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cpu了

    阮沚眉梢轻扬,“丸子,你觉得在我手下做事累吗?”

    杳纨从善如流,“不累不累,东家的幸福就是伙计的幸福。”

    某东家满意地笑了,于是又指挥她去给自己多添了一碗饭。

    当夜柳萋萋在杳纨的隔壁屋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才走。

    走之前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阮沚的肩,“小沚师弟啊,师姐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样是讨不了姑娘欢心的,划再多地盘又有什么意思呢。”

    某人非常不屑,“开什么玩笑,你怕是忘了我那一书柜的情书。”

    “别跟他浪费时间,他听不懂的。” 章大夫又道:“早些赶路,自己小心。”

    柳姑娘走后,中午放饭时间。

    青囊药坊里的所有人都转移到了后院饭桌上,乖巧地等着杳纨从厨房出来。

    自今天一早听苏老先生说杳纨做饭好吃,剩下的几个人将饭盒布包一藏,都说忘带午间餐食了。

    杳纨没办法,请示过章大夫后,就着手准备午饭去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她已然从药坊帮工变成了厨房帮工了。不过还好,章大夫是个厚道的。每月四钱,第二个月初二就给发上个月的例钱,从来没有迟过一次。

    阮东家嘛。

    ……

    就不评价了,把他当成小孩子就行。他爱闹就让他闹,生气了不高兴了只要拿吃的哄一哄就好了。

    因为没有料到今天中午吃饭的嘴突然多了好几张,所以杳纨的今日菜单尚来不及更新。除了昨天就想好的炸丸子和糖水豆花,还有道大菜。

    一道红烧蹄髈,一道白菜烤肉,这白菜烤肉可简单多了,将炖入味的蹄髈分下小半只来,切成片再和白菜一起烧了。还有一大碗奶白色的鲫鱼羹。

    是跟昨天的那条鲫鱼一起买的,本来还想再养两天培养培养感情,谁知天意弄人,一人一鱼竟如此的情深缘浅。

    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把它做得更好吃些,以此来表达不能相守的遗憾。

    第三大夫吃得啧啧感叹,说丸子啊,你这手艺都可以到宫里去了。

    这和他当年在某贵人的小厨房内吃的滋味可差不多呢。

    杳纨非常谦虚,端着个饭碗表示,她这些小本事登不上大雅之堂。

    “你要真有这般志愿,你东家可以帮你啊。”第三大夫边吃边说,“让他介绍你去那些个贵人府邸里做个厨子还不是易如提壶的事。要是得了赏识,这工钱翻倍不说,指不定还能捞个女官当当。”

    被点到名的阮沚嘴角掩不住的得意。

    “阮大夫竟还有这样的人脉呢?若是能入宫当差或许还会遇到国主……那丸子你还等什么。”小夏说。

    “就算当不了妃子,以后当个女官。多在贵人面前走动,也能遇到好些个青年才俊,指不定就能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苏老先生也称是。

    “你若能做了女官,就算遇不着合心意的,还怕将来无所依嘛。”芙姐如是说。

    众人一时说得火热,就连章大夫也馋了一脚。

    “倒是可行,阿阮你觉得呢?”

    阮沚斜睨着眼哼哼,“她除了这手厨艺还拿得出手,还有什么值得人家看得上眼的?”

    杳纨也赶紧赔笑,“是啊是啊,大家也就是随便说说嘛,哪能当真。”

    “我看丸子就很好。你还小,不会看人。”

    苏老先生忙打马虎眼儿,生怕这话会伤了丸子的自尊心。

    “你这臭小子,你才是不招人喜欢的那个!!”

    第三大夫眉目一横,猛往自己嘴里塞了口饭菜。

    之后大家再没人提过这个话头,只是岔开话题问她这菜怎么做的去了。倒是章大夫在她洗碗的时候慢悠悠地踱过来状似不经意地安慰了她两句。

    说阿阮向来这般,只是因为出身特殊,所以性情行事有些生得偏了,有时很难照顾的别人的情绪。其实他本意并不是这样的。叫她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杳纨却突然有些感动。

    其实伤心倒真的谈不上。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平平无奇,原本唯一有的家世也没落了。

    父亲在狱中,母亲得很辛苦地做活儿才能养活一家。连弟弟找个学堂还要四处求人。

    不过还好上天对她不薄,从未真的将她的路堵死过。

    家人都还算康健,真正的好友也没有因此离弃她。而她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病痛,能吃能喝能做事。所以没钱的时候还有赚钱的机会。

    相比起很多人,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之前也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不好。只要她本本分分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害人不贪妄,那也未必比别人差在哪儿。

