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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本文只有俩反派(甚至都未出场,戏份也不多),其他都是性格不同的小可爱们。所以放心食用!<hr size=1 />
</div> “你瞧,我们看着近,不过是借着酒水映了它的影子。其实那月亮远得很。他们掉不下来,我也攀不上去。”
今天一喝酒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自己,言语动作也跟着放肆了。刚刚她似乎还拍了章大夫好几个巴掌,踹了阮东家好几脚。
不过没关系,看他二人今夜的模样,估计明早起来就忘了。不慌。
回到自家的宅院中,沈又安才忍不住跟自家夫人感慨,“没想到阿杳竟然变成了个谨言慎行的人,她以前可从不那样。”
定然是吃了不少苦,不然那个连绣花针都握不了的阿杳怎么就成了那东家口中无所不能的小帮工。
“诶呀,我忘记告诉阿杳,思慎要成亲的事了。”此时宋杉的酒倒是醒了一些。
“还是不说了吧。知道了阿杳也不开心。何必打乱她的安稳日子。”
“倒是。”
第二日一早,某东家还没起床就在自个儿屋里鬼吼鬼叫,耍赖着不肯下床。说自己头疼腰疼,定是小白昨日趁着酒醉打了他。
不管如何他要休假一天,所有预约的病人全由章大夫和第三大夫代看了。谁也别找他,除了来送吃的的丸子。
章大夫懒得跟他闲扯,便接下了他的病人。
当然,有几个明明活蹦乱跳却硬要看病的自然是被章大夫轰走了。
饭也送了,病人也进诊室了。三个姑娘凑在药架和柜台间闲聊。
一个在碾药渣,一个在整理病人资料,一个在补全药架上的药材。活儿不同,但毫不耽误她们说话。
“你们发现没,这阮大夫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 芙姐神秘兮兮地问她们。
小夏笑了笑,“那么厉害的怎会在我们这里当大夫。”
芙姐对于小夏的假清高十分不屑,你不想听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于是转头对着向来捧场的杳纨道:“你知道吗丸子,每隔几天就来药坊送东西的那个,你记得吧。”
杳纨仰头,“记得,就那个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小哥嘛。”
她当时还觉得那小哥挺好看的,看到她还会笑着跟她打招呼呢。
“对对,就是他。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杳纨伸长了脖子。
“那天你们都不在前头的时候我同他聊了两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她故意停住了话头,想吊起她二人的胃口,“他穿的是官靴!那腰带也是!而且看那纹饰那材质还有他腰带上镶的那块白玉,绝不是什么小差役!”
杳纨有些佩服芙姐。
怪不得她能在这儿呆这么久呢,一看人家的腰带靴子就能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
“你想想,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还天天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就只为了给我们阮大夫送两盒糕点,而且那糕点还是苏临荣福堂的。你想想你想想。”
小夏轻笑了声,“许是家里的亲戚呢,又不见得对方多恭敬谦卑的样子。再说里面放的也不一定是荣福堂的糕点,也许是别的什么便宜糕点,只是用了荣福堂的锦盒罢了。”
杳纨很想说,她昨天尝过了,的确是荣福堂的没错。
可是一想那两整盒自己那日和宋杉他们都吃光了,一点也没记得留给她们。就默默把那句话和糕点们一起藏回肚子去了。
芙姐又道:“趋炎附势那是小人物才做的事,不卑不亢的才真真有猫腻。”
杳纨深以为然,难得芙姐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再说你看我们阮大夫那长相,那气度,那穿着打扮。你在春城再给我找出来第二个看看。”
“章大夫啊,我觉得章大夫也很好,不比阮大夫差。”小夏刚关上一个补满药材抽屉,回头轻轻一笑。
芙姐冷笑道:“既然你这么不待见阮大夫,那他同你说话的时候你脸红什么。还这样咯咯咯咯地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笑起来像母鸡似的。”
她模仿小夏笑声的时候,还顺道学了她的样子。手背掩住唇口,一副娇羞的姿态。惟妙惟肖。
“你怎么如此说我,那你怎不说你见阮大夫的时候笑得半分都不矜持呢。”
“我就是看相阮大夫了啊怎么了。我看相了我敢说,不像你装腔作势的。”
“我不过同他多言语了几句。”
“哟,说得倒好听。那你老在阮大夫面前晃悠什么,还老找借口进他诊室问什么药材。你一个包药的装什么大夫,从前也不见你多用心。”
“在这里做事就要对病人负责,我多学一点有问题吗?”
杳纨仰头看她们吵得高兴,想拦又不敢拦。正好看到苏老先生在不远处的账台后偷偷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便抱着个石杵半蹲半走往苏老先生那儿躲去。
老先生笑道:“没事,她们就这样。你躲远点就是了。”
虽然已经离得有些距离,她依旧心有余悸,“她们以前也这样吵吗?”
