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猫

    之后又等了会,红豆膳粥也端了上来。

    一瞬间甜豆香四溢,孟镶灵夹了口鲜蘑菜心很清爽,可以说点菜搭配的刚刚好。

    两人坐在一个大桌子上,吃得很欢,肉菜饭搭配得刚刚好。

    孟镶灵最喜欢吃红豆粥,而这些菜都是点的她爱吃的,孟豫安并不饿,更多时候是给她夹,自己偶尔尝几口。

    想起当日见到的与他年龄相仿的林之琰,与孟豫安从小就是孩子王不同,他好像并不爱走动,也没什么表情,经常看着书写着字,独自出入不与别的孩子玩。

    那时林之琰才八岁,白衣玉冠,玉雪可爱,有时无意间露出的淡淡笑意,一副贵公子作派,孟豫安会多看他几眼,因为他太不一样了。

    孟豫安也曾想亲近一下,但是林之琰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只是转身走开,让孟豫安很气愤再也不靠近他了。

    所以对于林之琰的印象,还是在十一年前,转眼十载过去,他还是如小时给他印象那般冷淡。

    孟豫安想着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害一个烟花女子,他应该不屑做这种事的,而且他这次回京入了朝廷,到底是他们孟家的友还是敌。

    孟家与林家一向因为有亲戚关系而融洽,但是林夫人一向不爱搭理阿母,所以林家其实只是表面亲近。

    为何阿母想将灵儿嫁给林之琰?

    单纯是因为亲上加亲吗?

    “你发什么呆呢,想哪家姑娘想得这么出神,也不告诉我,我给你参谋参谋,二哥。”

    “说什么呢,我哪有心上人,我是在想你的事,你现在年纪也到了该订亲的年纪你这小丫头以后要嫁到哪家去。”

    “千万别是酸臭秀才家就行,多不好玩,说不定以后我还入宫呢。”

    孟豫安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你也不知羞被人听见就坏了。

    孟豫安的大手基本上可以盖住孟镶灵一张脸,又因为常年练武十分有力。

    孟镶灵都快喘不过气了,拿着嘴咬他手心,咔嚓一口,毫不留情,孟豫安收手,掐了她脸一下。

    脸蛋都被掐红了,真什么话都不让说,她才不会进宫呢皇帝那么老都可以当她爸了。

    那她嫁给太子总行了吧,太子据说是个潇洒美少年,而且有一双桃花眼,又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况且太子还没有正妃。

    反正绝对不会嫁给林之琰,伤害歆姐姐的人。

    孟豫安结好账,就赶紧带孟镶灵回去了,然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院落了,他要沐浴。

    明日他就要去军营了,他被父亲派去历练,去军营锻炼是他们孟家男子的传统。

    他没有同孟镶灵特意讲,他的行李很简单但是带了一把他最中意的剑,从他少年时就跟着他……剑玄铁所制透着淡淡的寒光,名为故兮剑,祖父送予他的。

    孟豫安的祖父孟原是镇军大将军。为南朝平夷荡寇,武勇超群。

    此时孟镶灵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离惜,离惜脸色很平静。

    但是一双眼睛寒光凛冽,孟镶灵对她笑了笑,如清泉,“我会帮你替姐姐报仇。”

    “但是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个忙。”

    孟镶灵果然与旁人不同,知道自己是金蛇门的人居然还能笑着和自己说话,“你说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离惜行事利落干脆,并不扭捏,两人相视那刻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

    “我想让你救侍情楼的花魁,边歆儿,让她自由,还有替她找个好男人。”

    “好我答应你,”

    “我要让你进宫,接近宸妃娘娘,给她使绊子,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之后我会派人接应你保护你的安全。”

    “没想到我还真的要进宫啊,可是我以什么身份进宫女吗,离惜,我会不会不小心因为做错事先被弄死啊。”

    “这个你放心,我也会和你一起隐藏在宫中,你进宫以后我会照应你,有什么危险我也会帮你解决,实在不行以我的武功也可以带你离开皇宫。”

    清晨。

    孟初就起来沐浴了,实在睡不着。

    如果旁日她定是睡得极熟,但是今天怎么睡都睡得不安稳,她把自己浸在温暖的花瓣水中,惬意得靠在木桶上,神态慵懒,一双长长的睫毛装饰的美丽眼睛像猫一样诱人。

    热气让她的脸泛起红晕,清晨静谧让水声显得格外清晰,暗处的男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觉眼前的是什么人间尤物,看她一眼他都□□,他暗自调气缓缓平静。

    突然间水声大了起来,孟初出浴,男子只感觉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不禁羞红了脸。

    热气氤氲迷蒙中,孟初已经披上了一件白色外衫,走出了隔间,突然感觉有滴血从上边滴落下来,她抬头看,一个黑衣男子居然藏在房梁上。

    见她抬头,林之琰傻眼了,心想完了……再这样他要玩完。

    孟初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发现眼前之人是她朝思暮想之人:“林表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藏在那里。”

    林之琰只好从房梁上下来,孟初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清晨的微光透过轩窗照在眼前人身上,他皱巴着一张脸,对她不好意思得笑笑,林表哥那么矜贵冷淡的人怎么会藏在她的闺房中,还居然居然流了鼻血,看起来人也变呆了。

    “你别告诉别人,好姐姐不然我就惨了,你就当没见过我……”

    孟初早已羞红了脸,不敢看他。

    林府这边。

    林之琰从睡梦中坐了起来皱着眉。

    方才他又偷偷跑出去了,而且还好像轻薄了一个姑娘,他有梦游的习惯,也许是梦游不然难以解释为什么会在他无意中做出一些离谱的事。

    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好像是对个姑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的病又复发了?”