    至于她的外貌,那是父母给的。

    小时候的长辈们最多也不过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她的长相一点也不随她爹娘。明明她母亲这般好看,父亲也算儒雅风流。该不是谁家抱错了吧。

    只是今天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听到身边的人这样评价她,她一时有点无措罢了。

    她想,看来是从前是自己运气太好,遇到的人都太心慈嘴善了。当然阮东家比起真正的恶人已经好太多了,只是自己和他本就不是一类人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他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阮沚的叔父婶婶让下人们送了俩床新弹好的锦被和熏香铜炉皮货等物件塞了满满一屋子,隔三差五还会让人送各式各样的吃食过来。

    每到这个时候阮沚就会在里头翘着腿喊杳纨泡壶新茶给他,顺便让她拿出大半分给大家。

    今天杳纨送茶进去的时候却被他叫住了。

    “先别走,让你尝尝我们苏临城最有名糕饼铺子做的点心。”

    说话间亲自帮她倒了一杯茶水,还用的是他自己的杯子。

    杳纨心中七上八下地打开了他递过来的精美盒子。居然还真是糕点。

    龙须酥,云片糕还有枣花酥曾经也是母亲最喜欢的糕点。可是家里落没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杳纨看着阮东家期待的大双眼皮心惊胆战地咬下了第一口。

    “好吃吧。这可是我特地让人从苏临城送过来的。再配这个茶,这茶虽不是新茶,但口感尚过得去。且已经放了一阵子去了火,顺滑甘润,配着糕点最好了。”

    杳纨继续傻笑点头。

    心中却嘀咕着:这阮东家今天又不知犯什么毛病了,明明已经安生好些天了。不仅亲自给她倒了茶,还非用似笑非笑的勾魂小眼神盯着她。

    看得她心里直发虚。

    当杳纨抱着装糕点的锦盒从阮东家的诊室里出来,准备拐去后院时眼尖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杉杉!”

    杳纨激动地朝门口那两人扑去,然后抱住了二人中的那个妇人打扮的女子。那女子也同样回抱她,二人跺着脚转了好几圈才罢休。

    “你们怎么会回来?不是去白鹿城了吗?”突然看到久违的好友,怎能不高兴。

    宋杉也笑,一指边上微笑而立的男子,“这不他家在春城新开了两个铺子,所以他爹就让我们搬回春城了。月前刚好收到你的信,知道你也在春城,我们俩就紧赶慢赶催着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想早点过来看看你。”

    宋杉是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她们自识事以来就分外投缘,几乎无话不说。

    而她身旁的男子叫沈又安,是宋杉的夫君,三人都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只是后来她跟着夫家一起搬去白鹿城了。

    当年她家出事那会儿,他们也没少帮自己,四处打点,全然当作了自家的事。

    “阿杳,你一切都还好吗?” 沈又安问她。

    杳纨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你们呢?”

    宋杉道:“好啊,就是他祖母年岁高了,想抱孙子,可是我这儿还没有动静。”

    即便是他二人伉俪情深顶不过家中长辈的压力,这子嗣就成了宋杉最大的心结。

    杳纨四下看了看,“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跟大夫说一声,我们去我那屋头说话。”说完就哒哒哒小跑着去跟章大夫报备了。

    杳纨的房内。

    宋杉环顾四周,和自家丈夫点评道:“这屋子虽然不大,倒是干净噢。你东家待你怎么样?没克扣你工钱吧?”

    “东家们人挺好的,待我也不错。”

    杳纨解下系在腰间的围兜,放在角落的桌面前轻搓了搓手掌。她早上刚晾晒了一筐新送来的蓼蓝,围兜和她的手上都还沾着没来得及清洗掉的染色。背身时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我这一身的药味,没呛到你们吧?”

    “不呛啊,这不挺好闻的。”宋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不若你去我们家铺子吧,这样谁也别想欺负你!”

    “好好好,要是他们欺负我,我一定去投奔你们。”

    宋杉这才笑着点头,“你都不知道,父亲说要在春城开铺子的时候,我和又安有多高兴。”

    杳纨给他们泡了茶,又拿出阮东家刚送她的糕点。

    “咦?”宋杉一看这锦盒,“这不是苏临荣福堂的糕点嘛?”

    杳纨边斟茶边回答:“是啊,我东家方才给的。说是刚刚送到。”

    “看来你东家对你不错嘛。”

    杳纨点点头表示默认。

    “欸对了,”宋杉坐直了身子,“我昨天打听你这儿时,听他们说你们这药坊还挺有名。”

    很有名?杳纨想了想,倒也算是有名吧,毕竟她去集市买了几次菜后,就总有人跟她打听章大夫。

    “说里头的大夫不仅医术好,且有位特别好看的年轻大夫!叫,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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