“以前倒还好,只有章大夫一个。而且小章向来谁也不理,所以她们的争风吃醋也就是暗地里的事。”
似乎说得来了兴致,苏老先生把笔一架,“现在多了个阮大夫,人人都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意思,这怎么会不吵起来嘛。”
一老一少对看了一眼,眼中也透露着嫌弃。妖孽啊妖孽,药坊不幸。
而此时被众人议论的阮沚正浑然未觉地在屋里接见了从苏临快马加鞭而来的路佑,和他带来的一沓密信。
他三不五时假装耍赖不肯看诊一则是他确实想偷个懒,二则就是为了看这些书信,顺便于路佑口中了解苏临近日时事。
“大人,老夫人她正暗中打探你的去处,如果被五皇子那边的人发觉恐怕……”
“那就让李问继续去三步酒舫找点事,然后去庄子里休养个把个月。记得请芍卿姑娘安排着演好这出戏。”
阮沚正龙飞凤舞地在密信上写着批注,头都不抬。
而前厅的两个姑娘已经从阮东家吵到了章大夫,又从章大夫吵到了阮东家和章大夫到底哪一个更好这个问题。
“既然你觉得章大夫好,那你就离阮大夫远一点。别整天往诊室里跑,人家阮大夫休息的辰光也不是为了同你说笑。”
“可阮大夫也愿意同我说话呀。”
芙姐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动静,“你可真是玉皇大帝愁驸马——天大的笑话!真把自己当仙女了?说起来,平日里阮大夫最爱找的也不是你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话到此处,两人纷纷想到了不知何时不见的丸子。
正看戏呢,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记起了,捧着石杵忙往账台底下一缩。
“丸子你出来,藏什么呢。”
“丸子你过来,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是章大夫好还是阮大夫好。”
杳纨的脑袋缓缓从账台底下升起,试图用傻笑躲过此劫,“什么事呀?”
“问你呢,章大夫好还是阮大夫好。”
“我觉得都挺好啊。”她笑得真诚。
“必须要选一个。”
“真的都挺好啊。”继续憨笑。
“你就这么想。章大夫和阮大夫都一起掉进了河里,你只能救一个。”
“而且救起来的那个以后会立刻对你以身相许。”
“呃……”
早知道早点回答,怎么难度还升级了。
“你倒是快回答呀。”
“随便答吧丸子。”苏老先生也横插了一脚。
杳纨想了想,一咬牙,“那当然是章大夫啊。”
章大夫人好心善手美,还不近女色,而且还会准她假。不像某东家,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剥削她的劳动力。
两个姑娘听着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表示那你好好喜欢章大夫吧。
如获释令的杳纨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喜欢章大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番言辞情深意重,感人肺腑。
拿着病人资料跟病人一道儿出来的章大夫冷不防听到这番示爱,脚下一滑。
跟着后头的病人闻言忙拱手道喜:“哟,原来章大夫你是喜事将近了啊,怪不得我说你今天气色这么好。恭喜恭喜。”
章大夫嘴角一抽。
他哪是什么喜事将近了。他明明是最近被各种好吃的喂得面色红润,连腰身都忍不住宽了两寸。
那人又转身对杳纨道:“我们章大夫可是春城最有名的青年才俊之一。小姑娘你好眼光啊。”
那神色语气仿佛章大夫是他们家地里种出来的瓜,现在已经熟透可以拿出来卖了一般。
杳纨有点尴尬,不敢辩解只能傻笑。
倒还是见过世面的章大夫敷衍地拱拱手,“同乐同乐。”
然后把他送到小夏那里取药后转身进了自己的诊室。
芙姐似乎心情很好,“章大夫好像害羞了呢。”
“老夫瞧着这二人可比和第三老头家的那个搭多了。你们谁去隔壁街的赌坊开个局,我压小章和丸子。”
杳纨刚想说点什么,第三大夫就从里头气呼呼地出来了。
“我从刚刚就一直在偷听你们说话,你们这群后辈真是不把我这个老人家放在眼里。就算不押我侄子,老子也不跟你同流合污。我押丸子和小沚!”
杳纨眼前一黑,心口一凉。这怎么又跟阮东家扯上了关系。
偏偏芙姐也来横插一脚,“我压我和阮大夫,定叫你们输得光屁股。”
小夏显然矜持得多,不能押自己,那就押个章大夫和丸子意思意思,反正绝不顺周芙的意就是了。
所以莫名其妙地,章大夫和杳纨就成了这青囊药坊公认的一对。
只是由于人均关注度不高,所以这场赌局目前仅在他们药坊内生效。
杳纨干笑两声,刚想往里头逃。门外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