里,新抽芽的嫩豌豆。

    不过现在面对对方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你的选择是——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的头皮真的很痒。

    你轻抚后脑的血痂——那重重发丝掩盖着的可怖伤痕,虽然破损的皮肤已然生出鲜红的嫩肉,经由你的治疗也并没有留疤的风险,但那凝固的血污所导致的异物感丝毫未曾减退,让人手痒难耐。

    你不禁用指甲掐入拇指指腹,皮肉愈合的瘙痒感,让你产生了一种数日未曾清洗长法的错误认知,那种常年不注意个人卫生的糟糕体验,令人不愿回想,而严苛的礼仪教师并不会允许你做出当众抠弄头皮,让指缝被油脂皮屑填满的“丑事”——至少对于一位年轻淑女来说,这相当不雅。

    “哎呀,承太郎!原来你们在这里。”

    欢欣的金色鸟雀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略带年龄痕迹的脸上是纯真的,无忧无虑的笑容。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呀?快点去洗手吃饭啦。今天晚上做了玉子烧和蛋包饭哦!”同样是美国人,空条贺莉的日语说的相当本土化。

    该说毕竟是与日本人组建家庭,并在当地生活了20年吗?你如此想,或许当你拥有一个日本丈夫(并与他结婚多年),你的日语也会变得相当优秀(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

    “你也会来的,对吧?”这位好心肠的夫人英语向你复述了一遍这顿晚餐邀请,注视着对方纯净的碧蓝眼眸,你有些不忍心开口拒绝,一种羡慕的渴求,在你的心中躁动。

    答应她。

    “对不起……贺莉夫人……”你有些苦涩的微笑着,温和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从你的嘴唇中传出,是因为心虚,还是庆幸呢?你想你有点口干舌燥。

    快答应她。

    “我比较习惯一个人用餐……”你感觉你喘不过气来了,腰腹处仿佛被什么东西勒紧,肋骨挤压着内脏。

    “我的母亲会担心的,况且我还有药……”你的心房猛的震颤,鼓膜处仿佛也出现了电子产品的嗡鸣。

    “那你记得赶快回去哦,路上小心!不要让你的母亲等着急了。”她真是好脾气,慈爱又会体谅人的好母亲。

    道别后,你加快步伐,尽量维持身形稳定,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即将晕倒的濒危患者。

    老天,这一路可真是漫长。

    你的唇瓣有些微颤,牙齿如军鼓般互相敲打,发出小小的咔哒声。

    这天色暗的真快,你想,不然你的眼前为何一片黑蒙?

    钥匙终于插进锁孔,你几乎是摔进门内的,一瞬间又往后倒去,门被猛烈的关合,这安静空荡的小房屋中,回音则有如广阔山洞,一下下的,敲打你的身躯。

    清晨放在花瓶旁的信页依旧崭新未动,看来你的母亲又忘记查阅你留下的便签,这很正常,毕竟她有点健忘,但是问题不大。

    你摇摇晃晃的挪步的半旧的麻布印花沙发上,连脚上那双皮鞋都忘记脱下。

    “蜜浆。”你仿佛放松一般,瘫靠在不算绵软的沙发上,轻声呼喊着替身的名字。

    “我在,劳雅。”她从你背后走出,善解人意的按揉起你的头颈。

    “我今天的药……我该吃药了,对吗?”

    她手上动作微滞。

    “是的,我想……你确实应该吃药了。”

    你的后脑勺靠在她饱满柔软的胸脯上。

    “我亲爱的劳雅,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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