    他的病总是不时发作有时一周几次有时一年都不发作,而且犯病时的那人跟他截然不同,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小混混一样,他真的有点惊惧。

    记忆不是很清晰只有一些片段,肤如凝脂柔若无骨。

    媚眼随羞合。

    他冷着一张脸,脑海中那令人动情的画面浮现出来,他不羞赧也不愤怒,只是感觉到无比的冰冷可怖。

    如果那个女子张扬出去,他堂堂林家嫡子居然如此孟浪,与那女子有什么肌肤相亲或者轻薄之举的事情传出。

    他们林家的名声算是被他给毁掉了,他思量着,他知发病时的他是一个顽劣不堪的人,举止放浪不羁,是一个蠢货。

    可是,不管他如何寻医问道但是却始终解决不了这一难题。

    月儿听见动静了,披了件外衣就跑进来,看着榻上坐着的林之琰,走近,林之琰脸色苍白,月儿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少爷怎么了。”

    看见月儿柔美如月的眼眸,透露着浓浓的关心,不禁对她安慰一笑。

    “他又来了,没事,你去睡吧,我想静一静。”

    “少爷。”

    之后,月儿并没有听从命令离开房间,而是静静得陪在他身边。

    “为何林表哥会在我的房里,今早的林表哥跟我认识的他完全不同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明明是同一张脸。”

    孟初愣愣得出神,喃喃自语。

    垂眸想起那羞红了脸的场景,不禁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耳根也渐渐染了红,林表哥那么直勾勾得看着她:“姐姐这么早起来不用睡觉的吗?”

    亲近的语气让林之琰清冷的声音更加动听。

    他笑容暖暖的,伸手要来碰她,他的手将将就在她脸几厘米的位置上停下来了,孟初又羞又期盼,但是还是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

    整个人看起来像件易碎的琉璃盏,林之琰心中不由一动:“多穿点,小心着凉,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讲,你替我保守秘密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感觉身体都开始发烫了。

    而后林之琰摸了摸她湿湿的长发,“以后我还来找你,不会赶我走吧。”

    看着林之琰认真的眼眸,眸子幽深而沉静,这一瞬间又与她印象中的表兄重合了。

    可是转瞬间,当林之琰放下手不再看她时,他神态变得灵动,而后不管孟初什么回答他就跳窗溜走了。

    孟初醒过神,心口一阵狂跳,还在沉醉在听刚才还在的时候,之后她脑海中一直萦绕着林之琰刚才的举止行为,没想到表兄居然是个登徒子,但是好奇怪她并未抗拒,甚至有些悸动。

    她用手帕掩住自己的脸,外面传来一声猫叫,她才缓缓抽离自己的情绪。

    喵。

    她觉得奇怪,探头往窗外望去。

    一只银灰猫萌萌得看着她,憨态可掬,她的院里怎么跑进来一只猫。

    她出去伸手去抱,那个银灰猫挣扎了几下但是挣脱不过,怯怯的柔软的一小团,便抱着它闻旁边的婢女。

    “这只猫是谁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起来受伤了,你知道吗?”

    “奴婢刚才没看见这里有猫。”

    见问不出什么,孟初索性捏着猫的脚仔细查看,有些血迹,此时银灰猫也开始适应她的怀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卧在孟初怀里了,走回屋内。

    给银灰猫的小猫爪简单包扎了一下,小肉垫一缩一缩的。

    然后就抱着银灰猫吃起了早膳,今日的饭菜简单但也美味,莼菜笋,薄皮春茧包子。

    每个小姐的院子里都会设有小厨房。

    银灰猫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饭,喵了一声,孟初望向银灰猫的小脑袋,眼底流露出一抹笑意,让丫鬟取一些猫咪可以吃的食来。

    然后就自顾自吃起来,她饿极了,吃得有些快,但也看起来稳稳当当没有匆忙之感。

    丝质细嫩的莼菜,这是江南常吃的菜,她娘亲祖籍就是江南人,所以小时她也经常吃到娘亲给她做的江南小菜。

    没想到娘亲走了她还是那么喜欢吃。

    刚开始她学着尝试去做,凭着记忆,但总是做得不好吃。

    后来做得好了但还是没有娘亲做给她吃的味道。

    后来也就懒了直接让下人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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